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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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漪晨迅速捂住她的嘴,激動地回應(yīng):“的確離死不遠(yuǎn)了,你在外面等我!彼幌胱屩軉棠瓤吹嚼锩娴膽K狀,畢竟還有個男人躺在床上,就算是好姐妹,這種尷尬的情形也叫人難堪。接過衣物,她便鉆進(jìn)了浴室。
陸宸和撐著半邊身子,望著浴室對面的衣柜鏡子,剛好看到侍漪晨提著一大包東西進(jìn)了浴室。
不一會兒,侍漪晨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抬眸便看見鏡子里照映著床上的人,半靠的身體,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她轉(zhuǎn)過身,撞進(jìn)他深邃黝黑的眼眸里,一下子蒙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宸和緩緩起身下了床,走到浴室的門口,與她狹路相逢。
陸宸和183cm的個頭高出侍漪晨許多,侍漪晨的視線剛好觸及到他浴袍內(nèi)半裸露的胸膛讓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胸前,目光如射線般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該死的男人,為什么身材這么好?網(wǎng)上曬出的全球男人裸照中,中國男人的身材明明是最差好嗎?大多數(shù)肚大腰圓好嗎?
“麻煩讓一讓!鳖^頂上方飄起冷冰冰的聲音。
“什么?”她有些微呆。
“你擋著我的路了!标戝泛吐曇舯涞氐。
侍漪晨臉頰微燙,立即向后跳了一大步,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衣柜上。
陸宸和掃了她一眼,走進(jìn)浴室,將浴室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她瞪著浴室門,一只手捂著胸口然后閉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剛想離開,這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陸宸和挑著眉看她說:“你想去哪兒?”
她一驚,莫名地心虛,顫著聲回道:“干……什么?”她去哪里關(guān)他什么事!這時心中有個不好的念頭,這個男人該不是設(shè)了什么仙人跳,想敲詐勒索她吧?
“你該不會是想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陸宸和走向她。
果不其然,這男人想敲詐勒索!
“你想怎么樣?”她一步步向后退。明明倒霉的是她,明明她平白失了身,這男人卻一副欠了他錢一樣的夜叉臉。
陸宸和不說話,一步一步逼向她。逼得她一步步向后退,一直被逼到床前,她一下子跌坐在床沿。
她抬眸剛好對上他一雙不明意味的幽眸,這個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頎長,完全不輸她最口水的迪拜男模,一雙漂亮的眼眸熠熠生輝,就像是陽光下的黑曜石一樣耀眼。
她的心臟猛然一收縮,若是尋常情況下,遇見這樣的帥哥或許她會流著口水犯著花癡,但這個耀眼奪目的男人卻是讓她無比難堪的人。
陸宸和的眼眸瞟向床單。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白凈的床單上,紅色的血跡顯得那么突兀,一見著這血跡,整個人蔫了。這抹紅色刺痛著她的眼,她的心,提醒著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八年的身體,就這么沒了。她慌張地挪了一下位置,一屁股坐在那抹紅色上,試圖掩蓋這一切然后咬著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要是意圖敲詐勒索我,我勸你省省吧。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讓我離開,昨晚的事,我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是嗎?你確定昨晚發(fā)生過什么嗎?”他突然很期待她的答案。
她臉一紅,然后顫著唇,怒道:“昨晚的事,你不比我更了解嗎?”
他挑了挑眉,眼角眉梢含笑。他看得出來她很在意昨晚發(fā)生的事,其實(shí)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卻壞心眼的什么都不想告訴她。他慢慢地靠近她,站在她的面前,俯首看著她,輕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惡毒地說道:“的確,昨晚的事,我是比你了解得多那么一些。”
“你……”她呼吸一窒,雙眸直直地瞪著他。不想聽,卻又迫切地想知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你一路跟著我,拉扯著我,死命地抱著我不讓我走。我不停地推開你一次又一次,但是你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黏上來。這里,這里,”他夸張地比畫著他的胸口,他的腰側(cè),“全都讓你摸遍了!
“你可以閉嘴了!”她顫著唇,聲音有些哽咽。
他直起身,微微揚(yáng)眉,道:“怎么?后悔了嗎?現(xiàn)在才開始哀悼會不會太晚了?如果真的這么怨念,你昨晚何必一直抓著我不放?你該慶幸經(jīng)過昨夜你終于正式脫離‘老處女’這一光榮稱號,以后相親就不會再被人嘲笑。恭祝你下次相親愉快!彼p手抱臂地看著她,表情有些冷漠言語諷刺,看著她欲哭無淚的樣子,卻讓他的心情很好。他就是有這樣一個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怪癖。
侍漪晨緊緊地咬著牙,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忽然站起身,抬眸瞪著他,雙眼里閃著淚光的同時又像是燃著兩把熊熊的火光,沖著他吼道:“被人嘲笑?!有什么好嘲笑?難道守身如玉,潔身自愛,頭頂貞節(jié)牌坊在如今社會都成了可以嘲笑的標(biāo)準(zhǔn)嗎?自恃長得皮白肉嫩,覺得是個女人就該對你俯首稱臣,倒貼你嗎?我抓著你不放是因?yàn)槟闩獢辔业男!彼皇悄欠N喝完酒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跟男人跑的女人,“不要覺得每個女人能跟你上床就是莫大的榮幸。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該跟你一樣。我守護(hù)我珍視的東西,不論是三年,還是三十年,還是三百年,是因?yàn)槲叶靡粋女孩子該有的自尊、自愛和自重。不像你,隨隨便便跟哪個女人上床都可以。只有自我珍惜的人,心中有愛的人,才會將男女之間的情愛看作神圣的心靈交換,有情才會有愛,你懂嗎?”她聲嘶力竭幾近瘋狂地嘶吼。
胸口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他怔怔地看著她,眉心深蹙,薄唇緊緊地抿著,什么話也說不出。
“昨天晚上,我當(dāng)自己被狗咬了!彼吨旖青偷溃琢怂谎,意欲離開。
“等一下!”他突然伸手?jǐn)r住她,將一團(tuán)污臟的襯衣和褲子扔在她的手里,一臉鄙夷地說,“昨晚你吐了我一身,我這一套衣服也是從意大利定制的,你打算怎么辦?”
她望著手中的臟衣服,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直沖鼻間。昨晚的事,她壓根什么都想不起來,哪還記得吐了他一身,只是為他這種小肚雞腸的事感覺可笑:“那你也弄斷我的鞋跟!
“你的意思是,鞋子的事你自己解決,衣服的事我自己解決?”
“如果你還計(jì)較房費(fèi)和洗床單的錢,我來付!贝藭r此刻,她只想快一點(diǎn)離開這個讓自己感到難堪與惡心的地方。
“OK,你可以走了!贝虬l(fā)的語氣,冷漠而無情。
她閉了閉眼,將污臟的衣服全部扔在了地上,快步走出房間。
站在門外的周喬娜聽見里面隱約傳來爭吵聲,擔(dān)憂地貼著門想聽清楚里面在吵什么,誰料侍漪晨突然打開門沖出來,嚇了她一大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們倆在吵什么?”
侍漪晨拉住周喬娜,只說了一句:“給我五百塊!
周喬娜一陣狐疑,卻什么話也沒說,遞給了她五張鈔票。
侍漪晨接過五百塊,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間內(nèi)。
陸宸和有些微愕地看著離開又折回的侍漪晨,她的臉蒼白而無血色,整個人比方才吵架的時候看起來虛弱無力,一副就快要倒下的模樣。
她將五張鈔票扔在了他的面前說:“你衣服的干洗費(fèi)和洗床單的錢,零錢不用找了!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房間里恢復(fù)了寧靜,陸宸和盯著床上的一抹血紅和地上的五張鈔票,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本想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反倒是被別人的痛苦虐了。雖然他也并不是很隨便地經(jīng)常跟女人上床,但是偶爾這種床上熱身運(yùn)動被說得那樣不堪,讓他突然之間找不到一絲反駁的理由,甚至內(nèi)心有種莫名其妙的贊同。最可笑的是他居然開始自我反問,他是野獸嗎?這個奔三的處女真是夠讓人虐心的。
驀地,客房內(nèi)的電話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接起電話,是總服務(wù)臺打來的:“抱歉,打擾了。請問陸先生是不是讓人送衣服過來?”
“是的!彼麘(yīng)聲。
掛了電話之后沒多久,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陸宸和打開房門,見到門外的人整個人怔住。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司機(jī)小韓,好樣的,這樣明目張膽地背叛自己的Boss,顯然是不想干了。
小韓低垂著頭,結(jié)巴著說:“對不起,陸總……你要的衣服……”
林韞澤出聲道:“你別怪小韓,是我要他帶路的!
林韞澤的身后露出一張柔美的面容,是他的未婚妻唐怡。陸宸和將門完全打開,冷著一張臉接過衣服,一言不發(fā)地徑自走向浴室。
唐怡站在門外,絲毫沒有進(jìn)去的意愿,直到林韞澤輕輕推了推她,示意她進(jìn)去,她才半推半就地跟進(jìn)房間內(nèi)。剛邁入玄關(guān)就覺得腳下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在地。
還好站在她前面不遠(yuǎn)處的林韞澤反應(yīng)極快,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這時,陸宸和換好了衣服,打開浴室門,剛巧看到這一幕。林韞澤像是觸了電似的迅速將唐怡推開。唐怡撇了撇嘴,有些無所謂。
陸宸和仿佛什么也沒有看見似的,無所謂地轉(zhuǎn)身走向貴妃榻,拾起污臟的衣服和褲子裝進(jìn)衣袋里。
唐怡看了一眼腳下,方才差點(diǎn)絆倒她的是一只屬于女人的高跟鞋。她彎下身,撿起這只高跟鞋,好奇地打量起這只斷了跟的女式高跟鞋。
林韞澤瞥了一眼這只斷了跟的高跟鞋,似曾相識。還有滿地的鈔票,熟悉的畫面讓林韞澤猛然一下子想起昨夜K.O.相似的情形。他什么話也沒說,從唐怡手中搶過那只鞋。
唐怡微微挑眉,輕抬嘴角,道:“干嗎?”
剎那間,偌大的房間內(nèi)變得極其安靜,靜到每個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很分明。
陸宸和看到林韞澤手中的高跟鞋,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fā),快步走過去從林韞澤的手中拿過高跟鞋,隨手往一旁一扔。
唐怡一臉平靜地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床下睡著的一只高跟女鞋,慢慢順著看上去,目光剛好落在凌亂的白色床單上。那一抹鮮紅,艷得十分刺眼。
林韞澤看不下去了,終于忍不住對陸宸和開口,慍道:“你說句話行不行?”
“說什么?”陸宸和鎖著眉心看向他。
“你們兩個是即將訂婚的人,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動不動就找人調(diào)解。你知不知道,唐怡昨夜在你家門口守了一夜沒有回家。今晨知道你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你知不知道,我跟唐怡都很擔(dān)心你!”林韞澤無法忍受陸宸和對待唐怡的冷漠,說話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擔(dān)心我什么?!我這么大個人會丟了不成,還是怕我會怎樣呢?你究竟是在等我,還是在等別人?”他沖著唐怡問道。
唐怡揚(yáng)了揚(yáng)眉,沒有吭聲。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在你家門口不是等你,還能等誰?”林韞澤不知為什么這么氣。
“是嗎?她愿意等,是她的事。我不想回家,是我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第一次,陸宸和對林韞澤吼出心中憋藏了許久的情緒。明明這樣關(guān)心,為什么卻不肯站出來說愛她?
林韞澤先是一怔,未久,蘊(yùn)藏在心底里的情緒也全數(shù)爆發(fā)出來:“你以為我想管你們倆之間的事?!我是吃飽了撐的嗎?!你以后沒有空陪唐怡,請不要給我打電話,這世間就你陸宸和是大忙人,難道我林韞澤就沒有工作,沒有私事要忙?”他又轉(zhuǎn)向唐怡道,“以后他沒有空陪你,你就打電話跟他直接說,下次再不陪你,你就跟他分手!”
林韞澤的話一出,一直冷靜的唐怡緩緩抬起頭,與他直視,眼中蘊(yùn)藏著一種不解與難過。
林韞澤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情愫,再這樣下去,早晚他也會瘋的。他咬著牙,心一橫,繼續(xù)吼道:“結(jié)婚是三歲小孩過家家嗎?你們兩個要結(jié)婚,就結(jié)去;不結(jié)婚,就拉倒!關(guān)我什么事?!你以為我想夾在你們兩人之間當(dāng)什么和事佬?!我一定是吃飽了撐的,才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從今往后,你們倆人的事跟我林韞澤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別來煩我就好!還有,這是你昨晚扔的錢,還給你。”
吼完,林韞澤將一沓鈔票扔下,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唐怡像是一個木偶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像是受到什么打擊一樣。
在陸宸和的眼中,她一直是這樣,永遠(yuǎn)安安靜靜,說話的聲音清清淺淺,除了溫柔安靜,沒有多余的動作與情緒。
陸宸和走到她的面前道:“你想清楚了,確定要跟我訂婚?”
唐怡緩緩抬起眼眸凝視他,十分平靜地道:“嗯!
聽到這平淡的一聲“嗯”,陸宸和不可思議地冷嗤一聲,覺得下一秒鐘全身的血液都要沖到頭頂,他抑制不住地吼道:“他一直都這么白癡,看不出來我在掏心掏肺地撮合你們倆就算了,你竟然還陪著他一起白癡?!OK,只要你不后悔,隨便你!
唐怡淡淡地扯了一抹笑容,拍了拍他的肩道:“看到你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靜靜地離開,仿佛沒有來過一樣。
偌大的房間,在一剎那又恢復(fù)到了之前的平靜。
陸宸和顫著手點(diǎn)燃一根煙,狂躁地在房間里不停地走來走去。又是這樣,最后皮球又回到他的手里。直到司機(jī)小韓出聲,他才回過神。
“陸總,要走嗎?”小韓在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說。
陸宸和瞪了小韓一眼,小韓迅速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黑著一張俊臉,陸宸和從貴妃榻上撿起兩只高跟鞋,看了看,連掉落在地上的斷跟也一并撿起塞進(jìn)衣袋里,拎著離開。
小韓低垂著頭跟在后面,心中念叨著,這次林大帥哥把他害死了。下一次他再怎么誘惑,也決計(jì)不會把陸總的行蹤透露給他。
在服務(wù)臺結(jié)完賬,陸宸和突然對小韓說:“車鑰匙給我!
小韓微怔,然后迅速將車鑰匙遞給了陸宸和。
陸宸和接過車鑰匙,徑直向酒店外停車場走去。
小韓一路跟著,然后陸宸和的方向是駕駛室。小韓心下一驚,壞了。
陸宸和拉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室,發(fā)動車子,油門輕踩,車子很快駛離停車位十幾米遠(yuǎn)。
等小韓完全反應(yīng)過來,頭兒開著車快要進(jìn)入行車道。
他哀怨地叫了聲:“陸總……”等等我三個字沒有開口,便接收到頭兒憤怒報復(fù)的眼神。
“打車回基地一律不報!标戝泛蛽u下車窗,冷冰冰地拋下一句話,便駕著車子迅速離開,只留下一串尾氣消失在空氣里。
小韓這才意識到這次真的是碰到底線了,攤上大事了。在基地,有誰不知道陸總的內(nèi)心無比陰暗。自己這是被頭兒報復(fù)兼拋棄了。他苦叫:“頭兒,你這太狠了吧。公司基地,離這可是好幾十里呀……”算了,不報就不報,他摸了摸口袋,只有幾塊錢硬幣,錢包落在車上了?磥砩咸煲查_始對他懲罰,想打車回去,都沒這個資本。
不想在這里待到死,唯一的辦法,只能坐公交車轉(zhuǎn)車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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