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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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明顯不夠明白:“嘁,我不認(rèn)同這種說法!我心中的強者是內(nèi)外兼修的!他那副病歪歪的樣子,絕對不可能跟我心中的強者畫上等號!”
何洛搖搖頭,笑著道:“蕭雨,這么說吧,如果真要動手的話,兩個我加起來也不是黎銳楓的對手。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蕭雨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外加不屑一顧的表情:“嘁,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這么強,那天我怎么可能隨手一推就把他推出去好幾米!換成是你,我估計早被你打趴下了!你就別在這里替他說好話了!”
何洛無奈地瞪他一眼:“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可我必須坦率地告訴你,那天黎銳楓是故意被你推開的,這點兒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不可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既然他那么強,我成天鄙視他早該被他打殘了!”
“如果黎銳楓真的那么做了,他也不會得到我的認(rèn)同。其實從他身上,很容易看得出真正強大的人和好勇斗狠的偽強者之間明顯的區(qū)別。”
蕭雨皺起眉頭,看起來甚是迷茫。
何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他說這些,只是莫名地不喜歡他對黎銳楓的種種敵意。頓了頓,她語重心長地道:“蕭雨,黎銳楓雖然什么都沒跟我說過,可我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對你的隱忍是因為他很清楚你剛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一切都會讓你覺得不安和惶恐。他知道在這個環(huán)境里,我是你心中最信賴的人,所以他沒有強勢地破壞你跟我之間剛剛建立起的這種微妙的關(guān)系。他不介意你敵視他,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在對他的敵視中你不知不覺地跟我越走越近,成功地融入到了這個新的環(huán)境里?如果他展露出他的強悍,當(dāng)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你制服,可如果那樣的話,以你這種偏激的性格,一定會固執(zhí)地認(rèn)為我跟他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陣線的人,而你是被孤立在外的存在。他知道你很敏感,所以不希望看到這種事發(fā)生。蕭雨,我并不強求你立刻就能理解黎銳楓的用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漸漸學(xué)會以寬容平和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知道嗎?”
蕭雨默默地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何洛抬手揉揉他的腦袋,柔聲道:“這些話你記住就行了,慢慢去理解。先吃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安靜地吃了會兒,何洛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黎銳楓這趟洗手間去得也太久了!她扔下餐巾,起身離桌而去。
寬敞安靜的走廊里,黎銳楓孤單地倚墻而立。何洛皺著眉頭走過去,正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卻冷不丁地被他摟住,接著耳邊響起他低低的聲音:“抱會兒,頭暈!
何洛身子僵了僵,又極快地放松下來。她輕輕攬著他的腰頗為郁悶地道:“要是我再不過來,你是不是就準(zhǔn)備直接昏倒了?”
黎銳楓低笑:“有可能。”
何洛覺得總這么抱著也不是回事兒,于是道:“要不我們打包直接回家得了!
“不用,蕭雨那小孩兒被你虐待了好幾天,你就讓他吃頓安穩(wěn)飯吧!
“嘁,火候差不多了,以后你不用再對他那么忍讓。我看這小孩兒就是一根筋,只吃硬不吃軟!
黎銳楓埋在她的肩頭,聞言不禁道:“剛才你又教育他了?”
何洛撇撇嘴:“嗯,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嚴(yán)肅起來說話就特深刻,估計他一時半會兒還理解不了!
黎銳楓被她逗樂,把她摟得更緊,頓了頓,戲謔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嚴(yán)肅地跟我深刻一下?”
“對著你我深刻不起來!
“為什么?”
“因為你比我還深刻,我怕被你繞來繞去最后又跳到你早就挖好的坑里眼巴巴地仰望藍(lán)天!
黎銳楓聞言,抖著肩膀笑個不停。
何洛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黎銳楓笑夠了,松開胳膊緩緩直起身:“我沒事兒了,回去吃東西!
何洛摸摸他的額頭,有點兒熱,不過比想象中好,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黎銳楓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當(dāng)然也毫不意外地激起了何洛的抵抗。
“喂,你什么意思?”何洛道。
黎銳楓跟她十指交握,那力道任憑她怎么掙都掙不開。頓了頓,他微笑道:“洛洛,你再這么鬧別扭可就沒勁了。”
恰好旁邊有人經(jīng)過,何洛暫時停止掙扎,停住腳站在原地目視前方道:“你才沒勁呢!黎銳楓我告訴你在咱倆之間有道根本就邁不過去的坎,所以你最好收起那些不該放縱的感情,這樣對大家都好!”
“邁不過去的坎?”黎銳楓挑眉而笑,松開她的手毫無征兆地攬住她的腰大力把她帶到自己身前,強迫她看著自己。何洛面無表情地瞪著他,暗地里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打亂了陣腳。
“洛洛,蕭雨對新環(huán)境適應(yīng)得差不多了,我無須再對他刻意忍讓。對你,也一樣。如果你對我真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一點感情都沒有的話,我絕不會對你用強。不過很可惜,事實不是這樣。成天端著那副云淡風(fēng)輕不溫不火的姿態(tài)也挺累的,我煩了,不想再端了。喜歡上你是個意外,可我非常享受這個意外。既然你非得死守著那道不知所謂的坎跟我劃清界限,那我會親手幫你把那道坎砸了,省得你成天別別扭扭地糾結(jié)!
“說得好!”聽完他的話,何洛臉上燦爛的笑容簡直可以以假亂真,“黎銳楓,難道你知道我心里的那道坎是什么?”
“問得好,F(xiàn)在也學(xué)會挖坑等著我跳了?”黎銳楓臉上那濃濃的贊賞簡直比以假亂真還真,“洛洛,我告訴你,我對你心里那道不知所謂的坎根本就沒興趣。不管你過去經(jīng)歷過什么,你只需要牢牢記住一件事,那就是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我,未來能給你創(chuàng)造幸福的那個人毫無疑問也是我!
“黎銳楓,這種霸道蠻橫自負(fù)又狡詐的嘴臉才是你的真面目嗎?”何洛面無表情地道。
黎銳楓揚起嘴角,坦然自若地道:“為了不讓你繼續(xù)跟我較勁繼續(xù)跟我比誰更虛偽,我決定跟你玩點兒真實的!
“是嗎?”何洛盯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眸里射出犀利的冷光,“既然要玩真實的,那你心里藏著的那些打死都不說的事是不是該跟我坦白一下了?”
黎銳楓遺憾地?fù)u搖頭,一臉閑適從容地道:“洛洛,該坦白的不是我,是你。我一直在等著你跟我說出你始終固執(zhí)不肯敞開心扉的理由。為了男人?為了愛情?還是為了你堅稱的不后悔……”
何洛倏然沉下臉,按捺著心中的翻滾,咬牙道:“是為了男人!是為了愛情!是為了我堅稱的那些不后悔!”說著,眉梢挑起不加掩飾的嘲諷,“黎銳楓,別人還有可能,但是你永遠(yuǎn)都不可能跟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爭!”
黎銳楓聽完她的話,深沉的眸子里泛起霸氣的光芒:“洛洛,在我的人生里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何洛被惹毛了,滿腦門子都是熊熊怒火,抓狂之下對著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深深的牙印,殷紅的血絲,黎銳楓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副糅合著從容與自信的優(yōu)雅。
何洛不想再跟他繼續(xù)說下去,正想暴力掙脫,他柔和的聲音卻適時地響起,仿佛染著某種魔力般絲絲縷縷地飄入她的耳中—
“洛洛,活著的人不需要跟死人爭,不是爭不過,而是沒有意義。不管你們之間有多深的感情,都無法打破天人永隔的界限。不能長相廝守,再深的感情也只是回憶。人都有回憶,可只要還活著,只要還想繼續(xù)往前走,那就不能泡在回憶里。愛有多深,情有多濃,不是靠嘴說的,也不是靠回憶支撐的,而是并肩前行的兩人親手創(chuàng)造的。還有,我并不是對你刻意隱瞞,我只是不希望增加你的負(fù)擔(dān)。在你還不能坦然面對過去的時候挑明一切,只會逼得你連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到,然后選擇以更多的尖刺將自己偽裝起來。我知道你足夠堅強,所以就算背負(fù)著那些令你一時難以面對的過去,你也照樣能挺起胸膛披荊斬棘地往前走。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許幸福就在你唾手可得的不遠(yuǎn)處!
短暫的沉默后,何洛忽然悠悠地笑了起來。笑了會兒,她平靜地道:“黎銳楓,你扒了那層漫不經(jīng)心什么事兒都無所謂的皮之后,實在是犀利得令人難以招架。佩服!不枉費我在蕭雨面前把你夸得跟朵花似的!我接受你的理由,接受你的解釋,而且現(xiàn)在我確實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去面對你我之間總有一天需要對峙的問題。既然如此,與其成天糾結(jié)地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如順其自然地跟你相處。其實我已經(jīng)想通了,及時行樂、活在當(dāng)下才是快意的人生姿態(tài)。我想咱倆的承受能力都足夠強,所以就算最后要分開,相信彼此也能平靜坦然地接受。既然撕了虛偽的面具,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是那種信奉一輩子只能愛一次的女人。能打動我的男人必須讓我有種棋逢對手的快感和足以征服我的強大,你做到了……”
黎銳楓顯然也為她的這番話深深地動容了,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那雙柔軟粉嫩的唇。何洛已經(jīng)很久沒有試過這種激烈的吻,兩人比拼著攻城略地,霸道纏綿得令人忘記了呼吸?磥砭退阍诮游沁@種甜蜜的事上,互不相讓的兩人似乎也一定要分出個高下。
蕭雨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走廊入口處。他已經(jīng)吃飽了,可那對夫妻還沒回來,他正想去洗手間巡視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被淹死在馬桶里了,他們二人激吻的畫面卻不經(jīng)意間撞入眼中……
蕭雨默默地看了會兒,轉(zhuǎn)身返回餐廳,一臉鄙視地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在家里表現(xiàn)得那么道貌岸然,原來是一對悶騷夫妻!”
被走廊里經(jīng)過的人輪番洗禮了不知道幾遍后,二人才松開彼此。何洛雙頰泛紅,嘴唇水潤,她定了定神,從容不迫地道:“黎銳楓,因為我愿意配合你,所以你才能順利地親了我。不過我告訴你,暫時我還不想更進(jìn)一步。你記住,霸王硬上弓那套對我何洛是不管用的!”
“霸王硬上弓?”黎銳楓重復(fù)著這幾個字,忍不住調(diào)侃道,“難道你是指圓房這件事兒?”
“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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