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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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字組的人善隱匿、伏殺,寧春不由一驚:“您是……”
她看向天邊,輕笑,眸光冰涼:“明日叼獸大會,說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呢!彼蓄A(yù)感,定王可不是閑得無聊之人。
到了夜里,用了晚膳,看院子的嬤嬤就送來了一小匣子藥物。
秋葉白站在門口,看著那白玉雕刻成的華貴匣子,對著一臉恭敬的嬤嬤淡淡道:“替我謝謝攝國殿下!彪S手給那嬤嬤一些碎銀子。
那嬤嬤也不謙讓,拿了賞賜含笑而去。寧春接過了匣子,看了看里面的東西,分別倒出來嘗了嘗,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都是頂尖兒的活血護筋藥物,有些幾乎是圣藥一級,江湖上怕是天醫(yī)神君那里才能有的,千金難求!
秋葉白指尖撫摸過那些藥物,輕笑了起來:“看來這位殿下除了難以揣測之外,還是個極為細(xì)心的人哪!
百里初是聽到了定王的邀約,畢竟此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竟然當(dāng)夜就送來最好的藥物,只怕是記得她腳腕受傷了,同時也是一種似是而非的示警。明日的叼獸大會,只怕不簡單。
“既然是好東西,不用豈非浪費?”秋葉白眼底幽光一閃,笑著吩咐寧春。
寧春點點頭,轉(zhuǎn)身化藥去了。
華麗精美的宮殿里,彌漫著貴重的鵝梨香氣,一只精致的青銅獸鼎擱在軟榻的步踏之上,里面的一汪碧水上飄蕩著美麗的千重櫻花瓣。鼎,乃國之器也,常做祭祀之用,最是神圣莊重。深紅淺紫的花瓣在這鼎里漂浮,生出一股子輕浮之氣,但是最輕浮的還不是這些花瓣,而是那盛著花瓣香泉的鼎里還有一只玉足在里頭懶洋洋地浸泡著。
腳趾精美,腳踝優(yōu)美,宛如玉器雕成,昏暗光線中,那只玉足仿佛自己會發(fā)出柔光。一名美貌的小太監(jiān)恭敬地跪在那鼎前,小心地伸手在鼎里揉按著那只玉足,而另外一名美貌的小太監(jiān)則小心地幫那玉足的主人用玉錘敲著腿。敢用國鼎做泡腳盆子的除了攝國殿下,大約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送過去了?”百里初冰涼微啞的嗓音響了起來,微微拖長的尾音慵懶而悅耳。
“是。”一旁端著一碟精致點心的俊美青年恭聲道,他遲疑了片刻,又輕聲道,“不知殿下為何如此看重此人?只是今日回稟的嬤嬤說他接了您的恩賞,卻無任何感激之色!
百里初取了一塊點心,懶洋洋地送到嘴里,眸光陰沉莫測地輕笑起來:“若是他感恩戴德,本宮只怕就要想著他是不是要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來了!笨粗约抑髯拥纳裆话滓汇,他幾乎沒有見過殿下用這種口氣提起一個人,那兩日在地道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白沉吟了片刻,依然道:“殿下,屬下看他形容不像尋常人家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庶子,但是派去的人卻只查到他私下在莊子附近有兩個置辦下來的小店,并無其他!
越是如此,才越是值得懷疑。百里初一邊看著手里的奏章,一邊在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端著的盤子里拈了一枚玫瑰梅子含了,漫不經(jīng)心地道:“再查就是。是人,活著便有痕跡。”
他很期待拿住那人的把柄,看見他臉上露出驚慌神色的樣子。
他頓了頓,忽然抬起眼看向一白,似笑非笑地道:“一白,你可是吃醋了?若是你哪日里能看著本宮眼睛有半盞茶的工夫,本宮也不會吝嗇給你賞賜,嗯?”
一白沒有想到自家主子忽然抬起臉來,他一下子撞進那雙黑多白少的奇詭的眼里,只覺得心神一寒,幾乎有一種自己的精魂靈智都要被那深淵黑洞吸干的錯覺。他呆滯了片刻,隨后瞬間大力地抽離心神,低下頭已是一身冷汗。他努力調(diào)動內(nèi)息,平復(fù)血脈虛損,咬牙道:“臣不敢!
百里初看著跪在地上發(fā)抖的人,忽然輕笑了起來,又含了一只青梅子進嘴里:“呵呵……不敢……是,你們都不敢!
但是有一個人敢!這么多年,就那么一個人讓他忽然就熄了把那人吸干或者做解藥的心思。他很想看看那人能有多大膽,能讓他維持多久的興趣,也看看那人的運氣能有多好。畢竟一出生就是秋家四子,而且還是男兒身,真是幸運啊。幸運得讓人嫉妒。
不可否認(rèn)的是,主子心情好,低柔的聲音很悅耳。一白默默地想著,可是……也很讓人覺得不安。
“桃花魚卷怎么還沒端上來?”百里初的聲音忽然變了,冷冷地道。
一名藍衣管事太監(jiān)立刻匆忙上來,小心討好地道:“回殿下,方才奴才見您和一白大人在談話,所以把桃花魚卷放在一邊的小爐子上熱著!
桃花魚是極為罕見的泉水魚,每年也就幾個月有,而且在京城外,要快馬加鞭地送來,送到活著的也就是那么幾尾,容不得他們這些人不小心。百里初看著面前那一碟精致的魚卷,瞇起眸子,扎了一塊放進自己嘴里,隨后臉色一變,忽然抬手就把那魚卷給打翻在管事太監(jiān)身上:“蠢,魚卷鮮嫩,如何熱得?如今味道全變!”
主子大怒,周圍的太監(jiān)瞬間撲通跪了一地,藍衣大太監(jiān)更是連連叩頭:“殿下恕罪!”
百里初美麗無雙的面容瞬間陰沉到了極點,卻笑道:“暴殄天物!本宮餓了,可聽到?”那表情幾乎稱得上猙獰,卻詭異得愈發(fā)艷麗。
“是……是……”那藍衣太監(jiān)嚇得趕緊點頭,擺手讓人上菜。
不一會兒,他們面前長長的紫檀雕的魚鳥臺上放了幾十碟子精致的菜肴,飯菜的香氣瞬間蓋過了空氣里的鵝梨香。
百里初聞著那味道,滿意地瞇起眼,唇角翹起個近乎溫柔的弧度:“這般味道,可比什么香料都好!
一白忽然想起,若是殿下讓人制了烤雞香、烤豬香、蒸魚香,沐浴的時候撒在身上……他的臉色忽然白了白。
嗯,此乃大不敬,不可多想。
百里初正優(yōu)雅地用膳,忽然看見身邊寵臣面色不佳,思慮了一下,筷子掠過雞鴨魚肉的時候停了停,然后停在素菜一欄,親自夾起一整只腌黃瓜放在他面前,淡淡道:“賜你的!
看著自己面前的一條腌黃瓜,一白沉默下來,忽然有點憂傷:一根黃瓜——難道他連一個雞腿都不值得嗎?不過他忽然想起,主子非常善用一切詭異手段讓得罪他的人生不如死,其中包括這黃瓜。他瞬間覺得腌黃瓜作為食用還是不錯的。
“謝主子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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