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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呵,怎么了,現(xiàn)在覺得良心難安了?當初你拋夫棄子出來破壞別人家庭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的后果?現(xiàn)在想懺悔了,想坦白了,可是你想沒想過別人的感受,你想沒想過對方只是個孩子,你讓她如何承受!”

“你……”李玫被鄭冬明的一席話氣得嘴唇發(fā)白,她揚起手猛地站起來,卻突然覺得氣血翻涌,幾欲昏倒,幸好旁邊的鄭占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冬明,你怎么這樣對媽媽說話!”鄭占澤對鄭冬明鮮有的高音,他沉著臉,扶著妻子,“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與你媽媽無關(guān)!

“當然是你的錯!

鄭冬明抬起頭來,冷冷地望向鄭占澤,眼中的恨意展露無疑。

鄭占澤望著這個凌厲逼人的少年,心內(nèi)一驚,什么時候起,這個少年都長得比自己還高出一頭了,還有,這些年,自己全心全意地對他,到底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少年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充滿這么多的恨意?

“給別人當警衛(wèi)員,卻把別人的兒媳婦給拐跑了,這樣的警衛(wèi)員恐怕全天底下也只有你了吧,鄭占澤!”

“冬明,你聽我說,當年的事情老首長是……”

“不要跟我提老首長,你不配叫我爺爺老首長!”鄭冬明抬起頭來,看著鄭占澤夫婦冷笑,“我真搞不清楚,這么多年來,你們叫我鄭冬明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難道你們不覺得羞愧嗎?不覺得無地自容嗎?不覺自己虧心嗎!”

“冬明,你不可以這樣說你媽媽,當年的事情我們是有苦衷的,你不懂!”看著懷里的妻子臉色越來越蒼白,鄭占澤怒喝住鄭冬明。

“什么苦衷?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有什么苦衷!编嵍魈痤^來,望著他們二人,目光冷得都要結(jié)冰了。

“鄭占澤,你有什么苦衷讓你在結(jié)發(fā)妻子懷胎十月的時候公然出軌,讓她挺著個大肚子在街上看到你們摟摟抱抱,以至于出了車禍,連生下來的孩子都沒看一眼就慘死了?你們到底有什么苦衷啊,你說!”

往事就那么被鄭冬明的話輕輕巧巧地揭開了,那些血淋淋的畫面與聲音又呈現(xiàn)在了鄭占澤夫婦面前,他們兩個一時間被鄭冬明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鄭占澤方重重地嘆了口氣,一時間像是蒼老了許多。

“所以,冬明,從一開始你就是恨我的,是不是?”半輩子歷經(jīng)風雨的鄭占澤,望著自己從小掏心掏肺地對待的“兒子”,眼底竟然有了濕潤。

“那你有沒有想過利用鄭好來報復我?”

鄭冬明被鄭占澤的話問住了,他站在原地,目光陡然沉了下去,從小到大,別人都說他心思沉,捉摸不透。他們說得都對,他的腦子中在想什么,沒有外人會知道。

可是鄭占澤現(xiàn)在把他曾經(jīng)有過的想法突然間說了出來,盡管這個想法沒有停留很長時間,可是它確確實實是他琢磨過的問題。鄭冬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低得幾乎都要聽不見了:“我不否認。”

三個人一時間都無言了,屋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靜得連墻上的時鐘走動聲都顯得特別大,所以,當門外那聲玻璃摔碎的聲音傳來時,三人俱是一驚。

鄭冬明首先反應過來,他連忙跑到門邊,一開門頓時臉色一白,因為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嚇呆了的鄭好,她的腳下是摔碎的杯子以及灑了一地的牛奶。

“你什么時候來的?”鄭冬明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性,他握住鄭好冰冷的雙手,望向鄭好的眼神中有了往日看不到的害怕。

鄭好臉色慘白地抬起頭,她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還沒有消化過來剛才聽到的全部內(nèi)容。

她聽到了什么?她那反應不快的大腦得好好地捋一捋。首先,她的親生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而且是一生下她來就死了。其次,害死她母親的人,竟然是她的父親跟……她最喜歡最愛的李玫?最后,她終于明白了鄭冬明為什么最近對她好了許多了,竟然是為了……報復?

她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當然還有許多別的信息,什么老首長之類的,對不起,她腦袋智商有限,盛不了那么多了。

“你別碰我!

鄭好的小手,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夜里,也是溫暖得如小火爐一般。此時,被鄭冬明握住的那只手,卻是驚人的冰涼。

“好好……好好……”李玫看見了鄭好,眼中也是一片慌亂,她從鄭占澤的攙扶中掙脫開來,跑到鄭好面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你聽媽媽說,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聽媽媽慢慢跟你說……”

“你不是我媽媽!编嵑玫椭^,低低地吐出一句話。

“好好,你說什么?”鄭冬明對于李玫的傷害遠遠不如鄭好的這一句話。

“我說,你不是我媽媽!编嵑锰痤^來,已經(jīng)是滿臉的淚水了,她奮力掙脫兩人的手,冷冷地看了一眼鄭占澤,又望了望鄭冬明跟李玫。

這是平日里與她最親近的三個人,只要有這三個人的地方,便是她鄭好的家,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你們怎么可以全都這樣!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們了,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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