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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jié) 周淮安

    天啟五年七月十一日(1625年)
    昨晚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晌午了,母親和阿娟走了進(jìn)來,母親為我端來了一碗打鹵豆腐腦和兩個魚羊包,阿娟把一盆溫水放到了洗漱臺上。
    “天兒,昨天很累了吧,你這么小就讓你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唉。”
    “媽媽,我挺好的,我沒事,我很快就是男子漢了。”我拍了拍胸膛說到。
    “好啦,趕緊起來洗洗臉吃早餐吧。”
    “嗯,媽媽昨天那個受傷的叔叔那里去了?”
    “呵呵,你薩克多叔叔為他包扎了傷口,在休息呢。”母親一邊給我擦臉一邊說。
    “嗯,我們差不多到大伯家了吧?”
    “是的,你大伯聽說我們到了榆次,已經(jīng)派馬車來接我們了,天兒,趕緊吃早餐吧。”
    “哇,這包子味道真好!”我大口咬了一個包子,里面魚香味伴隨著嫩嫩的羊肉味輕輕地飄了出來。
    “楊大嫂,吃完早餐我們要上路了。”阿勝在外面說到。
    “知道了,你先去備下馬車。”
    “媽媽,阿勝叔叔到底是什么人?”我問了母親一個困惑很久的問題,阿勝叔叔究竟是誰,他為什么那么神通廣大,什么事情都難不倒他。
    “呵呵,你阿勝叔叔啊,他是一個傳說中的人!要不是這次護(hù)送我們母子還鄉(xiāng)啊,十萬黃金都請不動他。”母親笑著答道。
    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談話聲……
    “昨日承蒙各位搭救,周某感激不盡。”樓下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去看看,乖,別出來!”母親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拿著一個包子,走到門前,隔著門縫望去,只見一個非?±实哪凶釉诎葜x薩克多和阿勝。
    “兄弟請起。”薩克多示意達(dá)圖索將周淮安扶了起來。
    “大恩不言謝,周某有要事在身,實在難以報答幾位恩公。”


    “兄弟如此著急,有何要事?不妨說來聽聽。”
    “我父周朝瑞乃前皇吏科給事中,與楊漣、左光斗等大人同是東林黨人,不想當(dāng)今閹黨專政,禍害國家,殘殺忠良,迫害東林黨忠誠義士,上個月他們幾個都被魏忠賢抓去了。我臨危受父親委托前去接應(yīng)楊漣大人的一雙兒女,離開這是非之地。誰知一路上連遭東廠錦衣衛(wèi)追殺,本來這些小嘍羅奈何不了我,沒想到這幾日,左都督田爾耕派出了其得力手下,號稱“搜魂手”的楊寰。”周淮安狠狠地說道:“幾日前,在壽陽黑水河邊我本來想刺殺這個閹黨,沒想道反而中了他的奸計,被他手下無形和鬼魅二人擊傷。”
    “楊寰來了?”阿勝低沉地問道:“這家伙名列魏忠賢手下“五彪”之一,是“五彪”之首田爾更的心腹,其身手頗為了得,特別是一雙鐵手,可能除了“五虎”之首的崔呈秀沒人能比得過。這次田爾耕派了他四大護(hù)衛(wèi)的無形和鬼魅二人,足見魏忠賢對你的重視!”
    “不錯,當(dāng)我接到楊大人的一雙兒女后,同時也會接到一樣能與魏狗相抗衡的東西,所以為國為己我都得趕過去。”周淮安正聲道:“各位義兄,我……”


    “哈哈,都是熱血漢子,留點時間成全一個我的心意好不?”薩克多打斷道:“不妨今天你、阿勝、我三人結(jié)拜為兄弟,以后的路上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
    “這。”周淮安沉思片刻說:“好的”
    “太突然了吧?”阿勝倒是手足無措起來。
    “好啊,阿勝叔叔,和這幾個叔叔結(jié)拜啦,你們都是大英雄!”我推開門開心地喊道。
    “天兒,大人的事,別亂說話。”母親用責(zé)怪的眼神看著我。
    “來啦,來啦!”薩克多將阿勝一把拉到身前,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周淮安,“我薩克多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正月初十出生,現(xiàn)年27歲。”
    “我周淮安現(xiàn)年22歲!”
    “我比薩克多兄弟小二個月!”
    “達(dá)圖索,上香!”
    達(dá)圖索從掌柜那里拿出來一個香爐,三柱香,放在六一張桌子上面。


    薩克多雙手將其他二人拉到香爐面前,雙膝下跪手持一柱香,正言道:“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舊雨春風(fēng),歷歲月而各堅其志。毋以名利相傾軋,毋以才德而驕矜。余薩克多今日于阿勝、周淮安兩位兄弟義結(jié)金蘭,既神明對誓,輝生竹林,愿他年當(dāng)休戚相關(guān)。謹(jǐn)序。”
    “余愿與哥哥同生死,共患難,忠誠之心、蒼天可鑒!”阿勝、周淮安二人亦拜道。
    “達(dá)圖索,拿酒來!”
    達(dá)圖索端來了三碗酒,三人舉杯相敬,一飲而盡。
    “大哥、二哥,今日盟約,吾今生定不相忘,時間緊迫,淮安要告辭了!”周淮安抱拳說道。
    “好,達(dá)圖索,給淮安三第備一匹快馬,白銀二十兩,以做盤纏!”
    “大哥,這?”
    “哈哈,來日兄弟相會再說。去吧,路上小心,養(yǎng)護(hù)好自己的傷,這瓶刀創(chuàng)藥是我蒙族特產(chǎn),也拿去吧!”薩克多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了周淮安。
    “大哥、二哥,淮安,告辭了!”


    “三弟,你去往何處?”阿勝忽然問道。
    “玉門關(guān)!”周淮安答道。
    “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現(xiàn)在塞外是非多!賢弟保重!”
    “保重!”
    
    (返回2007年11月16日)每每翻譯到這個時刻,我的心里總是那么澎湃,仿佛我也站到了時代的那一段。于是我想借我的筆來抒發(fā)下當(dāng)事人的心情和感受。這就叫做筆者的詠嘆調(diào)吧!
    
    詠嘆調(diào)
    周淮安的心聲
    父親腳上沉重的鐐銬聲時刻在我耳邊想起,
    孩子啊,你要為國家大義去獻(xiàn)身
    去戰(zhàn)斗
    離開我吧,京城的血腥太多了
    院子里的六瓣梅花盛開了
    玉門關(guān)有人在那里等候著你
    在這個痛苦到心里卻無言的年代里

    在另外一個戰(zhàn)場上
    去尋找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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