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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找到老嬤嬤

其實(shí)飛是件頂辛苦頂辛苦的事情。

首先要掌握平衡,這不需要什么要領(lǐng),完全靠自己感覺,飛了一夜我才感覺到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大多數(shù)時(shí)候我都搖搖擺擺的,一遇到風(fēng)更是東倒西歪,就差翻跟斗了。騰云駕霧的感覺真是又驚又怕。我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老擔(dān)心魔杖會突然失控,把我從這三千米高空扔下去,騎馬吧頂多從馬背上摔下去扭扭腳閃閃腰什么的,小毛病而已,這要是從天上掉下去,連尸首都尋不見,絕對成沫沫了。

飛過無數(shù)麥田,經(jīng)過無數(shù)森林,我已是心力交瘁,精神一直保持高度集中時(shí)間長了真受不了,況且一夜沒睡我早困的睜不開眼睛了,就在我準(zhǔn)備尋覓一塊僻靜的地方著陸時(shí),我看見一幅更狂的情景。

一匹馬,天上有一匹白馬在飛,馬背上長著一對白色的大翅膀,馬背上坐著一個男人。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魔杖立刻改變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們撞了過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人在面臨死亡的恐懼時(shí)所發(fā)出來的能量不可估量,我相信那匹馬和那個男人一定都聽見了位于3000米高空并且正在做自由落體運(yùn)動的一名弱女子的哀號。

完了完了,看來我的擔(dān)心沒有白白浪費(fèi)掉。

不知道這人是善是惡,懂不懂的耶穌說過幫助別人就是快樂了自己呀。

啊,他們下來了,男子兩手空空的飄在半空里,白馬下來接住了我,我就勢坐到了馬背上。

劫后余生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哪。我小小撫慰了一下自己受驚的心靈,男人看起來挺年輕,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皮膚不黑不白,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唇不厚不薄,頭發(fā)不黑不黃,嘿,一切都長得恰到好處,美男子一個,這幾天不知道怎么了,總能見到帥哥,眼福不淺。

“你哪兒的?要去哪兒呀?”他笑眫瞇的問我。

“射,射手國。”我的舌頭有點(diǎn)打滑,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中完全解脫出來。

“下面就是,射手國的城門,丑丑,降落。”他對著白馬說。

盡管事實(shí)擺在眼前,我仍有點(diǎn)不相信,猶如做夢般,發(fā)生了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會飛的魔杖,會飛的白馬,會飛的美男,多離奇,離奇的事情可以幾年發(fā)生一次,也可以幾個月發(fā)生一次,如果在一天之內(nèi)發(fā)生多次就太不可思議了。

平安落地后,男子一言不發(fā),準(zhǔn)備駕馬離開,我突然想到自己很久以前曾夢想過的周游世界夢,如果有這匹馬的話該多好,騎馬肯定比用魔杖強(qiáng)多了,畢竟魔杖是死的馬是活的,該死的魔杖害我差點(diǎn)丟了性命,還是馬好,決定了之后,我就開口說道:“先生,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這匹馬賣給我行嗎?”

“你說什么?”男子生氣了,惡狠狠的罵我,“你簡直得寸進(jìn)尺,我救了你,你反倒想要我的馬?快點(diǎn)滾開。”

我看他可能醞釀出了殺機(jī),趕緊撒腿就跑,心想這人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跑啊跑,我一直沒敢停,直到肺都快炸了才停下。

這是一條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座蘋果園,老遠(yuǎn)我就聞到蘋果的香味了。

一個頭發(fā)和胡須都花白的老頭兒靠在一棵樹底下打瞌睡。

我輕輕拍拍老頭兒肩膀,親親熱熱喊了聲:“爺爺好。”就跟叫自己親爺爺似的。

老頭兒沒反應(yīng),呼嚕依舊打得轟隆隆。

“喂,老爺爺?”

“老爺爺?”

“臭老頭兒。”我的熱情陡得就降溫了,要知道我還沒睡覺呢,哪兒有閑情雅致叫他起床啊。

“誰?誰在罵我?”臭老頭兒這下倒醒了,我只不過低低的說了一句氣話而已嘛?磥硭容^喜歡受虐待。

“嗯?誰罵人了呀?沒有呀,這里就我一個人我沒聽見有誰罵人哪?”我滿面笑容。“我想找家裁縫鋪,可是我找不到城門在哪兒,您能不能給我指指路呢?”

“你找誰呢? 老頭兒問。

“里格梅。”我說。

“你是她什么人?”老頭兒瞪圓眼睛問。

“當(dāng)然是,她女兒了。你問這么多干嘛?”我也瞪圓眼睛說。

“啊哈,這么說你也是我女兒嘍?哈哈,天上掉下來個女兒太好了太好了。”老頭兒喜滋滋的叫喚。

臭老頭的白日夢恐怕還沒醒,敢占我的便宜,哼,要不是看在他年紀(jì)一大把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對他客氣的。

“說,里格梅在哪兒?你好像認(rèn)識她?”我強(qiáng)忍住想發(fā)火的沖動說。

“嘿嘿,是我老伴。”老頭兒拍拍手。“來,女兒進(jìn)屋去,我給你吃大蘋果。”

這棵樹旁邊有座可愛的小紅房子。

太巧了,這一帆可真是太風(fēng)順了,沒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正準(zhǔn)備和他進(jìn)屋去,只見老頭兒突然轉(zhuǎn)過身,目光犀利如劍,朝后面奔去,動作矯健如飛,根本不像個老人。

我驚奇的向他奔去的地方望去,哦,原來有人來了,一個同樣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老頭兒奔到她跟前仍收不住腳像犀牛頂人般眼看就要把她撞倒了,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老太太出其不意的一側(cè)身讓了過去。

哈哈,我笑的臉都快抽筋了,估計(jì)我笑的過于恐怖,嚇得不遠(yuǎn)處雞籠子里面的一群雞驚慌失措的撲騰來撲騰去。

老頭兒折回到老太太身邊,用力擁抱住她不肯松手,嘴里不住的念叨:“想死我了可是想死我了。”

老太太使勁掙脫開老頭兒的魔掌,大口大口的喘粗氣,看樣子憋的不輕,臉紅彤彤的,手里的飯桶也扔到了一邊。

嗯?

我盯住老太太那張皺巴巴的臉愣住了,那雙慈祥的眼睛再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紅嬤嬤嗎?我也立刻像只兔子般竄過去,一把推開礙事的老頭兒,一頭扎進(jìn)嬤嬤懷里痛哭流涕。

“哎呦,我的佑滿長高了也變漂亮了。”嬤嬤像剛才老頭兒對待她那種熱情對待我,如今她已是瘦骨嶙峋,卻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捏得我骨頭都疼,不過我樂意享受這樣的虐待,令我感覺好舒服。

我感覺脖子里濕濕的,是嬤嬤的眼淚兒。

嬤嬤抱住我我久久不肯松開,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們的感情深切啊,可那個臭老頭兒怎么就不懂呢?他圍著我們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急得直跳腳,恨不得掰開一條縫插到中間,無奈我們心心相印堅(jiān)不可摧才沒給他可趁之機(jī),我懷疑他是不是有病哪,跟個小女孩爭風(fēng)吃醋也太那個了吧。

抱夠了哭夠了,嬤嬤就撿起地上的飯桶,帶我進(jìn)紅屋子里吃早餐。

很久很久沒有吃過嬤嬤做的食物了,我吃的狼吞虎咽,估計(jì)臭老頭沒見過像我這樣捋起袖子如此海量把蘿卜白菜當(dāng)山珍海味吃的主兒,所以看的格外過癮,口水流了一脖子。我被他看的怪不好意思,本來么,嬤嬤就是來給他送早餐的,我一個如花似玉年輕力壯的小姑娘揮舞著爪子狂吃濫喝,讓一個年過半百尖嘴猴腮的老頭兒坐旁邊滋溜滋溜直咂嘴,跟誰說也說不過去呀,于是我向嬤嬤請示可不可以讓他一起吃。

“不行,”嬤嬤的態(tài)度非常堅(jiān)決。

老頭兒生氣了,誰也不理了,咚的一聲就倒到床上去了,我驚了一下,食物卡到嗓子眼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不是吧他?躺個床用得著使這么大勁嗎?

嬤嬤趕緊找水喂我。

我把魔杖交給了嬤嬤,說是她妹妹給我的,嬤嬤捧著它又是一陣痛哭流涕。

早餐了斷之后,嬤嬤領(lǐng)我進(jìn)了城,原來蘋果園只是射手國的郊外,要到射手國還得走好長一段路呢。我嫌走路太辛苦,于是叫嬤嬤拿出魔杖飛回去,結(jié)果不管我怎么點(diǎn)那破玩意兒,那破玩意兒都沒反應(yīng),我該站在那兒還站在那兒,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用它飛來著???

“別弄了,它已經(jīng)沒有魔力了,我妹妹已經(jīng)死了,這根被她施了咒語的魔杖自然魔力也就沒了。”嬤嬤面無表情。

“我昨天晚上還見她了呀。”我不解。

“我說的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死了,如果她不死,魔杖的魔力不會消除。她可能估計(jì)你已經(jīng)到了,所以就..。”嬤嬤沒有接著說下去。我知道她心里很難過,我也一樣。我真后悔當(dāng)初怎么不對她好一點(diǎn)呢?至少現(xiàn)在我也不用這樣遺憾這樣痛心。

我就這么遺憾著這么痛心著,途中有個水坑也不會條件反射了,咚的一聲就跌進(jìn)去了,幸虧會游泳,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渾身濕漉漉的我走在路上很是搶眼,嬤嬤哭笑不得,把能脫的衣服都披到我身上,這個方法暫時(shí)使我的體溫有所回升,可是卻更加搶眼了。

嬤嬤的裁縫鋪確實(shí)坐北朝南,臨街面,不小的一間鋪?zhàn)樱昂髢砷g。

“嬤嬤,你什么時(shí)候會做衣裳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問。

“我哪兒會呀,我妹妹原來是個裁縫,為了維持生計(jì)我回來之后就接起了這個攤子。”嬤嬤一邊回答一邊替我脫掉濕衣服,找個塊大毛巾把我整個裹住。

門口上面掛著一塊奇形怪狀的木板,上面寫著“格梅裁縫鋪”。與左鄰右舍那些塊金光燦燦的門匾交相輝映,就像狗尾巴草長到牡丹花地里一樣,寒磣。店里的布置和外面掛的木牌子一個德行,緊挨著門口放著一張長方形大桌子,桌子的姿勢保持傾斜狀態(tài),我湊到斜的最厲害的一只角上查看原因,原來是桌腿跛了,由此也發(fā)現(xiàn),桌面凹凸不平,全是一個連一個的小洞洞,正納悶好好一張桌子怎么給捅的像馬蜂窩似的,眼睛余光告訴我,旁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動彈,我放眼望去,果然有顆小腦袋,是個小孩子,大概四五歲樣子,手里捏著一把小刀子,正專心致志的在桌子上挖洞洞,原來是他干的。

“嬤嬤,你又給人家看孩子呀。”我隨口問道。

“不,他是西西的兒子。”嬤嬤說。

“啊?西西是誰?”我問。

“我丈夫,剛才那個老頭。”

“天,那你不是當(dāng)后媽了嗎?西西怎么會有這么小的孩子?”

“不知道。”

瞧瞧,嬤嬤怎么可以連人家的背景不了解底細(xì)不摸清就跟人家結(jié)婚呢?

“嬤嬤,你就和他們倆生活在一起嗎?”我拐彎抹角的問。

“不呀,西西還有一個女兒呢,我們?nèi)齻生活在一起,現(xiàn)在加個你,就我們四個人了。”嬤嬤挺開心的。

哦,看來我的任務(wù)比較艱巨了,一對二,“西西的女兒多大了?”我又問。

“剛滿十二歲。”嬤嬤答道。

這還差不多,一對二就一對二吧,對付兩個小孩子我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

我開始察看店里面的第二件設(shè)施,衣柜。里面全是新衣服,就是,就是,就是樣式怎么怪怪的?我挑出來一件紫色長袍往身上比了比,挺合身就是太丑,具體也說不上來哪兒丑,反正就是覺得不對勁,我又看了幾件,甚至全翻了個遍,沒尋到一件正兒八經(jīng)的衣服。八成全是廢品,一般裁縫都有做壞衣服的時(shí)候,估計(jì)全是嬤嬤攢下來的廢品。不過嬤嬤還真挺笨的,浪費(fèi)了這么多件衣服,光布就浪費(fèi)了多少米啊。

“給我找件衣服穿吧?”我說。

“你剛才不是都找到了嗎?”

“全是廢品怎么穿哪?”

“什么?廢品?”嬤嬤本來站在門口準(zhǔn)備出去給我洗衣服的,此刻腳底生風(fēng),一步就從門口跨了過來,我目測了一下,大概五六米遠(yuǎn)的距離吧,她激動的說:“小姐,那是我辛辛苦苦做好的衣服啊。”

“拜托,這么別扭難看的衣服,我可不穿。”我高聲抗議。

“那,你就別穿了吧,就裹著毛巾呆到后面去,什么時(shí)候你的衣服干了你什么時(shí)候再出來吧。”嬤嬤最有治我的辦法了。

我望著一柜子長的奇形怪狀稱之為衣服的東西唉聲嘆氣,穿就穿吧,就勉為其難的穿上那件合身的紫袍吧。我?guī)淼哪莻包袱在早上從天上掉下來的時(shí)候不知道扔哪兒去了,當(dāng)時(shí)只死死抓住拐杖不放其他什么都忘了。

“還是嬤嬤對我好哈,我現(xiàn)在就穿啊。”我干笑兩聲。

“笨心--------。(不行)”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是那個小孩子,長的沒蘿卜高?邶X不清的厲害。

“為什么不行,又不是你的東西。”嬤嬤說。

“南細(xì)偶滴。(那是我的)”他的小眼睛是黑色的,純黑純黑的那種。

“小家伙,再過個十年八年的等你的牙長全了再穿吧,現(xiàn)在你能拿它當(dāng)被子蓋。”我取笑他。

“你怎么什么都要?她是你姐姐,你怎么總跟姐姐搶東西?”嬤嬤把他抱到地上,奪過他手里的小刀。

“偶引更油兒因個夾夾嘍,幾嗎又摸曲因個夾夾喲。(我已經(jīng)有一個姐姐了,怎么又冒出一個姐姐呀)” 這孩子口齒不清的厲害,我耳朵里聽一遍,腦子里還得翻譯一遍才能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

“多一個姐姐不好嗎?”我說。

“出洗板內(nèi),藍(lán)煙掛。(去死吧你,老妖怪)”他挑釁的望著我。

哇塞,小不點(diǎn)兒罵人罵的挺溜的嘛,想當(dāng)初,我十六歲才學(xué)會罵人,他的智商實(shí)在是太高了。

“不準(zhǔn)罵人,再罵人我就拿針把你的嘴巴縫住。”我恐嚇?biāo)?/span>

小孩子一般都很好哄,大人嚇唬嚇唬就會聽話點(diǎn),只有個別頑皮的厲害的不怕這套,眼前這個咬字不清的小破孩簡

直就是皮中之王,沒想到他居然暗算我,我記得我長到十六歲才學(xué)會打人,暗算人到現(xiàn)在也只是聽說過而已還沒嘗試過。

“內(nèi)烏蛇偶?(你威脅我)”小破孩兒怒不可遏,呵,看把他給氣的,脖子一伸一伸的。

“他有癲癇?”我緊張的問嬤嬤。

“哪兒有,他一生氣了就喜歡聳肩膀。”嬤嬤說。

“哦,這我就放心了..”我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迅速下沉。

挷!我活活摔到一個黑洞里面的石頭板上,頭破血流而暈。

醒來時(shí),我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嬤嬤正趴在床邊睡覺,呼嚕聲怪響的,重新聽到嬤嬤熟悉而甜蜜的呼嚕聲,我很高興,我想我一定是笑著醒過來的。

      后腦勺有些痛,我用手摸摸,摸到厚厚一層紗布,哇,不會得腦震蕩吧?可惡的小破孩兒,我的牙齒恨的癢癢,咯吱咯吱作響。

     “心蘭?(醒啦)”

熟悉的小破孩兒的聲音,離我好近,隱隱約約有輕微的呼吸吹到我臉上,我打個激靈,翻正身子朝頭頂一望,

天哪,一只倒垂的腦袋正中我腦門,小破孩兒頭朝下被吊在我頭頂上方,張牙舞爪的。

受不了啦!

“你趕快從我眼前消失,聽見沒有?快點(diǎn),別讓我發(fā)火!”我火大的不行,打他吧我以大欺小太沒有人性,罵他吧,有失我的尊嚴(yán),弄不好還得遭受非人的折磨,真是氣死我了。

“稍息細(xì)心莫音系?(消失是什么意思)”他一副天真的模樣。

“滾蛋,滾蛋的意思你懂嗎?”話一說出口,我就被自己嚇了一跳,我什么時(shí)候?qū)W了這一新詞-滾蛋哪,是他,都是他,逼迫我爆發(fā)出了我骨子里的潛質(zhì),啊,不,難道我骨子里就會用這滾蛋二字嗎?我是一個公主,一個懂得禮貌具有貴族風(fēng)度的公主耶,怎么可以說出這種粗俗不堪的話呢?我懊惱無比。

     “哦哦哦,偶雞蛋細(xì)心莫音系嘍,細(xì)呀根休大大口呀公雞酒漏。(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一個小蛋蛋可以滾著走路)”小破孩兒笑臉如花,多么討人喜歡的小BABY呀。

     “那你就學(xué)蛋走路吧,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我心平氣和的說,嬤嬤睡得又香又甜,估計(jì)夢見吃大餐了,瞧她口水流了一灘,哪里知道我在這里水深火熱著呢。

     “內(nèi)爬偶犯現(xiàn)藍(lán),偶近玄。(你把我放下來,我就學(xué))。”

     一語道破天機(jī),對呀,現(xiàn)在受縛的是他不是我,我有胳膊有腿兒能踢能打我怕誰呀,早知道先把他扔出去了,省得在我這廢話,不過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個學(xué)蛋走路,學(xué)不來再把他扔出去也不遲。哎喲,后腦勺還在隱隱作痛。

    “學(xué)吧,我看著呢。”我把繩子解開,放他下來。他倒到床上,縮成一團(tuán),打了個滾,說:“雞借鴨。(就這樣)”

 

     “我讓你到地上學(xué),沒叫你到床上,下去再來一次。

      泥燕混爬呀否溝將滴。(那樣會把衣服搞臟的)”他摸著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繼續(xù)說:“滿滿心呀否橫興捆滴。(媽媽洗衣服很辛苦的)”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比我小十幾歲的小孩兒,他簡直不是人,是人精兒,他知道用嬤嬤辛苦的勞動來博取我的同情,這個理由我沒得駁。

     “去去去,一邊玩去,別讓我再看見你。”我無可奈何。

      哇塞,臭小孩兒爛小孩兒,再聽他說話那怕半個字我都要崩潰了。

     嬤嬤的口水又流了許多,變成兩灘了,如果睡上三天,床單一準(zhǔn)兒洗干凈了,能耐呵,跟在王宮的時(shí)候一個樣,記得有次,我生病了,嬤嬤晚上親自給我做好吃的,做個叫什么安神湯的東西,需要用溫火慢慢熬煮,熬著煮著她就犯困了,守在爐子邊不停的打瞌睡,恰巧那天晚上母后心血來潮,要給父王親自下廚做東西吃,看見嬤嬤在廚房里,低著頭就睡著了,口水流成一道小瀑布,垂直落入鍋里,鍋里面的湯水幾乎溢出來了。

     母后嚇得花容失色,當(dāng)下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連幾天吃不下飯,為此,父王大為光火,差點(diǎn)遣送嬤嬤回老家,不過后來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太多了,也就遣送了。

     晚餐時(shí),我見到了西西的女兒,佑心,佑心白天去學(xué)校上學(xué),晚上才回來。

     這是一個長相可愛,皮膚白嫩的小女孩兒,比我小六歲,說實(shí)話,我挺喜歡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被她吸引住了,不知道這是否就叫一見鐘情,但事實(shí)的確如此。

     首先是她的眼神,怯怯的,總是低著頭悶不吭聲,都不敢看我。

     其次,她救了我,在我們一起共度晚餐時(shí),在我端起高腳酒杯時(shí),在我準(zhǔn)備一飲而盡時(shí),坐在我旁邊的她,突然使勁拉我的衣角,偷偷說:“別喝,有毒。”

     “有毒?”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最親愛的敬愛的嬤嬤,居然想加害于我?這不可能呀,不可能的,嬤嬤跟我有多親我還不知道嗎?難道她不是我的嬤嬤,是個冒充的,假的?對,沒準(zhǔn)真是,老早以前就聽說射手國是巫術(shù)的發(fā)源地,好心的女孩兒在這里一定是個奴仆,倍受折磨,看把她折磨的沉默寡言的,不然也不會跟我通風(fēng)報(bào)信不是?難怪佑智故意把我掉進(jìn)機(jī)關(guān)里她只是做了個樣子,小小的懲罰佑智把他吊到我床上,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頓時(shí),我全身上下的汗毛全豎了起來,我想一定很硬,跟仙人掌身上的刺差不多吧,我的思維一片混亂,我緊張而有秩序的調(diào)整自己的思想,使它時(shí)刻處于高度靈敏迅速反應(yīng)的狀態(tài),我說么?怎么輕易就到了射手國,輕易就見到了嬤嬤,凡事太順利了就不正常了,俗話說好事多磨嘛,我怎么早就沒想到呢?估計(jì)黑嬤嬤也有問題,什么親妹妹,同伙還差不多,只是我想不通她們想對我怎么樣,我得逃跑,逃的時(shí)候一定要帶佑心一塊跑,什么佑心啊,沒準(zhǔn)也是個假名字。

     怎么逃跑怎么逃跑?我手里捏著酒杯,舉也不是,落也不是,小破孩兒正巴巴的望著我呢。

     腦門上騰騰的往出冒汗,湖水蒸發(fā)什么樣,我現(xiàn)在就什么樣。

     嬤嬤見我神情不對,關(guān)切的問:“怎么了?飯菜不合口味還是身體不舒服?”

     “?不合口味,不合口味。”我抹了把汗。

     “全是你愛吃的呀。”嬤嬤也巴巴的望著我。

     “?身體不舒服,那就是身體不舒服了。”我狂抹汗。

     “哪兒不舒服?”嬤嬤又問。

     “水土不服,水土不服的過。還有,還有上午掉進(jìn)機(jī)關(guān)到現(xiàn)在身體還很痛。”我的汗抹也抹不完,像只燒開的水壺呼呼直冒氣。

     “看起來挺嚴(yán)重哦,不行,立刻去看大夫,您可是公主,金枝玉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么跟你父王交待喲。“假嬤嬤咣的撂下碗,說:“走走走。”

     “不是不是,我挺舒服挺舒服。”我連忙擺手,肯定是老太婆見我沒喝酒,不上鉤,所以想引我出去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干掉我,這個家伙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加害于我?

     “媽媽,是弟弟,他往姐姐的酒杯里下了暈藥。”佑心仍是怯怯的說。

     “哞哞,順細(xì)觀豬?(媽媽,誰是公主)”佑智眨巴著小眼睛問。

      ?我和嬤嬤大眼對小眼,然后我長吁一口氣,虛驚一場,嬤嬤毫不客氣,一掄胳膊就把佑智小破孩兒扔出門外去了。

     干的好!

     所以,我挺喜歡小妹妹佑心,我也終于有妹妹了,她像只小貓咪一樣乖乖的親親的,讓人忍不住心疼,不像佑智那個搗不爛,表面看起來聰明伶俐,實(shí)際內(nèi)心歹毒的不可估量,哼,兩次想置我于死地。

     晚上睡覺時(shí)我知道了一個秘密,原來鋪?zhàn)永镩g放的大床只是個擺設(shè),真正的臥室在地底下,一個富麗堂皇的地下宮殿。

     床角落里有一塊木地板可以掀開,那就是入口,順著石頭臺階下了很遠(yuǎn)才到,很明顯,這是一座古老的宮殿,擺設(shè)都很古老但卻很美,面積很大很大,我估計(jì)占用了整個一條街的地基。房間又多又漂亮,斗牛都沒問題。

     我問嬤嬤這是哪兒弄來的,嬤嬤咧嘴一笑,她一張嘴笑我就看見她嘴里兩排齊嶄嶄的黃牙;秀遍g像一顆顆鑲了金子的牙,偶爾還閃耀那么一下下,值錢哪。

     “說嘛說嘛。”我纏住她。

     “最初是我妹妹發(fā)現(xiàn)的,她一直在這里煉制藥水總之就是巫術(shù)一類的事情,我來了之后就搬下來住了。” 嬤嬤領(lǐng)我到一間豪華溫馨的房間里,說,“你就住這間吧。呆會我過來陪你睡,對了,佑智還關(guān)在門外,我去上面把他提溜回來”

一聽到佑智的名字,我的身體立刻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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