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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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看著眼前這個永遠都是穿著黑襯衫白外套簡單職業(yè)裝的一絲不茍的女子微微頷首。當初戎爺要收她做義女時他就坐在一旁嗤笑,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能做什么,雖有美色,但僅僅靠這個是無法在他們的世界生存立足的!
只是后來小女孩順利通過了地獄般的試煉,然后又被那個老頭親自訓練了一年,出道后便為老頭子辦了上不來臺面的事情。
單憑她孤身一人闖入別人家的地盤,料理了向來謹慎小心、保鏢環(huán)伺的某個大人物且全身而退,這份實力就不容人小覷。
說起來,他與佟卉安的聯(lián)絡甚少,從來都是互不干涉,可這一次老頭子卻指定讓她去做,還需要他做輔助,那這件事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不過他向來不過問老頭子的事情,難得老頭子有求于他,不如就順水推舟,做一個順水人情。
“這是我打聽到的資料,現在給你傳過去。另外,老頭子發(fā)話了,他想讓你帶回持有潘多拉之心的人,必須是活口!盉oris摩挲著點點胡楂,暗自思忖著也許他應該聽老頭子的話去一趟B市。倒不是懷疑眼前這女子的能力,而是覺得老頭子親自指派的任務通常都很變態(tài),而B市不比美國,那是他們還未涉足的地域。
叮!
資料傳送完畢,佟卉安粗粗地瀏覽了一遍,果然對她很有用,抬眸沖Boris笑笑:“替我?guī)г捊o干爹,一月后東西與人一并帶到!
順手切了視頻,再看了一眼桌面,佟卉安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不知什么時候桌面也被換成了Q版的三個小屁孩。再仔細一看,發(fā)現最前面的小屁孩與自己有點像,而Q版的阿布很是健康紅潤,拉著圓嘟嘟的小采薇跟在她身后,挺和諧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佟卉安在那個跳出來的提示框里選擇了取消。
只要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她就是自由的了。到時候找個風景如畫的小鎮(zhèn),居住養(yǎng)老也不錯。
另一端,向后癱倒在沙發(fā)上的Boris腦海中浮現她下線時的驀然一笑,心底像是被只貓爪子給撓了一下。
偌大的會展中心中,正舉辦一場所謂的上流人士的聚會。標榜著高品質,品位不俗的商人、政界人士還有名媛貴婦三三兩兩圍聚在展廳中的某個展品邊上,品鑒玩賞相談甚歡。
電梯燈亮在了二十層,一抹纖弱的身影走了出來,細長的高跟輕叩在瓷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黑色貼身的晚禮服讓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她像是一條美人魚躍出水面,身姿妖嬈緩緩走來,而黑色更襯得她肌膚瑩白,細致的鎖骨上垂墜著一條耀眼的項鏈,驚艷了旁人的眼光。
精心裝扮過的佟卉安絲毫沒在意大廳里驟然的安靜以及那些在她身上打量的各種眼光。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她把手挽上身旁男子的臂膀,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一朵漂亮的交際花,在眾人的視線中走到了展品邊,輕咳了兩聲,會場才恢復之前熱絡的場面。
身邊的男子還處于神游的狀態(tài),佟卉安暗自皺了皺眉:自己隨手挑的運氣似乎不怎么好,可這個富二代怎么有點腦子不大好使的感覺?
被佟卉安找上的富家公子蕭彥霖,這會兒被這天上掉的餡餅兒砸得暈頭轉向。從小到大他見識過的女人算是多了去了,可偏偏眼前這位能讓一直游戲花叢的花花大少春心萌動,從她搭訕自己開始,蕭彥霖就一直處于大腦脫線狀態(tài)。
反正也只是利用他進入這個所謂的高級會所,佟卉安對他失去了耐性,手上拿著入口處侍應生給的簡介冊子,對比著展品一件一件地品鑒。
發(fā)現自己被美女丟棄,蕭少終于從那恍惚中回過神來,趕緊走到佟卉安的身邊,低低地咳嗽了兩聲,順手拿過侍應生托盤中的紅酒,遞過去一杯:“很榮幸能與美女同行,賞臉喝一杯?”
佟卉安被眼前的精致瓷器所吸引,正俯身看得仔細,身邊傳來那位蕭少的聲音令她不悅地皺了皺眉。但她卻在直起身子的時候收起了不悅之色,笑靨如花地接過了酒杯,清脆的碰撞后啜飲一小口,又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不知道蕭少認不認識這場會展的主人?這次展品可都是難得的珍品,希望以后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欣賞!
蕭彥霖癡迷地看著她光潔的脖頸,白皙的膚色在燈光下隱隱流動著瑩白的光,分外誘人。聽到美女對這個會展的主人有興趣,他干咳了兩聲,然后為她解說道:“這是喬家小姐為即將在B市中心開的藝廊所籌備的,這個會展中心舉辦的兩天的展覽中,拿出手的都是精品,就譬如你眼前的這只青花瓷,是明代宣德官窯出產的珍品青花梅瓶。而擺在你眼前的這件正是前幾年拍賣到一千萬人民幣被喬氏收藏了的珍品!
佟卉安笑而不語,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頭腦不太發(fā)達的富家公子對這方面倒是很了解,而且從口氣上聽來他似乎與這位喬氏千金應該還算熟稔。還未等她再開口問些什么,他們談論的對象就已經出現在展會布置的舞臺上,一點也不矯揉造作地做了自我介紹——喬氏千金喬洛洛,亦是即將要開業(yè)的流光藝廊的主人。
佟卉安站在臺下,微微啜了一口杯中酒,細細打量著臺上的女子。她一張再標準不過的瓜子臉,妝容精致,頗有點小家碧玉的韻味。而那女子在看到佟卉安的時候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隨即對她微微一笑。
可隨之出現的黑色身影卻讓佟卉安呼吸驟停,她忘了掩飾眸中的難以置信,看著兩人相擁相親,瞳孔里折射出復雜的眸光,怔怔地看著那驀然出現的男子。
沒有察覺到她異樣的蕭少在她身邊說道:“Lewis和喬洛洛倒也真是郎才女貌,前陣子兩人剛辦的訂婚宴可是引起不小的轟動,Lewis子承父業(yè)與喬家聯(lián)姻穩(wěn)住了蘇家在B市的商業(yè)地位,能娶到這樣一位背景實力雄厚又溫柔美貌的夫人,他也真是好福氣!
佟卉安從再次相遇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再相見……如預料中一般形同陌路。過去種種,譬如昨日已死,這個夢做了太多年,應該醒了。
“對不起,失陪了,我去一趟洗手間。”佟卉安斂眸,低聲對著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后離開。
一直走到了外頭,冷風拂面,她的頭腦才慢慢恢復了冷靜,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腹部,這里曾經懷有美好,現在卻只剩一道丑陋的疤痕,正如他和她之間。
她動了動嘴角,卻露出一抹苦笑。佟卉安,他是你唯一要不起的奢侈品。深深呼出一口氣,佟卉安走向了洗手間。
隨后而來的女子看到佟卉安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從會場看到佟卉安的第一眼起,她便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嗨。”喬洛洛率先打破了沉默,“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蕭少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連上個洗手間都不放心,非讓我來看看!
佟卉安回以微笑:“展品很不錯,相信你的藝廊也會很成功!
“謝謝!眴搪迓逡贿呇a著臉上精致的妝容,一邊與她聊天,“多虧了Lewis,不然我一個人可完全應付不來這場面。”
喬洛洛臉上的神情有一絲小女兒家的羞澀,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還泛起一絲絲甜蜜,而這一幕落在佟卉安眼里,讓她扶著大理石臺板的手狠狠抓緊,內心五味陳雜。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這邊突然沒了聲響,喬洛洛轉過頭卻發(fā)現佟卉安弓著身子臉色有些蒼白,焦急地問道。
察覺自己失態(tài),佟卉安眼底掠過一抹暗光,順著她的話揉著腹部:“沒事,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那我?guī)闳バ菹⑹!眴搪迓宸鲎∷,熱情地帶著她出了洗手間繞過人群踩著階梯上了二樓。
被安置在里面的大床上,佟卉安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很奢華的裝修,像是個小套間,從落地窗往下看可以看見會展中心人潮涌動。
“謝謝!辟』馨彩竦乃查g,一杯熱水就已經到了她眼前?粗鴨搪迓鍝P起的笑臉,佟卉安的內心更為苦澀。若是她不好,也許她還會做點什么,可偏偏……
“別跟我客氣,你是蕭少的女朋友,照顧點當然是應該的,我這就去找蕭少。”喬洛洛眨了眨眼俏皮地說道。
“別!辟』馨查_口阻攔,“我睡一會兒就好,可以麻煩你在這段時間內不要讓人過來嗎?我不太習慣休息的時候被打擾!
喬洛洛看她虛弱的樣子,點了點頭:“沒問題!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佟卉安從床上起來,聽到門外沒有動靜后落了鎖,走到窗臺往下看到喬洛洛走回他身邊,站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模樣,果然是天作之合。
清俊的臉上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薄唇微抿,微微上揚的弧度,右手習慣性地摩挲著中指的指環(huán),他如此鮮明地跳脫出那場夢,近在眼前,卻又相隔萬重。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與人打著招呼的男子微微抬頭掃向二樓的休息室,佟卉安馬上側身躲在墻邊,平復心跳。蘇行佑,Lewis,未婚夫……還有潘多拉之心。
會展廳里,喬洛洛看蘇行佑抬頭眉心輕蹙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么?”
蘇行佑揉了揉身邊女子柔順的頭發(fā),不知不覺她已經陪伴自己走過了八年,忽地勾起嘴角道:“一晃眼小洛洛都這么大了,要嫁給我了,我能不感嘆一下時間的飛逝嗎?”
“行佑哥還是很年輕英俊的!”喬洛洛立馬反駁道,挽著他的臂彎笑得一臉促狹,“你都不知道那幫小妮子有多么羨慕嫉妒恨,我都快成活靶心了!
蘇行佑但笑不語,搖晃著杯中紅色的液體。
是吧,這樣就很好,他一向討厭麻煩,洛洛陪了他八年,這八年來他已經習慣,他能許她一輩子的安樂無憂,她就是蘇太太。
心頭隱隱浮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形,可還未成形便被他抹去。既然已經消失,那就不要再留戀……
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蘇行佑借故攜著喬洛洛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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