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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賀維庭在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醒過來,車禍讓他背上也留下沉疴,但凡睡的床墊太軟都會背痛得直不起腰來,最舒服的只有這種硬木大床。小時候睡不慣現(xiàn)在反而成了寶貝,他意識到自己還沒離開維園。

房間里有人在,白乎乎的一團,似乎是擰了毛巾朝他走過來。

“江姜?”不知睡過去多久,醒來眼前又是模糊一片,似曾相識的場景,他下意識地就猜是她。

那人沒答話,再走近些,他嗅到獨屬于喬葉的香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認錯人,臉色沉了下去。

“你醒了就好,擦把臉吧!”

聽到他一醒來就叫別的女人,喬葉心口微微一緊,更多的卻是憂慮,他的視力是不是又惡化了?竟然模糊到這樣的地步,完全看不清人。

她捧著毛巾站在那里,他卻不伸手來接,只冷聲問她:“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不放心,所以想等你回來!迸滤X得她多事,或者別有所圖,又補充了一句,“容昭也留下來等,大家都很擔心!

他輕輕一哂:“原來你們已經(jīng)到了這樣共患難的地步,怎么,維園會吃人嗎?還是怕賀家的事連累他?”

他總是這樣曲解她的意思,她也漸漸習(xí)慣了。不等他來接毛巾,她在他床畔坐下,熱毛巾碰到他的臉頰:“出汗了,擦一擦吧!”

賀維庭像觸電似的一縮,抿緊了唇把臉別向一旁:“誰讓你動手動腳的,離我遠點!”

喬葉笑笑,醫(yī)院里她做主治醫(yī)生的那段時間,摸這里按那里,解開衣服聽心肺音,連口對口的人工呼吸都做過了,現(xiàn)在才來禁止她“動手動腳”,不嫌太遲了嗎?

她退而求其次,抓住他的手,用毛巾來來回回地擦。他想抽回手去,她也有些巧勁,使了兩回勁沒能掙脫,他只好由得她去。

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力氣,只是不想像上回那樣,兩人無端較勁爭執(zhí),他一抬手又弄傷她。

他最愛干凈,平時一點汗息都沒有,昨天那樣一宿煎熬,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全是冷汗,他連換件衣服的精力都沒有就倒下去了。

她就是抓得住他的弱點,知道他難受。

賀維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一團影子在眼前晃,她的氣息包圍著他,很熟悉,卻又像是隔著云端,遠得觸碰不到。

其實她一直就是這樣的,近在咫尺,卻只是虛幻的影。

她為他擦完手,還不算完,又重新擰了毛巾來給他擦臉。這回他也大方了,索性整件襯衫脫下來,紐扣一粒粒解開,嘩啦扔向一邊,袒露出精瘦的身軀任她擦洗。

她都不害羞,他又怕什么?他現(xiàn)在視物都不清晰,傷痕累累的身軀看不見,她或羞赧或難堪的臉色也看不見,既然她要表現(xiàn)得不辭辛勞,不如挺直了身板享受就是了。

喬葉見他這樣,也只是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沒說什么,毛巾撫摩著他的五官輪廓,然后漸漸往下,頸部、胸口、小腹……

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就會更敏銳更強烈,以前沒有體會,現(xiàn)在才發(fā)覺是真的。毛巾很軟,或是她的手很軟,帶著熱水的溫度,從他身上的肌理滑過去,力道適中,他本能地緊繃起來然后逐漸放松。像吞下了一個火種,從喉嚨處開始燃燒蔓延,一點點往下,身體竟然可恥地燥熱起來,有莫名的焦渴像要破閘的獸一般在體內(nèi)亂撞。

他咬緊牙偽裝平靜,看著她上下忙活,把熱水盆搬到床邊來,一趟一趟地擰毛巾,為他擦身,轉(zhuǎn)過去怕他著涼,薄被往上掖了又掖。

她是拿手術(shù)刀的醫(yī)生,可是一般護工的活兒,她似乎也能勝任。

“你圖什么呢?”原本只是低頭盯著她的發(fā)頂,黑色的茸茸的一團,他意識到的時候,心里想的話已經(jīng)問出了口。

這回他沒有疾言厲色,眼睛微微瞇著,仿佛這樣能夠看得清楚一點,帶著好奇和一點凄愴:“葉朝暉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這么多年了也不讓你進葉家大門,看來分財產(chǎn)是沒你的份了。那你當初費九牛二虎之力從我這里偷取商業(yè)機密挽救瀕臨破產(chǎn)的葉家,甚至不惜把自己都搭上,到底圖的是什么呢?”

這回喬葉連動作都沒有停頓,聲音也沒有波瀾:“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賀維庭了然地笑:“是為了錢?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用?”

他不等她回答,伸了伸手:“我的外套呢,給我拿過來!

喬葉以為他又要取一沓鈔票出來扔她臉上,現(xiàn)在他能羞辱她的方式,最直接有效的就是錢了。

可惜她猜得有點偏差,賀維庭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來的是一張已經(jīng)簽好的支票。

“這里是你要的三百萬,你拿走。記住,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錢,買斷你陪我的那兩年,還有這段日子你花費的心思,應(yīng)該足夠了!

她接過支票,薄薄的一張紙,卻沉得壓手。賀維庭三個字鐵畫銀鉤,是別人輕易模仿不來的遒勁瀟灑。

他套上一旁干凈的睡袍,身體里剛才亂竄的火苗終于被壓制下去?床磺逅谋砬,索性徹底忽視她的存在,最好拿著支票趁早走得遠遠的,他才好靜下心來做自己該做的事。

她說他知道,其實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從來就不懂她的想法。要說是為錢,當年她已經(jīng)完完整整俘獲他的心,嫁作賀太太,將來整個賀氏都是她的,不比從葉家分一杯羹來得直接嗎?要說是為讓葉家承認她這私生女的身份,都已經(jīng)那么大人了,父親沒有盡過養(yǎng)育的責任,兄長擺出水火不容的架勢,這份執(zhí)著又從哪里來呢?

可她就是毫不留情地出賣他,眼睛都不眨地從他電腦里偷走資料,幫助葉家擺脫困境,摧毀他的并購計劃。

金錢的損失都是其次,被最心愛的人背叛才是剜心的疼痛。這么多年過去,他不止一次地想為她找個理由,可往往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此路不通,索性不要想了,上千個日日夜夜的黯然神傷他已經(jīng)受夠了。

見她還杵在床邊,他微微昂起頭來:“還不走?怎么,嫌錢少?”

他可是按著她開的價給的,這個時候來坐地起價,只會讓他覺得更惡心。

喬葉搖頭:“不,正好,謝謝你!

她把支票折起來,旗袍沒有口袋,只能攥在手心里。她把已經(jīng)涼掉的熱水端去倒掉,捧回一碗粥:“你一天一夜沒怎么好好吃東西,喝點粥暖暖胃吧!” 

賀維庭真是說不出的煩躁:“喬葉,你到底在干什么?錢也給你了,話也說清楚了,你還留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有意思嗎?如果是你那點古怪的自尊心和羞恥感作祟,認為無功不受祿非得給我點甜頭吃,我告訴你大可不必了。現(xiàn)在就是你脫光爬上我的床,我也覺得你一文不值!”

這三百萬,他只當是與過去做個了斷,她要兩清,他就給她真正的兩清。

話很傷人,喬葉卻很平靜:“是嗎?那你昨晚為什么替我開脫?”

“什么?”他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

她盯著他挑高的眉梢:“我是說,昨晚葉朝暉提到當年賀氏并購葉家失敗的案子,你為什么替我開脫說那是你的授意?為什么不直接順應(yīng)他的指控把我當成小偷和騙子抓起來?當年明明都立了案,你為什么不配合調(diào)查?還有……你挨了你姑姑一巴掌,為什么一句辯解都不說?”

賀維庭抬手就打翻了她手里的粥碗,上好的白瓷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稀薄的粥液迸濺得到處都是。

大概是因為急怒,他的視線一下子清晰不少,一把就攥住了喬葉的手腕將她拖到跟前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我的資格……”她苦澀地笑。她的確是沒有什么資格,不過是一向仗著他愛她罷了,過去是,現(xiàn)在也是。

她突然仰起頭,傾身覆過去吻他。兩個人本來就離得近,賀維庭眼睛看不清楚,靠坐在床頭身后又沒有退路,她的呼吸一下子壓過來,根本來不及躲閃,唇就已經(jīng)被她壓住。

柔軟飽滿的唇峰,如花似蜜的味道,帶著溫熱的體溫和再熟悉不過的呼吸頻率……這回不是夢了,她甚至探了舌尖出來,一捻一挑就輕巧地鉆進他嘴里去,還是像過去那樣,靈活得像尾小蛇,一入水就游得肆無忌憚。

他僵在那里,呼吸幾乎停滯,箍住她手腕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松開了。她騰出兩只胳膊,一勾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近一些,再近一些,唇瓣膠著在一起,仿佛世間所有在這一刻都無法沖開他們。

他終于如夢初醒,發(fā)了狠地去扯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推開。她的唇倒是松開了,可是兩人的距離沒有拉開,僵硬地對峙著。她唇上、眼睛里都浮著一層瀲滟的水光,仍然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的下顎,于是她從那里吻起,捧著他的臉,蜿蜒而下地吻他一夜之間長出的青髭,吻他性感的喉結(jié),然后是鎖骨……

賀維庭終于忍無可忍,掐住她的肩膀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喘息又沉又急,隔著一掌的距離看著這個不甚清晰的輪廓,千言萬語都像鉛塊一般哽在喉嚨里!

這次她搶在他前面開口,聲音軟而媚:“既然舍不得,為什么非得逼我走?”

他震驚于她的直白和敏銳,卻說什么也不肯承認:“你是不是瘋了?”

是的,她瘋了,或者只是想為自己的瘋狂找一個借口。她不再給他反駁的機會,唇又覆了上去,這回她躺著,手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從他衣服下擺滑進去,碰到剛剛還撫觸過的溫熱肌理,兩個人心頭都是一陣劇烈的顫動。

理智的弦終于崩斷了,他兇猛地回應(yīng)她,將她的唇抵回去,換他做主導(dǎo),糾纏著、啃噬著,恨不得將她的靈魂都吮出來。

她只是輕輕地哼,嗓子眼兒有共鳴,像撓到癢處的小貓。旗袍穿在她身上,秀容婉約,曲線玲瓏,好看到?jīng)]有一點多余的東西。

他熟悉她,就像她也熟悉他一樣,即使看不真切,也能熟稔地挑動對方身體里最隱秘的快慰。再火熱一點,再野蠻一些,他能讓她的聲音更舒展高亢,讓她的旗袍影影綽綽掛在身上,猶抱琵琶半遮面。

其實瘋的人是他吧?竟然想要就這么不管不顧地繼續(xù)下去,在這紫檀木的大床上,在他父母居住過的維園里,像她主動求索他那樣,像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夜闌良辰的交頸纏綿那樣……繼續(xù)。

可他碰到了她眼角的疤痕,撥開貼在皮膚上汗?jié)竦聂W發(fā),可以感覺到那條很長很深的痕跡,像會燙手的烙印,一下子就將他拉回現(xiàn)實。

往昔歷歷在目,她的親吻還在他唇間徜徉,他的懷抱卻已經(jīng)冷了。他聽到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懇求的味道:“維庭,讓我留下來,你身體這樣子……我想照顧你。就當是給我一份新的工作,醫(yī)生也好,護工也罷,這三百萬……就當是我預(yù)支的薪水,好嗎?”

好嗎……好嗎?

也許她也覺得虧欠他,想要表現(xiàn)得有骨氣一點,這三百萬就當是借的,遲早有一天連本帶息還給他。

可是情債難消,這樣的道理她怎么就是不懂?

他一把就將她拎起來,用力推出去。旗袍絆住了她的腳步,他看到她的身影從床畔跌到地上,剛才所有的火熱和溫情如夢幻泡影般散去,只剩他氣息不穩(wěn)地冷笑:“喬葉,你當我是什么?我不在乎這三百萬,就當是做慈善的施舍,一點也不指望你的回報。如果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更不要再提留在我身邊,這只會讓我覺得你真……賤!”

他從不曾將這樣惡毒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甚至斯文俊雅的賀家大少不曾這樣形容過任何一個人。原來仇恨的力量這樣可怕,輕易就將他變成曾經(jīng)最厭棄的那種人。

他痛苦焦灼,視線模糊,所以根本不知道在推開喬葉又說完這樣一番話之后,她是怎么一步一淚地離開維園的。

直到有人進來打掃屋子,看著滿地狼藉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跑去把賀正儀和孟永年他們都叫來。老人家都嚇壞了,拉著坐在床上的賀維庭上上下下檢查,聲音哽咽道:“到底哪里受傷了,怎么地上都是血,?”

他這才知道喬葉又受了傷,粥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跌坐在地上的那一下,大概是被碎片給劃傷了,地上有零星的血痕。

他心都疼得揪起來,想起指尖碰到的那一條凹凸不平的傷疤,想起那年眼睛還沒有這么壞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她捂住傷口跑出去,鮮血從她指縫里流出來,仿佛能灼傷人一樣。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閉上眼睛就覺得眼前一片血霧。

可傷了就是傷了,他不能跑上去拉住她噓寒問暖,追問她傷了哪里。他跟她一樣沒有資格,殊途同歸。

賀維庭在維園里休養(yǎng),一到夜里就發(fā)低燒,白天咳嗽得厲害,幾乎吃什么吐什么。賀正儀急得直抹眼淚卻束手無策,他不肯再去醫(yī)院,吳奕幫他把出院手續(xù)都辦好了。

他自己也明白這是心病,沒有心藥,大概離油盡燈枯也就不遠了。

中秋節(jié)過后來了一位少見的訪客,是家宴上剛打過照面的沈念眉。她今天沒有貼片子、梳大頭,臉上白白凈凈沒有化妝,像一個陌生人一樣,他幾乎完全不認得她。

她神情冷凝,顯然也不打算對他展露任何溫柔,遠遠站在房間門口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謝謝你和你姑姑賀女士的慷慨,錢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希望你不要把這筆賬算在喬葉頭上。你被葉朝暉帶走,她在這里不眠不休地等了你一天一夜,恨不得被帶走的人是她自己,為的并不是向你借這一筆錢!

紅漆木門敞開著,外面連著庭院,風(fēng)景如畫。賀維庭坐在藤椅上,整個人沐浴在午后的陽光里,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支票兌現(xiàn)了,她讓你來告訴我這番話?”

沈念眉清冷地笑笑:“我們是窮一點,但骨氣還是有的。你這么問證明你根本不了解葉子,或者說你了解,但你不愿意去面對。賀女士跟我們劇團簽了連演三天的合同,現(xiàn)在合同到期,我只是覺得禮節(jié)上有必要跟你們打聲招呼再走。順便告訴你,你有多痛苦喬葉就有多痛苦,甚至在承受你的傷害時,她的痛苦還要翻倍!

賀維庭頭疼,輕輕揉著眉心,只問她:“她那天受傷,到底傷在哪里?”

“我不知道!蹦蠲茧[約有絲怒氣,“每次傷她的人都是你,你倒反而問別人?那天她離開維園我就沒再見過她,錢都是她直接匯到我銀行賬戶里的。雖然她不肯說,但我知道那些錢是你給她的。”

她不可能知道兩個人的糾纏有多慘烈,如果知道,她根本不可能要這筆錢。

賀維庭有些恍惚,或許他真的是不了解喬葉,否則為什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她也有苦衷?

他只是想,算了,錢給她就給她了,不問去向不問用途,就當與她和他的過去決裂。這樣他能好受一點,專注一點,畢竟身上的擔子越發(fā)重了,形勢也越發(fā)復(fù)雜,他不愿有人再拿當初的事情來做文章,給必須活在當下的人造成困擾。

他從小沒挨過打,姑姑疼惜他自幼失怙,無論在外面商界如何手腕強硬,從沒動過他一根手指,話說得嚴厲些都要心疼,這樣當著眾人給他一耳光,那真是痛心到了極點。

所以他連耳光都挨了,三百萬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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