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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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牛星也會下凡
偉大人物在降生時,總會有一些異兆。例如有人說朱元璋在出生的時候,家里紅光滿屋,光芒四射,結(jié)果鄰居以為他家失火,都跑來救火。還有曾國藩也被說成是巨蟒轉(zhuǎn)世等等。對于無神論者來說,這些作料或者是文人墨客杜撰,或者是好事之人的迎合。無非就是給偉人罩上一個神秘的光環(huán),讓別人覺得偉人從娘肚子出來的那刻起,便注定會有一個不平凡的人生罷了。
所以不管是帝王還是重臣,一般都有一個不平凡的出生。你說這太俗也好,說這過于無聊也罷,反正我們的主人公左宗棠的出生也和一個很給力的夢有關(guān)。
清朝末期,湖南省湘陰縣東鄉(xiāng)左家塅的一個村子(今湘陰縣界頭鋪鎮(zhèn)新光村),在一處老宅子里,年近八旬的祖母楊老夫人似睡似醒,恍恍惚惚,突然看到一個神人從天而降,落在自家的庭院里,自稱“牽牛星”,來拯救人世間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神仙降臨,怎敢怠慢,本想好好款待一下,卻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老太太被驚醒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夢而已。就在此時(凌晨寅時),隔壁房中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家中又添了一個男丁。據(jù)接生婆說,這個男孩很不一般,出生時,產(chǎn)房中出現(xiàn)了一片白光,如同白晝一般。
楊老夫人把這些異象和自己的夢聯(lián)系在一起,左宗棠是“牽牛星下凡”的傳說便流傳開來。(左孝同在《先考事略》中云:“祖妣夢有神人自空中止于庭,謂‘牽牛星下凡’!保
這一年是嘉慶十七年十月初七日(1812年11月10日)。
牽牛星又被稱為河鼓,也就是牛郎星,與織女星隔河相望。傳說牽牛星與織女星是一對苦命夫妻,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七相會一次,可見,牽牛星是一個苦命的星星,這是否注定左宗棠要經(jīng)歷一番磨難呢?我們在后面慢慢道來。
傳說終歸是傳說,如果左宗棠后來沒有那么輝煌的成就,這個傳說也許早被世人遺忘了。其實,道理就是這樣簡單,如果你紅了,你火了,你了不起了,關(guān)于你的一切都會跟著耳熟能詳起來。
每天都有孩子出生,相信即使在清末也不例外,不過,普通的孩子就像人世間的一粒塵埃一樣,大多不會被世人記住。
而這個男孩的出生卻在歷史上留下了一個重重的記號,這不只是因為他的傳說,單單這個名字——左宗棠就是一個傳奇。百草園生活結(jié)束了
古有孟母三遷的故事,可見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成長有重要的作用。如果有一個好的家風,培養(yǎng)出的孩子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那么,左宗棠的家風如何呢?
左宗棠的曾祖父左逢圣,字孔時,縣學(xué)生員(即秀才),是一個品行高潔的書生,以“恭愨”、“誠孝”聞名鄉(xiāng)里。他雖然家境貧困,卻樂善好施。祖父左人錦(1738—1817年),字斐中,又字松野,國子監(jiān)生。他著有《族倉條約》,曾經(jīng)仿效古代社倉法,提議鄉(xiāng)里一道設(shè)一座義倉,勸大家拿出一些收割的稻谷,收積起來,名為族倉。他自己帶頭捐谷,若遇荒年,即開倉賑濟,解決族人的溫飽問題。父親左觀瀾(1778—1830年),字晏臣,又字春航,縣學(xué)廩生。他曾自己捐獻錢財倡議修建一所宗祠。可見,“居貧好施”一向是左家的傳世家風。
左家還嚴格遵行朝廷功令,接受以朱熹《四書傳注》為中心內(nèi)容的封建教育,篤守封建禮法,以“忠、孝、節(jié)、義”傳家。所以有這種傳統(tǒng)的左家能培養(yǎng)出左宗棠這樣的棟梁之才,就不足為奇了。
我們知道,湘陰在省城長沙北面30多里處,緊鄰洞庭湖,湘江從縣內(nèi)貫通繞流,環(huán)境優(yōu)美,交通方便,是一個真正的魚米之鄉(xiāng)。但在清政府的腐敗統(tǒng)治下,這里的人們生活依然十分艱苦。
在當?shù),左家算得上是有一定聲望的大家族了,因為左家一直秉承“耕讀為業(yè)”,是一個以七代秀才傳世的書香世家(先世耕讀為業(yè),以弟子員附郡縣學(xué)籍者凡七輩)。在這樣的家庭中成長,左宗棠從小便受到傳統(tǒng)思想文化及倫理道德的熏陶。
“一等人忠臣孝子,兩件事讀書耕田。”“耕”是生存之本,“讀”是升遷之路,是中國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社會的生存形態(tài),多少農(nóng)家子弟都夢想通過這條路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左宗棠也不例外,因為他既沒有過硬的后臺,也沒有殷實的家資。
左家雖然有祖輩遺留下的數(shù)十畝良田,一年下來也能收40多石谷子,但僅靠這些糧食來維持一個祖孫三代同堂,近十口人家的生活,也是捉襟見肘。
為了活命,更為了維護這個窮酸知識分子家庭的顏面,父親左觀瀾不得不肩負重擔,終日為生計忙忙碌碌。
左觀瀾是縣學(xué)廩生(由府、州、縣按時發(fā)給銀子和補助生活的生員),曾在長沙岳麓書院就讀,后來在家鄉(xiāng)做了20多年的教書匠,來維持全家的吃穿費用。所以,左宗棠的童年沒有大魚大肉和山珍海味,如果遇到災(zāi)荒,只能是吃糠咽菜(屑糠為餅食之,僅乃得活)。
不過,世間的事情永遠都是有得有失,艱苦磨煉是人生的一大財富,人的成長離不開艱苦環(huán)境的磨礪。所以清貧的生活讓左宗棠逐漸養(yǎng)成了吃苦耐勞和節(jié)儉質(zhì)樸的生活習(xí)慣。
至于父親給他的印象就是永遠忙碌的身影和滿嘴的“之乎者也”。
雖然生活比較清苦,但絲毫不影響人們苦中作樂。左宗棠的降生給這個家庭帶來了無數(shù)的歡樂,但也帶來了負擔。母親因為奶水不足,只好把米嚼成汁來喂養(yǎng)嬰兒。這個過程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中的艱辛只有做母親的深有體會。但米汁如何能和乳汁相比,缺乏營養(yǎng)的嬰兒用日夜啼哭來發(fā)泄著不滿,時間久了,連肚皮和肚臍都突出來了,以至于成年后的左宗棠一直都是腹大而臍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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