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媽媽是正式工,爸爸是臨時工?
-
原則和寬容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隔閡
妻子在照顧孩子的方面定下了嚴格的標準:絕對不允許孩子吃有食品添加劑的食品。如果別人送來禮物不得不吃的時候,她寧可把東西扔到垃圾桶里;經(jīng)過快餐店時看見孩子期盼的眼神,也絲毫不為之所動。當小兒子念叨著家里的冰箱里為什么沒有吃的時,妻子就說有水果、酸奶、水就很好了,為什么說沒有吃的呢?絲毫不理會孩子的話。
不僅是在飲食上,在生活上孩子也有很多禁忌,比如超過一定的時間必須關掉電腦,每天睡覺之前必須刷牙,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與妻子相反,我是寬容派,我盡可能地允許孩子們按照自己的想法作出判斷并行動。比如,下雨的時候可以淋著雨玩耍,真的想吃的時候偶爾也可以吃方便面或漢堡,只要事先打電話告訴我們,也可以和朋友們玩到晚一點。
我認為妻子的原則性太強、禁忌也太多。妻子卻說我沒有原則,這樣會使孩子混亂,讓孩子做自己想做的不是真正為了孩子好。
剛開始,我認為雙方的觀點和價值觀有很大差異,也爭吵過,但并沒有減少彼此之間的分歧。幸運的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各自的原則不同而使孩子混亂的事情并不多。在有沖突的時候,我們彼此也互相妥協(xié)。
現(xiàn)在我們還是會由于這樣的差異偶爾爭吵。雖然到今天我們已經(jīng)結婚20年了,但是觀點上的差異還是很難輕易克服。然而我們在兩點上達成了一致:一點就是我承認我的態(tài)度和行為不是基于我的價值觀哲學形成的,而是部分出于一種“臨時工”的態(tài)度;還有一點就是我承認妻子的原則對于把握孩子的均衡成長發(fā)揮了很大作用。
有求必應的爸爸
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的“臨時工態(tài)度”是在孩子小時候。
妻子經(jīng)常抱怨我無條件地答應孩子的所有請求。的確如此,我下班一進家門,孩子們的眼神和行為就不一樣了。
小兒子小時候要求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讓抱著?吹剿谖业哪_下仰望我的渴望眼神我怎么忍心不抱他呢?抱了之后就會有一連串的要求,比如用一根手指頭指揮著我在家里到處走,讓我去摸因為他個子還小而夠不到的哥哥的玩具,故意摸放在高處的東西。
除了讓抱,他還有各式各樣的要求。每當這時,妻子就責備我對孩子有求必應,所以孩子的要求就更多了。我雖然也覺得妻子的話有道理,但是也沒怎么當回事。
我覺得如果適當答應孩子的要求,那么孩子表達要求的方式就會更積極、更自然。另外,我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所以我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和孩子們更積極地交流。
那是為了給自己行方便的開脫
不久之后,我就切實感受到了我的這種想法有一部分是一種對自我的開脫。有一次,妻子周末有事情,我必須自己看一整天孩子。那一天的時間切實讓我知道了我對小兒子種下的“寬容”是怎么回報我的。除了孩子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之外,小兒子的要求真的沒完沒了。
因為我很久沒單獨和孩子們過一整天了,所以我打算盡可能地答應孩子們的請求。結果到了晚上我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沖著小兒子發(fā)起火來。
那時我意識到了。我之前答應孩子們的所有請求是因為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短,不僅是為了和他們親近,而且是為了我自己方便才答應的。如果無節(jié)制地答應孩子的請求,那么孩子就很難養(yǎng)成良好的習慣,也很難確立起原則。答應孩子的請求,看到孩子高興的樣子,就不會和孩子有什么沖突,這樣就更容易和孩子相處。我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避開辛苦的路,選擇了好走的路。這只不過是我的一種自我開脫罷了。
這樣輕易答應孩子的請求,我把自己當成了育兒的“臨時工”,妻子則把育兒當成自己的“正規(guī)工作”,我安逸地覺得只要把育兒當成正規(guī)工作的妻子堅持原則就行了,處于“臨時工地位”的我稍微偏離一點原則也沒有關系。我的這種想法就是為了我自己的方便和安逸。
我的這種想法不僅體現(xiàn)在育兒問題上,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也是如此。平時妻子打掃得很干凈,所以周末我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就馬馬虎虎的。我認為自己只是臨時打掃一下,就算馬虎一點,做常規(guī)工作的妻子也能打掃得干干凈凈,家里還是會保持潔凈。
孩子們的飲食問題也是如此。我偶爾給孩子們買快餐或有食品添加劑的零食吃。我覺得在妻子的嚴防死守下,我一時的有違背原則的行為也不會引起大問題。
我是守護孩子的“最后堡壘”嗎?
如果只是臨時負責某件事情,那么只要保證這期間不出問題就行了;但如果長期負責某項任務,那么就要保證長期不出問題。我如果長期負責育兒的話,我也不會無條件答應孩子的請求。這就如同“飛鏢效應”,問題最終會回到我的頭上。
我在此之前一直想錯了。我采取的是“臨時工”的姿態(tài),而妻子采取的是“正式工”的姿態(tài)。妻子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妻子覺得只有自己可以一直守護孩子到最后。與此相同,我之所以覺得自己是“臨時工”,是因為我覺得即使我不能守護孩子,妻子也會堅強地支撐著。堅守陣地的妻子和覺得妻子是最后的壁壘的我之間橫著一條不可逾越的河。
現(xiàn)在也是,只要妻子一出門,小兒子就如同解放了一般地關上門,大喊“萬歲!”。每當看到這種情形時我就捫心自問:“我還是臨時工嗎?”我自覺成為最后的壁壘真是不容易。但那又能怎么樣呢?為了毅然地堅守陣地必須作出努力。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