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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這次初依沒有反駁:“噢。”

魏承軒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短發(fā):“如果這個發(fā)型你喜歡,那就留著吧。走,我們去看巧巧!彼匀欢坏貭科鹚氖,卻讓她覺得別扭不安,想躲又不好意思躲。

秋天的清晨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初依喜歡秋天。

離開醫(yī)院她騎著寶貝摩托車在街上緩慢行駛,現(xiàn)在正是情愿一天之中客人最少的時候,她并不急著上班。

算起來她在情愿已經(jīng)工作四年了,雖然她并不喜歡這份工作,但因為薪酬豐厚她還是留了下來。其實,如果她沒那么需要錢,她更愿意去做一份自己喜歡的職業(yè)。例如,建筑師。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況且她大學五年為了打工賺錢專業(yè)課成績一直亮紅燈,做點廉價設計賺些外快還可以,要是真去企業(yè)應聘,大概沒人會招像她這種不務正業(yè)的畢業(yè)生,就算真的聘用了她,每個月的工資也沒有在情愿一個晚上賺得多。

現(xiàn)在可不是追求理想的時候,她需要錢,很多很多錢,只有這樣才能還掉承軒哥的人情債。

這么多年,承軒哥對她的好就像蝸牛背后重重的殼,壓得她喘不上氣來,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回饋他才安心。

初依抬起頭看到遠處的廣茂商城,一期工程將近尾聲,與以往的摩天大廈不同,這是一座白色圓頂建筑,室內有空中購物天地,溫室花圃園,飲食娛樂廣場,并配備休閑場所和運動場館。它的外觀是一個半球,當夜幕降臨,半球表面會慢慢浮現(xiàn)出北半球各個陸地的輪廓。這項工程的總設計師,就是謝皖江。這塊風水寶地五年前開始動工,因為謝皖江的原因一直修建到今天,總算要完工了。

既然謝皖江是總建筑師,她會不會在這里看到他呢?

自從誕生了這個想法她每天上班都特地繞到這里看一看,這天她第一次把摩托車直接開進工地,近距離仰望高處的穹頂,心里不禁嘀咕:就算謝皖江不記得她,如果能進入他的TSE工作室,成為一名真正的建筑師,那她也算此生無憾嘍!

她這么想著,突然一道灰影籠罩在她的上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背部朝地摔了個四腳朝天,而罪魁禍首結結實實地把她壓在了身下,她就這么變成了人肉墊子。

這莫名其妙的一摔把初依的小暴脾氣點著了,她正要發(fā)火,只聽身邊“轟隆”一聲,四周塵土飛揚,隨后又傳來幾聲猛烈的碰撞聲才恢復沉寂。

整個工地都安靜了,當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被人緊緊捂著,兩只寬厚的手掌圍成一個半球狀墊著她的后腦勺。壓在她身上的人這時松開手把她扶起來:“工地這么危險是你隨便進來的嗎?”言辭急切,恨不得要揪住她的耳朵提名面教訓一番才罷休。

樓層頂部鋼筋脫落,正好砸中她的摩托,要不是他及時把她推開她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對、對不起。”初依倉皇道歉。抬起頭,看到謝皖江戴著安全帽,灰頭土臉地瞪著她,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天。∷缐舫烧媪,每天幻想一萬遍和謝皖江偶遇今天終于實現(xiàn)了!

謝皖江沉下臉,扭頭對所有施工人員喊道:“像今天這種事我絕不允許發(fā)生第二次!一塊磚,一片玻璃,一顆小小的螺絲釘都不能往下掉!我們要百分之百確保沒有失誤,沒有誤差!”他掃視一眼周圍,伸手指向一個沒戴安全帽的工人,“把帽子戴上,你不想要命,我還不想吃官司呢。你就算不為大家想,也為自己想吧,都說細節(jié)決定成敗,細節(jié)也有可能關乎生死,想不想要,那就是你的事了!

初依被謝皖江的話鎮(zhèn)住了,從前只在雜志上見識過他風流倜儻的俊朗模樣,這場面她還是第一回見。

她傻頭傻腦地站在原地,突然手心一暖,謝皖江牽住她的手,隨手抄起一個安全帽扣在她的腦袋上,不容置疑地說:“你,跟我來!”

安全帽太大,蓋過了初依的眼睛,她把帽子往上推了推,小媳婦似的任由謝皖江的擺布。他的手掌又軟又大,讓她一時之間慌了神。

五年前,在賭城的街頭,他也是這么牽著她的手走過一座座百年建筑的。

她動了動嘴唇,好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話未出口,謝皖江突然加重力道把她推進了一間簡易房。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房間里堆了許多邊角料,桌上放著一個工具箱和一個醫(yī)藥箱。

謝皖江手腳麻利地從藥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簽,轉身命令她:“坐下。”

初依難得聽話,竟然真的坐了下來:“干嗎?”

謝皖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初依卻覺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神中包含著濃濃的疼惜。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沾了碘酒的棉簽輕柔地拂過她手腕處的傷口,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她本能要躲,卻被謝皖江重新捉了回來,他把她的手托在掌心,溫柔備至,讓初依的心五味雜陳,好不是滋味。

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這微不足道的擦傷,他竟然……

“好了!敝x皖江放開了她,嚴肅地說,“這里現(xiàn)在還是工地,不是商場,在沒正式完工前別往這兒跑!

“哦!背跻烂凰麆偛盼兆〉牡胤,心里暖洋洋的。

謝皖江認真地整理醫(yī)藥箱,初依發(fā)現(xiàn)他的兩只手背也有擦傷,比她要嚴重得多,她趕緊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他受傷的地方:“我?guī)湍悴了幇伞!?

“不用!彼乜戳怂谎,“在工地受傷是家常便飯,我沒那么嬌氣!

這話是在嘲笑她嬌氣嗎?

初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打破僵局,狹小的簡易房使她感覺自己和謝皖江近在咫尺,似乎他們之間已經(jīng)形成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不過這好像僅僅是她一廂情愿的“以為”,自始至終謝皖江都表現(xiàn)的“你只是個路人甲”、“救你只是順便”的樣子。

果然貴人多忘事,像她這種路人甲謝皖江肯定早就不記得了,何況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

她郁悶不已:“謝謝你救我啊,那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謝皖江把藥箱放回原處,轉身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回去,“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他若有所思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初依想了想:“什么?”

謝皖江倚在桌邊抱臂看她:“這些天工人們都說工地附近總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我觀察你很久了,剛才看見你那輛破摩托車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說著比出一個數(shù)錢的手勢,“你就是前陣子搶我錢包的,女,小,偷!”

初依脊背涔涔發(fā)涼,她怎么把這事忘了……

“不是不是!”

謝皖江不聽她蒼白無力的解釋:“你平白無故搶走了我的錢,我卻不計前嫌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看在這個分兒上也得把錢還給我呀?”說著從兜里翻出一個賬本,“一共兩千三百五十一塊七,應該四省五入,我好心給你抹個零頭,你給我兩千三百五就行,好了,還錢!”

謝皖江對錢的細心管理初依在五年前就見識過了,這就是為什么有錢人的鈔票會越賺越多,他們會仔細核對賬單,不錯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出錯的數(shù)字。

拿走他多少錢謝皖江記得一清二楚,可五年前的事他卻好像一點都不記得,難道是她變化太大了?好吧,還是別自欺欺人了。他的記憶里怎么會有她一個無名小卒的一席之地呢。

初依沒好氣地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不還也行,拿車抵債!敝x皖江手指指著外面那輛被鋼筋砸爛的組裝摩托車四個字四個字地說,“等你什么時候有錢了,再把那輛破摩托贖回去,怎么樣?我這個債主還算人性化吧?”

破摩托車?這摩托車可是她耗費了好幾個晚上的心血啊!

她不說話,謝皖江又說:“怎么?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報警!

“別!”初依急忙攔道。

報警多得不償失,沒等男神把她記起來自己就被逮到局子里了,那她還有什么機會來召喚男神沉睡的記憶。

她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一個別開生面的開場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還成功搶走了他的鈔票,她可一定要把握機會啊!他不記得五年前的事不要緊,反正那是過去的事,眼下才是關鍵!

她眼珠子一轉,賊兮兮地說:“成交,拉鉤!”說著伸出小拇指作勢要和他拉鉤,同時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太幼稚,正要收回手,謝皖江卻出其不意地勾住了她的小指,手指相碰的瞬間仿佛觸電,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很快他的神情恢復如常,像哄小女孩似的,配合著她:“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他的每一個字都有節(jié)奏地停頓一下,讓初依恍惚間心神蕩漾,不知不覺臉頰微熱。

如果人活著,多多少少要欠下一些人情債,那她寧愿虧欠自己喜歡的人多一點,一借一還,就有了牽絆。

失去了最愛的交通工具,初依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出行不便不說,擠公交對她的小身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災難,而且過了8點半公交車就沒有了,她又不想每天奢侈地坐出租車,想來想去就和酒吧老板娘商量了一下,允許她在下了夜班后到空著的包廂里休息。

凌晨時分,情愿迎來一批貴客,初依躺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正在做美夢,只差一點點她就能把像山一般高的鈔票抱回家。突然一陣喧鬧,包廂里涌進一群男人,酒氣撲面而來,鈔票頓時無影無蹤。

初依從沙發(fā)后面探出一個腦袋,包廂內燈光昏暗,只看到有五個人,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她不想惹是生非,見狀想貼著墻根悄悄溜出去,誰知道她剛要開溜就聽到身材魁梧的男人對最后進門的跟班說:“你,出去守著,機靈點,少爺馬上就到!

剛伸出去的爪子只好縮了回來,溜也溜不成,不如坦白從寬?可是沒等她主動暴露,男人又說:“今天叫大家來是要商量一件要事。老規(guī)矩,誰要是把今天的談話內容傳出去別怪四叔不客氣。”

初依咽了咽吐沫,把擠到牙縫邊上的話吞了回去,只好像貓一樣躲在角落里祈禱別被發(fā)現(xiàn)才好。

男人們雖然滿身酒氣,實際上卻一個比一個清醒。

“四叔,您有什么事盡管說,我們對少爺絕對鞠躬盡瘁!

“對!鞠躬盡瘁!五年前我們就立過誓會一直輔佐少爺,五年后我們不變初衷!”

“大家先安靜!北淮蠹曳Q作四叔的人開口,短暫的沉默后,石破天驚地說,“紀南潯,可能沒死!

“什么?!”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雷,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紀南?他是誰?初依好奇。

這時候一首輕快的短信鈴聲從她的兜里傳了出來,糟了!手機沒靜音!她立刻掏出手機阻止鈴聲繼續(xù)。該死的10086,又催她交電話費!

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她感覺自己的頭頂籠罩了一層陰影,抬起頭看到諸位如狼一般的眼睛要把她的五臟六腑射出一個窟窿來。她強顏歡笑,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卻笑得格外燦爛,主動打招呼:“嗨!我剛才睡覺來著,什么都沒聽見!

五個人當中為首的四叔拎小雞一樣拎起她的領子,喝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沒人派我來!我是這里的員工,真的,不信你們去問老板娘!背跻览蠈嵔淮。

“四叔,我看不像她說得這么簡單。”一個栗色頭發(fā)的年輕男子懷疑道,“不如先把她關在這里,等少爺來了再做定奪!

包廂里的燈驟然亮起,初依有點不太適應這種刺目的光亮。她來情愿四年,這里是什么場合她心知肚明,一些傳聞她也是知道的,這幾個人明顯不是善茬兒,可她確實無心偷聽他們講話,況且他們說了什么她也壓根沒聽明白,她不能受這個冤枉氣。

她牟足一股勁,趁幾個人商議拿她怎么辦的空當拔腿就往門口跑,卻忘了門外還有一個守門的,前腳剛踏出去就和他撞了一個滿懷,男人們從包廂里一窩蜂跑出來要把她重新抓回去,看見這陣仗她一下子就害怕了,扯著脖子向走廊那頭喊:“救命!”

這個時間按理來說是沒有人會管這種閑事的,沒想到走廊盡頭真的走來了一個人,那人轉身看到包廂門口混亂不堪的場景,徑直走了過來。

長而幽深的走廊,男人每走一步,身后的燈就滅了一盞,天快亮了,燈要熄了。

初依定睛細看,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承軒哥。她仿佛找到了靠山,奮力掙開男人們的束縛撲進魏承軒的懷里。她嚇壞了,說話沒頭沒尾:“我不是故意聽他們講話的,可他們偏不放我走!

魏承軒向在場的所有人偷偷地比了一個手勢,正欲開口喚“少爺”的四叔立刻閉上了嘴。

“沒事了,沒事了!蔽撼熊幦嗔巳喑跻赖念^發(fā),將她一把攬在懷里,隨即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四叔,“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什么誤會,依依膽子小,不會做出什么讓你們忌憚的事,如果各位沒有意見的話,我先把人帶走了,事后如果有問題歡迎你們隨時聯(lián)系我,我是安平醫(yī)院的,魏醫(yī)生!彼氐匕选拔横t(yī)生”三個字咬得格外重。

他這個少爺?shù)恼鎸嵢菝埠碗p重身份眼前這五個人是知道的,此情此景,他們早已明白了少爺?shù)南彝庵簟?

四叔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魏承軒微笑道謝,扶好初依與他們擦肩而過,肩膀相錯的一刻,一個紙團從他的袖中滾落。

直到他們走遠,男人們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她就是初依,傳說這個女人就是少爺一直不肯公開露面的真正原因。

魏承軒和初依消失在走廊拐角,四叔撿起紙團,上面寫著三個字——穆西塘。

“少爺這是什么意思?”

四叔掏出打火機把紙條燒成灰燼:“少爺?shù)囊馑际,如果紀南潯真的沒死,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見自己的初戀情人——穆西塘。她和謝皖江不是在前不久就回國了嗎?我們從她身上下手,紀南潯到底是生是死很快就能見分曉。”

魏承軒把車開得飛快,車窗大開,寒風呼啦啦全灌進了初依的脖子里。她緊緊地攥著安全帶,怯怯地說:“承軒哥,你開慢點,我害怕!

“怕?你不是一向自詡為車神的嗎?也知道怕?”魏承軒終于說話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忍了一路,“說了多少遍,趁早辭職,你偏不聽!今天這種情況多危險啊,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嗎?”

初依好了傷疤忘了疼:“哎呀,你不是及時趕到了嗎。對了!你怎么會在情愿?”初依看了一眼時間,擠眉弄眼地說,“原來堂堂的魏醫(yī)生也喜歡夜生活?”

秋霜鋪地,滿街銀輝,魏承軒減慢車速。

他原本是要和大家商議紀南潯的事,他是五年前在天水集團臥底的兩個警察之一,當年遭遇車禍身亡,近期四叔派人調查時發(fā)現(xiàn)有一個形似紀南潯的人出現(xiàn)在日本。紀南潯手里掌握著有關天水集團的內部文件,如果那個在日本出沒的人真的是紀南潯,事情就麻煩了。

近兩年魏承軒竭力把公司引向正軌,他企圖摒棄從前父親在位時涉及的一些領域,只想本本分分地做個生意人,可是有的渠道一旦疏通就無法堵塞,河水蔓延,河道被沖刷得日益漸寬,這時候堵塞河道只是自取滅亡。

如果文件在這時落入警方手里,他這么多年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他因為臨時急診遲到了20分鐘,幸虧急診讓他晚來一步,如果他和大家一起進入包廂被初依撞個正著,那他隱藏了這么多年的身份必將暴露無遺。

他沒有正面回答初依的問題,繞了一個彎兒,把話題轉移:“你下了班不回家留在酒吧做什么?”

初依便把摩托車的事說了出去,魏承軒聽到謝皖江的名字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他聽說謝皖江和穆西塘在前不久回國了,可是沒想到初依這么快就見到他了。

五年前他還不知道這個經(jīng)常登上建筑雜志的男人會在未來某一天成為他現(xiàn)實生活中的情敵,他以為初依對他的癡迷只是普通人對偶像的熱愛和追捧,看來他低估了這個男人的魅力。

紅燈,他踩下剎車:“我知道你一直崇拜謝皖江,我記得當初為了給巧巧籌醫(yī)藥費你連書都不想讀了,我好說歹說終于把你勸去報到!,你卻在得知謝皖江辭職離開A大后賭氣說不念了,要不是我,以你的性子還真做得出那么糊涂的事?墒且酪溃绨莺拖矚g是兩碼事,人和人之間還是應該保持一點距離,你最好別去招惹他,離他遠點,免得引火燒身!

“承軒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初依不明白。

車子重新發(fā)動,空曠的街道上少有車輛,魏承軒隨口敷衍:“沒什么。”

初依眨巴著大眼睛,自顧自說:“反正我不管燒不燒身,我只知道他現(xiàn)在和我在同一座城市,我要抓住一切機會和他認識。”

魏承軒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指骨凸出:“你們倆只能到認識為止!

“承軒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初依終于覺察出了魏承軒的反常,竭力說服他,“噢,對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謝皖江五年前就認識了,我們是在……”

“我不管你們是在什么時候認識的,我只問你,知不知道謝皖江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魏承軒殘忍地打斷了她。

有些人的感情像烈火,遇到暴雨就熄滅,有些人的感情像輕煙,和風吹不散,彌漫至心間。

初依是后者,她挺起胸膛,揚起脖子:“他有未婚妻?我不信!”

“不信?那你就去親自問他!蔽撼熊幖鞭D彎,將車停在了一座小區(qū)門口,這是他名下的公寓,過去的老房子在給初巧治病時被賣掉了,畢業(yè)后初依就住在這里。

他知道自己是游走在黑白之間的亡命之徒,沒有資格給她安穩(wěn)的幸福?墒撬敢庥帽M全力免她無枝可依,守護她平安喜樂。他深知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頂替他的位置,她可以喜歡別人,但那個人不能是謝皖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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