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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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如果您非要這樣做,那么請您等等,我給戈恩教授打電話請示一下,如果他同意,我就不會攔著您。您要知道,如果您就這樣把它帶走了,我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眴听埌吞氐纱笱劬φf。
“好吧!”文森特勉強一笑,攤開雙手輕松地聳聳肩。
喬龍巴特一邊盯著文森特,一邊抓起身旁不遠(yuǎn)處桌子上的電話,一只手舉著聽筒,一只手摁起了電話號碼鍵。
電話似乎接通了,喬龍巴特握緊聽筒背過身子,好像害怕別人竊聽似的:“哦!教授,是這樣的,文森特博士他要拿走干尸身上的那枚佩飾,可是您知道,這顯然不合規(guī)矩……哦?您說什么?……哦,是的,是的,文森特博士說他要拿到他的住所親自研究……什么?您同意他這么做?……好的,我聽明白了,就按照您的意思,我這就讓他將佩飾帶走……”
寶音和包綺麗相視搖頭,有點喪氣的樣子。
“文森特博士,教授同意您將佩飾帶走!眴听埌吞匚⑿Φ。
“看吧!我說什么?這可是教授的意思!”文森特笑著,臉上浮現(xiàn)出驕傲和惡意的神情。
“博士您請!”喬龍巴特躬身,伸出手請道。
文森特瞥了寶音和包綺麗一眼,他那一副冷酷無情的面孔,配上一雙冰冷的藍(lán)眼睛和濃濃的眉毛,使人感到他身上存在某種十分可怕的東西。
他大搖大擺地走出剝離室,消失在玻璃窗后,而喬龍巴特也跟了出去,不見了身影。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包綺麗焦急地問道。
“隨他去吧,戈恩教授都同意了,我們還能怎樣?”寶音嘆口氣,“你將墓志的拓本取來,我們也該回去揭開這位墓主人的面紗了。”
“好吧。我覺得我們的考古隊越來越像是一個盜墓賊組成的團伙了,再這樣下去,考古的意義又在哪里?”包綺麗嚷著,朝另一個桌子走去,那里放著墓志拓本。
考古隊公寓,寶音博士宿舍。
寶音一手攥著金蝠牒,一手拿著拓本,低頭沉思。他慢慢地回憶著曾經(jīng)在夢中或在現(xiàn)實中經(jīng)歷過的那些時隱時現(xiàn)的場面,目光時而驚異,時而恍惚,他看上去每天都很疲憊。包綺麗則坐在一旁,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他似乎全然不知,旁若無人,冷漠、平靜,甚至無動于衷。
“寶音!”包綺麗輕喚了一聲,同時抬起掠過一絲紅暈的臉龐,還有她那雙藍(lán)瑩瑩的、瓷釉一般的眼睛。
“噢……”寶音回過神兒來,放下拓印紙,“我在想如何找到突破口。”
“你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是嗎?”他大惑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這么久以來,我感覺你很少生活在現(xiàn)實中,你的很多行為令人疑惑……”
“好了,夠了!”他迅速地打斷她的話,“我已經(jīng)受夠了你們把我當(dāng)作瘋子!”
“寶音!”她努著嘴,湊到他跟前,“我沒有把你當(dāng)瘋子,我是擔(dān)心你的健康!
“我很健康,非常健康!”他突然起身,狠狠地說,“你們認(rèn)為那是不可思議的穿越嗎?你要知道,我手中的這枚金蝠牒,就像是一個神奇的時光機器,它能通過夢的方式把我們送到過去!”
“可是,事實證明,我們哪里都沒去!”她大聲嚷嚷著。
“我知道的。但你所知道的那些,你又怎么解釋?”寶音哼了一聲,拿起拓本,一雙大眼在紙上快速掃描著,“別以為每次我們醒來仍然在這里,可那并不代表我們沒有回到過去!”
“你是說,我們的肉體在原地,只是靈魂穿越到了過去?”寶綺麗笑道。
“別提穿越這兩個字!我不喜歡這兩個字!”他生氣地甩著手中的拓印紙。
“我寧愿相信那些只是荒唐的夢境。”她嘟噥道。
“荒唐的夢?你相信世界上有兩個人甚至三個人同時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夢嗎?”他偏著頭,犀利地盯著她。面對漂亮的、魅力四射的她,他盡力想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一點兒,并讓自己的臉上顯現(xiàn)出幸福的表情來,可他始終沒能做到。
“哦!我無法解釋,也許只有天知道。”她低聲說。
寶音意識到自己的脾氣有點過火,他走到她面前,緊緊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對不起,我只是非常困惑,所以有些著急。我不該這樣暴躁!彼f。
包綺麗尷尬地咬著唇,滿臉緋紅,羞答答地望著他。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卑_麗淺淺一笑,舉起手撥開臉上的一縷頭發(fā),“你不該給我道歉,我覺得這樣很好,這才有家的感覺!
寶音沉默不語,當(dāng)他聽到“家”這個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諾敏其其格。他下意識地走到一旁,好像這樣才能與包綺麗保持距離。
“你說,文森特博士為什么偏偏就拿走了那枚佩飾?他這樣很奇怪!睂氁艄室庖_話題。
“我想那枚佩飾對文森特一定很重要!
“不,不是那枚佩飾很重要,一定有什么問題。”
“是什么?”她盯著他問。
“文森特住在哪里?”寶音用微弱的聲音問。
“公寓里的宿舍都是有登記的,查到這個并不難!彼鹕碚f,“我知道,他就住在東樓的307號宿舍。”
“有沒有一個地方能看到他室內(nèi)的情景?”他有些焦急。
“當(dāng)然,請跟我來!卑_麗說著,拉起寶音的胳膊就走,寶音在慌忙中抓起金蝠牒裝進衣兜。
考古隊公寓東樓,文森特博士宿舍樓下。
神態(tài)莊重的月亮在白色的門墻上涂了一層如水的熒光,地上的石子和一些碎玻璃,在月光下閃閃爍爍,矗立在不遠(yuǎn)處的發(fā)射塔更像是一把倒立的銀劍。夜空異常靜謐,有幾顆寒冷的星星在不停地眨眼。
寶音和包綺麗躡手躡腳地溜出公寓大院,來到信號塔前。雖然是夏天,但外面還是有一點冷。
寶音仰頭望著塔尖,他很快就明白了包綺麗的意思,于是脫下外衣,攀上鋼架。
包綺麗望著攀在鋼架上一動不動的寶音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等等!”寶音低聲說,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文森特所住的宿舍的窗戶。
“我的天!”寶音喃喃道,“簡直不可思議……”
“什么?你說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包綺麗焦急地催道。
“我想,這真是不可思議!睂氁舻皖^朝鋼架下的她不停搖頭。
“看清楚了嗎?”
“是的,看清楚了。”
“我們回宿舍再談,在這里太久容易被察覺!彼銎痤^說。
“好吧!睂氁糸_始慢慢地從鋼架上往下移動。
寶音下來后,她拉起他的胳膊,踮著腳尖離開了。
回到宿舍后,他們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還沒坐下來,她就開始急切地問道。寶音轉(zhuǎn)身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如果那不是幻覺,就一定是魔術(shù)!睂氁羯蠚獠唤酉職獾卣f。
“是什么?”
“你根本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樣怪異的事情!”他坐下來接著說,“我看到文森特在玩弄那枚佩飾。奇怪的是,那枚佩飾竟然發(fā)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
包綺麗柳眉緊鎖,有些驚訝,她低聲問道:“你說什么?”
“哦,我說了,你不會相信,可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它就在文森特的手中!
“那枚佩飾……”她停頓了一下說,“也許在夜晚,它會發(fā)出異樣的光芒,可能佩飾鑲嵌著一種可以發(fā)出那種光芒的寶石!
“不,不,完全不是這樣!彼皇帜弥恢粠в兴{(lán)色花紋的白瓷水杯,另一只手捏著一塊餅干說,“我敢保證,那絕不是寶石那么簡單?脊哦嗄辏乙娺^的寶石多了,可那絕對不是什么寶石能夠發(fā)出的光,它更像是某種現(xiàn)代裝置。你要知道,即使有一種寶石可以發(fā)出五彩繽紛的光芒,但那種光肯定是固定的,而不是我看到的射線狀,并且它能夠伸縮自如。”
“它的光是射線狀的?”她瞪大眼睛問道。
“對,射線狀。”他狠狠地咬去半截餅干。
“該死!彼爨絿伒,“那枚佩飾并不是現(xiàn)代的東西,它就戴在那具古代干尸身上!
“我知道,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了。它到底是什么?”
“明天,我們可以問問他,并且讓他交出那枚佩飾,我們會找到答案。”她說著,一雙淺藍(lán)色的、略顯憂郁的眼睛對著他。
寶音正要說什么,就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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