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節(jié) 玄天幻境
-
易容睜大眼睛,冷若冰霜的瞅著面前的幾個年輕姑娘。
被她們用蓬布撲倒后,易容沒有掙扎,被看似柔弱卻頗有力氣的女孩兒們抬到了一個寬大的帳蓬里。女孩兒們扎緊帳蓬門,撥亮了油燈,才齊心協(xié)力的掀開了帳蓬布。
見了易容,她們如獲至寶,個個臉上盛開著歡喜的笑靨,嘻嘻哈哈的圍在易容身邊,你推一下,我揣一下,將易容推來掀去的,像欣賞一件極其重要的寶物。
易容何曾受過如此禮遇?眉頭緊擰,就想發(fā)火?伤刂谱×俗约,因為她認出了,這幾個年輕女孩兒,正是圍簇在老頭人兩邊的年青姑娘。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難道這又是小維們的什么特殊需要和特殊禮節(jié)?
漸漸的,易容從她們咕嘟咕嚕的談笑中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幾個年青姑娘,都是老頭人的妻子。
眾所周知,維吾爾人信奉的伊斯蘭教允許男子最多可娶4個妻子;伊斯蘭教之圣經《古蘭經》規(guī)定:"你們可以擇娶你們所喜悅的女人。各娶兩妻……”
民族習俗,不足為怪?蛇@位年事已高的老頭人,居然就娶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共八個妻子,而且,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漂亮,真不知老頭人如何消遣這美妻眾姬的?
果然,年輕氣盛的妻子們得不到滿足,早就心懷不滿策劃著背叛。如今,英俊帥氣的易容送上門來,于是,眾美一致行動,仿效西方海盜掠來了這美男子。
今晚,美妻眾姬要大開洋葷。
得知了祥情,易容不禁哭笑不得。
與眾美魚水,自然是不可能,但眼下還不是得罪或放棄老頭人的時候。畢竟,老頭人在這個碩果僅存的維吾爾族馬匹部落中,說一不二。能說服老頭人不參加世維的行動,即能兵不血刃,又能完成任務,這于部落于國家都是一件大好事。
主意一定,易容稍稍用力將眾美一推,乘她們立足未穩(wěn)時,自己向后一轉圈子,回過臉笑嘻嘻的說:“看,我們都是一樣的女孩兒,你們搞錯了喲。我不是男人呀。”
眾美一瞧,眼前分明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哪來剛才那個撩人心懷的英俊小生?大家大瞪小眼,面面相覷,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
唉,搞了半天,白忙活了,眾姐妹費盡心思,冒險行動,竟弄回來了一個女扮男裝者。
半響,八妻恍然大悟,憤憤追問:“原來你是女扮男裝,故意來騙我們姐妹的?”
“不是,不是,姐姐這樣說,就屈死我這個當傻妹妹了。”
易容故意沖著眾美拱著手,鞠著躬,笑嘻嘻的陪著小心:“我們要到老頭人這兒來,路途遙遠,坎坷崎嶇。姐姐們請?zhí)嫖覀兿胂,我們只是二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兒,路上安全嗎?我們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了。請姐姐們諒解,諒解。傻妹妹在這兒向姐姐們認罪了!”
一歇插科打渾加恭維,讓本身見識不廣的眾美們軟下了心,煙消云散。
眾美又說笑一會兒,八妻道:“散了罷,待會兒老頭人尋將起來不好,只是各位要抿緊自己的嘴巴,莫要打胡亂說。須知,這件事兒是萬萬說不得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還有,今晚,該誰陪老頭人暖覺?誰就快去,莫引起了老頭人的懷疑,害了大家,明白嗎?”,“明白,八妹放心,我們去了。”眾美回答,逐款款兒散去。
易容看出,這八妻仗著年輕美貌,嘴巴靈利,是眾美中的頭兒,在眾妻中有很高的威信。不由得嘆到:“心是男兒海,誤作女兒身,姐姐,你真了不起哩。”
誰知八妻款款笑著走上來:“你說你是女扮男裝,是和我們一樣的女孩兒,我偏不信。”
“不信?那你要怎么樣才會相信?”易容笑道:“哪有女騙女的?這不讓人笑話了嗎?”
“你把這身衣服脫光了,讓我看看,我才相信。”八妻正色道:“我怎么看你總有一股男人氣呢?舉手投足間,有一股男人的霸氣。不敢吧?脫了,即然都是女孩兒,你怕什么?”
易容笑笑,捂住自己衣衫,故意吊足她的胃口:“哎呀,這多害羞喲,算了吧?我真是女孩兒。”,“那你為什么不敢脫?”
八妻逼上一步,得意的說:“不敢脫吧?還騙我?剛才當著眾人面,我是故意不戮穿你的,你以為我是那么好欺侮的?”
“要我脫也可以,不過”易容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
“你要是給我講講老頭人的事,我就脫。”
“哦,講他。這個老不死的,有什么可講的?”沒想到八妻如此爽快,脫口而出:“老不死的財大氣粗,娶了我們八個妻子,哪顧得上我的感受?真是的,跟活守寡差不多。我早盼望老不死的咽氣,咱好分了財產再嫁。”,言語中對老頭人的痛恨,直聽得易容目瞪口呆。
“畢竟夫妻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喲。”
“鬼話!我才不信哩。老不死的從不相信我們,什么東西都是鎖著。像那個美金呀英鎊呀港元呀人民幣呀還有話匣子呀,都緊鎖著,鑰匙一天到晚藏在自己身上,只有他才打得開保險柜。”
乖乖,不是親耳聽到,易容簡直不能相信,一個偏遠弱小的馬匹部落中的一個小小女人,居然說起美金英鎊港元來頭頭是道,如數(shù)家珍,毫不陌生。
“什么是話匣子?”
“就是那個馬鞍姑娘帶來的,有長長的天線,天線一拉出來,話匣子就閃閃發(fā)亮,還可以與里面的人通話哩。”,“在哪兒呢?”,“和保險柜一起,放在他屁股底下坐著的黑羊皮箱子里。”
“那些錢呢?”
“也在,哦,現(xiàn)在你可以脫了吧?我倒真要看看你是男是女?”
易容勝卷在握,微微一笑,輕解羅裳,獨上蘭舟。直看得八妻目不轉睛,兀自失望的自言自語:“也不枉了咱這雙眼睛,怎么就看花了呢?唉,老了老啦,沒用啦,老眼昏花了。”
易容笑問:“姐姐,可以了吧?驗明正身了吧?我穿上了喲。”
“穿上穿上,光禿禿一個身子,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話?”八妻無可奈何的擺擺手,想想,又叮囑道:“今晚這事兒,你嘴巴要緊,不能亂說,記住了。嗯?”
“姐姐你好像忘記了,我不是老頭人的妻子。”易容冷冷道:“因此,也不接受你的話兒。趕明兒,說不定與老頭人談話間,就從嘴巴中蹦了出來,我這個人記性不好。”
“哎呀,妹子,你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八妻緊張的叫起來:“莫開玩笑喲,弄不好,我們都要掉腦袋的。”,“對不起,你們掉腦袋瓜,于我何干?”
“哎呀,妹子,你是怎么了?真要說出來,我們真的只有掉腦袋瓜。求求你了,別說了,我替她們給你跪下了。這是丑事呀,讓人笑話的。”八妻真急了,一下跪在易容面前。
易容斜睨著她,淡淡到:“要我不說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找機會,將老頭人的黑羊皮箱指給我看。我要將皮箱里的錢取出來,我們平分。”,“平分?可以,可以。”八妻聽了,居然連聲叫好:“老不死的錢很多,光是美金就有一大堆。”
“好的,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誰食言誰被亂馬踏死。”到底人年輕,心輕浮,八妻與易容拍拍手,沒事一樣哼著歌兒走了。無邊而漆黑一團的草原,立刻吞沒了她。
易容回過身,珍妮正站在她面前。
“我還以為姐姐你失蹤了,沒想到在這兒?”珍妮愉快的拉住易容,上下打量一番:“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又變成女孩兒了?”
易容逐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講了,聽得珍妮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彎了腰。
兩人回到自己的帳蓬,易容一眼看到馬鞍姑娘躺在珍妮的床榻邊:“馬鞍怎么了?歪歪扭扭的?”,“死了,這是個冒牌的馬鞍特工。”
“什么?冒牌的?你怎么知道的?”
話說馬鞍將藥片舉到了珍妮嘴邊,正欲塞進去,卻被珍妮坦露在手電茼光中的祼體吸引,逐色心大發(fā),抱住珍妮一番輕薄。
摩擦之下,珍妮蘇醒過來。身體本無大異的她運足力氣一掌劈去,正在興頭上的馬鞍特派員猝不及防,咯嚓一下,頸椎就此斷裂,立馬斃命。
珍妮爬起來,一番搜尋后,方搜尋出了馬鞍特派員的身份證明,發(fā)報密碼,世維現(xiàn)任主席的親筆任命書,以及她利用色相殺害國內公安部女特工的報告請功書和其尸體安埋地點的祥細記錄及草圖。
然后,珍妮將馬鞍的尸首臉朝下倒在自己的床榻上,惦念著易容姐姐的安全,跑了過來。發(fā)現(xiàn)易容的帳蓬空無一人,茫茫然著急,在大草原上沒頭蒼蠅般亂搜尋一陣,正好看到遍地皆黑中一點油燈閃亮,便尋了過來。
易容聽得一身冷汗,若不出了這些意外,差一點就會全盤皆輸。看來,對手也不是笨蛋,早布下了羅網讓自己鉆哩。不過,她主要是擔心梅花妹妹。
自己呢,是三百年不死金身,刀光劍影淌過,猶如閑庭信步,這世界上任何東西,損耗不了自己一絲頭發(fā)。
倒是擔心肉眼凡胎的梅花妹妹,離了自己的保護,真有個差錯,自己會后悔一輩子的。
二人找到了被害特工的遺體,在已漸腐爛的尸身右胳膊肘窩,摸到了表示死者生前血型的記號。兩人對著烈士的遺體靜默致哀,珍妮想到剛才若是吞進了馬鞍的藥片,自己也會成了這副模樣,靜靜的躺在三尺黃土之下,任是殺人如麻的殺手,也禁不住毛骨悚然。
一夜無話。
奇怪的是,馬鞍姑娘這么一個大活人失蹤了,居然沒有引起老頭人和部落其它人的懷疑或不安。老頭人依然每天在妻子們的簇擁下,顫抖著佝僂的身子,由他最年輕最寵愛的八妻挽扶著,在那像征著權力的碩大的羊羔皮椅上坐下,發(fā)號司令,統(tǒng)治著自己的臣民。
老頭人也不曾多管阿諛長老派來的這一男一女,除了偶爾的相會與問候,任由二人像熱戀中的情侶,在草原和帳蓬中跑來轉去的游弋。
倒是易容和珍妮隨時可進人他的大帳蓬,與他說話,問候或商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由于有了那天晚上的奇遇和約定,老頭人的眾妻都對易容十分客氣。特別是八妻,更是成了易容的好朋友似的,當著老不死的面,就敢對易容客氣和殷勤到了令人十分懷疑的地步。
背了老不死的,更是對易容百衣百順,鞍前馬后的,一時,讓眾美們妒嫉不已。
只是,八妻應承的指認藏錢和話匣子的大黑羊皮箱,被老不死的幾乎每時每刻的坐在自己屁股底下,真沒半點空隙讓易容鉆,易容和珍妮商量后,只得暫且按下不提。
離世維會的召開還有二十幾天,部落中一些明顯的跡像表明,老頭人正在做參加行動的準備。比如,青年騎戰(zhàn)士們正在擦拭刀槍,馬鞍韁繩,自發(fā)開展各種射擊或驃馬奔襲小賽;而婦女們則紛紛做著干糧,準備著大量馬草和水袋……
而入夜,易容和珍妮潛到老頭人的大帳蓬,總聽得見電臺發(fā)報的嘀嘀聲響。
一場暴亂,處在瞬時即發(fā)的弦上。
國內公安部首腦的指示又到了:“必須制止暴亂,維護社會穩(wěn)定,請按原計劃行動。”,原計劃的慎密無情,將使這馬匹部落陷于滅頂之災,易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煩躁與壓力。
而珍妮,此時也接到了約翰局長和托特博士的聯(lián)名問尋:“請立即報告現(xiàn)在情況、位置,深盼出發(fā)時的承諾,上帝與你同在!”
“感謝上帝,我還活著。”珍妮按下了腕表的發(fā)射天線,淡淡一笑,想到兩個老頭兒此時坐在倫敦總部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感到好笑。
要易容姐姐身上的細胞核?怕沒那么容易。且不說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得到一渣一膚,即或有,珍妮也沒有弄到手交到兩老兒手中的打算。
易容姐姐是好人,好人身上的東西,豈能讓你們拿去干壞事?你們干了壞事加官晉級高興,我卻不安。不行!決不能讓你倆如意。
時間越來越緊,這天,易容和珍妮決定乘夜闖進老頭人的大帳蓬,無論如何,先敲掉他的眼睛和耳朵,奪到電臺,讓他徹底失聰和瞎眼,也許,對于制止馬匹部落悲劇有好處。
月黑風高,陣陣疾勁的季候風越過盤桓的天山山脈,鞭子般擊打著大戈壁深處的這一灣草原。矗立在帳蓬群中的大帳蓬黑黢黢的,在一灣冷月的照射下,像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嘀嘀嘀,電波響起,手電閃光,老頭人加快了與德國慕尼黑總部的聯(lián)系。
易容伸手在空中抓抓,指尖上跳躍著一縷縷天藍色咝咝作響的電光:“一切準備就緒,請告之行動確切時間。”,她把攔截的電波信息讀給珍妮聽:“我馬匹部落全體牧民,愿意在真主和小主的指引下,為世維的宏偉目標而赴湯蹈火,粉骨碎身,在所不惜。”
黑暗中,珍妮冷冷道:“在所不惜?讓眾多不知情的牧民為他一個人送葬?大奸雄!”
“這二個阿諛長老的特派員,請問應當如何處置?”
“她倆知道太多,不能讓她們參加行動,殺人滅口,深埋。”
“瞧,在安排我們哩。”易容將電波內容讀給珍妮聽,冷笑道:“老不死的并不老呀,如何消受得了這眾多美妻艷姬?殺人、深埋?好呵好!走”
二人一躍而起,沖進帳蓬。
寬大帳蓬一角,老頭人正在發(fā)報,高大的身影被擱置在桌上的手電茼光照著,投射在深淺不一花紋的帳蓬布上,格外恐怖嚇人。
“老頭人!”易容一聲厲喝:“交出電臺,停止罪惡活動。”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人左手指一點,只聽得嘩啦啦一響,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牢牢的將二人罩在了大帳蓬中央。接著,帳蓬里燈光大亮。
老頭人轉過身來,一臉獰笑:“終于來了,國內公安部的特派員先生和特派員女士,老不死的在此恭候多日。”
見二人仍在網中掙扎,老不死的一笑,冷冷道:“算了,省點力氣吧。這是美國特制的輕薄航天鋁合金網,堅韌無比,刀槍不入。即然來了,咱們談談怎么樣?”
語氣冷酷,逼視著二人,與平時弱不禁風笨拙遲鈍的形像,判若二人。
易容暗暗碰碰仍在頑強地扯拉著鋼網的珍妮,示意她停止無謂的努力。盯住老不死的淡淡一笑:“談?怎么談?甕中之鱉,死在臨頭了,奉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有一條生路。否則,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人有槍有快馬,還有國際世維組織的強大支持,在這茫茫千里大戈壁灘中,來無蹤去無影,誰人能奈何得了我?誰人奈何得了我?”
“哈哈哈”易容禁不住揚天大笑:“老不死的,你也太愚蠢了,21世紀,高科技時代,任你什么茫茫千里大戈壁灘,淼淼萬丈深海驚濤,攔得了正義的霹靂?請看兇悍一時的‘狂飆突擊’下場。老不死的,你自認為比起大頭目露茜如何?”
“有過之無不及”老不死的傲氣十足,站起來,慢慢逼上前。
“大頭目敗在過于強大而自傲,沒有加強警戒和除奸,及時防患于未然,被警察鉆進了心臟,打了個里應外合措手不及,才一潰千里,留下世界恐怖主義史上的最大遺憾。進來!”
他沖外一招手:“現(xiàn)在,我讓二位看一個人。”
(未完待續(xù))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請自覺遵守互聯(lián)網相關的政策法規(guī),嚴禁發(fā)布色情、暴力、反動的言論。評價:表情:用戶名: 密碼: 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