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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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立刻在外面應(yīng)了聲，腳步聲很快消失。
童華安身子搖晃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鼾聲如雷。
找到玄錦默，童維眉頭緊鎖，嘆著氣說：“錦顏的事華安知道了�！�
“華安表哥來找過我�！毙\默淡淡地說，“藥是舅舅下的，他原是想讓錦顏快一點對馮大柱死心，沒想到服藥后的錦顏把童華安當成了馮大柱，說出了所有的事情。”
“穆若琨？”童維臉色一變，生氣地說，“他在中間摻和什么！我們瞞都來不及瞞的事，他卻偏偏要讓事情冒出來！他這樣完全毀了錦顏一生的幸福，這根本就是逼著華安休了錦顏，逼著錦顏嫁給馮大柱那個奴才！”
玄錦默等童維說完，突然說：“小葉現(xiàn)在很受皇上喜愛，說她聰明可愛，那么多的皇子，皇上想及早給小葉定下一門親事。但我覺得我是最好的人選，皇上不會為了一個小葉和我反目，也不會因此對童家有成見，而且我也可以照顧錦顏。大娘，您覺得如何？”
童維怔了怔，遲疑地說：“好吧，我會和大哥說一聲。那，錦顏的事要如何處理？她現(xiàn)在和華安完全是水火不相容�！�
玄錦默想了想說：“明天我會去童將軍府，一則提及和小葉的事情，二則是和錦顏談?wù)��！?
宿醉醒來，童華安的頭疼得幾乎要炸裂開，動一下都疼得如同針扎，眼睛也睜不開，粘澀。有一股極淡的香氣，清涼，聞著讓他舒服了些，似乎是涼的毛巾在臉上擦過。過了一會兒，在那種清涼的味道和微涼的水意下，童華安睜開了眼，視線處是雕刻精致的花紋，是喜床的頂，他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在喜床上，玄錦顏休息的地方。
“少夫人，少爺醒了�！卑⒂⑤p聲說。
玄錦顏的聲音有些清冷：“吩咐廚房弄些清淡的粥飯過來�！�
“是�！卑⒂⒋饝�(yīng)著，退了出去。
“不用你管。”童華安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哥哥在前廳�！毙\顏厭惡地說。她討厭喝醉的人，大柱哥哥就從來不喝酒，永遠是微笑著，憨厚地守在她身旁，一抬頭，她總能看到他溫暖的眼神，“如果不想出丑，就不要說話。”
“他來干什么？”童華安脫口說，“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玄錦顏的聲音中有些賭氣。
可惡的玄錦默，可惡的哥哥！一想到自己哥哥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言語，玄錦顏殺了哥哥的心都有。
“馮大柱是死是活，全在你�！�
“你任性一次，我就讓馮大柱生不如死一次，這也由你�！�
哥哥只說了這兩句，沒有責(zé)備，沒有詢問，只有威脅。
童華安看著玄錦顏有些無奈又有些倔強的表情，眉頭皺起，問：“馮大柱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問題讓他心中極是不舒服，可不問更不舒服，如同魚刺梗在喉中。
玄錦顏微微一怔，有些出神，然后才慢慢地說：“他是我幼時奶娘的兒子，在我六歲時，大娘把他從鄉(xiāng)下接來，告訴他，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十年時間里他是我唯一認識的除哥哥和爹爹之外的男子。”
“你喜歡他？”童華安艱難地問。
“是的�！毙\顏直視著童華安，面色微微有些羞澀，但很認真，“大柱哥哥對我很好，我喜歡和他待在一起，他永遠那么溫和，永遠不會對我發(fā)火，他像我的哥哥，卻沒有哥哥那么冷漠�！�
“所以，你答應(yīng)和他一起私奔！”童華安氣惱地說。
“是我求他帶我離開，因為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嫁給你，你有老婆，有孩子，而且那么的陌生，我不知道要如何和你在一起。”玄錦顏垂下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他只是帶我離開，把我藏在一個地方，我們什么事情也沒做，沒你們想得那么淫賤！”
“我知道�！蓖A安悶聲悶氣地說，“你還是清白之身�！�
玄錦顏迅速地抬起頭，愕然地看著童華安，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衣服是凌亂不堪的。
“我什么也沒做�！蓖A安無奈地說。
玄錦顏惱怒地低聲說：“可是，我的衣服……”
“我只是喝多了。”童華安臉上有些泛紅，這并不是一個好理由，說出來也有些底氣不足，“但，別的什么也沒做�！�
玄錦顏面上顯出厭惡之意，脫口說：“大柱哥哥就從來不會喝醉，也不會弄得一身的酒味。”
阿英在門外揚聲說：“少爺，少夫人，粥準備好了�！�
“我不吃！”童華安惱火地說。
玄錦顏瞪他一眼提高聲音說：“進來�！�
阿英推門而入，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有粥飯的淡淡香氣。
“我哥哥走了嗎？”玄錦顏蹙起眉頭，不太確定地問。
“沒有，聽說老爺夫人留他在這兒吃飯，是一件喜事，玄大人請他的母親向老爺夫人提親，五年后迎娶小葉小姐�！卑⒂⑿χf，“老爺夫人已經(jīng)應(yīng)允�！�
童華安和玄錦顏的臉色同時變得愕然。
下了早朝，童華安跟著喜公公到了后花園，皇上不太喜歡在御書房與大臣們商談國事，他不喜讀書，偏喜飲酒賞花。
“為臣參見皇上�！蓖A安跪下行禮。
“起來吧，來人，給童愛卿備坐。”皇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聽說，昨天玄愛卿去童將軍府提親，想要五年后迎娶小葉姑娘，是真的嗎？”
童華安忖度著皇上的意思，別的不敢說，有一條可以肯定，一文一武，親上加親，皇上自然不爽。“小葉尚且年幼，此時談婚論嫁為時尚早。這世上優(yōu)秀之人多得很，錦顏是小葉的嫂子，已經(jīng)極好，不必再親上加親。”
皇上微微一笑，似乎甚是滿意，“玄愛卿是朕重用的臣子，小葉姑娘也是名門之后，容顏秀麗，氣質(zhì)不俗，正是郎才女貌，朕看著倒是極好。唉，只是遲了一步，原本朕想將朕的一位兒子說與小葉姑娘，朕也甚喜小葉姑娘的聰明可愛。對了，童愛卿，為何在新婚之際提出要去邊關(guān)？”
童華安早就想好答案，立刻恭敬地說：“為臣是習(xí)武之人，如今邊關(guān)戰(zhàn)事頻繁，不僅要對付日趨強大的大興王朝，還有一些異族一直蠢蠢欲動，所以想要赴邊關(guān)為國出力。為臣之妻錦顏也甚為贊同，她也認為男兒當趁年輕為國效力，不可只以祖先之榮耀茍活。”
皇上面帶微笑，輕輕咳嗽兩聲，喝了口酒壓了壓咳意，慢慢說：“甚好，邊關(guān)也是朕的隱憂，若是童愛卿可以替朕分憂，朕自然是歡喜得很。你想去何處？”
“如果皇上允許，為臣想去玄錦繡和玄錦程兄弟二人所在邊關(guān)。”童華安微微一抬頭，面帶恭敬地說。
皇上微微點頭，輕輕“嗯”了聲。
次日早朝皇上欽準童華安赴邊關(guān)，以將軍之名征戰(zhàn)邊關(guān)。下朝后，皇上吩咐喜公公請童華安和玄錦默一起到后花園小坐親為童華安餞行。
“華安表哥，恭喜�！毙\默臉上和語氣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成見，看著就是真的在替童華安高興，“好男兒志在四方，祝早日凱旋。錦顏隨著一起嗎？”
童華安在心中暗自罵了聲“卑鄙小人”，但面上卻微笑如常，很真誠地搖了搖頭，說：“不，錦顏留在家中與我父母同住，邊關(guān)戰(zhàn)事頻繁，人多粗魯，我怕錦顏不適應(yīng)�！�
玄錦默微微一笑說：“華安表哥你這一去，倒可替我一雙兄長讓他們回來，讓他們免受戰(zhàn)事之苦以及相思之疾，呵呵�！�
陪在一旁的天香公主突然冷漠地說：“本公主謝謝童大人的好心好意！真不愧是肯替父皇分擔憂愁的好臣子！”
童華安立刻看了一眼玄錦默，暗自罵了一聲“可惡！”
皇上看了天香公主一眼，假意嗔怪地說：“不要辜負童愛卿的一片好心，你為祖母守孝已快滿一年，縱然是天之驕女，也要嫁為人妻再為人母，童愛卿剛剛新婚不久就為此事拋下嬌妻遠赴邊關(guān)，你怎么可以如此刻�。 �
天香公主委屈地說：“那對蠢材，女兒不愿意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有之，你必須嫁。”皇上聲音稍微嚴厲些，“而且要盡快在他們二人之中選擇一個�！�
天香公主一噘嘴，眼淚落了下來，略微提高些聲音，“女兒只愿意嫁玄錦默，那兩蠢材女兒就是不嫁，都是玄家之人，何人知道當時女兒是與何人有婚約，兩人中選擇和三人中選擇有何區(qū)別？！父皇，求您成全女兒的念頭。”
皇上眉頭一蹙，沒有說話。
玄錦默一旁溫和地說：“公主，這是大事，兒戲不得，為臣的兩位哥哥與為臣是同父異母，與為臣相比，年長幾歲，也優(yōu)秀許多，只是長年在邊關(guān)，公主極少可以見到，見了定會心儀。至于為臣，已經(jīng)托大娘向童家提親，約定五年后小葉成年迎娶�！�
天香公主的臉立刻變得蒼白，呆呆坐著。
玄錦默嘆了口氣說：“錦默不能因己一時之念害公主為天下人詬議，雖然公主和玄家兩位兄長之中一人的婚約知者甚少，但只要有一人知道，這天下就會有人知道。不過，為臣相信公主一定會幸福。至于小葉，她尚且年幼，錦默會用心對她，等到五年后相娶�！�
“既然如此，那就讓那兩個蠢材在狩獵場比武，哪個勝了女兒就嫁哪個，或者說誰活著女兒嫁誰！玄大人，本公主祝你和童小葉幸福！”天香恨恨地說，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皇上看著很快消失的女兒，眉頭一蹙，對一旁的喜公公說：“去告訴皇后娘娘，如果天香惹事，就代朕好好地收拾她！”
天香公主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沖到童小葉面前，用世上最惡毒的話罵她，把那張臉毀掉，把那個身體毀掉，才覺得心里會舒服些！因此很快就趕到了皇后的院子，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
門口的小宮女沒能攔住，嚇得臉都白了，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著，口中大聲說：“皇后娘娘，天香公主來了！”
“童小葉！你給我出來！”天香公主覺得自己有點潑婦吵架的味道，曾經(jīng)有個被父皇寵幸的嬪妃這樣鬧，父皇大怒把那個嬪妃打進了冷宮。當時她還奇怪一個女人為何會瘋狂潑辣到那種程度，現(xiàn)在才知，人要是氣到頭了，一定會這樣才覺得痛快，恨不得毀了一切！
“天香公主，你怎么了？”皇后娘娘嚇了一跳，抬眼看到憤怒的天香公主正指著與自己對面而坐的童小葉高聲喧嘩。
“娘娘，奴婢們攔不住�！毙m女嚇得直哆嗦。
“童小葉，你個狐貍精！”憑什么，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竟然可以讓玄錦默許下五年之約？！那自己算什么？！
皇后提高些聲音嚴厲地說：“來人，讓天香公主坐下，請徐娘娘過來�！�
小宮女讓天香公主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不敢吭聲。天香公主大聲說：“滾開！本公主自己會坐！”
天香公主盯著童小葉，下巴尖尖的，是個標準的瓜子臉，這種女人，天生就是狐貍精！是的，尤其是一雙眼睛，少有的水汪汪而清澈，瞧一眼，是個男人都會醉死在里面！這根本就是個禍害！“你為什么要勾引玄錦默？！”
皇后知道天香公主一直極喜歡玄錦默，甚至曾經(jīng)和皇上說起過想要嫁給玄錦默，但皇上說，她尚在徐娘娘腹中時，就將她的終身許于玄青暮王爺?shù)囊粚﹄p胞胎兒子中的一位，當時笑稱，等公主出生長大，由她在二人中選擇一位招為駙馬。這也是為什么，玄家兩位公子一直沒有妻妾的原因，因為不知道最終天香公主會選擇哪位，所以二人誰也不敢輕易娶妻納妾。
徐娘娘額上見汗地進到皇后娘娘的院中，自己女兒正站在院落中沖著皇后娘娘和童小葉發(fā)火，皇后一臉的惱怒，童小葉一臉的茫然，“天香！你怎么了？！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跑來這兒耍賴使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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