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節(jié) 托尼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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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槍炮聲沉寂下來,護著眾人質(zhì)一直躲臥在地上的警察們,才慢慢爬起來,指揮大家撤到安全地帶;而此時,查理警長一馬當(dāng)先,勇敢地沖進面目全非的209房間。
原以為會看到一副悲痛景像的警長楞住了,只見遍地尸體中,一男一女倆個年輕人正翻來騰去的找著什么,毫發(fā)未損。查理頓了頓明白過來,驟然舉槍:“舉起手來,‘狂飆突擊’的大頭目,你們被捕了。”
珍妮奇怪的瞟瞟他:“警長,你干什么?是我們呀。”
“抓的就是你們,大頭目,別以為化了裝,就能逃脫法網(wǎng)?快,舉起手來!”
易容哈哈一笑:“真是我們哪,東方之國的來人。查理警長,你認錯人了。”
珍妮別他一眼:“大頭目早被自己的子彈打死了,就睡在這其中,我們正找她哩。”,話音未落,呯,一具混雜在尸體中的女尸突然朝她開槍。
說時遲那時快,易容伸手一攔。一把抓住了射來的子彈,順手一揚,子彈反揣向那死尸,直接插進了死尸的腦袋瓜子,鮮血冒了出來。
珍妮躲過一劫,她氣哼哼的走過去拎起那具真正死了的“死尸”,揪住一旁的碎布將尸體脫掉面罩滿是血污的臉孔一擦,一張極清秀美麗的女孩兒臉蛋,坦現(xiàn)出來。
查理警長這才釋然地走過去,掏出照片核對。不錯,正是她!露茜—德國柏林大學(xué)哲學(xué)系一年級學(xué)生,柏林大學(xué);ê统裘h揚的恐怖組織“狂飆突擊”的大頭目。
三人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美麗的露茜,心情痛苦而復(fù)雜。
就是她,一個與珍妮和易容同齡的漂亮女孩兒,卻茶毒如蛇蝎,殘暴比猛虎,在所謂的“理想”支配下,干盡歹毒勾當(dāng),讓全球驚愕失色,顫抖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如此年輕美麗的皮囊下,竟包裹著如此丑賤邪惡的靈魂,這是現(xiàn)代物質(zhì)世界,現(xiàn)代教育和現(xiàn)代人的悲劇還是諷刺?
警長又在露茜貼身胸袋中,找到了裝著一小抹灰白色粉末—KKJ的透明塑膠袋,小心謹慎的夾進自己帶來的警用包,方長舒一口氣。
易容拿起墻角的通話器,意外發(fā)現(xiàn)居然還可以通話,想想,便握著通話器向指揮部里,正準備朝美國總統(tǒng)求救答應(yīng)歹徒條件的托特博士報了平安。
易容與博士通話時,珍妮卻意外在尸堆中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她驚愕的跨過去扶起一看,竟是蘇格蘭場第五處據(jù)傳早已叛逃到俄國的托尼處長。
托尼處長怎么會在這里?怎么又會和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狂飆突擊”混在一起?驚愕不已的珍妮還來不及開動腦子,死尸呻吟一聲,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是你?珍妮中尉?”
“啊,是我,你,托尼處長,你怎么會在這兒?”
托尼吐出一大口鮮血和黑污,艱難地幾乎是耳語般說:“來、來不及了,中尉,快把我口袋里的情報取出,送回蘇、蘇格蘭場,直接交、交給約翰局長。”,托尼頭一歪,重新頹然倒下,臉孔上竟蕩起了一縷淺淺的笑靨,久久不散。
容不得半點遲疑,珍妮飛快地在托尼衣袋中摸到一粒鈕扣,
“梅花,你在干什么?”
“我,我看這具尸體好像還有口氣,怕對我又來一槍,”她機警地不動聲色的對易容笑道:“結(jié)果是真死了,呔,該死的恐怖分子。”,珍妮狠狠踢踢托尼漸漸僵硬的尸體,借轉(zhuǎn)身之勢,順手將卡在自己指縫間的鈕扣,,揣進了衣袋。
地下指揮部,托特博士醒悟過來,急切呼叫:“易容俠士,易容俠士。”,話機里卻沒有一絲聲響。“局長,快叫部下尋找東方之國的易容俠士,我要見她。”博士吩咐一旁的警察局長:“記住,是東方之國的易容俠士,女,身高約一米七,二十歲左右。”
局長點點頭,抓起了通話器:“查理警長,回話,我是卡特局長。”
“我是查理長,我是查理警長,請指示。”
“立即尋找東方之國派來協(xié)助此次聯(lián)合行動的易容俠士,易容俠士,女,身高約一米七,二十歲左右。重復(fù)一遍,易容俠士,女,身高約一米七,二十歲左右。”
“是,立即執(zhí)行。”
查理警長松開步話機按鈕,揚頭瞧瞧正在恢復(fù)平靜的觀景臺,咕嘟道:“現(xiàn)在想才起了?官僚主義。我該到哪兒去尋找易容俠士?大海撈針,大海撈針嘛。”
查理站起來,手搭涼蓬四下張望。
珍妮和易容協(xié)助警察將人質(zhì)全部安全轉(zhuǎn)移后,準備離開觀景臺,不巧被正在四下暸望的查理看見:“嗨,你,來一下。”
易容和珍妮對望望,指著自己胸口:“我?還是她?”
“嗨,你,就是你,來一下。”
二人走過去,易容不解的問:“警長,你是叫我嗎?”
“是的,叫你。”查理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你不是從東方之國來的嗎?跟你一起來的是不是還有一個叫易容的女俠士?女,身高約一米七,二十歲左右。”
警長費力的連比帶劃,著急的問道:“易容女俠到哪兒去啦?托特博士要見她。”
珍妮和易容對笑笑,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奉告的手勢。
查理真急了:“請告訴我,易容女俠在哪兒?在哪兒?托特博士要見她。托特博士,知道嗎?國際刑警組織秘書長,全球反恐怖主義反犯罪偵查專家,大師。”
“哦,全球反恐怖主義反犯罪偵查專家,大師,那好哇,叫他自己去找呵,不是專家大師嗎?”珍妮調(diào)皮的眨眨眼睛:“人家易容女俠早走哪,你瞎湊合干嘛呢?”
查理生氣的擰著眉頭,瞅瞅這位漂亮的小女同行:“這是任務(wù),懂嗎?這是任務(wù)!完成上司布置的任務(wù),是我們警察的天職。”
“要不,我們幫你找找看,說不定她們還在這觀景臺上哩”見警長認真而著急的模樣,易容好心勸道:“莫急,莫急,順氣養(yǎng)生,定神息脈,凡事急不得的。”
一位協(xié)助警察清理現(xiàn)場的便裝女郎向他們走來:“請問是查理警長嗎?”
“是我,你是誰?”
“東方之國的易容,你是說托特博士要見我?”
“是的”查理懷疑地上下瞧瞧女郎:“你就是易容?你的證件?”
“怎么?不相信?嗨,看招!”女郎猛然發(fā)力,一腳向查理踹來,查理來不及躲避,眼看就要被女郎踹中,那腳尖卻在離他鼻尖幾寸遠的上方驟然停。“警長,現(xiàn)在相信了嗎?”,女郎調(diào)皮的眨眨眼:“還需不需要證件?”
“嗨,精彩,太精彩了,大國功夫,嗨嗨嗨,嗨!”查理小孩子一樣高興地笑了,禁不住上下?lián)]動拳頭:“易容女俠,跟我走吧,博士在地下室指揮部里等你。”
查理警長領(lǐng)著女郎走了,易容和珍妮緊跟在后。
高速電梯將他們從1050英尺高的觀景臺,帶至帝國大廈地底下十米深處的控制中心,不過才用了二分多鐘。
觀景臺人聲鼎沸,陽光普照,視野開闊,這兒卻是安靜如斯,燈火輝煌,各種儀器儀表閃著花花綠綠的光。人們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有條不亂的忙碌著,間或有機器與電流低沉的嗡嗡聲,時不時閃過警察巡邏的身影,呈現(xiàn)出一種嚴謹莊重的氣氛。
“博士,他們來了。”一直陪著秘書長大人的紐約警察局長,遠遠的瞧見查理警長領(lǐng)著一行人走來,高興地提醒道:“博士,我們只有十分鐘。”
“噢謝謝,十分鐘足夠了。”托特端著茶杯站起來:“難道拿破侖沒對約瑟芬說‘親愛的,給我五分鐘’嗎?我親愛的的局長大人,五分鐘的歡娛,就讓拿破侖打贏了奧斯特里茨戰(zhàn)役,名垂千古。今天,我只需要十分鐘,就能讓你看到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人物。你可看好了,機會難得喲。”
警察局長興奮地揚揚眉毛,真想親吻博士的手背。
“報告局長,易容女俠到了。”查理一個立正敬禮,然后恭敬地往后一退:“這位就是東方之國的易容女俠。請!”
“博士你好,我是易容。”
“噢,天呵,易女俠,你好,你好。”托特夸張地張開雙肩,欲按照自己喜歡而熟悉的方式,以熱烈的擁抱歡迎含笑站在面前的女郎。
誰知女郎卻主動迎上一步,一下?lián)湓谒麘驯А?br />
博士一下渾身僵硬,一枝左輪手槍硬邦邦的抵在他腰間。
擒賊擒王,突然襲擊,大家一下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讓他們?nèi)挤畔挛淦,呆在原地別動。”女郎用槍口狠狠地戮他一下:“快!”,“你是誰?”到底是藝高人膽大的反恐專家,博士故作輕松的兀自笑笑:“孩子,你不過才二十歲吧?我可是七十多的老人了喲,開不得玩笑的。”
“開玩笑?”女郎冷冷一笑,冷不防沖天呯的就是一槍,嚇得許多女工作人員嗷的驚叫起來,現(xiàn)場有些亂蓬蓬的了。
“都給我坐下”女郎一面勒緊博士的頸部,槍口重新抵在他腰間,一面厲聲叫道:“誰亂動,我就殺了博士。現(xiàn)在我告訴你們,‘狂飆突擊’已占領(lǐng)控制中心,十分鐘后,這兒將化為灰燼。只要你們配合,就能活命。”
呯,女郎槍口一斜,一顆子彈穿過博士腋窩,鉆進正欲拔槍的查理警長心臟。眾人面面相覷,舉著雙手,再不敢亂動。
被劫持的博士聽出了女郎熟悉的口音,不由得側(cè)著頸項問:“你是大頭目露茜?”,“是我!露茜活著,‘狂飆突擊’就活著!告訴你吧,帝國主義,你們永遠消滅不了人民反抗的理想,我們一定要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物質(zhì)也沒有等級的新社會。我們的人,已打進了你們許多國家和政府機關(guān),你們覆滅的日子不遠了。”
“不”博士憤怒了,不顧一切的大聲說:“你們罪孽深重,殺人放火,綁架勒索,言而無信,視平民生命為草芥。”
“撲”女郎手中的槍口,狠狠戮在博士頭上,一聲輕響,鮮血從他頭上竄出,染紅了絲絲銀發(fā)。畢竟是七十多的老人了,博士晃晃,頹唐的往地上滑去。
與此同時,控制中心的全體人員全都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們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女郎的首級忽然向上分離,鮮血噴向空中,無頭尸身晃了晃,呯然倒地……
一直躲在門后的易容眼睛一閃,收回意念,而那囂張一時膽大妄為的漏網(wǎng)之魚,卻成了逐漸僵硬的無頭死尸。
博士立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一把推開局長的攙扶,急切地四下環(huán)顧,朗聲叫道:“易容女俠,現(xiàn)身吧!謝謝你,全世界的政府和人民都感謝你!感謝東方之國!但是請現(xiàn)身吧,我們談?wù),我們談(wù)労脝幔?rdquo;
此刻,易容和珍妮已迅速離開地下控制中心,溶入了紐約大街上如潮人流。
人群涌過來,漫過去,到處是匆忙奔走的身影,滿目是朝氣蓬勃的倩麗。紐約,這個國際大都市,以異樣風(fēng)情和美國式熱烈,擁抱著來自各國的人們和繽紛的意愿。
陽光灑在一張張充滿幻想與美好的臉龐上,人們或匆忙或平靜地朝著自己生活的目標奔走,誰會料到,誰又能想到,剛才救了他們的命運之星,就在他們中間。
易容隨意的牽著珍妮,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悠揚的徜徉在人潮。
易容邊走邊瞧著那林立的銀行,證券交易所和大大小小的公司,說:“這紐約真熱鬧呀,可一點綠蔭也沒有,哪里比得上我們梅花莊?常年綠肥紅瘦,令人喜愛。”
“姐姐,這可是世界上財富最集中的地方喲,這兒的老板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億萬富翁。”,“什么是億萬富翁?妹妹,你可知道得真多。”
珍妮貪婪的瞅著街景,隨口答道:“億萬富翁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金錢,不愁錢用。”,“很多很多是多少?什么又是錢呢?”
“很多很多,就是多得無數(shù),無法計算;錢?錢就是買東西用的。”
“東西?東西又是什么?哎,妹妹,你怎么盡說些我不太明白的?”
珍妮只好無可奈何的笑笑:“好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走了大半天,我都有些累了,姐姐你呢?”,“好的,歇歇吧,歇歇。”
二人在街邊的休息區(qū)里坐了下來。
珍妮很快以上廁所為名,進了一間公廁。她急切地蹲下,聽聽無人,掏出那枚從托尼處長身上拿到的鈕扣。
然后,她再取下腕表,擰下設(shè)計成表耳的無線耳器,塞進自己耳朵,倒過來輕輕一點,腕表底座打開了。珍妮將鈕扣塞進去,將底座上的一小粒綠點一按,自動讀取系統(tǒng)便開始讀取。
稍會兒,自動讀取系統(tǒng)閃出了警告的紅燈:“對不起,系統(tǒng)不能識別,請輸入密碼。”,珍妮皺皺眉,這腕表可是蘇格蘭場和大英帝國的現(xiàn)代高科技結(jié)晶,通訊追蹤竊聽拍攝殺人開鎖等等,無一不精。
唉,想當(dāng)年,風(fēng)流倜儻的007邦德老前輩,要是有了這種21世紀功能強大的超間諜腕表,也不會老被對手追得上天入海,跳窗竄巖,鼻青臉腫,九死一生。
可它竟然不能自動識別?珍妮只好不斷輸入自己所能想到和能組合的密碼,忙忙碌碌一番,仍是不行?磥,托尼在鈕扣上作了手腳。
作為蘇格蘭場的一流殺手和局座首席女秘,官至中尉,珍妮當(dāng)然不是浪得虛名。
想當(dāng)年,蘇格蘭場公開高薪招徠“熱愛秘密工作人員”,胸懷大志聰明能干的各大學(xué)里的俊雅才子何止萬計?結(jié)果大多數(shù)都被苛刻的條件,嚴厲的要求和無情的考試,攔在了外面。
披星戴月一路走來的珍妮,披荊斬棘,說不盡千難萬險,才有了今天。
可就是她,居然也無法輸入成功的密碼,打不開到手的密件。如此,珍妮明白了,托尼的密件只有一個解釋:只有約翰局長一人知道此件的密碼,打得開它。
因此,憑著工作經(jīng)險和特工直覺,珍妮立刻意識到托尼密件的珍貴,再想到那個漏網(wǎng)的大頭目露茜,臨死前“我們的人已打入了你們各國和政府機關(guān)”的叫囂,珍妮斷定,托尼密件一定與此緊切相關(guān)。
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這托尼密件無疑就是枚最大當(dāng)量的諜報原子彈。摔出去,世界政壇必轟然塌陷,其殺傷力將是致命的。
珍妮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鈕扣,放入自己的貼身內(nèi)衣小袋,再戴上腕表。扶著光滑的磁磚站起來,小心瞧瞧,見廁內(nèi)無人,方舒口長氣。
幾聲清亮的啁啾傳來,珍妮扭過頭去,驚喜的看到二只可愛的無名小鳥,在廁所里活活潑潑的跳躍,覓食。哦,鳥兒,在人和建筑都如此密集的紐約,居然還有鳥兒?珍妮的注意力一時被牢牢吸引住了,敏捷的眼睛禁不住隨著鳥兒轉(zhuǎn)動,轉(zhuǎn)動……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影飛快地竄到了她面前。
好珍妮,眼睛還沒從鳥兒身上收回,左腳卻下意識呼地掃出,狠狠踢在殺手胸前。面對蘇格蘭場一流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反擊,殺手禁不住發(fā)出“哎喲”一聲。
話音未落,殺手早已往下一蹲,抓住珍妮還沒收回的左腳尖就勢一推,珍妮叭地跌倒在便坑上。情急之下,珍妮一摔腕表,一道藍光飛出,迎面撲來的殺手倒下了。
變幻就在分秒以內(nèi),珍妮拂拭著額角上的汗珠,鳥兒仍在廁所內(nèi)啁啾撲騰,門口傳來幾個女孩兒的說笑,有人入廁進來了。
珍妮忙一哈腰,費力的拎起那具死尸往里一擠,隨手關(guān)上了廁門。
珍妮這才看清殺手的臉孔,一張十分年輕的歐洲男子的臉。
珍妮又順手向他褲襠摸去,這才相信死者是個真正的男人。但珍妮從他身上什么也沒有搜尋到,甚至,連一丁點碎屑碎片也沒有。顯然,死者行前做了精心的準備。
小鳥還在那兒撲騰,珍妮再無心觀賞,拎起掛在墻頭的小包,鎮(zhèn)定地走了出去。
。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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