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節(jié)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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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飄落在深棕色的河面上。羽毛從鴿籠里飄落下來，它們帶來一些風(fēng)，也使河面泛起若有似無的漣漪。
佛萊德瑞卡•比摩住在費爾街，這里的房子臨水而建，李奇河貫穿比佛迪爾，這個小市鎮(zhèn)在哥倫布市的東方，人口有11萬2千人。
很顯然，住在這里的人們，經(jīng)濟都不怎么寬裕，他們的房子破舊古老，偶爾有一兩家，外墻經(jīng)過整修，重新貼上席爾公司的馬賽克，也只有使整個地區(qū)的其他房子顯得更糟而已。至于佛萊德瑞卡•比摩的房子，屬于還未重新整修的大部分住宅之一。
克蕾瑞思•史達琳站在比摩家后院已有一段時間了，她靜靜看著鴿子羽毛飄落在河面上。河邊蘆葦留著殘雪，藍天上飄浮著白云，這是一個靜謐的冬天早晨。她把手插進外套口袋，早起的人，并不只她一個，佛萊德瑞卡的父親也醒了。
他為這個寧靜的早晨添加了許多聲音。他在釘鴿房。鴿房就在河邊，幾乎連著房子。史達琳還未去見比摩先生，鄰居告訴她，他在這里。提起比摩家，幾乎使他們的臉都轉(zhuǎn)綠了，誰也不愿意在一大早，就想起比佛迪爾的慘事。
事實上，史達琳也為佛萊德瑞卡的事而煩躁著。今晨當(dāng)她決定前來比佛迪爾時，混亂的心情突然間平靜下來，她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和祥和。
她認(rèn)為她的決定是對的，但是，現(xiàn)在來到目的地，卻又重新使她感覺混亂。
她覺得自己是個逃學(xué)的大傻瓜。
為了這個決定，她付了高代價。無論如何要有好收獲，時間決定一切，如果柯勞佛在克南得勒面前罩不住的話，他們會立即取回她的證件。
所以她必須快，今天是凱瑟琳的最后一天，她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想到金蓓莉•恩伯格和佛萊德瑞卡•比摩都是在這種時刻被殺死的，她的動作更應(yīng)該快一點。
有微風(fēng)，但河面仍靜止如死亡。她看不到任何一根河面上的羽毛飄動。
撐著點，凱瑟琳！她咬住下唇，如果他已經(jīng)殺了她，那么，至少得讓他支付一些代價。
�。ǜ嬖V我們，什么應(yīng)該注意，什么應(yīng)該拋棄。告誡我們，必須保持冷靜。）現(xiàn)在她沿著鴿子房邊的小路向前走，去尋找釘錘的聲音。鴿子房有數(shù)百只同樣大小、同樣顏色的鴿子關(guān)在一起。它們高挺著胸膛，明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著史達琳。史達琳走近時，在地上踱步的鴿子飛了起來，振翅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
佛萊德瑞卡的父親叫作葛斯塔，長得很高，有一個寬大的臀部。他的眼睛是水汪汪的藍色，不過周圍卻有一圈紅眼眶。帽子垂在他眉上，他正在釘新鴿房。史達琳靠近時，聞到他鼻息間有烈酒的氣味。
“我沒有什么新的事情可以告訴你，”他說，“昨晚警方又派人來，他們拿著我以前的證詞，一條條念給我聽。‘這樣對嗎？’‘這樣對嗎？’我告訴他們，全部都對。如果不對，當(dāng)初我為什么會告訴他們？”
“我只是想知道，佛萊德瑞卡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綁走的。比摩先生，你認(rèn)為他會在什么地方對她下手呢？”
“不知道。如果你看了記錄，應(yīng)該知道那天她坐巴士到哥倫布，是為了在那家商店找工作。警方說她面談得很好，但是她從此沒有回來。我們不知道她后來去了什么地方。這些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嗎？”
“是的，比摩先生，你還留著佛萊德瑞卡的東西，是不是？她的東西還留在這里嗎？”
“在，在她房間，”比摩先生回答，“她的房間在頂樓。”
“我可不可以上去看看？”
比摩先生花了一段時間考慮，然后，他放下錘子，說：“好吧！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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