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意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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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楚插嘴說:“你自己都是個半吊子,打什么包票。”
“我是不怎么穩(wěn)當,但我那兄弟可是穩(wěn)如泰山地穩(wěn)當呀!沈氏交到他手里,別的不敢說,賺錢是肯定的。”
顏明夕吞了兩顆奶茶里的珍珠,把穿著夏威夷風格大花短褲的費校少又仔細看了看,不可置信地問:“你兄弟?”
“是呀!自小穿開襠褲長大的,特別靠譜一人——只要他站在你身前,你就感覺做什么事都特別有把握,心里特鎮(zhèn)定,可以托付終身的�!闭f罷還沖顏明夕暗示性地眨眨眼。
若干年后,當顏明夕第一次見到沈一晨的時候,心里就不自覺地就想起來費校少的話。
卻覺得這是相當不靠譜的一人呀!
只恨相逢未當時。
顏明夕一覺醒來的時候,沈一晨已經(jīng)不在了。他向來來去匆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完全沒有跟顏明夕交代行蹤的必要。
倒是花邊新聞小報一直對沈一晨倍加關(guān)注,顏明夕看報紙才知道沈一晨空中飛人一般的忙碌生活,帝都和香港去得也十分頻繁,同時顏明夕很佩服他能夠在百忙之中仍能夠抽空臨幸一下她的見縫插針的能力。
顏明夕起床開了窗戶,海風迎面而來,目所能及之處,是深藍色的浩瀚汪洋,泛著白色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太陽已經(jīng)爬了半坡,在水天一線處的上方紅彤彤地溫暖著海水。
顏明夕從沈一晨的CD架子上隨便翻出來一張扔進機器里,女子沙啞的聲音就躥了出來,說文藝點是空靈的嗓音,小語種的異域風情。
但音樂對于顏明夕來說不過是做家務的背景音樂罷了,只要不是扯著嗓子喊得鬧騰就行。具體唱了些什么,她作為一個五音不全的人是欣賞不出來的。
沈一晨的房子一個月也住上不幾次,廚房雖然是一應俱全卻從來沒有開過火,之前大約是請了一位阿姨定期來收拾下衛(wèi)生。自從有了顏明夕之后,那位阿姨就再也沒有來過,這活兒就落在了她身上。顏明夕深刻地覺得費校少說得對,沈一晨從骨子里就透著奸商的氣息,分分錢都花在刀刃上,一點不待吃虧的。
收拾好了屋子,已經(jīng)臨近中午了。顏明夕覺得餓了,撥了喬小楚的電話。
喬小楚接了電話,那邊兵革相接一般的乒乓響,夾雜著費校少的喊叫:“喬小楚,你也太不像話了哈!”
顏明夕斟酌了下語氣說:“喲,忙呢?我待會兒再給你打哈!”
喬小楚道:“別掛,正好救我出火海,你在哪兒呢?”
“東港這邊�!�
“好,我現(xiàn)在過去,到了給你電話�!�
正午的陽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隨著波浪一起跳躍出點點光芒。海鷗三五成群地飛翔在海面上,或一飛沖天,或海面點水,飛得甚是隨心所欲。岸邊有人拿了面包屑拋向空中,引得海鷗前來爭搶。大概是眼神不大好,又或者這人扔得太過隨心所欲了,一半的面包沒有進到海鷗的嘴里,而是泡了咸咸的海水。
喬小楚一邊拉椅子一邊說:“喲,選的地兒還挺文藝的�!�
顏明夕白了她一眼說:“那是,文藝已經(jīng)是姐骨子里的東西了�!�
“您老行行好,先讓我把飯吃了,您再酸成不?”
顏明夕打量了下喬小楚,她穿得清爽簡單——米色九分褲,白色真絲無袖襯衫,黑色軟底瓢鞋,戴了個紅色框的墨鏡遮了半邊臉,與以往她不穿裙子不出門的風格相差得遠了些,于是試探性地問:“費爺打你了?”
“次凹,怎么可能!借他個膽兒他也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喲,喲,喲,幾天不見,你長出息了�!�
喬小楚從包里拽出來一張報紙,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指著上面的照片說:“你看看,看看,又見報了!光天化日,這個不知羞恥的玩意兒摟了個花枝亂顫的招搖過市,明夕,你說說,氣不氣人!”
顏明夕笑道:“我原先不知道你成語這么好,出口成章呀!”
喬小楚瞪眼說:“你能不能有點正型了?”
“我以為多大事兒呢!這種花邊小破事捕風捉影罷了,這些年你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為這點事兒不至于。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得悠閑了,得整點幺蛾子來娛樂下生活�!�
“行,顏明夕你分析得好,你就胳膊肘往外邊拐吧!趁今兒天氣好,把你那個藏了大半年的男朋友也拿出來給姐們兒分析分析�!�
顏明夕咽了口咖啡,才跟上了喬小楚轉(zhuǎn)換話題的速度,立馬說:“我沒有男朋友,你哪只眼看到我有男朋友了?”
“你還死乞白賴地不承認是不?這么多年姐們兒了,你有了男人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不合適吧!別跟姐瞪眼,否認也沒有用,你家洗面臺上的剃須水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你可別說你用來剃腿毛的哈!”
“我真的沒有男朋友�!�
喬小楚霍然站了起來:“能嘮不?不能嘮我走了�!�
顏明夕拉了一下喬小楚,可憐兮兮地說:“那剃須水,連著衣柜里的三件襯衫、四條內(nèi)褲、五雙襪子,都是你家費三爺?shù)拈_襠褲兄弟,那個靠譜到天人合一的神仙,沈一晨的�!�
喬小楚的嘴巴張得有雞蛋圓:“你說的是,沈一晨?那個沈一晨?”
顏明夕點頭,心想還有別的沈一晨嗎?
喬小楚看著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可是……可是……他……沈一晨他有……未婚妻呀!”
“所以我說我沒有男朋友。”
喬小楚怒道:“次凹,玩文字游戲誰也沒有你牛!”
夜色微沉,太陽西斜的時候,敲門聲響起。顏明夕光著腳跑去開門,喬小楚手里握著瓶紅酒,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顏明夕接過酒瓶,問:“怎么拿個酒拿了這么長時間?”
“還不是費校少攔著,死活不讓我拿酒走,跟這小子近身肉搏了快兩個小時了,才能脫身�!�
“你倆香艷的肉搏場面,就沒有必要跟我分享了。”
“香艷個屁�!眴绦〕迅觳采斓筋伱飨γ媲埃骸翱纯�,看看,都給我掐紫了。”
顏明夕抓過來一看,驚道:“真槍實戰(zhàn)呀!”
“滾。”喬小楚一把拍開她的手,見餐桌上擺了一盆沙拉和兩盤煎好的牛排,拿手拎了片菜葉放進嘴里說:“還挺賢惠的�!�
顏明夕瞪著喬小楚說:“是誰說聽好故事得配好酒的?”
喬小楚舉手道:“我�!�
“是誰說回去拿個酒,十分八分就能回來,讓我回家等著的?”
“我……”
“是誰……”
“行行行,姑奶奶,都是我的錯,你看我這傷痕累累的就饒了小的吧!”
顏明夕把開瓶器扔給喬小楚:“你開酒,我把牛排熱熱�!�
牛排是吃不下了,兩個人啃了幾口之后,干脆抱著盛蔬菜沙拉的玻璃碗和紅酒杯跑到客廳里,倚著沙發(fā)坐在地板上。也不說話,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喝著酒吃著菜,手上沾了沙拉汁就先在嘴里吮吮,再在地毯上蹭蹭。
窗外的月亮一點一點地爬高,照在地板上的光,少一點,再少一點,爬著爬著就爬到了窗臺邊上。
不知誰家在看選秀的歌唱比賽,聲音開得很大,不知名的歌手扯著嗓子一聲一聲地飚著高音。
喬小楚蹬了下腿,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怎么跟死了爹似的,鬼哭狼嚎的�!�
顏明夕晃晃頭:“人家是用生命在唱歌,值得敬佩�!�
“滾。哎,我說,我近來發(fā)現(xiàn)你損起人來越發(fā)不著痕跡了,偷摸著閉關(guān)練功去了?”
“沒,不過我發(fā)現(xiàn),原來損人不一定需要長篇大論,妙語連珠的,功力到位了,幾個字也是能有很大殺傷力的�!�
喬小楚頓了頓,說:“能不能學點好的,他沈一晨奸商斂財?shù)谋臼履阍趺礇]學點皮毛呢?話少卻刻薄的本領(lǐng)倒是學了三分�!�
“你也知道他話少?”
“恩,這幾年我也就見過他幾面吧!除了打招呼以外基本零交流。他們哥幾個開玩笑的時候,沈一晨很少說話,他不說話,他們幾個就開始挖苦他。他只要一開口,保管是兵不血刃的報復。”
“哎,道行還是太深了,扳不倒,扳不倒�!�
喬小楚晃著酒杯,眼神迷離地說:“來,差不多到量了,說說你怎么請的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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