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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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天堂神仙。現(xiàn)在是人間的一只雎鳩!”霍小春轉(zhuǎn)過臉去,說道。他真的不明白,怎么就會這樣不怕死地說出這句話來。也許,是真誠所致。
“雎鳩……”姚小諾略為低首想了起來,臉上閃過一陣紅暈,轉(zhuǎn)而坦然笑道:“出身與成分,不錯呀!有沒有找到另一只?”
“還不知道!”霍小春知道臉這時一定很紅,而且不是剛才喝酒的緣故,含糊應(yīng)道。
“這里這么多紅粉佳麗,桃花紛紛飛!”姚小諾笑道:“你會不知道?”
“這里也混雜著酒色財氣,我是片瓣不粘身。”霍小春為她的談笑風生,變得輕松多了,心跳也恢復過來。
“有趣!有趣!片瓣不粘身!”姚小諾笑道:“怪不得有如此厲害的舞步!”
“你呢?”霍小春笑問。
“我什么呀?”姚小諾故意反問。
“你是什么呀?”霍小春不得不含糊地問道。
“我是穿著白衣的夜行人,我是穿著黑衣的陽光使者!”姚小諾笑道。
“白衣的冰蝴蝶,黑衣的安琪兒……”霍小春跟著翻譯了一下。
“我現(xiàn)在是一個凡人,不是什么雎鳩之類的飛禽走獸,呵呵……”姚小諾聽著,眼神一轉(zhuǎn),又笑道。而后,就轉(zhuǎn)過臉去,繼續(xù)說著:“也不是什么天堂神仙,呵呵……”
霍小春知道她故意在調(diào)侃自己,卻絲毫不覺得此時此刻,從她口中說出“飛禽走獸”有什么不好,倒是為她說出的“天堂神仙”深深感動。只是看著她那粉臉,舞步更顯輕快。
“……And she said,‘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here of our own device。’(她說,‘我們都是正直的囚犯,我們是心甘情愿的。’)……”
西街酒廊仿佛有了前所未有的氣息。兩個人忘情地跳著舞?斓,慢的,在這個舞池中自如地飛旋著。像一對可以讓天地變得更加明媚的冰蝴蝶。
可是,這個世界有明媚,也有黑暗。一雙充滿復雜念頭的眼睛在盯著快樂的他倆。
他倆并不知道。他倆只是沉浸在快樂中。直到后來跳得有些累了,兩人才戀戀不舍地退出舞池。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please bring me my wine。’(因此,我呼喚領(lǐng)班,‘請給我來些葡萄酒。’)……”
曲未終,人未散。
霍小春去取來牛奶與長城干紅,看姚小諾熟悉的兌法。
姚小諾往兩個高腳杯中,倒進去小半杯牛奶,又兌了一點點長城干紅,輕輕地搖晃。讓人再一次可以欣賞到,長城干紅的冰寒,慢慢地融化在牛奶的溫熱間。
推一杯給霍小春。還是那樣自然而瀟灑的手法。
兩人舉杯,碰了杯沿,都是飲了一小口。
而后,同樣地用平靜的手指轉(zhuǎn)著杯子,舉在眼前,神態(tài)優(yōu)雅地注視著里面火紅的燃燒。好聞的香在四周纏綿,深深地呼吸著,渴望把它揮散出來的每一絲每一縷都吸入體內(nèi)。企求永遠這樣安安靜靜地燃燒,讓兩人一起在芳香的空氣里和漸漸入骨的相知中,安安靜靜地微笑著。
“我決定,以后喝長城干紅,都兌牛奶。”霍小春想起某段精彩的名酒廣告,隱約記得里面說了幾個數(shù)字,聽起來想是在形容女子的感性身材與出生年代,并且到最后在一只杯里泛出一片大海太陽的艷紅美景,雅致十足,不由笑道。
“是長城干紅兌牛奶,還是牛奶兌長城干紅呀?!”姚小諾笑問著。
“都可以哦,不分彼此的兌法!”霍小春想了想,說。
“其實,我并沒有總是這樣兌的。”姚小諾笑道:“例如,每天早上喝牛奶時,基本上就都不兌長城干紅的。既是少份醉意,又是保持原先清純的味道!”
“哦,原來如此,”霍小春笑道:“不錯呀!那我再決定,每天早上起來也要喝下一大杯牛奶。”
“我喝的是覺西牧場生產(chǎn)的牛奶,很新鮮的!”姚小諾笑道。
“哦,覺西牧場!”霍小春搜索著這個名字,略有所知,點頭記住了。
“呵呵,看你那么多的決定。我也來一個決定,就是以后不再吸煙。免得拖你下水,害你也跟著吸煙。”姚小諾想到他喝酒可以學自己的樣,說不定也要跟著吸煙,不由下了這個決定。其實,她也談不上戒煙,于是從此不再吸煙的決定,就易如飲下這杯酒。想想,以前或許是自欺欺人地用煙來將孤獨驅(qū)趕,倒是有些造作些。
她不斷提升自己的一些做法,這也許是她的魅力所在。
因為遇見你,我破例吸了一次煙。
因為遇見你,我從此不再吸煙。
呵呵,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只留下都愛的長城干紅,還有牛奶。
“……Wake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Just to hear them say……(好像是在深夜吵醒了你。只是聽到人們說……)……”
曲子仍然盤旋著,漩渦好像越來越劇烈哦!
霍小春將杯中的酒泛得差不多也可以看出一片大海太陽的艷紅美景時,貼身侍衛(wèi)諾基亞響了,真的不識事務(wù)哦!一看屏幕,是杜書生,接道:“喂……”
“你在哪里?”杜書生語氣顯得很重要:“我現(xiàn)在有事,你能不能過來!”
“哦,我在西街酒廊,盡快過去!”霍小春對朋友的求急,從來是沒有第二句,電話也就結(jié)束了。
姚小諾看著他,覺得這人很干脆,笑了笑。
“姚小諾,我有事必須離去,”霍小春覺得已到深宵,于是說:“如果不冒昧的話,是否先送你回去?”
“你真好!你忙你的事,”姚小諾笑了笑,輕舉著杯,望著霍小春說:“我,還想一個人再坐一會兒。”
“對了,”霍小春想站起來,突然想起忘記問她的消息:“你從哪兒來的?”
“天上!”姚小諾笑道。
“你是神仙嗎?”霍小春知道,也許人家并不想說。人家既然不想說,你就絕不能再問,只好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冰蝴蝶!”
“呵呵,你很聰明,”姚小諾仍然笑著:“不過準確地說,我是天上的安琪兒,降臨到人間就是冰蝴蝶。然后,就不經(jīng)意飛到這里來……”她娓娓道來,似乎在講一個神話。
“你會飛走么?”霍小春有些擔心以后再也遇不到,就問。
“會的,在謝幕的時候!”姚小諾嘆道。
“什么時候是謝幕?”霍小春關(guān)切地問道。
“故事結(jié)束的時候……”姚小諾似乎耍起貧嘴了。
“我還能夠再遇到你么?”霍小春真的想表白,又怕會讓她誤以為輕率,只好柔聲問著。
“當然能夠,”姚小諾想了想,頗有深意地說:“那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叢與桃花林間,就會遇到……..”
“那么,后會有期!”霍小春云里霧里的,只好笑了笑,說著,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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