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當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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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我都在鋪子里看攤子,嬤嬤每天帶著佑智去西西的蘋果園幫忙,西西的蘋果們?nèi)炝耍墒俏魑鳑]錢雇人摘果子,那么多棵樹就靠他和嬤嬤兩個人,嬤嬤和佑智天不亮就出門,晚上星光燦爛才回來,送飯的工作就落到了我的肩上,說實在的,我連鍋都沒有摸過,更何況做飯了,所以,頭天晚上懂事的佑心總會默默把食物做好,到中午我只需加熱一下送去就行了。
每次去送飯,都見佑智爬在樹杈上狠狠啃著蘋果,吃的小肚皮鼓鼓囊囊的,在樹杈上竄下來爬上去的逮小鳥玩,什么忙也幫不上,嬤嬤也沒指望他幫什么,不添亂就很滿足了,帶他去純粹是怕他在家欺負我。
現(xiàn)在一看見佑智,渾身就不由自主的發(fā)抖,條件反射的往后退,遠遠觀望著,總要保持個十米八米的距離,吃東西喝水就更不用提了,食物必須自己親自在廚房里觀察它做成之前的每道程序,水呢一定要自己親自從井里抽,確保萬無一失,在我的小心謹慎下,幾天來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佑智白天玩累了晚上回來常常倒頭就睡,也就沒閑功夫理我。
閑來無事,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就是好幾天了,鋪子里沒進來過一個顧客,我問嬤嬤為什么,嬤嬤不好意思的笑笑,并不回答。她這個樣子很快讓我聯(lián)想到那一柜子的衣裳,哦,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這天上午,我正坐在鋪子里發(fā)呆,敞開的門里忽然就擠進來一條水桶粗的腿,我嚇了一大跳,躲到桌子底下大氣不敢出一下,偷偷關(guān)注事態(tài)的發(fā)展,接著進來一條樹干粗的胳膊,再接著是臉盆大的臉,龐大的壯腰,最后是臀部,這個部位進來的比較困難,擠了很久才擠進來,我終于看到這個怪物的全身了,其實她不是怪物,而是一個虎背熊腰非常非常胖的女人,看到她我很自然的想起來了狗熊,像,太像了,實在是太逼真了,胸部兩團肥肉一直垂到了腰際,甩來甩去,讓人看了覺得這玩意兒特多余,不過這位狗熊穿著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個貴族級人物,至少也是個有錢人,有誰見過哪家窮人養(yǎng)的肥成這種程度的?
所以,據(jù)我推測,這絕對是個大腕,于是趕緊滿臉堆笑,拉椅子端茶倒水,努力把人家伺候的舒舒服服巴結(jié)的心花怒放,這可是我接的第一筆生意,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才行。
大腕砰得一聲坐下了,我清楚聽見椅子咯吱咯吱晃悠的厲害,拜托,一定要撐住啊,我在心里哀號。
大腕坐下以后,我才看見她身后露出一顆小腦袋,啊不,是顆美女腦袋,隨意散落的長發(fā)遮住了半張臉,只能看見一條眉毛一只眼睛半個鼻子半張嘴,可就是這一半,給人看了也心動不已,好美麗的姑娘啊,我全然忘記了眼前這個龐然大物,專心致志看美女,我也是女孩子看了她都心動,更何況男孩子呢?追她的男孩兒肯定很多,她這輩子肯定不愁嫁人了,想嫁什么樣的就嫁什么樣的,多少未婚男子該前赴后繼的向她沖來啊,場面該是何等的壯觀啊,嗚嗚,想想都眼紅。
大概美女沒有被同性如此的注目過吧,臉漲的通紅,甚至有些怨恨的盯著我,那眼神又指責有憂郁有無奈還有……,說不上來了,總之就是眼神很復(fù)雜,我必須爬到她眼珠子里去看個究竟才能說完。
美女鐵定是大腕的女傭,看她那樣兒就知道是長期受壓迫受恐嚇甚至是毆打所致,沒跑兒,最毒不過婦人心哪,瞧大腕那噸位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正想著,大腕就甕聲甕氣的說話了:“拿你們店里的樣品給我看看,晚禮服樣的。”
我暗自竊喜,幸虧沒穿嬤嬤做的衣服,不然大碗兒光看看我就拂袖而去了,說拂袖太抬舉她了,確切說是吭哧吭哧鉆出去,那功夫足夠我跳支天鵝舞了。
拿樣品我是絕對不會干的,家丑不可外揚,這點我還是曉得的,再說了,一旦拿出來她還會做衣服嗎?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拿出來,那就編個謊話騙住她再說。
我清清嗓子,聲情并茂道:“尊敬的女士,感謝您光臨本店,您的選擇是正確的,本店規(guī)模雖小,技術(shù)卻是一流的,在本城也算小有名氣,前來訂貨的顧客絡(luò)繹不絕猶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僅憑這點您就放心好了,我們的設(shè)計師一定按您的要求為您設(shè)計出獨一無二的禮服,世界上唯一的一套,絕對的與眾不同。”
“說完了?”大腕兒漫不經(jīng)心的撫弄指甲,嘴角發(fā)出一絲冷笑,哼,指甲涂得亂七八糟她還覺得挺美。
“說完了。”我底虛的厲害。
“我這個人呢,最大的特點就是容易相信別人,我就信你了,三天以后交貨,由你們送貨到獅子街六號,小費另算。”啪,一袋塞得滿滿的錢幣就撂到桌子上了。
“嗯,好,沒問題。”我畢恭畢敬的應(yīng)道。
好半天大腕兒都在自摸她的熊掌,不再說話。我還納悶?zāi)厮仁裁茨仉y道想在這坐會歇歇?突然她就抬起頭顱不耐煩的沖我叫:“設(shè)計師呢?怎么還不量尺寸哪?還要讓我等多久?”
設(shè)計師?糟了,設(shè)計師此刻還在蘋果園里面摘蘋果呢,怎么辦?我怎么忘了這么重要的基本工作呢?
我手忙腳亂開始找尺子,哪兒都找了就是找不見,真倒霉,然后我故作鎮(zhèn)靜的說:“設(shè)計師是我,我就是設(shè)計師,我這人呢最大的特點就是做衣服從來不用尺子,靠感覺走,感覺這東西我向來把握的都很準,您就放心好了。”
“要兩套,我女兒也做一套。”大腕兒從鼻孔里哼哼。
“那就請您的女兒親自來一趟,我好目測一下她的尺寸。” 我說。
“綠素,過來呀,叫這個鄉(xiāng)巴佬看看你的玲瓏身材。”大腕兒轉(zhuǎn)過身對那個美女女傭說。
靠,她管我叫鄉(xiāng)巴佬?氣死我了,她以為她是誰啊?就算是貴族就算有幾個臭錢怎么了?可我只能忍著,但我發(fā)誓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有眼不識泰山的后果。
氣歸氣,工作還得做,我惡狠狠的盯著剛才還為她打抱不平從女傭搖身一變成臭狗熊千金的妖精,咬牙切齒的說:“過來。”
妖精裊裊走過來,真可謂婀娜多姿風(fēng)情萬種,失策失策哪,我一點欣賞的情趣都沒有,反而越看越惡心,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庸之俗粉一個。我故意尖著嗓子說:“哎呦,三圍不錯嘛。”
妖精不吭氣,氣鼓鼓的,我又砸巴著嘴巴說:“可惜哪,小腿太粗,腳丫子太大,脖子太細,睫毛太短,”本來還想趴她臉上找出幾顆痘痘來,忽見狗熊大腕兒恨不得把我撕碎的樣子,我就立馬住嘴,識相的奉承道:“嗯,其他的都很好都很好,我感覺完了。”
“好,三天以后我就看看你做的晚禮服是何等的舉世無雙。”狗熊費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離開,出門的時候,妖精根在她后面,待她的腦袋,胳膊和腿兒全出去以后,使勁用力推她那大如浴池的屁股,一點一點推出去。我打開錢袋把里面的錢幣全倒出來,平鋪了一桌子,整整三千紫幣,我看得美滋滋的,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剩下的時間里,又有兩位顧客上門,一位叫花子拿著一條比抹布還爛的褲子要求給磨出洞洞的膝蓋處打倆補丁,另外一個老頭兒要給他剛買的新衣服多訂一個扣子,說領(lǐng)口太寬了鉆風(fēng)。我一個也沒接,沒好氣的攆他們走了,我這兒不是做針線活的,更何況,我夸下?谠手Z的兩套禮服還沒著落呢。
怎么辦呢,兩套禮服呢,我連剪刀怎么使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賺點錢而已,沒生意做的話,嬤嬤一家老小包括我吃什么喝什么?況且酬勞還這么誘人,我沒有拒絕的道理,既然接下來了,就得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去做到,否則,臭狗熊還不揚起她的熊掌把我一掌拍死啊,F(xiàn)在只能懊悔當初來的時候就沒想到帶些錢來。
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學(xué)什么文學(xué),學(xué)設(shè)計多好,現(xiàn)在也用不著這么發(fā)愁。
中午照例去蘋果園送飯,去了嬤嬤正坐在樹底下休息,西西在一邊給她捶背拿捏,嬤嬤說如果王宮里的人都看中這些蘋果,就會被全送進宮里去,就值錢了。
“能賣多少錢?”我問。
嬤嬤想想,回答說:“一萬多個紫幣吧。”
“不會吧?這么少?”我驚呼。
嬤嬤不再說話,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地下宮殿的漂亮房間很多,我和佑心每天換一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睡過去,腦子里一刻不停的想禮服的事,再怎么換也睡不著,烙餅似的翻過來覆過去,佑心關(guān)心的問我怎么了,我就把上午的事情對她說了。
“什么?很肥的一個女人?胸有這么大?那肯定是末布女巫啦,你有所不知,咱家裁縫鋪是不會有人來做衣服的,嬤嬤的手藝實在太糟糕了,遠近聞名,平時最多接些縫縫補補的活兒,末布女巫專門給王后做事,自大的不得了,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穿新衣服,經(jīng)常做衣服,而且要求也高的不得了,全城的裁縫沒一個不被她罵過,更別提媽媽了,你看她那身材,全城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樣的了,你居然敢接她的活兒,我估計她把全城的裁縫們都得罪完了,沒人給她做衣服了,她才來找我們。”
難得見佑心激動一回,我知道這件事情挺棘手。心里七上八下的。
既然接下來就做唄,實在不行把錢退給她,她能把我怎么樣。
這一夜,我睡得特踏實,佑心恰恰相反,睡得特不踏實,朦朧中我老聽見她不時的唉聲嘆氣。
窗外,風(fēng)和日麗,陽光嫵媚,成群結(jié)隊的鳥兒們散步在街上,到處都能聽到它們翅膀煽動的聲音,鳥兒們不怕人,有的甚至落在行人肩膀上,享受到人們對它們親昵的撫摸后邊拍拍翅膀繞著圈盤旋,想不喜歡它們都難。
我搬把椅子靠著門坐下,早上的陽光總是很溫柔,曬的人心里暖融融的。
已經(jīng)第三天了,我仍一無所成,今天再弄不出來的話,就只能把還沒在口袋里捂熱的錢拱手還給人家了,我空洞的望著馬路,苦想,在這樣下去我的頭發(fā)非掉光不可。
今天,嬤嬤去集市上賣蘋果去了,西西的蘋果沒有被王宮的總管選中,因為另外一家蘋果園主人給了總管不少好處,所以我們只好自產(chǎn)自銷了。
三千紫幣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大約能買三千塊上好的奶酪,還能買一百五十瓶羅丹紅酒,或者佑心四年學(xué)美術(shù)期間的費用。痛心之余,我還擔心如果狗熊真是末布女巫,而末布女巫又像佑心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恐怕不僅僅是退錢那么簡單,她或許會詛咒我,邪惡的咒語可能把我變成鴨子,老鼠什么的,也說不定會毀我的容,也許把我變成啞巴,我想她一定很恨我這張騙人的嘴,最次也狠狠揍我一頓,缺胳膊少腿兒的標準。
不過,任何一種結(jié)果對我來說都一樣,都沒有活路了,我決定隨時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當了鴨子我就往嬤嬤家那口大鍋里面跳,當了老鼠我就奔到隔壁鄰居家那只兇狠的老貓鼻子下面找死,毀容了啞巴了就咬舌自盡就跳河就撞南墻,能想到的死法我?guī)缀跞_列了一遍,只等狗熊一聲怒吼。
想到這兒,我的眼淚嘩啦啦就往下淌,別了,親愛的嬤嬤,別了,我親愛的姐姐們。傷心猶如潮水般涌來,頃刻間將我淹沒。
“樣海。(讓開)”佑智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
“哦,”我擦擦眼淚,乖乖把椅子挪到一邊給他騰出道來,好讓他出去,嬤嬤說賣蘋果不能帶他去,他光搗亂生意肯定做不成,就把他留到了家里,臨走時給了我五顆糖,說一旦佑智欺負我就給他吃一顆,保證他吃了之后乖乖的,但不要多吃一次就一顆,否則會中毒。我想肯定不是一般的糖果,于是從起床就一直把糖捏在手心一刻不敢撒手。
“秋先哈,獎滴金球。(臭小孩,長得真丑)”他怒氣沖沖的一邊說,一邊徑自朝斜對面的燒餅鋪去了,走的有些不穩(wěn)當,可能剛學(xué)會走路沒多久。
我遙望著他,猜不透他怎么了。
他一直走到燒餅鋪門口,停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小女孩個頭幾乎和他一般高,小手抓著甜餅正準備往嘴里送,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佑智一把奪下小女孩的甜餅扔到地上,啪的又給了人家一耳光,嘴里反復(fù)念叨著:“獎滴介馬球,哈醒七東東?(長的這么丑,還想吃東西)”
小女孩愣了一下,緊接著一屁股做到地上哇哇大哭。
我的天哪,長的丑連東西都不能吃了?多么巨大的歪理啊,再說了,人家丑不丑關(guān)他屁事啊。
我正思量著要不要過去處理一下局面,不遠處就跑來一個年輕大嫂,應(yīng)該是小女孩母親吧,她一看到佑智的樣子就全明白了,大聲嚷嚷起來:“你怎么回事怎么欺負妹妹呢?。磕慵掖笕嗽趺唇逃愕?啊?你家大人呢我非得好好理論理論不可,怎么調(diào)教出這么粗野的孩子呢?”
我心里那個急啊,這叫我怎么出去救他啊,好在佑智并不害怕這個大嫂,并且非常沉著冷靜的用小手一指,指頭對準我從門里探出的半顆腦袋說:“細搭,搭進細偶滴踏銀。(是她,她就是我的大人)”
天,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糖果被我捏的粉碎,大嫂抱起孩子準備過來興師問罪了,我咚咚咚跑過去,照準佑智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巴掌,接著好一頓拳打腳踢,大嫂看的口瞪目呆抱起孩子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佑智躺到地上,灰頭土臉,用怨恨的眼神望著我,愣是沒叫一聲,沒掉一滴淚。算他還像個男子漢。
整整一個下午,佑智躺在燒餅鋪門前一動不動,裝尸體,我吼了幾嗓子他硬是不理,拽他他還咬我,我只好坐到鋪子門口遙望著對面的他,過往行人沒有不駐足觀望的,有人不好意思上前看就假裝買個燒餅順便瞅上一眼,燒餅鋪老板喜的合不攏嘴。
佑智干脆躺那兒睡著了,說實話,他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就是缺乏男人的陽剛之氣,否則就完美了。
睡姿?男人?
…….
。。。。!
我歡快的大叫一聲,跑到對面抱起佑智就往回跑,我有靈感啦,我知道怎么弄了,不用退錢了不用退錢啦,也不用自殺了不用自殺啦。
佑心正好放學(xué)回來了,看到我這個樣子,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我連忙差她出去買布決定做活。
我沒想到佑心能幫上我的大忙,佑心學(xué)過美術(shù),所以對衣裳的美感掌握的很好,她自告奮勇當裁縫師,我為設(shè)計師,我講解她縫制,真沒想到,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具有如此細膩的手感,把衣服做的有模有樣,不知道的人絕對看不出來這套衣服出自一個孩子之手,天賦很好,終于明白了,不喜歡說話的孩子往往最善于行動,總是用眼睛去觀察一切然后記在心里,佑心告訴我說平時嬤嬤做衣服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著,看會了就給布娃娃做衣服。
“早知道裁縫鋪讓你來做,生意就不會這么清淡了。”我欣喜的說。
“媽媽不讓,她讓我專心學(xué)習(xí)。”佑心小聲說道。
也對。
我依照自己的身材標準作為大腕兒的女兒妖精的尺寸,大腕兒狗熊的尺寸我特意量了量門的高度寬度然后各加了兩尺。
當天邊的啟明星漸漸隱去時,兩套晚禮服終于完工了。
禮服漂亮的一踏糊涂,做給妖精的顏色是純黑色,一直拖到腳跟處,樣式雖簡單但新穎,禮服前面部分為一個年輕男子側(cè)臥的輪廓,長發(fā),棱角分明的臉,寬闊的肩膀,無處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背部位男子的一雙手,手指修長,雙手合十做祈禱狀。
美感,不言而喻。
狗熊的禮服做的有點夸張,前面部分是條引哼高歌的雄狼,背部是個正在追捕它的獵人,獵人英勇無比的神態(tài)剪裁的淋漓盡致。兩套禮服的立體感都非常強,不知道佑心用了什么方法。
盡管一夜未睡,我倆的精神仍然很好,我們興奮的擁抱,久久不肯松開,劫后余生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我看著一切事物都那么可愛,西西臉上的皺紋多像中午燦爛的陽光,嬤嬤亮晶晶的黃牙比金子還好看,佑智的臉蛋青一塊紫一塊都是被我昨天揍的,這么小的孩子就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我好好心疼噢。
我破例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平時我總要睡懶覺起來之后直接吃午餐。飯桌上,我告訴了嬤嬤這件事情,嬤嬤聽得臉一陣白一陣紅,好像內(nèi)心飽受暴風(fēng)雨的摧殘,不過當她看到我和佑心共同完成的作品時,眼睛又瞪的像燈泡,亮的刺人眼:“美,太美了,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衣服。”
我把三千紫幣交到嬤嬤手里,嬤嬤那個感動啊,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她撲到我身上使勁掐我,我都懵了,這難道是她對我熱愛的表達方式嗎?她像只發(fā)怒的獅子,猛地一拳頭砸桌子上,一只盤子立刻應(yīng)聲而碎,“我警告你,以后不準隨隨便便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明白嗎?末布女巫什么人哪,全城的裁縫鋪一聽說她要做衣服呼拉一下子全關(guān)門了,我就納悶?zāi),怎么街上沒有傳播末布女巫的消息原來是你接了她的活兒,不想活啦?”
“老婆子別這樣嘛,佑滿這不是善意嘛,別嚇著孩子嘍。”西西連忙按嬤嬤坐下。
“我知道錯了,以后不了還不行嗎?”哎喲,耳朵被拽的好痛。
“嗯,這才對。”嬤嬤笑得晴空萬里,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做完就趕緊給人家送去,把事了了怪讓人擔心的。”
“偶呀悠續(xù)。(我也要去)”佑智那張小嘴巴塞得滿滿的還急著嚷嚷,瞧他五顏六色的小臉我就忍不住后悔了。
“行。”我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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