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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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說:“對,不過,我說的是另一件事。在那個大草原上,你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是柰伊尼科曼伽人的首領,他叫什么來著?”
我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說:“阿帕納奇卡!
“是的,阿帕納奇卡!你和他關系不錯,是嗎?”
“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順著他的話答道。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暗暗偷笑,他不知道他這張王牌已經(jīng)到了我們手里。哈默杜爾肯定已經(jīng)通知了阿帕納奇卡,馬上就要到他登場的時間了。果然,阿帕納奇卡悄悄來到了老華伯的后面,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我給溫內(nèi)圖使了個眼色,聰明的溫內(nèi)圖馬上猜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
“真的?”老華伯諷刺說,“你的意思是說,他現(xiàn)在依然是你的朋友和兄弟?”
“這是肯定的!如果他遭遇到了什么不測,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救他!
“哈哈!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救不了他了,因為他已經(jīng)成了奧薩格人的俘虜。”
“我不信!蔽移届o地說。
老華伯有點不解地看著我,他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他以為我會大吃一驚。他馬上強調(diào)說:“我可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問問溫內(nèi)圖昨天晚上俘虜?shù)哪莻奧薩格人吧!是他告訴我們的,這個消息讓我們非常高興,但對你們卻是個致命的打擊!
“你是說,阿帕納奇卡被你們的人俘虜了,我們必須要拿你們兩個換回他?”
“呵呵,老鐵手,你太聰明了。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那就趕快行動吧!
“哈哈,你們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你們看,他是誰?”
所有的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阿帕納奇卡走了過來。
現(xiàn)場立刻安靜了下來,看著老華伯和奧薩格首領驚愕的表情,我說道:“怎么樣?王牌現(xiàn)在在誰手里?”
過了一陣,平常沉默寡言的霍爾貝斯說話了:“天啦,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老牛仔,你們一個人質(zhì)也沒有了,你們快投降吧!”
老華伯咬牙切齒,用他一貫的惡毒的咒罵聲,對我憤怒地大聲叫道:“狗,你這只狗,我詛咒你一千次。讓地獄里所有的魔鬼都纏著你!讓你的靈魂不得安寧!我唾棄你!你這個該死的德國佬,你……”
面對老華伯的謾罵,我非常平靜,我說:“對于一個不相信上帝的人,上帝是不會理會他的詛咒的。我見過許許多多該受到起訴和懲罰的人,其中最不可饒恕的就是你!但上帝還是讓我給你一點同情和憐憫!這就是我對你的詛咒的回答。從你嘴里發(fā)出來的每一聲咒罵,都必將適得其反,最終會成為對他們的祝福!你是一個讓人生厭又令人感到可悲的人,誰要多看你一眼,誰的眼睛就會疼痛。你還是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吧!
我走到他面前,給他松了綁。他站起來,沒有任何的驚訝,他已經(jīng)料到我會再次放了他,他用明顯的諷刺口吻說:“快向你最尊敬的上帝祈禱吧,祈禱不要讓你再看到我,否則你的眼睛又會疼痛。不要以為你一次又一次地放了我,你就會在道義上永遠高于我!如果真的有一個你那么崇敬的上帝存在,那么,在他的心目中,我的地位和你是一樣高的。他創(chuàng)造了我和你,并把我們送到塵世,如果我所作的一切和你有什么不同,那也是上帝造錯了人。你應該惱怒的是他,而不是我。
如果生命真的是永恒的,如果真的有一個我所嘲笑的上帝法庭,那么,就不應該是他對我進行審判,而應該由我對他進行審判。因為,是他給我配備了錯誤的思想和行為。上帝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偉大,你對他的信仰,有時是那么的幼稚可笑!你以為你在行善?其實,我并沒有什么需要你拯救的,這個世界上既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因為一切好與壞都是上帝發(fā)明的。
再見,你這位道德高尚的大善人!不過,我們再見的時候,我依然會用子彈和你說話!你好好地活著吧,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俘虜們的武器都被沒收了,老華伯看到自己的刀子插在哈默杜爾的腰帶上,就走了過去,伸出手向胖子要刀子。胖子彎腰問:“怎么?你還想到我的腰帶里拿東西?”
老華伯不可一世地說道:“這是我的刀子,你憑什么拿走它?”
“住嘴!你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我可沒有老鐵手那么好說話。按照草原的規(guī)矩,誰俘虜了你,誰就有資格擁有你的武器!
“我現(xiàn)在不是俘虜了,我自由了!”
“你自不自由,跟我無關。老鐵手重新給了你自由,我可沒有給你自由,你別妄想從我這里能得到武器!
“那就請你留好,你這個死胖子!奧薩格人會給我一把新的刀的!”
他又來到他的馬前,從馬鞍上摘下他的槍,準備掛在身上。溫內(nèi)圖站了起來,大喝一聲:“站!把槍留下!”
這個老牛仔本來準備繼續(xù)蠻橫,但看到溫內(nèi)圖的表情非常嚴肅,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力量,他又乖乖地把獵槍重新掛到了馬鞍上,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說:“怎么回事?難道馬和槍也不屬于我了?”
我還沒有回答,溫內(nèi)圖就說:“不屬于,我們給你自由,是因為這里的每一個人對你都非常厭惡,我們不愿意再和你呆在一起,所以我們放棄對你的裁決,讓偉大、公正的自然神去審判你。我們本來可以把你的武器還給你,但是你威脅我們,說要用子彈和我們說話。我們雖然放棄了處決你的權利,但我們必須保護我們自己,所以你就只得到自由,而不能帶走任何武器,F(xiàn)在你馬上走,如果在十分鐘之內(nèi),你還敢在我們附近游蕩,那么我們的皮帶不是捆在你的手上,而是系在你的脖子上。滾!馬上離開!”
老華伯哈哈大笑,說:“你以為你是個國王,在訓話嗎?可惜,我不是你的子民,你這些話我聽起來就像狗叫!后會有期!”
他轉(zhuǎn)身走了,為了更放心,我跟了他一小段路,見他顫顫巍巍、慢慢吞吞地走過草原我才回來。以前我尊重他,是因為他年歲已高,而且是一個非常能干又有聲望的西部人?墒乾F(xiàn)在,我對他的看法完全變了。我這次又讓他不受懲罰地離開,與其說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還不如說是一時的沖動。因為我不僅對他感到非常厭惡,也感到非常疲倦,任何的勸說對他來說都無濟于事。
溫內(nèi)圖的想法一向和我保持一致,哈默杜爾和霍爾貝斯肯定不贊成我這樣做,只是他們表面上不反對罷了。但特里斯柯夫就不同了,作為一個警察,他有著他的職業(yè)道德和責任,我對老華伯的一再寬容,使他的警察尊嚴受到了挑釁。所以,當我再次回來之時,他開始對我發(fā)泄他的不滿:“老鐵手先生,我對您的做法很不滿意,我必須說出我的意見。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您作為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這樣做也是不對的;浇痰慕塘x告訴我們,任何罪惡的行為都要受到懲罰,而您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老華伯這個十惡不赦、屢教不改的罪犯逃脫法網(wǎng)。您能告訴我您這樣做的理由嗎!
我問道:“我是法官嗎?我當然不是。但我更不想當劊子手。讓他逃脫懲罰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相信,白色恐怖早就籠罩在他的頭頂,他會遭到嚴厲的懲罰!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心中深藏著一種我不能抗拒的東西,那就是上帝更公正的裁決。您可能不理解我的所作所為,但您一定了解這一點,那就是在人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法律,比所有的成文法律條款更讓人難以逾越,難以抗拒,難以逃脫。我相信老華伯也逃脫不了這樣的懲罰!
“不,我無法了解,既無法了解您的行為,更無法理解您所謂的神秘莫測的內(nèi)心法律,作為一個警察,我無法像您一樣的溫和和寬容,我必須考慮他可能造成的更嚴重的后果!如果您釋放了老華伯,那您怎么對待和他一樣有罪的人,難道這個奧薩格首領也將不受任何懲罰就被釋放嗎?”
“是的,他最終也會被釋放!
“那這些草原法律將得不到執(zhí)行,成了一紙空文,擬定這些法律有什么意義呢?”
“奧薩格人是有罪,但他們受到過白人的欺騙,他們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這樣做的。況且他們襲擊四大農(nóng)場的計劃沒有成功,并沒有形成事實的犯罪,難道企圖未遂也要受到懲罰嗎?”
“是的,犯罪企圖就是犯罪行為,是要受到懲罰的!”
“呵!你不僅是個稱職的警察,還有可能成為一個稱職的法官。”
“是的,這不僅是我的權利,更是我的責任,我請求您能支持我的立場!
“好,的確,一個人的犯罪企圖就是犯罪行為,是要受到懲罰的。但是,請您告訴我,奧薩格人想要襲擊農(nóng)場并殺死我們的計劃是意圖還是企圖?他們的這個意圖是不是進入了企圖階段?”
特里斯柯夫愣住了,他小聲嘟囔著:“意圖,企圖,企圖,意圖……嗯,至少是未遂企圖,好像也不是企圖?好了,請您不要再混淆概念了,先生!
“看,您的立場開始動搖了。請您明確地告訴我,純意圖是不是要受到懲罰?”
“法律上是不用,但道義上是要的。”
“好!那就讓道義去譴責馬托•沙科吧。”
特里斯柯夫狂躁地走來走去,然后向我吼道:“您是法官最難對付的、最糟糕的律師!”
“特里斯柯夫先生,請稍安勿躁,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寬容。雖然我們不能懲罰意圖,但是我主張采取防范措施,這和懲罰具有同樣的效果!
“話說得好聽,你準備采取什么防范措施。”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大家。”
馬托•沙科一直聽著我們的談話,我想他應該一個字也沒有落下,開始的時候,他臉色陰沉,后來逐漸平和,而現(xiàn)在他完全是一副友好的表情,顯然他感覺到了我們的善意和寬容。當我和特里斯柯夫進行激烈地討論時,他始終保持沉默,現(xiàn)在,他開口了:“你們討論完了吧,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聽我說幾句!钡玫轿业耐夂螅f道:“你們的話我并沒有完全聽懂,你們的有些理念對我來說是陌生的。不過,我聽見,當其他白人都堅持要對我進行懲罰的時候,老鐵手在為我說話。雖然阿帕奇人首領溫內(nèi)圖對這場爭論始終保持沉默,但是我想,他和他的朋友的意見是一致的。所有的紅色人和白人都知道,這兩位著名戰(zhàn)士的看法和做法是多么的公正。雖然,他們倆是奧薩格人的敵人,但我仍然希望,今天我在這里能得到最公正的待遇!
說到這里他停下來看著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于是我說:“奧薩格人的首領說得沒錯,今天在這里他一定不會受到絲毫不公正的待遇。但是有一點他說錯了,那就是我們不是奧薩格人的敵人,我們不是任何人、任何民族的敵人,我們希望所有的紅色人和白人和平相處,我們會不遺余力地去實現(xiàn)這個愿望。如果有人想阻擋我們甚至想謀害我們的生命,我們會毫不猶豫地進行自衛(wèi)。如果我們進行了自衛(wèi)并取得了勝利,那么,失敗者就可以把我們當作他們的敵人嗎?”
“老鐵手,您說得對,我們是不應該把您當做我們的敵人?墒牵瑠W薩格人何嘗不是在自衛(wèi)呢?奧薩格人的首領馬托•沙科想弄明白,白人的法官和法院起什么作用?”
“法院和法官自然是申張正義,是司法!碧乩锼箍路蚧卮鸬。
“這種司法是否能得到執(zhí)行?這種公正是否能得到伸張?”
“當然能!”特里斯柯夫斬釘截鐵地說。
“老鐵手相信他所說的話嗎?”奧薩格人首領轉(zhuǎn)過頭來問我。
“相信,不過法官也是人,有時候也是會犯錯誤的。因此……”
“哼!”馬托•沙科打斷了我的話:“他們是會犯錯誤,只要涉及到紅色人的事情,這些法官就會經(jīng)常犯錯誤。老鐵手和溫內(nèi)圖一定不止一次地聽到過紅色人對白人的控訴,作為一個部落的首領,可以說出一籮筐奧薩格人民所遭受過的并且仍然在不斷經(jīng)受的痛苦。我們受到過白人多少次的欺騙!我們也想伸張正義,但我們找不到一個憐憫我們并且能夠公正地替我們伸張正義的法官!
每次當我們要求公正的時候,就會遭到白人的嘲笑。白人一旦失去法官的幫助,就會自己充當法官,私設刑堂,或者成立什么稱之為委員會的社團,對我們進行懲罰。同樣的事情,他們叫私設刑堂,我們說是復仇;他們叫委員會,我們叫長老協(xié)商。叫法不一樣,實質(zhì)又有什么不同。他們永遠是正直善良的,就算欺壓我們也是申張正義;而我們被白人剝削到了耳根,不得不進行正當防衛(wèi)和反抗,卻被他們說成是搶劫和掠奪,在他們眼里,我們不是強盜就是小偷。為什么我們紅色人要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呢,真理為什么永遠在他們手中呢?
更可恨的是,他們一邊做著這樣的事情,一邊還不停地標榜信仰和虔誠,仁愛和善良!就在不久前,還有白人說要給我們東西,當我們?nèi)ズ退麄儏f(xié)商的時候,他們卻用獵槍對準了我們。沒有辦法,我們就到發(fā)現(xiàn)肉、火藥和鉛的地方去取這些東西,可是,白人追殺我們,我們的許多戰(zhàn)士都因此丟了性命,F(xiàn)在,我們想為這些戰(zhàn)士報仇,這難道不應該嗎?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過錯?誰是欺騙者,誰是受騙者?誰是搶劫者,誰是被搶劫者?誰是強盜,誰又是流氓?老鐵手您能回答我這些問題嗎?”
奧薩格首領一臉嚴肅的冷冷地看著我,我的內(nèi)心被他的話觸動了,作為一個一直自認正直和無私的人,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溫內(nèi)圖在此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現(xiàn)在他出來幫我解圍了,他說:“我也是一個部落的首領,我和你一樣把我人民的幸福放在心上。你現(xiàn)在所說的一切,也是我曾經(jīng)遇到過的。我們知道,水域里的魚有些是靠吃其他的魚存活,但也有一些魚吃草就可以存活。難道森林和灌木叢中的每一種生物,都要以另一種生物的生命做代價才能生存嗎?
奧薩格人的首領心中的不平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不公正就可以成為自己不公正的理由嗎?今天你聽到也看到了,即使是對最可怕的敵人,犯過一次又一次錯誤的敵人,我們也是寬宏大量。盡管你打算要我們的命,但我們還是準備饒恕你。如果到現(xiàn)在你還不能認識到這個問題,那么,當我的兄弟老鐵手為你說話的時候,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我們想用善良來化解你的敵意,用仁慈對待你的殘忍。如果這樣你還要把我們當做你們的敵人,那你就一錢不值,不配再說自己是紅色戰(zhàn)士!
溫內(nèi)圖的話結(jié)束了,現(xiàn)場一片寂靜。他的講話之所以有這么好的效果,當然是因為他的話有道理,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的表達方式。
剛才還義憤填膺的馬托•沙科,現(xiàn)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特里斯柯夫聽完后把臉轉(zhuǎn)向了一旁,過了好久他才抬頭看看我,說:“雖然我還不大情愿,但你和溫內(nèi)圖的話確實有道理,這件事交給你們倆來處理吧。我不再反對放走他們,但我怕他們會恩將仇報,回頭就帶著他的人就來找我們算賬,說不定,我們也會成為他們的俘虜。”
我說道:“您是不是說,這個問題的討論到此結(jié)束?您已經(jīng)同意了,那么讓我與溫內(nèi)圖商量后,再去做最后的決定。馬托•沙科跟我們一起走,直到我們覺得安全了,才會釋放他。但他的兩個戰(zhàn)士立即被釋放,他們可以回去,向奧薩格人介紹這里發(fā)生的一切,F(xiàn)在,白人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如果他們?nèi)匀灰獊硪u擊農(nóng)場的話,他們的首領將會被擊斃!好了,現(xiàn)在把他們的皮帶解開!”
哈默杜爾和霍爾貝斯聽到我的話,馬上走到兩個戰(zhàn)士身邊,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兩個奧薩格人獲得了自由,立刻朝自己的馬飛奔而去。但是,我制止了他們:“站住!你們只能走路回瓦拉圖,你們的馬和武器通通被我們繳獲,以后能不能得到它們,還要看看你們以后的行為,F(xiàn)在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你們的兄弟們,是老鐵手救走了柰伊尼人首領阿帕納奇卡!”
兩個戰(zhàn)士不知道是否該聽我的話,于是看著他們的首領。他們的首領說:“照老鐵手所說的去做!如果戰(zhàn)士們對此有疑慮,不知如何行動,他們可以問‘長手’,他會作出正確決定的!
我盯著他的臉,他的眼神很堅毅。兩個奧薩格戰(zhàn)士爬上斜坡,朝著老華伯剛走的方向,離開了。
我故意扣下他們的馬,是有我的原因的。他們步行回瓦拉圖,會需要很長時間,這樣他們就不可能馬上回頭追趕我們,這樣做是為自己爭取了時間。其次,他們是信使,所騎的馬非常好,正是我們需要的,他們的武器我們也需要。
因為阿帕納奇卡是出來尋找圣石的,身上只有一把刀,因此馬托•沙科的槍就歸他所有,他也暫時放棄了朝覲圣石的計劃,陪我們?nèi)タ屏_拉多。我們知道,奧薩格人很快就會從兩個信使口中得知首領被俘的消息,他們會立即奔赴基佩塔基,跟蹤我們,以便伺機解救他們的首領,所以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馬托•沙科還是被綁在馬背上,不過綁得并不緊;魻栘愃购吞乩锼箍路蝌T上兩匹奧薩格人的馬,我們就這樣離開了“老太婆”。我們只在這個“老婦人”溫暖的懷抱里停留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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