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被O神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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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藍欣悅并沒有像我預(yù)想的那樣,重振雄風(fēng),以另外一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想這不算什么事兒吧,綠素說,在心愛的人面前出丑對一個好強的女孩兒來說,無疑是個打擊。
有那么嚴(yán)重嗎?我在英雄面前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洋相了,我見他更在乎我了,小心護著,生怕我左一個不小心又一個不小心出點什么差錯。
只要是真心相愛的人,這些都不算什么的。
綠素聽了不以為然,她說上層社會就是這樣,什么都追求完美,容不得半點瑕疵,藍欣悅恰恰就是這種人,她把面子看得高于一切,所以才不肯露面。
這有什么,錯了改過不就行了,犯個錯就逃離,那世界上早就沒人了,搞不懂真搞不懂。
綠素往機變王子那跑的越來越勤了,愛情能使女人變得精神煥發(fā),自從那次被機變王子解救之后,我就只能看見她忙碌的身影。
綠素太投入了,這令我有點擔(dān)心,我總覺得這靜謐的背后隱藏著某些不安的因素。
佑智和風(fēng)變王子成了連體人,不分晝夜的膩在一起,大有相見恨晚的氣勢,一個十歲的孩子和一個五歲的頑童能產(chǎn)生出什么樣的感情來我拭目以待,我總覺得佑智帶有某種目的去接近風(fēng)變王子,究竟是什么目的我卻又猜不出來,還有他那天怎么樣激怒藍欣悅的我一直不知道,沒人愿意告訴我,好在確確實實幫到了綠素,我也就不予追究了。最讓我傷腦筋的是,綠素說有人匿名替我還了債務(wù),這個匿名人她也不清楚,只是聽她母親說有人替我還清了債而已,我問遍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可沒人承認(rèn)這事是他們干的,這兩個月來的薪水我分文未動,一直攢在嬤嬤的錢匣子里,一旦查出這個匿名人是誰,我定要如數(shù)歸還。
這天,綠素歡天喜地的跑來告訴我說,機變王子的腿好了,國王將在三天后舉辦盛宴來慶祝王子的康復(fù)。
“嗯,好。”我應(yīng)道。
“到了那天我就穿上你做的晚禮服,一直都沒有機會穿,呵呵,到時候我一定會成為宴會上最亮的一點。”綠素講的眉飛色舞,我聽的渾渾噩噩。
這次的宴會不是一般的盛大,光請柬就發(fā)出去三百多張,宮廚里每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準(zhǔn)備天上飛的,水里游的,還有酒水點心等等,但我覺得最辛苦的人還是我,因為所有披薩都歸我一個人弄,工作量很大上百種口味,還好綠素懇求機變王子給我調(diào)來倆手下供我使喚,不然我哭天搶地的心都有了。
宴會當(dāng)天下午,我們?nèi)w仆人把該布置該準(zhǔn)備的全都都收拾停當(dāng)了,大廳每個角落都派上了用場,我東跑西顛,爬高上低,好不忙活。
大廳中央擺了一張巨大的長發(fā)形水晶餐桌,四個角分別放著四排巨大的高腳蠟燭,各種裎亮的酒杯擺滿了桌子,一團團盆景姹紫嫣紅布滿了走廊。
天陰的厲害。
寒風(fēng)刺骨,盛大宴會頓時成了女人們比武的絕佳時機,瞧瞧,各種裘皮大衣閃亮登場,上半身名貴奢華,下半身清一色裙子。
她們冷不冷啊,我躲在樓上向下張望,盡管今天燒了十只壁爐,我仍感到冷,穿了三條褲子褲子外加長棉褂,全是嬤嬤做的,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美感可言,像只粗粗的水桶。
準(zhǔn)時七點,賓客入席,呵,人真不少,黑壓壓一片,賓客們個個神采奕奕嫵媚無比,漂亮的年輕的女傭人全部統(tǒng)一著裝,整整齊齊排在入口處,隨時等候差遣。
雖然宴會上所有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廚房也已經(jīng)停止了忙活,但我們?nèi)圆荒茈x開廚房,以便隨時補貨,累了幾天,大家都在廚房里呼呼大睡,唯獨我,還有心勁兒跑到這兒來看熱鬧,按規(guī)矩,宴會開始后,除了指定的傭人們,其他下人是不允許進入宮殿的,我花兩個金幣賄賂了一個小侍衛(wèi)才混進來藏到這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我想看看綠素。她本來纏著機變王子要求讓我也參加宴會的,機變王子本來也答應(yīng)了,可是我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可以穿,便 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綠素當(dāng)然不知道我拒絕她的原因,因此老大不高興。
找到綠素一點兒都不難,因為今晚她實在是太美了,她穿了件毛茸茸的熊皮大衣,敞口,露出里面的黑色晚禮服,發(fā)髻挽的高高的,化著淡淡的妝,顯得既高貴又典雅,場內(nèi)氣氛開始活躍以后,她勇敢的脫下大衣,只穿著晚禮服穿梭于人群中,同各種面孔的人碰杯,于是人群中的口哨聲尖叫聲不絕于耳,那些攀比富貴愛慕虛榮的女人們都恨怎么沒想到這點,這時候反而恨起那名貴的大衣襯托不出她們的性感來了。
今天總算有機會一睹王后的風(fēng)采了,神秘的艾切兒王后一直沒有露過面。
看到王后的第一感覺就是,她?就是她?究竟是機變王子的母后還是姐姐?太年輕了,我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臉蛋,因為不涂油的緣故,被西北風(fēng)摧殘的像核桃皮,跟人家比起來,比人家老多了。
我不由的傷心起來,花季般的年紀(jì),我提前享受到生活的折磨,比同齡人的母親還老,能不傷心嗎我?
王后光彩照人,兩個王子亦是英姿勃發(fā),尤其是機變王子,從他一出現(xiàn)在廳內(nèi)便受到眾人的矚目,年輕女孩兒們的眼睛牢牢被他吸引住,其他男賓一律不存在了似的。
我看,綠素挺危險的,她偶爾會在我耳邊念叨機變王子跟她相處的時候總是力不從心神思游離,寧可看其他女人也不看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男人遇到美女的時候有幾個眼睛不發(fā)直的?關(guān)鍵在于機變王子永遠都是個王子,他不找女人,女人都會自動送上門來投懷送抱,她總不能看他一輩子吧?守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永遠不會幸福。
不經(jīng)意間我看到藍欣悅了,她也來了,并沒有刻意打扮,但懶散中仍不失她高貴的氣質(zhì),她每一個動作表情都恰到好處,大家閨秀哦,只是話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獨自坐在一邊靜靜泯酒。
末布女巫也到場了,她來的比較晚,穿得一身皮毛更加像只狗熊了,一扭一扭的就來了,沒多少人注意她,她便和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熟人搭訕,盡管與她已不再是債主關(guān)系了,但我仍忍不住摸摸胸口是否還有跳動的東西。
宴會正式開始前,國王首先喜氣洋洋的講了幾句話,王后接著介紹了一位重要客人,這位客人到來的方式幾乎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從天而降一個男子,濃眉大眼,威風(fēng)凜凜。
王后介紹說他是射手星座里的O神。
O神?眾人驚嘆!
氣氛一下子就膨脹起來了。
這張臉好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可我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停了幾分鐘,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射手國途中被一個騎飛馬的男人救過,好像就是他救的我,沒錯兒,就是他,原來他是星座里的O神耶,了不起。
O神神采飛揚的融進人群里,所到之處歡呼雀躍,喝酒跳舞,O神是來祝福機變王子健康長壽的,他同機變王子痛快對飲,然后開懷大笑,每個人都很開心,除了我。
晚餐一定多放了醋,要不我肚子里怎么會酸溜溜的呢?
憂,占據(jù)了我的整個身體。
好困喲,上下眼皮光打架,我想自己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于是想按原路返回去,可是沒走幾步就頭暈?zāi)垦#浽诘厣蠜]了力氣,疲倦至極,渾身乏力,我像喝醉了酒似的索性癱在地上,但我腦子里很清楚,周圍一切細小的聲音我都聽的一清二楚,就是沒有一丁點力氣。
過了一小會兒,我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停在我身邊,我想看看是誰可怎么也睜不開眼睛,使勁兒睜也睜不開,我感到這個人拽住我一只胳膊一點兒一點兒的拖動我,我可以感到他呼出的氣息直擊我的面頰,這個人的力氣仿佛很小,每拖動一次大概只能拖動那么幾英尺,一點兒一點兒的,最后我都聽見他吭哧吭哧的吃力聲。
像個小孩兒,該不會是哪位賓格帶來的小客人吧?我用僅僅能活動的大腦思考他想干嘛,我不能反抗只能任其擺布。
拖了好久,總算不拖了,我身上越發(fā)的沒勁兒了,憂傷遍布我全身的每個細胞。
蹬蹬蹬,跑來一個人。
“準(zhǔn)備好了嗎?他具體位置在哪兒?”
“定桑盤順定另盤歡單沖介寬。(第三排數(shù)第六盆花當(dāng)中這塊)”
“好,搞定,準(zhǔn)備好了就給我打個手勢。”
蹬蹬蹬,又跑走一個人。
這是我聽到的他們的對話,盡管他們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我還是聽出來其中一個聲音來自佑智的破嗓子。
?我要哭,我要鬧,我不要活了!
熙熙攘攘的音樂中,我被推下走廊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我想大叫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
落到底的那一剎那,我并沒覺得疼,相反我覺得好舒服,好像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接住了似的,我一使勁,眼睛便睜開了。
我看見許多只腦袋,他們不約而同的圍在我四周,爭先恐后的看我,“她是誰?”
“就是呀,她是從哪兒掉下來的?”
“看她耶,她身上冒藍氣呢。”
人群一陣騷動。
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機變王子。
我一個激靈跳下來,羞的滿臉通紅,幾乎所有人都圍上來對我指指點點,我懵了,一時不知所措。
O神擠到我身邊,仔細打量了我好半天,說:“原來是你?”
“你認(rèn)出我來了?”我小聲說。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掉到別人懷里了?”他又問。
“我也不知道。”我囁嚅。
“你們認(rèn)識?”機變王子不可思議的問。
“是的,我們認(rèn)識。”O神用手撫摸飄蕩在空中的藍色顆粒,奇怪了,不是藍霧嗎?怎么變成一粒一粒的了?
我們?nèi)齻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眾人唏噓不已,紛紛說這趟來的可真值,看到這么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O神看我的目光好溫柔,他甚至唐突的撫摸我的臉,我條件反射的倒退幾步差點摔倒,他卻像瘋了般大叫:“別跑,別跑,姑娘,我終于找到我宿命中的伴侶了,就是你。”
這個叫什么神的肯定是個瘋子,我肯定。
他見我前前后后總共不到五分鐘,就表白說我是他宿命里的伴侶,這不是胡扯嗎?況且他是個神,我怎么可能跟他扯上關(guān)系,他怎么也得找個女神作伴侶不是?
“真的,請你相信我,我要向你求婚,就現(xiàn)在。”他急切的抓住我的手不肯松開。
O神的失態(tài)引起了更大反響,唰的一聲,掀起一陣熱潮。
艾切兒王后從人群外好不容易擠進來,她說:“神,別這樣,你看這么多人,我們先繼續(xù)宴會好不好?”
綠素也奮力擠進來,靠在我身邊。
“尊敬的艾切兒王后,請原諒我的魯莽,但今天,我必須做一件對我生命中意義的事情,請美麗的王后作證,我在此鄭重向這位姑娘求婚,我要帶她回去做我的妻子。”說完,O神深深朝王后鞠了一躬。
一語既出,雞飛狗跳又一陣。
我此刻像只驚恐無助的小雞,只想四下里躲躲,我不敢看這個叫做O神的男子,頭發(fā)長長的、皮膚黑黑的,項鏈亮亮的、個頭高高的,他整整高出我一個腦袋來,他太大了,手也好大,握住我的手就像握住了只小籠包子,怎么感覺都像要一口把給我吞了。
他拽抓住的手就是不肯松開,我逃不掉,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場面我不是沒見過,無論在多少人面前,我都沒像今天這樣恐懼,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置身于其中稀里糊涂的。
所有人都捕捉蕩漾在身邊宛如泡泡的藍雪花,甚至有人把它吃進嘴里,一個人帶頭這樣做了,其余人一窩蜂也跟上了,藍雪花越飄越多,大廳里面亂成了一鍋粥,無論多么氣派的達官顯貴、千金名媛都不顧形象的搶著吃,仿佛誰吃的多誰就沾光似的,沒人再注意我們。
藍欣悅被人來人往的人潮給撞倒,又被好幾個人踩來踩去,只好痛苦的躲到一張桌子下面暫時避避,末布女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個觀眾,不管誰過來沒頭沒腦的碰她一下,她都先一臉媚笑,露出一口參參不齊的碎牙,然后再用力給頂回去,那人立刻被甩出幾米遠,滿地找牙,她就嘿嘿傻笑。
溫度驟然降低。
艾切兒王后一看到這場面,沒轍了,她仔細打量著我,那眼神看得我更不自在了,我的鞋子被腳趾頭頂破了一個洞,嬤嬤還沒來得及給我補呢,被她一覽無遺了。
丟人!
國王小老頭湊上來,臉兒紅彤彤的,看樣子喝了不少酒,他嘻笑道:“好事兒呀,多好的事兒呀,呵呵,咯。”他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接著說:“這事兒我做主,給你們定啦。”
艾切兒王后也表示贊同,她惋惜得看看亂糟糟的大廳,自言自語道:“好好一個宴會糟踏成這樣。”
綠素拽拽失神的我,問:“你愿意嗎?”
“愿你個頭哇,”一直沉默的的機變王子突然發(fā)火。
“你……”綠素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眼淚噙在眼眶里蠢蠢欲動。
“她是干什么的?“艾切兒王后指著我問綠素。
“廚娘,我的好朋友。”綠素委屈的說。
“哦!原來你就是新來的廚娘啊,”艾切兒王后始終不溫不火,我看不出來她的喜或怒,“恭喜你,傍上如此威風(fēng)的夫君。”
很明顯,她對于我這樣一個平民百姓獲此殊榮深感不解,宴會上的漂亮女孩不計其數(shù),高貴無比的O神經(jīng)然看上一個不受歡迎的下人,且是無意中的不速之客,她都不知該做何說法了,可不管怎樣,她對我沒有惡意,于是我十分禮貌的回答她:“尊敬的艾切兒王后,我對此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他對我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因此請別先恭喜我。”
“O神是我的客人,他從天上來,是至高無上的,難道你還要考慮不成?”王后的意思是我吹毛求疵。
這話一下子就把我給激怒了,我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我就要考慮怎么著?難道我連選擇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他至高無尚是他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再窮再丑也是我自個兒的,跟你們也沒關(guān)系。”
我看到機變王子的眼睛又亮起來了,一閃一閃的真好看。
“我的女神請息怒,”神吻吻我的手背,我簡直快背過氣去了。
“請你別這樣。”我迅速一抽,手被他的大戒指劃了一下,拉了老長一道口子,鮮紅的血就涌了出來,血流的還挺多,但僅僅一下功夫,傷口便開始一點一點合上,一分鐘過去了,我的手完好無損,只剩快干的一些血漿粘在手背上。
圍住我的一圈人,國王、王后、大小兩個王子和綠素都驚訝得合不攏嘴,O神看到這些,更加堅定了要娶我的決心,他撲通一聲,單腿跪到地上,用極其真誠的口吻說:“我的女神,我絕不能錯過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請原諒我的急切,接受我的愛吧。”
老天爺,非要讓我翻白眼才成嗎?
“對不起,我真不能答應(yīng)你。”我倒退幾步,同情的看著他,“你不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嗎?我僅僅由于身體比別人多項功能就被你認(rèn)定是女神?你僅僅因為我是女神幾分鐘的時間便愛上我?”
這時,艾切兒王后冷冷的拉起神,對他說:“你的威風(fēng)哪兒去了?你哪里像個神?快結(jié)束這一切吧。”
就是,當(dāng)初見他的時候他有多風(fēng)度,騎著一匹會飛的馬,微風(fēng)拂過,他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帥氣極了。并且,趕我走得時候跟趕雞似的特不留情。
哼哼,你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就懂得委曲求全?
“不,不,我一刻也不能等,我不允許自己放棄。”O神像著了魔般盯住我,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
一個胖子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不小心碰了風(fēng)變王子一下,風(fēng)變王子一個趄趔,險些趴倒,于是露出他身后站著的一個小人兒來,這個小人兒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優(yōu)智。
啊,為什么他每次整我都能掀起軒然大波呢?
我氣短。
“夾夾,偶奔系棍印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tài)。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把我從二樓推下來的叫我出丑,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N次前他在我心目中就已經(jīng)被定到十惡不赦那個檔次了,N次后,我還沒想出來比十惡不赦四個字更兇狠的形容詞,這個有待于進一步的學(xué)習(xí)琢磨。
機變王子一聽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想笑但沒笑出來,他充滿敵意的盯住他母親請來的高無上的貴賓,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就由貴國的國王與王后為我們作證,嫁給我吧,美麗的姑娘。”神再度伸出他的大爪子。
一看到他的大爪子,我狠狠打了個寒噤,連忙往后退,單憑這點他想娶我就沒門,單憑這點我跟他以前不可能,現(xiàn)在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于是我也不給他留下什么幻想了,生硬的說:“我最后告訴你明確告訴你,就是國王和王后肯作證,我不會嫁給你,永遠也不會,請自重。”
我想離開這鬼地方了。
不料,O神一把拖住欲走的我,一彎腰就把我橫抱到他的胸前,不等我開口呼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出了王宮。
外面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雪了,雪花很大,鵝毛般洋洋灑灑的。
我在風(fēng)雪中飛了很久很久。
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的確確被抱著我的O神綁架之后,并且以自己的能耐即便再變出兩個自己也絕不及O神的一雙爪子厲害之后,我反倒坦然了,綁架就綁架吧,反正也沒被綁架過,權(quán)當(dāng)體驗生活了。
飛了好久好久還在飛。
我都在他懷里睡了一覺醒來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用他的披風(fēng)把我裹起來了,難怪沒覺得冷呢,“你的馬呢?長翅膀的那只。”我回他。
“哦,它在家呆著。”
“家?他有家?”我可笑的問。
“廢話,誰沒有家啊,我的家就是是它的家,它的家就是我的家。”
“那你們的家在天上嗎?”我天真的問。
“不,在冰山上。”
“冰山?聽起來很冷哦。”
“對,馬上就到了。”
我扭頭朝下面望了一眼,但隨即又往他懷里使勁鉆了鉆,太高了,好嚇人,他覺察到了,哈哈大笑。令我驚奇不已的是他的身體,冰冷的不像話,沒有一點兒溫度。
老遠就瞧見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連成一片被濃霧籠罩著的冰山只露出一個可愛的小山頭。
“就是這兒吧?”我問。
嗯,他應(yīng)了一聲,抱著我一直飛到了半山腰,他落地的時候很穩(wěn),一點兒聲音都沒發(fā)出。落地之后他仍沒有放下我的意思,接著抱我往山頂走,我又踢又打的鬧騰了半天才重獲自由,下地之后才發(fā)現(xiàn)路十分難走,積雪很厚,每走一步都挺費勁,不過他的腳丫子很大,我順著他的腳印踩上去,就感覺舒服多啦。我不由得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感到高興,忍不住哼起小曲兒來。
“你倒挺高興的呀,跟我在一起很美吧?”他有些得意的說。
美?美才怪,不過也不能怪他,被他綁架了之后我既不掙扎也不反抗,并且還很聽話,他說上哪兒我就跟著上哪兒,他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因此我不跟他計較,拉下臉不再說話。
爬到山頂我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他不停地說著好聽的難聽的話來刺激我想讓我開口說話,但我都充耳不聞。
山頂上矗立著一座雄偉高大的白色城堡,尖尖的堡頂,圓圓的天臺,好漂亮啊,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宮殿耶,我最喜愛的白色。
盡管山頂上的風(fēng)極大,呼呼直擊我的面頰,但我已經(jīng)完全忘卻了寒冷,繞著漂亮的城堡歡呼雀躍,仿佛這城堡是我自己的似的。
“喜歡的話,就永遠住在這里,這里就是我們的家。”O神不失時機的說。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氣乎乎的推了他一把,想把他一骨碌推到山底下去,無奈他定力比較深,紋絲未動,雖然早已想到這點,但我仍忍不住發(fā)出一番感慨,這人絕對不適合我,將來打他的話不痛不癢根本達不到懲罰的效果耶,爪大蹄大力氣大,他的毛病可真不少哇。
城堡里面比外面更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冷,我欣喜的撫摸柱子,卻發(fā)現(xiàn)柱子冷得像塊冰,“哇賽,太冰了。”我連忙縮回手。
“這是冰城,冰城不冰哪兒冰呢?”他用手一指壁爐,壁爐里面的火苗噌得就竄上來了,奇怪的是,壁爐里燃燒的不是木炭,而是雪,是真的我沒有看錯,里面的確燃燒著一堆雪花。我指著壁爐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寶貝兒,先別急著好奇,先休息一會兒,你余下的時光都將在這里度過,以后有的是時間適應(yīng)。”他不由分說把我按到一張座椅上。
椅子也冰冷,
我彈起來,啊啊,狠狠發(fā)泄了一聲。
余生?我寧可死!
機變王子,你在哪兒?
“嗯?機變王子?”O神突然怒氣沖沖的瞪我。
他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悖阍谀膬?剛才我只是念錯了名字而已。”我在心里默念。
“?⌒闶钦l?男的女的?”他咄咄逼人。
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還是怎么的?
“男的,是我未婚夫。”我得意洋洋的說。
“未婚夫?”他咬著這三個字眼,來回踱步,惡狠狠的說:“未婚夫又怎么樣?我會成為你的已婚夫,丈夫,一生的伴侶。”這家伙真有點瘋狂。
“你要強迫我?”
“沒錯。”他揚聲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唰唰唰,必須智取,先從精神上打倒他,等我組織好語言還沒有開口,他就陰陽怪氣的替我說話了:“神,你貴為神是多么的宏偉壯大,多么的威嚴(yán)高尚,而我一個普通弱女子,你怎么可以以強凌弱,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呢?世人將如何評論你?這樣容易引起眾星座神對你的指責(zé),眾星神都將因你而受辱。”話都被他說完了,我無話可說了。
“這些我早已經(jīng)考慮好了不用你操心,你也別先急著拒絕我,我會讓你死心蹋地的愛上我的。”他又說。
壁爐里的火燒得更旺了,外面雪下得越大了,不一會兒就蓋住了我們來時的兩串腳印。冰城美麗的不像話。
所有東西都是白色的,我疑是用冰做的,可是我的體溫又能把酒杯暖熱,冰城里是很冷,但可以忍受,我偎在壁爐邊,甚至?xí)䶮岢龊梗?font face="Times New Roman">O神從不靠近壁爐,他說他怕熱,我發(fā)現(xiàn)他特別怕火,他喜歡冰,白色冰塊給他以最舒服的感覺,那天被他抱著我就感覺他身上冰冷冰冷的沒溫度,要不是被他真真實實抱著,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死人。
O神怕火怕到的程度就跟我怕殺豬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要我圍在壁爐邊,他絕對只是遠遠看著,這樣一來,我抓住他的弱點就好辦多了,我嫌一個壁爐太少不夠用,又哄著騙著讓他把兩面墻壁鑿出了十幾個壁爐,冰山上終日白雪屹屹積雪不化,有著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天然資源,冰城幾乎都成暖城了,十幾只壁爐晝夜不停地?zé),溫暖如春?/font>
可憐了O神,他花兩天時間給自己新鑿了一座冰房子,很小,剛能容他鉆進去,離我的冰城大概有50米遠,偶爾他會趴窗戶外凝神望我。
我呆在冰城里坐著不動都嘩嘩流汗,而他,我能清楚看見他睫毛上粘的冰花。
我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我們本來就是生活習(xí)性不同的兩種人,如果我遷就他就等于虐待我自己,我不能對一個綁架自己的人心慈手軟。
第五天的時候,我終于承受不住良心的遺責(zé),跟他進行談判,談判之前,我滅掉了所有的火爐。
我對他說:“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這樣生活,你怕熱我怕冷,我們是兩個極端,就跟水火不相容一樣。”
他什么都沒說,重新把一個個火爐點著,然后選了塊離它們最遠的地方坐下,說:“過來”。
我乖乖走過去。
他把我拉到身邊坐下,握緊我的手,可憐兮兮的說:“嫁給我好嗎?我一定為你舉行一個驚世駭俗的婚禮,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
“我在乎的不是這個,”我也握緊他的手,說:“我真的不愛你。”
“可我愛你,這就夠了。”他咆哮。
“你別說你幾分鐘就可以隨隨便便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啊,那你喜歡過的女孩子一定多得不計其數(shù),讓我算算,你今年多大?”我問他。
“二十一歲”他回答說。
“好,按五分鐘喜歡一個算的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總共是一千四百四十分鐘,一天劃兩百多個,一年下來……”
“夠了,”他打斷我,咆哮:“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只對你只對你這樣,你明白嗎?”
“你不知道愛情是強求不來的嗎?就算你困我一輩子我的心也不屬于你。”我也咆哮。
“那好,我把你當(dāng)擺設(shè)看。”他咬咬牙,說。
他是真火了,剎那間,門窗封上了,壁爐滅掉了,然后我不會動彈也不會說話了。
我驚恐極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攔腰把我抱起來,放到那張柔軟冰冷的大床上。
“永遠躺在這里。”他冷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氣里。
我的眼淚無聲的涌出,很快就凍住了。
漸漸地,我進入了昏迷狀態(tài),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我腦海里出現(xiàn)了機變王子的臉。
下了好大雪,藍顏色的雪。
我在山里迷路了。
風(fēng)也好大,藍風(fēng)呼呼的刮過來,從四面八方,我好冷。
機變王了騎著馬來了,他看見我,跳下來,斜著眼睛問我冰城怎么走,我說這兒就是冰城,我又問他要找誰,他昂起頭,不無驕傲的說他是來接藍欣悅回家的。
藍欣悅她也在這兒?我問,
她來采藍蓮花。他跳上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藍蓮花就開在這冰天雪地里嗎?
我聽見心結(jié)冰的聲音。
眼睛也凍住了,流不出淚來。
我繼續(xù)朝冰山深處走去,深處的盡頭是懸崖,O神正站在那里等我。
過來,過來。他像個死神般向我招手。
我不想過去,我知道過去就是死,可是腿卻不聽使喚,他像吸鐵石一樣吸引我的身體過去,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大叫卻又發(fā)不出聲音,我好怕,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痛苦。
有人摸我的臉。
他的手好暖和,像股熱流通遍了我的全身,奇怪,我的身體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蘇醒,臉,脖子,胳膊,腿,最后是眼睛。
熟悉的一張臉,是機變王子,是他,他怎么會出現(xiàn)?
我想起來,身體仍動彈不得,僵硬的像冰塊,看到我醒來,他迅速抽回了手,“小廚娘。”他叫著我,“好點了嗎?”
問候冷冰冰的。
我張著一張大嘴巴就是說不出話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仍是躺在冰城的大床上,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皺皺巴巴雍腫肥大與這潔白舒適的大床極不相稱。
O神背對著我們站在窗前。
我望了O神一眼,然后沖機變王子努努嘴。
“沒事,有我在呢,等你好點了我就帶你回去。”他偏過頭不再看我。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下來了。
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可真好,看見他比吃了蜂蜜還甜,我真實的認(rèn)識到,自己獲救了,盡管我連做夢都不敢想,救我的人會是他,他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他為什么要來救我?O神同意他帶走我了嗎等等許多問題我都急于知道。
“你能動了嗎?”他問。
我試著動了動,感覺腰特疼。
看到我呲牙咧嘴痛苦的樣子,他脫下披風(fēng),整個兒把我包里頭,只給我露出倆眼睛,我想我這個樣子一定很可愛,像個襁褓中的小嬰兒。
已經(jīng)是第二次和他如此近距離接觸,上次我救他,這次他救我,挺公平的,誰也不欠誰了,想到這,我的心突的就涼了。
他看到我又憂著一張臉,緊張地問:“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在想,我們扯平了,”我直直望著他,咦,我突然輕易的就說出話來了。
“扯平?扯什么平?”他納悶。
“上次我救你,這次你救了我,”我酸酸的說。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表情有點不自然的說:“就是,咱倆誰也不欠誰了,我就是專程來還你人情的。”
我剛要溶化的心又凍住了,看來是解不了了。
我不再看他,也不說話。
“狗男女。”我聽見O神低低的罵了一句。
什么叫狗男女?我體內(nèi)憤怒的火苗嗖的就竄起老高,剛準(zhǔn)備反擊,機變王子連忙沖我使眼色,示意我閉嘴,這不像他的性格,我記得他總是高高仰起頭走路都不帶低頭看路的,呵斥別人就像喝涼水一樣痛快,受不得半點委屈,他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不過他能像現(xiàn)在這樣冷靜,我由衷的替他高興,我猜肯定是那天摔房頂把他給摔壞了,據(jù)我觀察,他就是從那天開始像變了個人似的,仁義了也不蠻橫了,估計神經(jīng)系統(tǒng)出了點問題,幸好出的是地方,也就不必追究了。
由于體內(nèi)有火苗不斷滋生,致使我身體溫度急劇上漲,導(dǎo)致僵硬身體逐漸恢復(fù)了知覺,具體表現(xiàn)為:我的肚子開始饑哩咕嚕引哼高歌。
“餓啦?”機變王子問。
我臉紅了。
“好,知道餓就好啦,走,我們回去。”他看著我下床,一點兒也沒有幫我的意思。
O神一動不動的站著,看也不看我們一眼。
他這樣最好,我只想趕快溜掉,還從沒見過這么救人的,雙方都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仿佛我只是到主人家做客了做客現(xiàn)在要回去了而已,真是太好了,你好我好他也好,最好是大家。
機變王子禮貌的同主人告別:“O神,那我們回去了,有空常去看我們,我母后一直以你為榮。”
剛熟悉了環(huán)境就得走,我有些惋惜,還沒怎么受苦受難呢,被壞人劫持一般都得經(jīng)受駭人聽聞的拷打及生不如死的折磨……,而我,平平淡淡風(fēng)平浪靜跟沒事兒人似的,簡直枉費我辛辛苦苦不遠萬里的被劫持來嘛。
真是的,不知為什么,我希望自己的境況凄慘些再凄慘些。
“哼,”O神還是望著窗外,口氣很硬。
“謝謝,”機變王子點點頭,拔腿就走。
我跟在后面小跑。
門外立著一匹白馬。
機變王子小心翼翼把我弄上去,然后也往上跳,但在跳的時候意外的滑倒了,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袖口處破了幾道口子,血,正殷殷的往出滲。
“王子,”我失聲喊起來,也掉了下來,“你胳膊受傷了。”
“這個我知道,快,趕快上馬。”他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扶我上馬。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都是因為我。
他把我放前面,自己坐后面,胳膊從我腰際經(jīng)過抓著韁繩,我小心的撫摸他的傷口,心如刀割。
“駕——”馬兒撒開四蹄極速向山下沖去,他緊緊環(huán)住我的腰,我什么都不怕。
不知道他和O神經(jīng)過怎么樣的激烈較量才救回我,我問他他只字不提,只是說沒什么沒什么別胡思亂想了。我怎么能不胡思亂想呢?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動手了,否則機變王子的手腕也不會受傷,想不到我一介平民,竟也有神呀王呀的為我大打出手,多轟烈的事情啊。
我們迷路了。
馬兒馱著我們在山里兜了無數(shù)個圈子卻怎么也走不出去。
天很快黑了,星星爬滿了天空。
“會不會是O神搞的鬼?”我擔(dān)心的問。
語音剛落,一陣暴風(fēng)雪就襲來,漫天大雪中,颶風(fēng)把我從馬背上卷起,我睜不開眼睛,沒方向的隨風(fēng)卷,我聽得機變王子在喊我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只是聽起來十分遙遠。
風(fēng)把我卷到山頂,一直卷到了O神的腳邊。
“哈哈……”O神笑得我毛骨束然,知道土匪強盜怎么笑嗎?就他這么笑。
“你真卑鄙,下流、無恥。”我從地上爬起來,沖他好一頓拳打腳踢,他不躲,就那么威風(fēng)凜凜的站著,好像我只是給他撓了撓癢癢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樣?機變王子呢他在哪兒?”我拼盡全身力氣吼。
“他呀,大概正躲在哪個山洞里發(fā)抖吧。”他邪氣的撇撇嘴。
叭,我不假思索的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我從不打女人。”他陰陰得說。
跟他這種人說話根本是在浪費時間,我得盡快去找機變王子。
回來,一陣颶風(fēng)又撲面而來把我卷到他腳邊,“休想再離開我半步。” “他怎么樣了?你把他怎么樣了??”我對準(zhǔn)他的鼻子又是一拳。
一股藍色液體從他鼻孔流了出來。
是血,我確定是血,藍色的血,絕對不可能是鼻涕,鼻涕沒有血漿。
“放心,我不會殺他的,頂多把他弄成個殘廢,他母親有恩于我,我會手下留情的。” 他不緊不慢的樣子著實能把人氣瘋。
“去你媽的,你把他還給我。”我揪住他衣領(lǐng)奮力搖憾。,
他一把推開我,冷冷地說:“你是這個世界上與我最般配的人,我是星座神,我比你更清楚姻緣,我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這是沒法改變的,你和他永遠也不可能有結(jié)果,既使我放你們回去也改變不了這個宿命,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我根本不信你這套,我跟他之間沒什么。”
“信不信這個結(jié)果是不會改變的。”他依然冷冷的。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無力的攤進雪地里,失聲痛哭,還從來沒有這么傷心過,眼淚都是藍色的,一滴一滴跌落到雪地里,像星星。
“我放過你就是帶給你痛苦。”他表情莊重的像在宣布重要事件。
“別自欺欺人了,你不放過我,就是帶給你自己痛苦。”我恨恨的說。
手腳已經(jīng)凍得失去知覺,我的心也好冷,我受不了了,呆在這鬼地方除了冷還是冷,除了冰就是雪,我討厭死了,倘若當(dāng)真一輩子都必須呆這里,我寧可死,死都比這舒坦。
別了,可憐的嬤嬤。
別了,可惡的佑智。
別了,可愛的綠素。
別了,我那熟悉的?⌒。
別了,永別了,機變王子,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咦,我一想不對勁兒啊,既然生不能在一塊兒,那死了就更不可能埋一塊兒了,再說了,生前都不能在一塊兒死了就算埋到一塊兒又能怎么樣呢?沒知沒覺的,于是我打消了輕生的念頭,重新鼓足勇氣與魔鬼做斗爭,以前我的魔鬼是末布女巫和豬玀,現(xiàn)在它們對我已經(jīng)夠不成為威脅了,比它們更恐怖的大魔鬼把我和機變王子兩條性命捏在手心里,為了兩個人,我一要斗爭到底,到底,到到底。
游戲?qū)哟翁岣吡耍@才有意思嘛,正義與邪惡之間的斗爭怎么可以輕而易舉就見分曉呢?怎么可以不經(jīng)過血與淚的考驗就安全逃離呢?歷史告訴我,義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鬼比好人總是有更多的壞主意,壞思想,不然怎么會成為魔鬼呢?
其實佑智就可以當(dāng)之無愧稱為小魔鬼。
“進去吧。”冰城門吱呀開了,風(fēng)把我卷到了壁爐邊。
回頭想想,這種類似情景也有好幾次了,記得第一次是到末布女巫的城堡里送貨,闖下禍被末布女巫五花大綁,最后被迫簽下不平等條約才得以脫身,第二次是被機變王子關(guān)到風(fēng)姿林里面尋找珠子以便戴罪立功,結(jié)果珠子沒找到還差點丟了性命,幸虧救援隊及時趕到,否則還得搭上無辜的英雄?⌒,第三次就是這次了,在舞會上被他劫走逃不開他的手掌心,他是神,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像前兩次那樣幸運,黑暗逝去重見光明。
火燒得很旺,我的臉被烤得通紅,我聚精會神的思考下一步怎么走,機變王子生死未卜,我心急如焚,我切切實實感受到擔(dān)心一個人是多么的痛苦。
O神坐在不遠處,發(fā)話了:“別瞎忙活了,你想說得我都知道,死了這條心吧,看在同一族人的份上,我必須這么做。”
“別把自己標(biāo)榜的那么好聽,同一族人?你別說我也是神是你親威哦。”我充滿嘲笑。
“我們確實是同族人,阿里克蘭克族人,你母親一定是阿里克蘭克族人。”
哇噻,他怎么知道這些的?知道阿里克蘭克族的人很少很少,阿里克蘭克這個族的人也少之又少,母后是阿里克蘭克族的公主,被父王打獵時發(fā)現(xiàn)從而相識相愛的。
“你也是阿里克蘭克族人?”我問。
“只能算半個阿里克蘭克族人,我父親是星神,我父親說阿里克蘭克族人就是專為星座神而活的,因為只有阿里克蘭克族人和我們星神流著同樣的血液。”
“不可能,我的血是紅色而你的血是藍色。”我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這是因為你父親不是阿里克蘭克族人,你已經(jīng)混血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的血統(tǒng)中仍遺傳著阿里克蘭克族的基因。”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你才非要娶我?”
“不,”他站起來,凝視著窗外,輕聲問:“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哈哈哈……”我肆無忌憚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你別說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啊,我可不是不信,而是非常不信,大大的不信。”
我的不屑和諷刺令他惱羞成怒。
“閉嘴,你這個笨女人。”
“請注意你的用詞,我還是未婚女子,你應(yīng)該稱我為女孩。”我故意氣他。
“我叫你死老太婆。”他換了副笑瞇瞇的嘴臉,前一秒鐘還兇得像頭獅子,后一秒鐘就嚶嚶的像只貓咪,一時還真接受不了這種時尚手法。
“我們會白頭偕老的,你說是嗎?”他壞壞一笑。
看到他這副嘴臉,我真想去廁所,去廁所里面嘔吐,廁所里面有洗手池,我可以吐到洗手池里,然后用水沖掉污物,這個地方太干凈,我不忍心污染它。
奇怪,機變王子這樣笑過,英雄也這樣笑過,我怎么從來都沒有這種惡心的感覺呢?說來說去,還是看他不順眼的緣故。
看到我一臉痛苦狀,他繼續(xù)壞笑:“做星神的妻子,你會活得滋滋潤潤。”
我胸悶。
“婚禮那天,我要請?zhí)旄府?dāng)我們的證婚人。”他接著說。
我胃疼。
“我要請所有的星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肝疼。
“度密月的時候我們?nèi)ヂ眯,去阿爾卑斯山滑雪?rdquo;
我肺疼。
… …
他撐握了整治我的方法,我身上每個部位都疼過以后,他的白日夢終于做完了,“就這么辦吧。”他最后說。
這個男人話多的厲害。
我找出來一堆面包,一口氣全干完了,肚子里太空,沒東西可吐,只好這樣惡補了。
門哐當(dāng)一下被踢開了。
機變王子一身雪花立在門口,頭發(fā)篷亂,臉色鐵青,嘴角流血。
我扔掉面包,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淚如泉涌。
“回來啦?”O神面無表情的問。
機變王子不說話,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外面山路不好走吧?我都說了你一個人回去肯定好走,你偏不聽。”O神說。
機變王子還是不說話。
太棒了,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剛毅,堅強,我替他拍去身上的雪花,不料這一舉動激怒了O神。
“住手,”他喝了一聲把拽我過去,手輕輕一甩,我就被扔到了墻角,瞌到頭了,好疼。
“不是說你從不打女人嗎?”機變王子平靜地說,一會兒功夫不見,他憔悴了許多,士氣也低落到了極點,現(xiàn)在用“狼狽“這個詞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他完全可以一個人一走了之的,全是因為我,我總覺得這一切有點不真實老是恍恍忽忽的,可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她是我的,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O神霸道的說
“你不是人。”機變王子低沉的聲音。
“對,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人,我是神。”
“你扣住她的人但扣不住她心。”
“這是我的私事。”
“我真后悔當(dāng)初沒跟你好好學(xué)劍,以致于現(xiàn)在無法降服你,任你胡作非為。”
“手下敗將,你已經(jīng)輸了,還是趕快滾回去吧,我這兒可不招待無用之人。”O神說話已經(jīng)不留口德了。
“我不會自己回去的,要么我和她一起走,要么我們一起留在這兒。”說到這兒,他向我投過來征徇的目光。
我用力朝他點點頭。
“好啊,我這兒正缺一個男傭。”
此時的機變王子,說嚴(yán)重點,已經(jīng)下定決心跟我生死與共了。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破綻之處,跟“人無完人”一個道理,在艱苦卓絕的環(huán)境里,我倆一起洗心革面,從頭做人,并暗中研究O神的要害之處。
我倆每天就地休息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定,與同樣正襟危坐的O神對視,我倆四只眼睛對付O神兩只眼睛,依然忙不過來,我告誡自己在看O神的時候,心里一定要默念:大慈大悲的神,我們慕崇拜你,尊敬你。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幾天下來,O神對我滿意極了,而我呢,受每日心里所想耳濡目染,竟也顛三倒四的認(rèn)為O神的確是個值得我瞻仰的神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機變王子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焦灼,可我不能分心,我必須討好O神,從而一步一步取得對我們有利的東西。
天天盯著某一處看,再怎么心懷鬼胎的人也會煩,我也一樣,我認(rèn)為O神既使名副其實的好,也不應(yīng)該天天叫我看他呀,我剛產(chǎn)生這個想法,O神的笑意就僵到臉上了,我嚇得連忙念經(jīng):“大慈大悲的神,我們仰慕你崇拜你尊敬你,大慈大悲的神……”
念經(jīng)之余,我時不時仰起我純真的小臉,綻放我天真的笑容,充滿敬佩之意的問他:“O神,小時候你最怕什么東西?我小時候特別怕老鼠,黑乎乎一團,丑死了,你是神,自然生活習(xí)性與我不同的多吧?”
O神才不吃我這套哩,哼哼道:“和你一樣。”
我繼續(xù)念經(jīng),念著念著突然冒出一句:“O神,冰城這么冷,你好勇敢哦,一點都不怕冷,傳授傳授經(jīng)驗給我吧?”
“忍耐就是我的經(jīng)驗。”
“忍耐,什么忍耐?”我睜大眼睛。
“就是受著的意思。”
“哦。”等于沒說。
我悻悻的繼續(xù)念經(jīng)。
“O神,為什么我吃一次東西可以好幾天不餓呢?”
“因為在冰城的緣故。”
“為什么在冰城就維持的時間長呢?冰城有什么特殊的秘密嗎?”
“因為在冰城的緣故。”
他一成不變的回答我,看來有所防備。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我的十萬個為什么仍然還是為什么,O神一個也沒滿足我,倒是天天罰機變王子擦地板說是機變王子在心里口出狂言對他不敬,機變王子只好不情愿的邊擦地板邊在心里面奉承O神,當(dāng)然了,這是在我的淳淳教導(dǎo)下才改造成這樣的,趁Q神離開的一會兒功夫,我問機變王子都在心里奉承O神什么啦我教的話他都記住了嗎再給我重復(fù)一遍,機變王子說什么O神高大帥氣心地善良,人面獸心笑里藏刀等等,他這是奉承還是宣戰(zhàn)呢?我只好勸他回去吧,不用再多一個傀磊了。
他抬手就砸了一只酒杯,憤怒道:“不想跟我呆一起就明說,別拐彎抹角的,我就是不想跟他妥協(xié)怎么啦?看看你瞅O神的那股勁兒,可真是親死了,日久生情了吧?”
哪兒跟哪兒呀,“你誤會了。”我解釋道。
“我沒誤會,你對他確實是熱情似火,只要你承認(rèn),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我也就不用白忙活了。”
“我那是為了套他話。”
“他能有什么好話,張口閉口要娶你,除此以外別無他求。”
“我這不是在試嗎?”
“試什么試,我看不用試了,我們跟他拼了。”
“怎么拼,你又打不過他。”
“廢話,打得過還叫拼嗎?”
“要不,你先回去,去找比他更厲害的人來救我?”
“不行,”機變王子回答的很堅決,“我一走,誰保證他不欺侮你?”
“你看這么多天不也平安無事嗎?”
“那是因為我在。”
“我看未必。”
“你什么意思?”
“他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你翻個跟頭,人家要是真想欺侮我,你還能在這兒?”
天地良心,我說這話絕對是無心的,絕不是輕蔑他小看他,我只是想說明O神的確很厲害,他在不在都一個樣兒,別兩人都跟這兒耗著,總得有一個人出去想辦法,O神不可能放我出去,那只能是他先出去了。
可他就是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我渺視他,我倆越吵越兇又越兇越吵,直到O神回來才罷休。
接下來我盼望著O神再次離開,O神再次離開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晚上,門外傳來一陣馬鳴,是O神那匹會飛的馬不知從哪里回來了,O神好不開心,然后騎著馬又不知去了哪里,我想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一定得跟機變王子商量出個對策才行。
當(dāng)時機變王子正坐在窗戶前打盹兒,我搖醒他,開口說我的第一句話: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趕快想個辦法逃吧。”
“好啊。”他打起精神說。
“你先逃出去,他肯定會放你出去的,有你母后擺著呢。”這是我說的第二句話。
對天起誓,我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故意刺激他的,可他硬說我再次跟他過不去,再度取笑他。
我哪里取笑他了,本來就是嘛,我只是想告訴他O神會看在他母后的面子上放他出去而已,簽于此種情況我急了,說了句非真心話,具體是這樣說的:“敬愛的機變王子,在我心里您的形象是高大的,你的品德是高尚的,可是現(xiàn)在你像只看門狗似的一刻不離,你認(rèn)為會對我有任何幫助嗎?”
他更加生氣了,叫道:“你以為我想呆這兒?你以為你貌如天仙。课揖褪窍矚g這兒怎么啦?關(guān)你什么事兒啊?看我不順眼你走?”
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和他丁零咣啷的又開始了一場大戰(zhàn),直到外面的馬蹄聲重新響起時我們才暫時休場。
第二次機會又以失敗而告終。
O神的馬又飛走了,為什么它不跟在O神身邊呢?我問O神,O神說它回星座去了。
“你不在他回去做什么?”我問。
“不做什么。”
“那他回去干什么?”
“不做什么。”
機械一句話重復(fù)過來重復(fù)過去,一點兒新意都沒有,我煩燥極了,O神覺察到了,公布了一條令我震驚的消息,明天一早飛馬會來接我和他回星座去,眾星神已經(jīng)得知他覓到心愛的女子,后天就為我倆舉行星婚。
“星婚?”我不解。
“就是結(jié)婚的意思。”他解釋。
“這么快?”我大驚。
“不快不快一點兒都不快。”他擺擺手。
“我剛和你認(rèn)識,還沒來得及了解你這太倉促了!”
“認(rèn)識就已經(jīng)足夠了。”他不容分辯的說。
“不夠不夠我們需要了解的地方太多了,比方說我親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別擔(dān)心,星婚完畢我會請艾切兒王后再為我們?nèi)ド涫謬e行一次婚禮的。”
“不行不行,沒有親人的同意我什么婚都不能結(jié)。”
“安靜點,我現(xiàn)在不是跟你商量這件事,而是告訴你我的決定,所以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放屁,我也告訴你我的決定,如果你強行逼迫我跟你結(jié)婚的話,那我一定會在婚禮上宣告所有人你究竟是怎么得到我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霸道多野蠻多無禮,我會讓你丟盡顏面受盡嘲笑!”我咬牙切齒。
“哈哈…..”他又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止也止不住,說:“我早就料到這點了,到時候我會施魔法使你對我俯首稱臣的,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自由,從明天開始,你將不再是你自己,將會以另外一種姿態(tài)呈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你的思想意志將統(tǒng)統(tǒng)被換掉,我將成功打造出我的美麗新娘。”
看到他幾近瘋狂的模樣我呆住了。
太突然了,噩耗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他要殺死現(xiàn)在的我,我將不復(fù)存在,像煙霧一樣輕輕消失在空氣里,甚至連煙霧都不曾有,就那么靜靜消失掉,不留下一絲痕跡。
“O神,原來你是個小人,你是星神里的敗類。”機變王子指著O神的鼻子大罵。
O神不慍不惱,反而和氣的笑笑,說:“只有你這么認(rèn)為,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這是在拯救她。”
“拯救?難道你拯救的方式就這么見不得人嗎?”
“我不是沒有好言相勸過她,可她不聽啊,沒辦法,我只能這樣做了。”
“你經(jīng)過我的允許了嗎?”此言一出,不僅O神吃驚,連我也一樣,我傻傻的望著昔日討厭我討厭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的高貴的機變王子,他現(xiàn)在是那樣的倔強,憔悴的臉上寫滿了剛毅。
“我要的是她,又不是你。”O神陰森森的笑了。
“可她是我的,你要她就等于要我,這都不明白嗎?”機變王子提高音量,這副樣子,實在是氣概到極點了,像一只被貓玩弄于股掌的老鼠,不僅僅不怕死反而向貓?zhí)魬?zhàn),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啊。
“她是你的?”O神邪氣的問。
“沒錯,就是我的。”機變王子回答的鏗鏘有力。
“很遺憾,她將很快成為我的。”O神笑了。
“是嗎?那你問問她,看她想成為誰的?”機變王子似乎勝券在握的說。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是我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O神雙手橫抱到胸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
機變王子皺皺眉頭,不言不語,猛的一記拳頭就砸了過去,速度之快有如閃電,我都沒看清楚他砸到O神的鼻子還是眼睛了。
O神的左耳朵霍的腫起來了,哦,原來砸這兒了,我恍然大悟。
O神惱羞成怒,吼了句自不量力就又一拳頭回了過來,這拳比剛才機變王子砸的那拳兇狠多了,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手帶著一股勁風(fēng)就來了,我似乎看見了一個明晃晃的仿佛刀刃般的東西。我嚇的連忙捂住眼睛,心想如果這拳頭打到臉上,不把半張臉打的陷進去也把顴骨打折了,毀滅性骨折,我罪孽深重,難逃責(zé)咎,我親愛的機變王子,對不起,我的眼淚兒就滾出來了。
好久沒聲音,我顫顫抖抖的松開手,意外的看見機變王子完好無損的站在離O神不遠處的地方。
太好了,機變王子躲過去了,他躲過去了,我高興的跳起來,火上澆油:“機變王子好棒耶,干的好,再接再厲。”
O神氣的鼻子歪了九十度,暗暗蓄足力氣準(zhǔn)備再次發(fā)起更猛烈的進攻,我見勢不對連忙熄火;“O神也好厲害哦,武藝超群連機變王子都甘拜下風(fēng),實在是佩服佩服。”
機變王子聽了哪里示弱,于是,O神再度出擊,機變王子再度還擊,兩人斗的你死我活,我成了墻頭草兩邊倒,左一句拍O神馬屁右一句夸機變王子厲害,成了裁判好不辛苦,在我的幫助下,最終兩人揪成一團撕打到一起,我在一邊還納悶著呢,怎么我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呢?他們怎么就不停止戰(zhàn)爭反而越打越上癮了呢?
我想討好O神讓他知道我對他的忠誠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也不想讓機變王子誤會我欺軟怕硬瞧不起他,結(jié)果我忙著拉架正忙的不亦樂乎時,他倆不約而同的把矛頭對準(zhǔn)我,異口同聲道:“閉嘴,給我閉嘴。”
太不懂得感恩戴德了。
閉嘴就閉嘴,又不是不會閉,哼,眼看著雙方均拔出長劍單挑起來,O神還算君子,沒有借助神力,憑自己的實力火拼,盡管這樣,機變王子還是略顯不抵,只有招架之力無還手之機,乒乒乓乓丁丁當(dāng)當(dāng)濺起一片火花,紅彤彤的火光中,O神愈戰(zhàn)愈勇,愈勇愈戰(zhàn),機變王子一退再退,再退還退。終于,機變王子退到了墻角,那兒有一只壁爐,四濺的火花落到壁爐里,騰的竄起一股火苗來,O神不自覺的倒退幾步不肯再向前進。
機變王子奇怪的望望O神再望望壁爐,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O神怕火,對呀,我也恍然大悟,怕火正是O神的致命弱點,我怎么給忘了呢,我使勁兒摳了一下自己的臉以做懲罰。
抓住要害事情就簡單多了,機變王子守在壁爐邊寸步不離,O神只有干瞪眼的份兒,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他倆就這么靜靜對峙著,爐膛里面的雪已經(jīng)不多了,O神在等,等火慢慢熄滅,我抖抖索索的脫下外衣,忍著刺骨寒風(fēng)躡手躡腳的到外面去包了些積雪回來,本想壯膽站到O神身后出其不意的把這包積雪給機變王子扔過去,可O神畢竟是個神,我剛接近他就覺得身上濕乎乎的,抱著衣服的手全濕透了,再一看,水嘀嗒嘀嗒流到地上匯成了一條小溪,雪全化成水啦。
“被盼我!”O神頭也不回的說,手優(yōu)雅的往后一甩,我就被巨大的勁風(fēng)摔出去好遠,一直摔到漂亮的窗戶上。
啊,我的頭,像針扎般疼痛,窗戶上積下的冰茬劃破了我的后腦勺,我一摸就摸了一手血,前兩天還大呼小叫的感慨這晶瑩剔透的冰茬充滿了藝術(shù)氣息讓人看了賞心悅目,TMD,不過傷口很快就合住了,但因傷口過多,流血也不少,我傻傻的哭了,倒不是因為疼,而是這么些血,得吃多少肉才能補回來啊。
哭聲驚動了眉頭緊鎖的機變王子,他望望我,就一眼,又冷冷的撇開了,他總這樣,表情嚴(yán)肅,其實說嚴(yán)肅也不準(zhǔn)確,他只是保持不哭不笑沒有任何表情的狀態(tài),這樣子已經(jīng)很不錯了,比起以前盛氣凌人的氣勢強的多了去了,我該欣慰了。
O神仍一動不動。
火苗越來越小,就在火星將盡的一剎那,機變王子果斷的扯下身上的披風(fēng)點燃了一角,于是披風(fēng)一點一點開始燃燒,機變王子就揮舞著這件著火的披風(fēng)越過O神,拽住我就跑,沒跑多遠,披風(fēng)就著的差不多了,我們回頭看看,O神遠遠的跟在后面,天雖然已經(jīng)黑透了,可是滿天的星斗和耀眼的月光出奇的亮,下山的路很容易找到,可是,披風(fēng)眼看就要燃盡了,火一旦滅了,O神鐵定會撲上來,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這可怎么辦?
“我脫件衣服吧,我穿了好幾層呢。”我解開扣子,其實只剩下兩層了,外面那層被O神用魔法弄濕了還扔在冰城里呢。
“別。”他看到我凍的嘴唇都紫了,牙一咬,準(zhǔn)備脫他的,我按住他的手,說脫我的吧脫我的吧,他堅持說脫他的,我硬要脫我的,我倆爭來爭去的工夫,O神已經(jīng)靠上來了,他奸詐的邊笑邊說:“誰都不用脫啦。”
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玩完了,我絕望的閉住眼睛。
“快,快往山下跑。”我聽見機變王子沖我咆哮。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毅然將手中幾乎燃盡的披風(fēng)引燃了自己,我懵懵憧憧的愣在原地,傻了。
“快去呀。”他用力踹了我一腳,哇塞,好痛,他會跆拳道的嗎?痛死我啦哇哇哇,我瓷牙咧嘴的抱住腳,嘰里咕嚕順著山坡就滾了下去。
世界頓時眼花潦亂起來,越來越快,越快越亂,紅的,黃的,綠的,五顏六色的好漂亮,在這五彩繽紛的世界中,我看見機變王子渾身著火,但依然堅強的擋在O神前面阻止他往下追趕我。
我滾呀滾,像只肉丸子似的順利的往下滾,身上多處碰到磕到,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疼一點兒也不恐懼,只有焦急,急的眼淚兒直往出淌,我記得我以前幾乎不怎么哭的,幾年都不帶哭一次的,可現(xiàn)在動不動就掉眼淚,不知道是我變的脆弱了還是我太倒霉了。
已經(jīng)是第二次面臨這種狀況。
記得上一次是和?⌒,我被機變王子關(guān)進了風(fēng)姿林里被惡毒的打人狂險些害死,就是?⌒闵嵘赖耐献〈蛉丝瘢淌芏敬驌Q回我的逃脫。
這次又是機變王子,他同樣以犧牲自己來保全我,他會死嗎?我不敢想,我不能讓他這么做,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他說,我得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我要滅掉他身上的火,我不要他死,他不能死,我愿意跟O神走,只要他能活著。我奮力的捕捉身邊每個能抓住的東西哪怕一塊小石頭,幸運的,我被一塊大石頭卡到了半山腰,我艱難的爬起來,然后手腳并用的往回爬,冷風(fēng)呼呼的迎面撞過來,我?guī)状尾铧c被刮下去,我的手早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這雙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一雙耙子,不停的向上攀啊攀,手心全磨破了皮,露出粉顏色的肉,腫的像饅頭,風(fēng)太大了,我根本站立不起來,就這么爬啊爬,手攀不動了就用腳蹬,不管怎么樣,我必須盡快爬回去,用最快速度,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容不得我有絲毫的松懈。
好累啊,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累過,我感覺自己像塊凍僵的肥肉,就在我實在快爬不動的時候,我看見了O神,還有漫天揚起的雪花,O神正用功給機變王子滅火,很遺憾,火越燒越旺,O神趕緊落下雪花,然后站的遠遠的,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朝已經(jīng)成為一個火球的機變王子爬去,我爬到他身上,邊撲打他身上的火邊沖O神歇斯底里的哭喊:“我跟你走,你快救救他,求求你快救救他吧,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O神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說:“我也沒辦法。”
火太大了,我很快也著起了火,機變王子躺在地上打滾,他越滾火燒的越旺,火燒的越旺他越滾的厲害,冰山上的雪其實是魔鬼全都是魔鬼,機變王子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火吞光了,開始燒到了皮膚,他痛苦的慘叫聲很低沉我知道他在極力忍著,可他仍忘不了罵我:“你這個傻瓜..傻瓜..你..回來..來..干...什么..你還..不…走?”
我抱住他,哽咽著:“讓火燒我吧燒我一個人好了。”
我的頭發(fā),衣服,發(fā)出了難聞的氣味,我聽見O神在遠處聲嘶力竭的喊聲:“你這個笨女人,你給我出來,你快給我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 …”
機變王子幾乎被燒的面目全非了,他使勁兒推開我不讓我靠近他,可現(xiàn)在的他,力氣還沒有我大,我像狗皮膏藥似的緊緊貼住他,任眼淚兒洶涌而出,要死,就死在一塊兒吧!
奇跡出現(xiàn)了,有生以來我見過的奇跡不算少,流藍色血的O神,會飛的白馬,施了魔法的拐杖還有燃燒的雪花,但跟眼前這個奇跡比起來,那些都不算什么,因為,
火一點兒一點兒開始熄滅了。
我的眼淚,是我的藍色眼淚,傷心欲絕的眼淚,跌落到機變王子身上,落到哪兒,哪兒的火立刻就滅了,連逐漸變小的過程都不曾有,好比一只燃燒正旺的蠟燭突然被人一口氣吹滅一樣。
我精神大振,告誡自己一定要很哭很哭狠狠的哭只要火不滅絕不停止,可是,巨大的驚喜一下子就把我悲傷的眼淚兒沖散的無影無蹤了,我迅速搜腸刮肚,搜集所有憂傷的能催人淚下的事情好激勵自己哭,搜刮了半天竟然一件也沒有,除了愛就是恨,看來我這個人實在是太極端了,余火繼續(xù)燃燒著,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招挺管用,我給疼哭了,尤其當(dāng)我看到指甲蓋里殘存的一塊血絲絲的肉時,痛哭的更兇了。
大火很快就被我的眼淚兒澆滅了,真的,一點兒也不含糊,機變王子身上凡是觸到我淚水的肌膚均開始褪皮,褪掉潰爛的皮生出了嫩嫩的新皮,速度快的要不是親眼所見真無法相信。
機變王子不叫了,像刺猬一樣蜷縮著身體,久久緩不過氣來,我拍掉自己身上的火,仔細察看他的傷勢,看樣子傷的不輕。
O神走過來,說:“我放過他,你跟我回去。”
我大笑,他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人,人不是他放的,他想放也放不了,他又不會滅火,這是我們自己化險為夷的,跟他沒有一點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跑過來說放過機變王子,可真有點自欺欺人,盡管這樣我還是說:“好啊,跟你回去也行,前提是你必須把機變王子安全送回射手國。”我知道現(xiàn)在我和機變王子都傷的不輕,根本沒有能力跟他抗衡,能救一個是一個。
“好。”他滿口答應(yīng),沖天空打了個響亮的奇怪的口哨,半晌,他的飛馬從天而降。
“去,把這個男人送到射手國的艾切兒王后手中。”O神親昵的拍拍馬頭,指著癱在地上的機變王子說,他這一舉動猛的激怒了我,他還有閑情雅致跟他的馬親昵,可我們呢?我們經(jīng)歷了怎樣的折磨呢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全都是他,可他現(xiàn)在居然可以悠閑的跟一只動物親昵。
那該死的馬乖乖走到機變王子身邊,呼扇著一雙大翅膀把機變王子從地上托起,機變王子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他橫著耷拉在馬背上,馬穩(wěn)穩(wěn)的馱著他飛走了。
我望著他們的影子直到看不見了,我很后悔自己的優(yōu)柔寡斷,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早就應(yīng)該乞求O神放機變王子走的,不走也得走,如果我的自由必須以犧牲一個人為代價,我寧可不要這自由,更何況這個人是他,一個時刻都能牽動我神經(jīng)的人。
“你對他真可謂情深意重啊。”O神走到我面前,抓起我兩只手仔細看,我都感覺不到他在抓我的手,我根本感覺不到這雙手的存在,這該是一種多么恐慌的感覺,可是,這時候,恐慌已經(jīng)占據(jù)不了我的身心,我的心早已經(jīng)隨著機變王子的離去一點點死去,如果說當(dāng)初我還有那么一點兒可能去接受O神的話,那么現(xiàn)在即使天崩地裂我都不會了,即使成為他的妻子,也是貌合神離心如死水。
忘不了機變王子離開時的樣子,傷痕累累,耷拉在馬背上不省人事,看到他立馬會想到滿目瘡痍這個詞。
O神說他不會和一個心不屬于他的女人結(jié)婚,他要堅決的抽掉我的靈魂,我無力的哀求他,說既然靈魂都不是我了,他娶了又有什么意思,他很無奈的嘆口氣,說這樣總比娶一個心里總在思念其他男人來的強。
“別,求求你,你還是殺了我吧。”
“不行,我已經(jīng)夠忍耐的了,別把我惹火了否則讓你活的更痛苦。”
我掩面哭泣,淚珠兒一串兒一串兒落下來,深藍深藍的。
“你將重新開始生活,你的記憶里,只有我。”O神的話冷冷的飄來,帶來一陣雪花,呵,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多奇妙,可以讓人相愛也可以讓人離別。
在冰城度過了難眠的一夜,一整夜都很安靜,風(fēng)都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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