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初愛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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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愛,不僅僅輕于流年,甚至輕于金錢,還那么脆弱……
“這個孩子是個孽障,我不能生下它,生下它暮寒就會離開我的!苯鸲鞑誓闷鸬,就往自己肚子上戳去,安以陌顧不得刀尖鋒利,撲上去就抓住了它。不行,得想想辦法,金恩彩是公眾人物,她不能喊人,但是自己一個人又沒辦法和一個撒酒瘋的女人鬧。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在夜總會坐臺的日子。我有了暮寒哥,我成了亞洲巨星,我不會讓這個孽種毀了這一切的。”
以陌震驚地看著金恩彩,她捂住了唇。金恩彩不僅未婚先孕,還在夜總會坐臺。忽然她想起了主任說的話,只要她把這條新聞寫出去,她就能留在娛樂部。如果她找不到爆料,就得滾出報社。想到這里,以陌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手機,按下了語音備忘錄。
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在這種場合,她最先想到的居然不是怎么幫金恩彩,而是怎么利用她擺脫職業(yè)困境。她揭穿了玉女形象的金恩彩以前是坐臺小姐的事實,那必定能靠著這條爆炸性的新聞轉正。甚至看到這個女人遭難后,她心底居然有隱約的快意。其實自己內心是在意的吧?在意云暮寒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事實。
金恩彩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往事,完全不知道這些話都被安以陌的手機錄了下來。
六年前,家境困難的金恩彩在首爾的一家娛樂會所坐臺,因為長得漂亮,唱歌又好聽,一直很受歡迎。當時在首爾大學攻讀計算機課程的云暮寒經(jīng)常去那家夜總會,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一次金恩彩被客人虐待,喝醉了的云暮寒居然沖出去,替她教訓了那個客人。那一晚,他喝了很多,受了很重的傷。金恩彩整晚都在照顧他,可他卻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將她壓到了身下……
自那以后,她再也沒有留在那家夜總會。云暮寒半工半讀,一年的時間就通過了論文答辯,獲得了碩士學位,并且獲得了去哈佛商學院念MBA的機會。金恩彩也去了科蒂斯音樂學院深造。畢業(yè)后,云暮寒和她在美國工作了一段時間,再之后兩人一起回到韓國。之后,只花三年的時間,這個天才少年已經(jīng)成為韓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游戲開發(fā)公司的CEO,而她也成了炙手可熱的超級巨星。
以陌心猛地抽痛了一下,胸口如同被一把銹鈍的刀劃過一般,帶著麻木的痛。如今裂口不見痕跡,但那些年華歲月卻早已經(jīng)潰爛,絕望得如同死亡。這就是云暮寒的六年嗎?光彩炫目得如同傳奇,只不過,這是沒有她參與的六年。
那她的六年呢?在大學混混噩噩,然后在小報社做記者,普通得如同路人甲乙丙丁。那些和他的記憶,虛幻得如同一場夢境。云暮寒,他一直都那么出色,她知道的,離開了她,他只會活得更好。安以陌在心里苦笑。這算什么?為當年找借口嗎?這世上本就沒什么后悔藥可以吃。從當年她踏入酒店,瞞著暮寒見那個人開始,她就注定了會有這樣的結局。
“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剩他了!苯鸲鞑士拗。
以陌嘆了口氣。她收起了錄音筆,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她的確不擅長。
以陌上前想攙扶金恩彩,可她卻掙扎著很不配合,那把刀子劃來劃去,看得安以陌覺得驚心動魄。她實在沒有辦法,拿出手機求助陸韶遲。陸韶遲正在廁所門外,進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接到電話,當即也顧不上這里是女廁了,立刻沖了進去。
“韶遲,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然后送醫(yī)院!
“她是名人,如果被人看到,就麻煩了!苯芯茸o車會不會太張揚了?以陌看到陸韶遲黑下來的臉色,把后面半句話咽了回去。
“知道自己是公眾人物,就別喝這么多酒!”陸韶遲沒好氣地說道。他將一個首飾盒悄悄地塞回口袋中。好不容易準備好的一切,居然被一個所謂的明星給破壞了,怎么能不讓他氣急敗壞?
“萬能的稻根藤先生,快想想辦法吧!”安以陌皺眉看著陸韶遲。她可不想和金恩彩的“家人”碰面。
“你真當你男朋友是都教授?這里沒有急救設備,必須立刻送醫(yī)院!标懮剡t拿出手機,按下了緊急呼叫號碼。
“我男朋友比教授厲害,文能幫我寫論文,武能拿手術刀救人。缺錢的時候負責出錢,出門的時候能當司機,危難時刻還能負責當超人!标懮剡t半跪在地上,低聲詢問著金恩彩一些話。安以陌諂媚地站在一旁,說著各種好話。就知道陸韶遲嘴硬心軟,他再厭惡金恩彩,也不會放任病人不管。
“沒事拍什么馬屁?你手藏身后干什么?伸出來!”陸韶遲見金恩彩臉色好了很多,這才回過頭來看安以陌?吹剿愣汩W閃的,他目光一冷,一把抓住以陌的手,上面一道深深口子,翻卷的血肉觸目驚心。
“剛才搶刀子的時候被扎傷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拜托,你下次幫人的時候先想想自己。你身體不好,傷口感染會很麻煩的!标懮剡t拉著她,用清水沖洗她的傷口。聽到他疼惜的責備,以陌吐了吐舌頭。瞧吧,這就是現(xiàn)世報!剛剛還勸別人要愛惜自己,結果現(xiàn)在輪到她被數(shù)落。
“好疼啊!”流水沖過傷口,以陌疼得齜牙咧嘴。
“你別不拿醫(yī)生的話當回事!上個月我們醫(yī)院就收治了一個燙傷未處理的感染者,本來是指甲蓋一樣大小的傷,現(xiàn)在因為感染截肢了!标懮剡t小心翼翼地替以陌處理傷口,英挺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安以陌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又看了看地上的金恩彩。話說醫(yī)者父母心,陸韶遲同學怎么只顧著被劃傷了的自己?為什么對地上昏倒的大肚婆半點不關心啊?
陸韶遲看著以陌手上半寸長的傷口,不由得心疼。如果這一刀扎了別的地方,那就危險了。想到這里,他有些不滿地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金恩彩。都怪這個女人。其實看到她的樣子,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醫(yī)院工作,他更能夠接觸到浮華娛樂圈里骯臟的一面。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這么飲酒,真是找死!他一直就想讓安以陌換一份工作,離這個烏煙瘴氣的圈子遠點。
外面救護車的聲音傳來,陸韶遲牽著以陌就往外走。
“哎呀,不是我!救她!”以陌嘟囔著。干什么搞得要送去搶救的是她一樣?陸韶遲這才意識到自己把真正危險的病人給選擇性地忽視了,他嘆了口氣,脫下外套將金恩彩裹起,抱著她出了門。以陌看著他不經(jīng)意的動作,微微地揚起了唇角。這個男人雖然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不茍言笑,但是她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細心且耐心。哪怕他再不喜歡金恩彩,也會照顧到她的身份,不讓她被人認出來。
救護車里燈光很滿,透過車窗,云澤的夜色更加蒙眬。金恩彩皺著眉,估計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她已經(jīng)是半昏迷狀態(tài)。她痛苦地握緊手,長長的指甲掐入肉里。以陌第一次看到別人被搶救,她面色蒼白地坐在一邊,心里撲通撲通的。金恩彩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都能這么緊張。那平時自己被送進醫(yī)院的時候,陸韶遲又有多擔心?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
“安以陌,你死哪去了?剛才打你電話你也不接。你現(xiàn)在給我聽著,剛才有人說看到金恩彩在一家法國餐廳暈倒,還叫了救護車,她應該會被送往附近的醫(yī)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立刻去附近的醫(yī)院打聽她是什么病!敝魅蔚穆曇粼陔娫捓锱叵,以陌不由得將話筒離自己遠了點。
“領導啊,我現(xiàn)在和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嗎?你工作都快保不住了,還有閑心談戀愛?你沒空是吧?那我讓其他同事去查,也不指望你能干成什么事!
“喂,主任,我——”電話里傳來了嘟嘟的聲音,以陌怏怏地將手機放回包里。
“她是不是會被送到最近的醫(yī)院?”以陌定了定神,問身邊的陸韶遲。
“不。我叫的是仁心醫(yī)院的救護車。”看見安以陌松了口氣的樣子,他將她挽在懷里。她的性格是不適合做娛樂記者的?伤珗猿种,從來不說理由,只是倔強得讓人心疼。突然,他看見金恩彩正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磥,一瓶生理鹽水吊下去,她清醒了許多。
“小姐,你喝了很多酒,剛才在餐廳洗手間暈倒了。我是DR.LU,現(xiàn)在正在送你去醫(yī)院的路上。你不用太緊張,我們可以幫你聯(lián)絡你的家人!标懮剡t職業(yè)化的話,讓安以陌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還記得自己剛剛認識陸韶遲的時候,他也是這么介紹,他叫“稻根藤鹿(Doctor Lu)”。
陸韶遲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在笑什么。當年她喘著氣,拽著他的領帶,一邊翻白眼一邊喘氣地問:“稻根藤鹿先生,你送我去的醫(yī)院能不能賒賬。俊蹦菚r的模樣,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想笑。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窮困潦倒了吧?剛剛畢業(yè),沒找到工作,身上沒一分錢,無助得就好像流浪狗。
“我不要去醫(yī)院,我沒事。陸醫(yī)生,你有沒有咀嚼咖啡片?”金恩彩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可還是重重地跌坐了下去。
“我沒有隨身帶糖果的習慣!标懮剡t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他知道一些明星拍戲會很辛苦,習慣隨身攜帶咀嚼類的咖啡片提神。不過,他從來不覺得那種東西好吃。
身旁以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默默地從包里拿出一個精巧的盒子,巴掌大小,很像筒裝口香糖。她遞給金恩彩。
“原來你也吃這個牌子的咖啡片。”金恩彩話音剛落,以陌的臉色更難看。
陸韶遲安撫似的拍了拍以陌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不自禁地顫抖。她額頭有稀薄的汗珠滲出,嘴唇也透著青紫色。以陌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指也因為痙攣死死地拽住衣服。陸韶遲再熟悉不過這樣的情景,這是以陌發(fā)病的前兆。
“原來你也吃這個牌子的咖啡片!苯鸲鞑实脑,輕描淡寫,卻字字都是割在她的心上。有本書寫過,初愛輕于流年。在沒有自己的六年里,誰也沒有權力要求誰守身如玉,那個人早已經(jīng)把溫柔給了他人。安以陌這個名字,在云暮寒的世界里,已經(jīng)成為歷史?善豢贤荒芡
……
“整天吃那么多糖果,也不怕得蛀牙?”
“這種是國外進口的咀嚼類的咖啡片,可以提神的,非常好吃。不過我不打算給你吃!
“我才沒你那么貪吃。不過,你怎么吃了以后表情和便秘一樣痛苦?”
“云暮寒,你才便秘呢!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的,這種進口咖啡片包治百病。”
“你這丫頭是科幻小說看多了吧?那以后我買一箱子給你,你一天吃一斤,估計能拿世界冠軍!
……
后來,等到國內出了這類咀嚼類的咖啡片,他便真的買了一箱子給她,可是她一顆也沒吃。她一直沒告訴他,因為遺傳了母親的心臟病,她一直很小心。對于容易引起心肌缺血、增加交感神經(jīng)活性的咖啡類食品,她根本是碰都不能碰,從小她就不知道咖啡的味道。小時候,爸爸就把那些苦苦的藥丸裝在咀嚼類咖啡糖的盒子里騙她吃,告訴她,這就是咖啡的味道;蛟S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學會了自欺欺人。
分手之后,她不再把藥丸放在咖啡片盒子里,卻總會在包里放一盒子真正的咖啡片。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因為已經(jīng)習慣。
陸韶遲看著以陌,他還記得有次在醫(yī)院旁邊的超市看見她,他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那個在重病房講笑話的女生,沒來由的對她有了些好感。那天母親本來給他安排了相親宴,命令他一定要買一盒子最近女生愛的咀嚼咖啡糖果做見面禮。可當他把糖丟進購物車的時候,就看見她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轉著圓不溜秋的眼珠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他那時候才注意到貨架上只剩下一盒巧克力了,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糖讓給她的時候,對方卻說了一句讓他吐血不已的話:“你能不能吃了這盒咖啡片以后告訴我,咖啡的味道是甜還是苦啊?”
后來他調到心外科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因為自小就患有嚴重的心疾,所以從來都不碰咖啡。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咖啡是什么味道。之后以陌告訴他,他那天在超市挑選咖啡片時專注的樣子,很像她以前的一個朋友,所以她才會忍不住開口和他說話。究竟是什么樣的朋友?讓她明明不能吃咖啡片,卻堅持購買呢?陸韶遲不是想不明白,卻始終不愿意去想。以陌可以對什么都不在乎,大大咧咧,卻會輕易地為一個名字崩潰。只是那個讓她失控的人不是他,韶遲,他終究是認識遲了她。
以陌知道,和她戀愛的那段時間,暮寒都會買這種咖啡片給她吃。她把里面的咖啡片都換成了藥丸,很多時候連暮寒也以為,她不舒服的時候吃了咖啡片就會好。怕是這樣的習慣,也帶給了金恩彩吧?云暮寒,你到底還告訴過她多少只屬于你我之間的秘密?以陌想著這些,有些嫉妒起來。她怔怔地望著金恩彩手中的糖果盒,賭氣般的一把搶過來,將咖啡片倒得滿地都是,然后她將藥裝進去。但一不留神,藥灑得到處都是。胸中的悶痛更加厲害,一口氣提不上來,眼睛酸得想哭。她只是想像以前一樣,為什么連這都做不到?
一雙有力的手將她圈住,臉上是溫柔的觸覺。他用手替她擦干淚,摸索著將藥送入她的口中。以陌團起身子,像只鴕鳥一樣,有些可恥地縮在他懷中,只當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失態(tài)。聽見他結實的心跳,漸漸地,她平復了內心的紊亂。這個男人給人一種踏實的信任感,任何時候,有他,她都覺得安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救護車才駛到了云澤仁心醫(yī)院門口。陸韶遲拉開車門,門外立著的是急診室醫(yī)生陳楚洋。接到陸韶遲的電話,他早早就守候在這里。陸韶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將擔架上的金恩彩抬出去。緊接著,他打橫抱起面色蒼白的以陌,也朝醫(yī)院里走去。
“我不去醫(yī)院!我不能去醫(yī)院!”擔架上的金恩彩掙扎著說了一句,隨即又捂著肚子皺起了眉。
“普通病人病了自然是要去醫(yī)院的啦。不過棒子國的人個個都是整過容的,這種非原裝的病人用咱們原裝進口藥治療,恐怕會水土不服哦!”陳楚洋懶洋洋的腔調讓以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他一把將掙扎不停的金恩彩按在擔架上,沖陸韶遲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里交給他了。陸韶遲擔心以陌,也不愿意和金恩彩糾纏送不送醫(yī)院的事情,他抱著以陌就往急診室走。
“你說陳楚洋是不是被韓國妞甩了,這么討厭韓國?”以陌剛剛發(fā)病,身體虛弱,可卻半點也不安分,她勾起脖子,眨巴著眼睛問陸韶遲。
“微博刷多了會腦殘。”陸韶遲淡淡地看了一眼陳楚洋,”所以安以陌小姐,遠離網(wǎng)絡,珍惜生命!
“你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這個花心大蘿卜一定是看到最近的小護士都迷長腿歐巴,他羨慕嫉妒恨了。”進了急診室,以陌的臉色更加蒼白。雖然醫(yī)院來得多,可是她依舊是很害怕打針、手術的。說點是非,調節(jié)一下氣氛吧。
安以陌轉悠著小貓一般的圓眼睛,在說八卦的時候,她眼神中是晶亮的神采,那小女人的得意神態(tài),讓陸韶遲不由得好笑,看她的眼神憐惜中也多了幾分寵溺。
“說你不是做娛記的我都不信,一轉身就到處散播本公子的流言。我說你怎么三天兩頭地被送醫(yī)院,原來是喜歡上了我的校草學弟。我告訴你,本醫(yī)生討厭他們純粹是愛國舉動,你們這些黃毛丫頭,被那些娘娘腔男人迷得沒了原則!标惓竽贸鲎⑸淦,狠狠地給以陌扎上,以陌哇地喊了聲疼,幽怨地看著陸韶遲。陸韶遲微笑著不說話,原來這丫頭和陳楚洋有“宿怨”啊。以陌從來就怕疼,一點點小傷口就呼天喊地的。看來平時被送來急救的時候,又是電擊又是注射的,這丫頭懷恨在心呢。
“你不是負責金恩彩的嗎?怎么又跑我的急診室來了?”
“我對滿臉都是硅膠填充物的女人沒興趣。我說韶遲啊,這丫頭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根本不需要送急診室。這年頭的急診醫(yī)生是很忙的,特別是像我這樣的青年才俊,平時約會排得很滿的!
“就你這德行,也有人約?”以陌不可置信地望著陳楚洋。他是陸韶遲的學長,目前在急診部工作。每次看到以陌,就要和她頂嘴,兩人見面簡直是冤家路窄。
“你這種沒眼光的女人,你不知道醫(yī)院的左護士長今年都給我遞三封情書了?我說安以陌,不要仗著自己的男朋友是心外科主任,就成天跑醫(yī)院,浪費寶貴的醫(yī)療資源。就跟那個假臉明星一樣。你說她男朋友是不是有病?居然說要包下整個醫(yī)院。以為醫(yī)院是他們家開的啊?有錢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恩彩的男朋友。陸韶遲的心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去看以陌的反應。以陌依舊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異常,他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去。
“有錢自然了不起!币阅暗穆曇艉苄『茌p,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他們說。有錢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還記得當年,那個人也是這樣憤怒地說出這句話。當初她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也是那樣的意氣風發(fā),覺得有情飲水飽。她卻沒有想到后來的確是這世俗之物,輕易地摧垮了她的愛情。初愛,不僅僅輕于流年,甚至輕于金錢,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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