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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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強壓怒火說:“你女兒跑來這里大呼小叫的指責小葉姑娘勾引玄錦默玄大人,徐娘娘,這宮中原本人多嘴雜,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誤了天香公主自己的清白名聲?別人又會如何看待皇上?!”
徐娘娘臉立刻紅了起來,看著天香,恨恨地說:“天香,你父皇一向疼惜你,你卻如此不知深淺,沒有禮數,讓人看笑話,真該好好的管教你!
天香公主一臉的淚水和委屈,撲進自己母親懷中,失聲痛哭:“女兒不要嫁那兩個蠢材,女兒心中只有玄錦默一人,女兒只想嫁他為妻,招他為駙馬!可是玄錦默卻向童家提親,五年后迎娶童小葉!娘,她不過是個十一歲的黃毛丫頭,若她不存心勾引,玄錦默如何看得上她?!”
徐娘娘面帶尷尬地看著哭成淚人的女兒,心中既生氣又心疼,低聲斥責說:“如何亂講這種胡話,玄大人是你未來的小叔子,他要娶誰由不得你來操心,快把眼淚擦干凈,給皇后娘娘和小葉姑娘道歉。”
“女兒不!”天香公主只覺得胸口痛得厲害,一心的難過無處宣泄,只是哭,賴在母親懷中不離開。
徐娘娘又氣又恨地一巴掌打在天香公主臉上,說不出話來。
童小葉愕然地看著混亂的一切,玄錦默五年后要娶她?!
徐娘娘使眼色給自己隨行的宮女,半勸半拽地把天香公主弄出了皇后的院子,自己忙著和皇后娘娘賠罪。
“罷了。勸勸她,縱然是天之驕女的公主也不可以違了古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違拗不得半分,讓她好好想想!被屎竽锬锟粗簝缺娙耍曇粢怀,警告說:“今日之事關系到天香公主的清譽,若是本宮在任何人嘴中聽到此事,絕對不會輕饒!
宮女和太監(jiān)們立刻齊齊跪下,喏喏連聲。
門外喜公公瞧著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也不多事,趕回后花園交差,“回皇上,天香公主已經由徐娘娘帶回去。”
皇上品著杯中的酒,點點頭,擺手讓他退下。
雖然皇后娘娘嚴厲警告奴才們不許對外宣揚,但是,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墻。第二日,宮里就傳得熱鬧,那些素日里嫉妒天香公主受寵的公主皇子們個個幸災樂禍,巴不得說在天香公主的當面。
皇上下令天香公主禁足一個月,徐娘娘也被罰半月內在菩薩面前為自己的女兒念經贖罪。童華安離開了京都趕去邊關,玄錦顏留在京城娘家休養(yǎng)。似乎,一切風平浪靜。
按烏蒙國的規(guī)矩,除非戰(zhàn)功赫赫的功臣和世襲將軍,在邊關不足三年者不可探親,不足五年未立戰(zhàn)功者不可返京為官。玄錦繡和玄錦程兄弟二人在邊關已三年,卻一直沒有立下戰(zhàn)功,始終未得回還京都,此次因天香公主的孝期已滿,兄弟二人自邊關返回探親,由公主選擇駙馬人選。
邱心玉盛裝陪著兩個兒子由玄青暮和玄錦默相伴進宮。
這是半年來玄錦默第一次和天香公主、童小葉二人照面。他在京城的名氣一日勝過一日,皇上相當倚重于他。
皇上依然設宴在后花園,已是秋日,落葉滿地,菊花嬌艷。皇上、皇后、徐娘娘三人坐于桌旁,桌上的酒席甚是豐盛,更有美酒撲鼻。
“坐!被噬系哪樕燥@蒼白,披了件華貴的披風,金黃的顏色有些耀眼,不可逼視。
玄錦默是一身素衣,銀色的衣近乎白色,他似乎極是偏愛這種干凈而清冷的顏色,透著讓人呼吸也放緩的淡漠。
玄錦繡和玄錦程二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甚至個頭高矮,身材胖瘦,也沒半絲差別,細看,玄錦繡冷漠高傲,玄錦程溫和些。二人是相同的一身華服,一灰一藍,除此之外,找不出區(qū)別。
“三年不見,果然出息了些!被噬系卣f。
“錦繡,錦程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徐娘娘!毙\繡和玄錦程齊齊跪下,齊聲說,聽來中氣還挺足。
“起吧!被噬仙晕⒂行┦卣f,有個玄錦默比著,這二人除了皮囊好些外,還真的找不出更讓人稱贊的地方!鞍烟煜愎骱托∪~姑娘帶來。”
喜公公恭敬地應了聲,從后花園離開,去狩獵場。
兩匹馬在草地上奔跑,一前一后,看似奔跑嬉戲,卻無半點言語交流,前面的天香公主面沉如水,后面的童小葉安靜無聲。突然,天香公主勒住馬頭,靜靜地立在草地上,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憤怒。
喜公公裝作看不到天香公主臉上的厭惡和眼中的惱怒,行了禮,笑呵呵地說:“皇上請?zhí)煜愎骱屯媚锶ズ蠡▓@用膳。”
“那兩個蠢材終于來了?”天香公主冷漠地問。
喜公公樂呵呵地說:“皇上,皇后娘娘,徐娘娘,玄王爺及玄家二夫人,兩位公子,加上玄大人一共八人。”
聽到“玄大人”三個字,天香公主眉頭一蹙,這個混蛋,他還知道露面,半年了,整整半年,她就根本沒見過玄錦默半面。半年里,這個混蛋好像在皇宮里消失了一般!
玄錦繡和玄錦程同時把目光落在進來的兩個女子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著黃色騎馬裝的女子,衣飾華貴,應該就是天香公主,后面是個淺紫衣著年紀略小些的女子,氣質不俗,面帶淺笑。
“哥哥,我喜歡后面那位!毙\程輕聲對自己的哥哥說。
玄錦繡沒有理會弟弟的話,靜靜打量著走在前面的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的目光狠狠地落在玄錦默身上,似乎想要活吞了他才甘心,那眼光如刀般在玄錦默身上久久停留著。
“天香,到你母親處坐下!被噬蠝睾偷卣f,“小葉在皇后身邊坐吧。”
“哥哥,天香公主好像挺喜歡玄錦默那小子!毙\程又聲音低低快速地說,“難道傳聞是真的?!”
玄錦繡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玄錦默,這小子簡直是太有福氣了,不用去邊關受苦,在京都過得滋潤無比,世人說,這小子是京都所有女人的夢,這其中也包括京都最漂亮最尊貴的天香公主?磥,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天香,這兩位就是玄愛卿的愛子!被噬闲α诵φf,“這轉眼間就已經過了三年,朕還是三年前見過他們一面!
天香公主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冷淡地說:“不認識!
徐娘娘輕輕碰了女兒一下溫和地說:“他們二人一直在邊關為國效力,這才剛剛回來幾日!
“是嗎?”天香公主完全不在意母親的警告,反而更加刻薄地說,“有在邊關嗎?倒不曾聽過有何捷報傳來,難道是本公主太過孤陋寡聞?請二位公子說來讓本公主過過耳癮!”
玄錦繡和玄錦程臉上一紅,喃喃不知如何回答。
玄青暮面上有些尷尬,邱心玉更是既惱且羞,低下頭掩飾著眉眼間的不滿,哼,要不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這樣的女人倒貼也不能要,簡直是太不把自己未來的公婆和相公放在眼中了!
“你們二人中有一人會成為本公主的駙馬是嗎?”天香公主努力控制著想要拿刀砍了這二人的念頭,如果現(xiàn)在父皇允許,她定會把面前這兩個蠢材千刀萬剮了!“那,說說吧,你們二人誰更想成為駙馬?!”
童小葉差點笑出聲,立刻用手輕輕捂住自己的嘴。
玄錦程偏巧看見,立刻沖她偷偷一笑,正要眉眼傳情,卻聽天香公主提高些聲音說:“少打那些無用的主意,本公主在問你話的時候,不要把目光落在別人身上存那些下流無恥的念頭,那丫頭已經名花有主,你死心吧!”
玄錦程額上流下汗來,想著,這樣刻薄的女人萬萬娶不得!
玄青暮立刻解釋:“公主不要誤會,為臣兩位犬子之前有見過小葉姑娘,他們剛自邊關回來,并不知道小葉與錦默的婚約,請公主見諒!
天香公主輕輕哼了聲說:“想好了嗎?究竟哪位想做駙馬?”
“他!”玄錦程一指自己的哥哥,賠著笑說,“我哥哥一直仰慕公主,還特意請人繪了畫像以解相思之苦,在下資質蠢鈍,實在配不上公主這般美麗聰明的人兒!
“放肆!”天香公主臉一沉,“本公主的事豈能由你做主?!是不是覺得本公主沒有童小葉那丫頭討喜,才故意如此推三阻四?!還有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偷繪本公主的畫像,來人!拉出去杖責四十,竟然如此辱沒本公主的清譽!把那繪像之人雙手剁掉!”
玄錦程目瞪口呆地看著天香公主,結結巴巴地說:“公主,公主,您別急,別急,在下只是隨口一說,呃——”
玄青暮一旁立刻低聲斥責:“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立刻乖乖去領罰,天香公主的事是皇上來做決定,不賜你死罪已經是恩賜!”
玄錦繡和玄錦程互相望一眼,一臉的無奈。
皇上看著茫然無助的兩人,慢慢地說:“罷了,在邊關辛苦,這四十杖責也實在太多了些。不過,私自繪制公主的畫像實在是不妥,雖然只是用于自己仰慕,但已是大不敬,至于剛剛的言語,不過是令郎一時緊張所言,不必當真。這樣吧,各領四下杖責吧!
玄青暮瞪了玄錦繡和玄錦程二人一眼,見他們二人仍然在發(fā)呆中,口中立刻斥責說:“還不快謝恩。”
玄錦繡和玄錦程苦著臉謝恩,一臉凄苦地跟著太監(jiān)下去領罰。
邱心玉心疼,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在那兒如坐針氈。
棍棒落下,屁股立刻如同著了火般的炙熱,雖然明知道不可以當著施刑的人出聲呼痛,但真的痛起來,就顧不得了,玄錦繡還硬咬著牙撐著,玄錦程卻顧不得面子,哎喲連聲。
刑畢,已經是一瘸一拐的模樣,玄青暮臉上一紅,低聲斥責:“你們兄弟二人做什么可憐狀!不過是四下杖責,難不成比邊關征戰(zhàn)還要辛苦不成!”
玄錦程苦著臉說:“爹,可是真的很痛呀!”
天香公主盯著玄錦程,嘲諷地說:“以為當個駙馬這么容易嗎?要娶天下最有權勢之人的女兒,得一份錦繡前程,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別的就不要想了!”
玄錦程心中說:打死我也不會娶你這樣的潑辣娘們!
玄錦繡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屁股一著椅子,立刻疼得他差一點跳起來,一旁的玄青暮瞪了他一眼,一把拽住正在跳起的玄錦程,低聲斥責:“不許失禮!”
玄錦繡和玄錦程硬咬著牙在椅子上坐著,面對滿桌佳肴竟然一口也吃不下,巴不得早一點吃完離開。
“父皇,女兒想請兩位玄家公子陪女兒騎馬!碧煜愎魑⑽⒁恍,恭敬地說,“既然女兒要在這兩位公子之中選擇其中一人作為女兒的駙馬,自然希望多親近一些知曉哪個才是女兒的歸屬。”
玄錦繡和玄錦程腦袋“嗡”的一下,就差直接從嘴里蹦出一個“不”字。剛剛挨過四下杖責,雖然不會皮開肉綻,但也青瘀了一片,這再坐在奔跑的馬上,豈不是雪上加霜?!
皇上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這樣呀,好吧,小葉姑娘,你陪著一起吧,玄愛卿,你也一起吧!
玄錦默恭敬地點了點頭,“為臣遵命!
玄錦繡和玄錦程苦著臉跟著,真是步步艱難,想到一會兒就要騎在不停奔跑的馬上,疼得心都糾在一起了。
玄錦默看著步履維艱的玄錦繡和玄錦程,唇邊劃過一絲冷漠的微笑,培養(yǎng)一個優(yōu)秀的人很不容易,培養(yǎng)一個蠢材就容易許多,只要讓他們活在醉生夢死里就成。
到了狩獵場,看著精神抖擻的高頭大馬,玄錦程真想立刻就昏死過去。
“來人,準備好弓箭,放出幾匹鹿來。”天香公主的聲音干脆地響起,“我們要狩獵!”
“媽呀!——”玄錦程脫口喊了一嗓子,聲音尖銳而倉促。
所有人立刻把眼光落在他身上。
玄錦程尷尬地笑了笑,有些自圓其說地說:“呃,呃,我,我,噢,不是,是為臣,太,太激動了!”
童小葉咬著嘴唇不讓笑聲出來,臉上的表情卻可愛至極。
天香公主眼中全是不屑,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冷漠地說:“來人,給其中一只鹿的鹿角綁上一根樹枝,上面縛一黃綾,大家要做的是找到這只鹿,取下它鹿角上的黃綾卻不許弄傷它,也就是說,只可以射中它頭上的黃綾,若是傷了它就視作對本公主大不敬。你們每人有六支箭,箭上各有標記,如果誤傷其他鹿兒,或者弄傷了那只頭上有黃綾的鹿都算出局,不過,不要以為出局就沒事了,出局就代表你們有意抵觸本公主的選擇,同樣不可饒恕!”
玄錦程苦著臉,看著一臉嘲諷和不屑的天香公主。搞什么嘛,奔跑的鹿已經不好射中,還不許傷了鹿只許射中鹿角上的黃綾?暈,干脆讓他做鹿好了!
“大哥,弟弟我棄權,這娘們太潑辣,我收拾不了。”玄錦程低聲對身旁的玄錦繡說,“你的箭術比我好太多,弟弟在這兒先祝你馬到成功!
玄錦繡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陰郁?蓯旱某裟飩,擺明了是在折騰我們!但是,面前的人是天香公主,他不敢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不滿,而且還必須得到駙馬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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