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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Bruce Springsteen 訴說社會(huì)不安

無論從那一角度去看,The River[1]仍然是一套最有理由令我欣賞,令我屢次向人推薦的Bruce Springsteen的杰作。這兩年來要我揀選最喜歡的唱片里,它的I Wanna Marry You,The River,Point Blank,Hungry Heart,Independence Day[2]等等,總是提醒我,The River不能從腦海中抹去。

已經(jīng)兩年了。就像一些人從Born To Run(1975)[3]等待三年才等到Darkness On The Edge Of Town[4],再傷感兩年才能欣賞The River的心情一樣,終于看見他的Nebraska[5]面世。

Bruce Springsteen與 The E Street Band是一個(gè)整體,一個(gè)制造許多叫人振奮歌曲的組合。而沒有The E Street Band的伴奏,他個(gè)人顯得失落了,失落得正配合Nebraska的無奈、滄桑、低調(diào)。

其他歌手未必那么有信心去自我一番,然而,Springsteen卻可以。一支木吉他、一支口琴制造了這些哀傷的歌曲,寧靜孤單地讓他訴說美國(guó)夢(mèng)的幻滅。

Greetings From Asbury Park Nj[6]和The Wild, The Innocent And The E Street Shuffle[7]兩張一九七三年的作品是他闖蕩時(shí)期的寫照,具有即興的味道及地道城市青年宣泄他們生活的色彩?墒,生活層面的差異并非容易令我們感到共鳴的。

但從Born To Run開始,無論音樂與歌曲內(nèi)容都步步向大家接近。雖然Springsteen是走向了成功、富裕,不過,他還是不斷向他以往經(jīng)歷的道路觀望。他可以寫出Factory[8],反映工人生活的呆板,今時(shí)今日又能夠創(chuàng)作The Mansion on the Hill[9],引述許多人對(duì)榮華富貴的奢望。可惜華廈始終高高在山上,農(nóng)田與工廠都在山下被支配著,因此從山下向上望,才出現(xiàn)“有一輪滿月升起在小山上的大廈頂”(There's a beautiful full moon rising above the mansion on the hill)的失望。

在一個(gè)物質(zhì)豐裕過度、精神生活空虛的社會(huì)里,人的存在似乎渾渾噩噩、毫無意識(shí)。 Nebraska與Johnny99都是無意識(shí),又是社會(huì)壓力下形成的殺人故事。Bruce Springsteen沒有用一個(gè)批判性的角度去看,只是為殺人者自辯的理由感到惋惜。在這個(gè)迂腐的制度下,他們肯定是扮演失敗者的角色。

在逃避現(xiàn)實(shí)的背后,是一副玩世不恭、放縱不羈的模樣。西方國(guó)家里,搖擺樂、汽車、女人是青年人生活的重要部分。公路上飛馳象征了很多不滿,The River里有許多關(guān)于車的故事;Nebraska中,State Trooper,Open All Night,Used Cars[10]穿插著渴望掙脫束縛、得到解脫的中下層的社會(huì)心態(tài)。

一段一段的經(jīng)歷,肯定令人逐漸變得世故,在洞悉世情后不會(huì)以旁人的角度去看轉(zhuǎn)變。有Atlantic City的生活體驗(yàn),才產(chǎn)生Reason To Believe的淡薄,處變不驚的成熟。

Bruce Springsteen對(duì)他的父親似乎有些特殊懷舊之情。Independence Day是他個(gè)人追求獨(dú)立產(chǎn)生分離,My Father's House[11]卻流露重聚的憧憬。

他是一個(gè)出色的敘事者,虛構(gòu)的故事里,有真摯的親情、愛情,與及栩栩如生的人物,Highway Patrolman[12]是個(gè)完整的例證。

幻想的夢(mèng)里有Chris De Burgh[13]去創(chuàng)造,真實(shí)的生活中要由Bruce Springsteen去填補(bǔ)。Neil Young依然是四出闖蕩的浪子,Steve Forbert[14]像是耽于逸樂的過客,而Bruce Springsteen在The River開始,已經(jīng)有安定下來去思想的一面。經(jīng)過他靜默地沉思,我們用心地感受Nebraska之后,那感覺必然是消極、沉重與無奈。

然而明天應(yīng)否面對(duì)困難,把不合理的事情改造,便視乎你自己的決定吧了!

[1] The River:《河流》,專輯名稱。

[2] I Wanna Marry You、The River、Point Blank、Hungry Heart、Independence Day:《我要娶你》、《河流》、《空白點(diǎn)》、《饑餓的心》、《獨(dú)立日》,歌曲名稱。

[3] Born To Run(1975):《與生俱來的奔跑》,歌曲名稱。

[4] Darkness On The Edge Of Town:《城鎮(zhèn)邊緣的黑暗》,歌曲名稱。

[5] Nebraska:《內(nèi)布拉斯加州》,專輯名稱。

[6] Greetings From Asbury Park Nj:《阿伯斯里公園的問候》,專輯名稱。

[7] The Wild, The Innocent And The E Street Shuffle:《野蠻、無辜與混亂的東街》,專輯名稱。

[8] Factory:《工廠》,歌曲名稱。

[9] The Mansion on the Hill:《小山上的大廈》,歌曲名稱。

[10] State Trooper,Open All Night,Used Cars:《州際警察》,《懷抱整夜為你敞開》,《舊汽車》,歌曲名稱。

[11] My Father's House:《父親的房子》,歌曲名稱。

[12] Highway Patrolman:《公路巡警》。

[13] Chris De Burgh:克里斯·蒂伯,英國(guó)歌手和音樂創(chuàng)作人。

[14] Steve Forbert:斯蒂夫·弗伯特,美國(guó)音樂創(chuàng)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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