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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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云云一拍大腿：“約好的不如偶遇。趙可以，你好歹也算我的高中同班同學，一起吃飯唄，反正這屋里不少人你都認識�！�
楊碧威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馬云云，今天是我們初中同學聚會……”
馬云云故意打著哈哈：“楊碧威，你回來不是幫趙可以做上市的嗎？他可是你的客戶。怎么，你客戶的面子，你都不給了？趙可以，你不敢嗎？同學一起吃飯都不行了？”
趙可以目光動了動，他看著馬云云，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沐芷，眼里流出一絲不舍，他慢慢地說：“不就是吃飯嘛，我就留下來了�！�
馬云云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她指著沐芷旁邊的座位，說：“哪，只剩下這一個了�！�
趙可以攔住她要說的話，說：“坐就坐�！�
他本以為坐下來以后，馬云云會拿自己和沐芷以前的關系來調(diào)侃他們，但讓人意外的是，馬云云攛掇了這件事后，就不聲不響了。大家也只是聊聊讀書時候的壓力、現(xiàn)在的育兒經(jīng)什么的，一時之間，顯得其樂融融。
趙可以坐到沐芷身旁，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他閉了閉眼，讓自己情緒鎮(zhèn)定一些后，這才低聲問她：“你好嗎？”他的聲音透著苦澀。
“我挺好的。”
“是嗎？”他低低地說，聲音像一只手滑過沐芷的耳邊，“那就好�！�
他本打算接下來和楊碧威談談公事的，但這時，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的女孩扶著一位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了包廂門口。那女孩眼神尖刻，掃了幾眼，盯住了沐芷，叫出了聲：“媽，你看，趙可以是不是出來見這個賤人了？”
王蒙蒙！
沐芷立刻轉(zhuǎn)頭去看馬云云，果然捕捉到她和王蒙蒙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她什么話都沒說，看王蒙蒙在那兒鬧。
王蒙蒙哭著說：“媽，媽，你要給我做主啊，他還想著這個賤人呢。”
那中年婦女果然開了口：“可以，你給我過來�！�
趙可以站起身，卻沒有動，他平靜地說：“王蒙蒙，帶我媽回家，她心臟不好�！�
王蒙蒙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可以發(fā)落沐芷，她不依不饒：“趙可以，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承認？你對得起我嗎？媽，媽，你要給我做主�！�
中年婦女看向了沐芷，眼里透著嫌棄：“沐芷，你放過我兒子，不行嗎？非要一再纏著她？你要不要臉？”
沐芷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她笑了笑，這才正色說：“宋阿姨，你應該管管你身邊那位兒媳婦，而不是來找我麻煩�！�
宋婷芳并不相信她，鄙夷地說：“你沐芷是什么人，這么多年，我心知肚明，你以前害我兒子害得不夠，現(xiàn)在還想禍害他的家庭嗎？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除非我死了，不然，你絕對進不了我們趙家的門�！�
沐芷發(fā)出了一連串哈哈的笑聲。
她看著趙可以，說：“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處理�！�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說：“真是一出別有意味的同學會啊。”
楊碧威反應迅速，跟著她站起來，對她說：“沐芷，我也沒想到�！�
“不怪你，有人眼皮子淺，我可不想和有些人一樣，成為笑話�！�
王蒙蒙本來在那兒哭著，聽到沐芷的話，立刻回嘴：“沐芷，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我們趙可以不要的貨色，裝什么高貴。和他分手了你還纏著他，還不是為了他的錢？你要不要臉？”
沐芷不想理她，快步往外走。
這時，宋婷芳卻伸出手攔住了她。
她緩緩地對沐芷說：“沐芷，這樣，你和我發(fā)個誓，說你以后絕對不纏著我兒子，不然的話，你父母在地下就下地獄，死了也不得超生�！�
沐芷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冷了。
她艱難地說：“我不發(fā)誓�！�
“那是你心虛了？不然你要真像你自己說的那么坦蕩，發(fā)一個誓，又有何不可了？”宋婷芳喘了一口氣，很肯定地說。
“宋阿姨，你是覺得我父母不算什么，但我不想侮辱他們。你也可以讓你兒子發(fā)誓，說他如果和我勾勾搭搭，那他爸爸死了也不閉眼，你看如何？”
宋婷芳又氣又惱，抬手就給了沐芷一個巴掌：“你們家兩個窮鬼，怎么和我們家老趙比？”
沐芷沒想到宋婷芳說打就打，她回過神，臉上已經(jīng)火辣辣了，她不無譏諷地說：“就在上個月，有個有錢人，為了求我?guī)煾到o他老婆動手術，差點跪死在我們醫(yī)院門口。宋阿姨，也許你覺得你挺有錢的，有錢人是人，我們窮人不是人，但你們有錢人，難道就沒有要求我們窮人的時候？”
宋婷芳強硬道：“我會求你？開什么玩笑！這個世界上的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而我，永遠比你有錢，所以你當然一直纏著我兒子。你們這種女孩的手段，我看多了。沐芷，你必須給我發(fā)誓，不然，今天我不會讓你出這個門，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繼續(xù)害我兒子的。”
楊碧威插話道：“宋阿姨，你講講道理，沐芷和你兒子真的沒聯(lián)系了，她這次回來，還是你兒媳婦發(fā)短信叫回來的�！�
“不可能�！彼捂梅家粩[手，“你們這些男人，被沐芷幾句好話一哄，就被她騙了，我不吃她那套，她今天必須給我發(fā)誓�！�
“我要是不呢？”沐芷說。
“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媽！你別鬧了�！壁w可以滿臉的痛苦，“你是想逼死我嗎？”
宋婷芳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趙可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喘著氣說：“你果然還記著這個賤人，蒙蒙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改好了……”
“媽，你有完沒完？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照著你的意思做了，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趙可以捂著臉，“你就不能想想我嗎？”
王蒙蒙細聲細氣地說：“可以，你怎么能和媽頂嘴呢，快道歉，媽都是為了你好。”
趙可以睜大了眼睛，瞪著她說：“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成天折騰，我媽會這樣？”
王蒙蒙立刻又哭起來，但這次，宋婷芳沒出來為她說話。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大喘了幾口氣，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王蒙蒙尖叫了起來，立刻撲在了宋婷芳身上：“媽，媽，媽，你怎么了媽？”
她跳起來，想去打沐芷：“都是你害的�！�
趙可以提高了嗓門，對王蒙蒙說：“你再多說一遍，今天你就滾回娘家去�！�
王蒙蒙立刻不哭了，對趙可以說：“你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你是要和我退婚媽？”她上前去拉趙可以的胳膊，被趙可以厭惡地一把甩開，她順勢又撲到宋婷芳身上開始哭起來。
“別碰她，打電話叫救護車�！便遘频穆曇敉回５貍鱽恚八切呐K病犯了，你要動了她，她回頭可能就是死在你手里�！�
王蒙蒙嚇了一跳，然后就被趙可以拉到了一邊，她有點不服氣，說：“你憑什么這么說，好像你多厲害似的�！�
“我主修外科，今年我在醫(yī)院主做心臟手術，這樣，你相信了嗎？”
趙可以頓時抬起頭看向她，眼里滿是驚訝：“你當年非要學醫(yī)，是因為……”
“沒錯，是因為我爸爸死于心臟病�！便遘破届o地說。
因為突發(fā)心臟病，沐芷在高考前一個月送走了自己的父親，在她母親冷靜處理完喪事以后，沐芷放下心來，參加了高考，卻在第二天收到了母親出車禍的消息。
電動車直接撞上了一輛大卡車，當場死亡。
雖然警察安慰她這只是一場交通意外，但她心里特別清楚，母親這是生無可戀了，在確定了自己高考順利后，她放心地跟著父親一起走了。
扔下她一個人。
無數(shù)次她在睡夢中驚醒，以為自己還是一家三口，像從前一樣，和和睦睦的，但叫出爸爸媽媽后，她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失去他們了。
她變成孤兒了。
就好像當初宋婷芳來找她，求她放過趙可以。宋婷芳跪在自家小區(qū)門口，被來往多年的鄰居一個個圍觀著，宋婷芳說：“沐芷，求你了，你命不好，將來要是和我兒子在一起的話，你會害了他的，你會連累他的，你放過他吧，我給你磕頭了。”
她本來一心一意想念國際貿(mào)易，最后填志愿時，她填了所有名牌大學的醫(yī)科。
她希望自己能學一手的好醫(yī)術，能拯救到更多的人，能讓更多人的小孩，不會像自己這樣，被人欺辱上門。
她吸了一口氣，對趙可以說：“如果醫(yī)院那邊搶救條件跟不上，和我爸當年一樣的話……就來找我，告訴他們，我是梁忠平的閉門徒弟，他是我國做心臟手術最好的醫(yī)生�！�
王蒙蒙眼睛都紅了，她不顧一切地大喊：“別吹牛了，憑你沐芷？怎么可能？你也配？我絕對不可能讓你碰我媽的……”
但她的話并沒有人回應。
趙可以深深地看了沐芷一眼，苦澀地說：“那謝謝你了。到時候再說吧。”
沐芷頭都沒回地直接下了樓。
楊碧威一路追了下去，想送她回去，她一口回絕了。
“讓我靜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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