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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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兒剛結婚就又離了。這事對于他來說，就跟坐公交車一樣方便快捷。
水晶進城買輔導書的時候遇見了虎頭兒�；㈩^夌還是一臉的霸氣，但眉宇間多少流流露出絲絲沮喪。
“虎頭兒，聽說你——”水晶不知怎么問合適。
“離了，過不成就得離。你說那女人，老說我不謀正業(yè)。這年頭，你不跟社會上的人打打交道，那還不是死人一個”
水晶就想起那張美人臉來，心說，人家還不愛江山愛美人呢。典禮那天，大班長就說虎頭無私艷福不淺，真是賴漢頭上有好妻。虎頭兒的新娘子水蔥一般一個嫩生生的人兒，水靈靈的實難和虎頭相配，實在難以相信她究竟看上了虎頭兒什么。當時，虎頭兒抱著新娘子轉旺火的時候，真是一臉的燦爛，那情景大概就是愛你一萬年的樣子吧。誰知這么幾年下來，兩個人說分就分了，這令水晶十分不解。
虎頭兒說：“你忘了政治老師的話了嗎？這婚姻自由有結婚的自由，也有離婚的自由。這社會，過不住了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人來一世，也就這么一回事。”虎頭兒給他遞了一根煙，水晶破例抽起來，濃烈的煙味嗆得他咳嗽不已。
二人聊了一會兒也就各奔東西。水晶看著虎頭兒的背影想：這世上的人也真是怪，不愛蘿卜愛咸菜。別人想方設法得不到的東西，人家輕易到手了卻還不稀罕呢。
師范那幾年，虎頭兒可是打遍了東西南北中。要問為什么，人家說也不為什么，就圖個痛快，說是三天不打架，手上起皮得不行。別看他平時不學無術，可社會上三教九流的人個個混得老熟。
記得，趙廷寶有一回把借來的摩托車丟了，急得差點兒跳了枯井。后來，虎頭兒四處打探，用微小的代價就化解了趙廷寶的危機。
水晶邊走邊回憶著往事，不期迎面碰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小月兒。你別看小月兒幾百度的近視眼，看水晶還是一個準。當時，水晶聽得有人喊他，尋聲望去，卻發(fā)現(xiàn)是小月兒在叫。這令他喜出望外，但真正見著小月兒了，他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雖說這年代不似以前了，但對于水晶和馨月來說，別后的幾年里，他們一直守著自己的諾言，只是一個勁兒地鴻雁傳書，見面成了一個夢寐以求的奢侈之事了。這偶然的一見，既讓水晶歡喜異常，也令他尷尬萬分。他心里有千言萬語要對他的小月兒說，卻就似茶壺里煮餃子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倆人就這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水晶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詢問小月兒那邊的情況，馨月只是笑嘻嘻地說：“有人給我做媒了，你信不信？”水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道理他可不是懂，他相信小月兒的話是真的。不過，水晶還是假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那個男孩子一定不錯吧，肯定有份好工作吧？”“你問這個干什么，你又不嫁給他。”小月兒似乎生氣了。水晶不明白這女孩子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了，心下很是納悶，于是囁嚅道：“我……我……”“我什么呀我？你聽了我的就那么不著急？”水晶看著小月兒那雙眼睛，一昧知說什么好，臉兒也憋得通紅。小月兒見此情景又笑著說：“跟你開玩笑呢，我這么丑，哪個人能看得上我。”說得水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小月兒對他說什么，隱隱約約地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可究竟什么地方不對勁兒，他卻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出來。
這次和小月兒的不期而遇，令水晶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當然是終于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了，擔心的是自己就這么拖下去，恐怕真會有媒人把她說跑了。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怎么辦啊？水晶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心里話說給心上人，只好把這些話寫在信紙上，然后精心裝在信封里，寫上那個熟悉的地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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