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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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頌淡淡笑了一下說：“珍妮，已經(jīng)有人出價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哎喲，四少今天小氣了，這位小姐想來很重要哦，那我就不打擾了……遠柯，一會兒來找我�！�
陸遠柯眼看珍妮被唐頌堵回去，拉開椅子坐下，他上下狐疑地看著唐頌，過了一會兒才問：“你吃錯藥了？”
唐頌懶得和他解釋，只是說：“別讓你的人出來壞事，莫桑今天最好少和人接觸�！�
陸遠柯撇撇嘴，湊過來壓低聲音：“東西我早上讓人送出了，收到了嗎？”
唐頌叫人又上了一杯茶，然后說：“到了，這次多謝你�！�
“你準備把它藏在哪兒？”陸遠柯十分得意，一邊笑一邊要了一杯香檳，隨后忽然聲音極低地補了一句，“我初步看了，找不到密碼，需要想辦法找人破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半分沒變，仿佛只是在對女人評頭論足。
他們正說著話，莫桑突然站起身，唐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會場中央，有人穿著一襲水藍色露肩長裙站在那里，左肩上有暗青色的蝴蝶文身，和她整個人的氣場相得益彰。她有著一雙東方美人最典型的丹鳳眼，窈窕生情，此刻卻又挽著一個明顯不相配的男人，對方又矮又胖。
這種畫面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唐頌笑了，小聲說：“那就是殷城。你要找的人出現(xiàn)了�！�
陸遠柯扭頭一看，瞬間有些激動：“……殷城這死胖子還挺會挑�！�
莫桑定定盯著那邊看，眼睛微微泛紅。唐頌看了看四周，示意她先坐下，偏偏莫桑不肯，最終，那邊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
黛西幾乎愣在當場，她猛地松開殷城就要走過去，誰知身后的男人不懂眼色，一把攬住她的腰，笑嘻嘻地問：“親愛的，要不要上臺去看看？聽說今天來了不少好東西，你想要什么？唔，有一支清代的描金蝴蝶發(fā)簪，喜歡嗎？”
她立刻恢復狀態(tài)，不屑一顧地搖頭。適時的拒絕會讓男人更加主動，果然，殷城忙不迭地又來哄她。黛西不作聲，眼睛瞥向西側。殷城一看，正對上陸遠柯的目光，顯然他正對黛西興趣盎然，殷城心里堵火，攬著美人走過去，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遠柯今天也在啊�！�
陸遠柯雖然和他相識很早，但暗地里卻都看不上對方，這時他一心一意盯著黛西這位蝴蝶女士看，嘴上只是敷衍道：“你小子最近也不和我聯(lián)系了……哦對了，四少今天也來了。”
男人們站起來彼此客套，剩下莫桑站在原地盯著黛西。
三年未見……黛西幾乎就要喊出來，她拼命地克制自己，微微沖莫桑使眼色，示意她稍等，然后她挽上了殷城。
黛西和莫桑不同，她并不是混血，父母都是中國人，只是剛好流落海外，有著東方女孩天生的秀氣，舉手投足之間，肩上的蝴蝶輕微顫動，風情萬種。
他們的話題剛好說到臺上的珠寶，殷城小人得志地摟著黛西的肩膀笑：“四少一向不喜歡這些。不過我聽說，遠柯，你可一直在找好東西呢，臺上這些你都看不上吧……告訴你，我最近弄到一件寶貝，黛西也喜歡，我想送給她�！�
黛西立刻笑起來，那模樣果然讓人心猿意馬。陸遠柯一直盯著她，嘴上還要陪殷城閑扯，隨口問：“什么東西？”
殷城看看四周沒有其他人，突然表情極其神秘，湊過來說：“雪山之淚，我已經(jīng)到手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五個人瞬間安靜下來。
莫桑迅速掃了一眼唐頌，他目光微變，臉上卻依舊溫和地笑著，不動聲色站到陸遠柯身邊，可還是晚了一步。
最憋不住話的人果然是陸遠柯，他震驚難言，反應過來后，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今天早上剛將東西送到唐頌那里，而殷城竟然也說他得到了。
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所以他第一反應喊了出來，唐頌抬手拍上他肩膀，好似只是好奇。他看著殷城問：“哦，我好像聽說過，是顆鉆石？”
唐頌手下暗暗使力，陸遠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清清嗓子掩飾過去，而一旁一直笑而不語的黛西卻收回目光，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陸遠柯。
娃娃臉，年輕多金。沒記錯的話，他是陸家唯一的兒子。他穿著打扮悶騷至極，顯然是個標準的紈绔大少。
雖然陸遠柯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是黛西多年混跡男人之間，以她敏銳的直覺來看，他剛才的反應絕對有問題。
黛西心里暗笑，將陸遠柯這個名字銘記在心，這一次并沒有白來，真正的鉆石很可能和他有關。
剩下的就很容易了，殷城不過是個踏腳石，甩了他，再去搞定陸遠柯。
殷城被人當作靶子毫不自知，揚揚自得，以為美人在懷，立刻笑起來：“難得啊，四少都知道它。不過抱歉，現(xiàn)在東西在我手上，我可是打算把它當定情信物的�！彼乓环罄煳骶妥吡�。
黛西的手不經(jīng)意在背后伸開，沖莫桑往遠處比畫了兩個手勢，隨后跟著那人往臺上走去，消失在人群里。
陸遠柯坐下后立刻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靠近，他又看向莫桑。唐頌微微皺眉側過臉，擺手說：“你說吧，她也知道�！�
“我百分之百確定那顆是真的雪山之淚！唐頌，你出手弄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有假！”
唐頌一點都不著急，反而笑了，品一口茶悠然地反問：“那你慌什么？”
“我……你看殷城那小人嘴臉！他那邊是怎么回事？”
唐頌輕輕搖頭，手指輕輕敲著茶杯說：“兩種可能：第一，他只是偶然讓人騙了；第二，有人利用他故意散播謠言，想試出鉆石真正的下落。畢竟，在不確定真假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輕易拿鉆石去驗證交易密碼，一旦有疏忽影響太大�！�
莫桑漸漸聽懂了，看著唐頌說：“難怪你自己買回來的東西還要經(jīng)過別人轉(zhuǎn)送，這叫什么……嗯，狡兔三窟？再怎么查，頂多查到陸少曾經(jīng)接手過鉆石，而你是安全的。”
陸遠柯無奈攤手：“是啊，我就是交友不慎，誰讓我小時候欠他的，總讓他拿來當擋箭牌�！�
莫桑感興趣地問：“你欠他什么了？”
“小時候尿褲子，他借褲子給我……”陸遠柯說了一半臉越來越黑，咳了一聲正色道，“好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不可能這么巧，就算殷城當它只是顆鉆石，那么大克拉數(shù)的東西他也會去鑒定，不會輕易被騙�！�
唐頌手指點著茶杯說：“那就是第二種，你更不該喊出來�！�
“殷城沒腦子多想，他如果有別的企圖也是被人利用。關鍵是，他背后的人是誰？”
唐頌沒再說話，回身看向莫桑，她起身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間。
“抱歉，你們先聊�！�
陸遠柯滿腦子是眼前的事，根本沒太在意，嗯了一聲還想和唐頌繼續(xù)說，可是唐頌卻看向莫桑，突然伸手拉住她。
陸遠柯話到嘴邊憋了回去，尷尬地盯著兩人拉拉扯扯，小聲嘀咕了一句：“咳咳，公共場合，回家隨你們，現(xiàn)在注意點啊……”
氣氛很古怪。
莫桑不問，他也不說話，握著她的手腕，足足有半分鐘之久。
最終他放開她。
唐頌嘆了口氣，看著莫桑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明知道她見到黛西之后就會離開，可是水晶燈的光亮太晃眼，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的，誰也沒有理由偽裝沖動。
唐頌沒想到一個借口阻止，莫桑也不應該徒勞留下。
暗黑色的裙擺搖曳而過，這場景像一組慢鏡頭，混亂了他全部的人生。唐頌討厭無能為力的感覺，但他每次遇見這個女人，都有這樣的無力感。
陸遠柯還在說什么，但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遠處就是展示臺，背后墻角處站了一排侍者。最末位的那個人忽然轉(zhuǎn)身離開，剛巧是通往主樓另一側的方向。
唐頌看著那個人沉下目光，輕輕將手里的茶杯放在茶托上。
那是莫桑離開的方向。
他身邊的陸遠柯已經(jīng)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你看剛才那個女人，是叫黛西對吧，Miss Butterfly……我喜歡她，殷城這兔崽子敢先下手！”
唐頌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陸遠柯莫名其妙跟著他站起來：“喂，你干嗎去？”
他看著陸遠柯說：“你不是喜歡黛西嗎？馬上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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