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神秘部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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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了師長的帳篷，就有師里勤務(wù)人員把我們引到另外一座大帳篷里。那帳篷里擺滿了各類新鮮食物，香噴噴的，我們一陣大快朵頤。吃飽喝足之后，又有人給我們換上了全新裝備。
那些裝備真是令人目眩，包括避彈衣、頭盔、防護(hù)面罩、每人一把92式手槍和一把95突擊步槍，腰上別一把軍刺，這些都是基礎(chǔ)配備。特殊裝備還有兩把88狙擊步槍、一把便攜式激光眩目槍，還有一些電子裝置。
這些裝備算是讓我們這幫普通野戰(zhàn)部隊的“土包子”開眼了，傳說中的特種作戰(zhàn)部隊的東西居然讓我們來用，這太有點不可思議了。
我們裝備好武器，就被送出了這片密林，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我們翻越了幾座山峰，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才到達(dá)目標(biāo)山峰的山腳下。這條路線比我們預(yù)計路線要遠(yuǎn)很多，繞了一大圈，因為大雨一直下個不停，山上到處都是塌方和泥石流，按照以前的路線，完全沒法走了，所以只能舍近求遠(yuǎn)，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們走到山腳，已經(jīng)是疲乏得不行，一天一夜在大雨中翻山越嶺，再加上高強度負(fù)重，鐵人也受不了。老槍下令讓我們先找一處山洞作休整，到天黑再上山去，至于為什么一定要等到天黑，他也不做解釋。我們累得恨不得倒地就睡，也不想問太多。
毛三眼賊，很快就找到一座干燥的山洞，那山洞又高又大，洞口被樹葉遮住，深入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無法判斷究竟有多深。
我們也沒深入，就在洞口找了一處平整位置生了一堆篝火。生火一方面是為了取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驅(qū)趕山里的野物襲人。大家胡亂吃了點東西，就靠在一起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我又累又乏，做了一個怪夢，夢里景象凄慘無比，我的戰(zhàn)友要么死要么傷，我在夢里難過得死去活來，看著他們被折騰，卻無能為力，這么一緊張，就頭昏腦漲地醒了。
山洞里漆黑一片，旁邊是火勢漸弱的一堆篝火，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也就是說，我這一覺睡了四個小時。
我一挺身坐起來，屁股被石頭硌得生疼。扭頭看后面，發(fā)現(xiàn)其他戰(zhàn)友還在酣睡，呼嚕聲此起彼伏的，獨老槍一人坐在火堆旁邊，郁悶地一口一口抽著煙。
老槍這個人最愛裝深沉，二十多歲的人，硬要裝出四十歲的老男人才有的深沉，特別是他抽煙的姿勢，跟我爸那輩人一模一樣，一抽煙就裝思考問題。因為他這個毛病，不知道被我們班里的兄弟們嘲笑了多少次。
不過，看老槍現(xiàn)在的樣子，那種焦慮煩悶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他擰著眉頭，煙圈不斷從口鼻噴出來，手里不停重復(fù)著遞煙進(jìn)口的動作，整個人跟木頭似的。
我到老槍身邊坐下，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抽出一支煙遞給我，我點上，噴了一口煙霧。
“怎么？為今晚的行動擔(dān)心？”
老槍點點頭，沉默半晌才道：“老三，我今天帶你們上山，心里卻是沒底，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們都帶回來�！�
我叫趙楚，在班里的小名叫老三。這個小名有個來歷，當(dāng)時毛三給我們出謎語猜，說是有人有時候三條腿，有時候兩條腿，問這是為什么。
我當(dāng)時一激動，就說：“這還不簡單，不就是男人看到美女的時候嗎？”
這話一出，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其實謎底的原意是說，人從能獨立走路到衰老的過程，年紀(jì)大了走不穩(wěn)了，用上拐杖，自然就是三條腿了。
因為這個謎底，我榮幸地取代毛三，成為班里的“老三”。在此之前，這個名字一直是大家稱呼毛三的，毛三來自湖北一處偏遠(yuǎn)農(nóng)村，家里人沒什么文化，他大哥就叫毛大，二姐叫毛二，他就叫毛三，還是正名。
聽了老槍的話，想到從昨晚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系列怪事，再加上夢里兄弟們的慘相，我的心里也是一陣不安起來。特別是想到班里弟兄相處的這幾年，戰(zhàn)友好勝兄弟，還真不是假話。
我說：“老槍，你別瞎想，咱們昨晚遇到的明明就是普通山民，我覺得是上級弄錯了，肯定是哪里出錯了�！�
老槍不屑地哼了一聲，道：“老三，你還是不肯面對現(xiàn)實，師里搞出這么大動靜，你當(dāng)鬧著玩呢？”
我心里一沉，道：“老槍，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你跟我說實話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鬧越是云里霧里啊？”
老槍又抽了口煙，道：“我跟你說，從咱們昨晚上山開始，整座山被部隊圍起來了，戒備之嚴(yán)密，連只蒼蠅都難飛出去。你還記得我們遇到那撥山民的時候吧，他們不是有幾個受傷的被抬下山了嗎？”
我心里一緊，道：“對，那咱們部隊?wèi)?yīng)該能遇到他們�！�
老槍點點頭，道：“是這么回事，可事實上，昨晚山上根本就沒人下來，鬼影子也沒看到，你信嗎？”
我聽得背后發(fā)麻，腦子立刻就懵了，說話也忐忑起來，“老槍，你是說，那些下山的山民難道不是人？”
老槍雙眼圓睜瞪著我，道：“何止是下山的，我們昨晚遇到的所有山民，可能都不是人�！�
我努力回憶起昨晚的遭遇，心里撲通撲通亂跳，半晌才道：“他們肯定是人，你記得不，他們一個個活靈活現(xiàn)的，說哭就哭，說鬧就鬧，是地地道道的當(dāng)?shù)厣矫�。我們還和他們握手過，那手多暖和，鬼有體溫嗎？”
老槍道：“不是是人還是鬼的問題，如果照常理來說，我也沒理由不信他們是人，看得見摸得著，就是活脫脫的人嘛。但是他們有太多違背常理的地方，讓我不得不否定我看到的�！�
老槍這么一說，立刻讓我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信心，我說：“老槍，你看這座山這么大，光海拔就是好幾千米，他們是說下山找醫(yī)院�？墒巧竭@么大，晚上又下大雨，黑燈瞎火的，隨處都有可能發(fā)生泥石流，他們沒遇到部隊，可能是遭遇了不測�！�
老槍想了一會兒，嘆口氣道：“這一點我怎么會想不到。你再想想看，昨晚在這座山上，一個連都失蹤了。他們裝備精良，攜帶了多臺無線聯(lián)絡(luò)設(shè)備，即使出事，也不可能一點蹤跡也沒留下，對不對？”
我點點頭，這一點的確是難以解釋。一個連的兵力，不管遇到什么東西，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就全連失蹤，好歹也有一百多號人啊。
老槍道：“師里已經(jīng)確定，那個村子是有問題，其他兩支偵測分隊，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整座山都很詭異，我們今晚一定要當(dāng)心。”
“為什么一定要晚上上山？”
老槍看著我，似乎想說點什么，又欲言又止，“只有晚上我們才能發(fā)現(xiàn)他們�！�
說罷，老槍吹起集合哨，戰(zhàn)士們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快整理好裝備列隊集合，我一直盯著老槍，他卻不再看我。我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還有更多的秘密沒有告訴我，他既然告訴了我一部分，為什么還要隱藏一部分？這不符合老槍的性格。老槍這人雖然愛裝深沉，但骨子里卻非常爽朗，他瞞著我這個班副，是否另有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停地胡思亂想，老槍已經(jīng)命令我們開始準(zhǔn)備登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們強調(diào)“生命只有一次，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的心里，卻籠罩了一層陰霾。
我們出了山洞，大雨已經(jīng)停了，只有樹上還時不時地掉下來一滴雨水。我們找了一條不算太難走的山路，一路急行軍。睡了四個多小時，大家體力恢復(fù)不少，走起來很快。老槍拿著地圖帶路，他時不時地修正路線，導(dǎo)致我們經(jīng)常不知身在何方，毛三幾次嘗試套他話，他都懶得搭理，越往上，老槍的脾氣越壞，問多了他還沖毛三吼。
我們馬不停蹄地走了三個小時左右，到晚上十點半，就進(jìn)入一片地勢相對平整的地方。我用手電一照，看到下面是一片密林，平地背面凹進(jìn)山體，這個地方不失為一處避雨躲風(fēng)的好地方。
老槍讓我們在這里做休整，他自己去查看平地四周地勢，還翻上了凹進(jìn)山體的頂上，勘察完畢之后，就命令我們以邊沿為斜線修筑出一條防御工事。
老槍下達(dá)命令的時候，我們面面相覷，以為他發(fā)燒了，這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們修防御工事做什么？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呢？
老槍厲聲呵斥我們：“執(zhí)行命令，否則槍斃處決�！�
我們瞪著老槍目瞪口呆，老槍臉色鐵青，他甚至還掏出了手槍推子彈上膛。這一切行動都在告訴我們：他不是在開玩笑，這里就是戰(zhàn)場，他是我們的指揮官，而不是我們在部隊時吆五喝六的那幫兄弟。
我們在老槍的督促下，一直忙活到午夜，修出了一條長三十多米，深達(dá)一米半的防御工事。工事面朝山下密林，頭頂凹陷山體，處在這個位置，真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可是我們?nèi)巳诵念^都有一個疑問：這道修建在海拔數(shù)千米高山上的防御工事，到底是用來對抗什么的？
此地海拔太高，不可能有人居住，爬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判斷今晚遭遇與昨晚肯定不同，卻怎么都猜不出在這里修筑防御工事有什么作用。
毛三把工兵鏟插在泥土堆里，自己橫躺在工事前面，其他弟兄或躺在工事內(nèi)，或站在外面，一個個都累得不像樣子。
老槍看看手表，眉間的憂郁更深，他突然壓低聲音沖我們叫道：“趕緊進(jìn)工事，你看你們，像什么樣子，趕緊下去�！�
大家嚇了一跳，小馬躺在工事外泥土堆上，反應(yīng)慢了一步，被老槍一腳踹進(jìn)工事坑里，半天才哼哼唧唧地爬起來。其他人都陸續(xù)翻進(jìn)坑道里。
我們心里都犯嘀咕，“老槍發(fā)什么瘋呢，一驚一乍，玩弟兄們是吧？”
老槍看我們都進(jìn)了坑道，他朝山下走，走了一段俯身拾起什么東西，在那兒仔細(xì)察看著，他身旁是一棵不小的樹，葉子還郁郁蔥蔥的。
我們都探頭去看，毛三拿手電筒照老槍的手，他手上拿的居然是一顆子彈，黃澄澄的彈殼在燈光下特別顯眼。
毛三目瞪口呆，“老槍撿到一個彈殼。”
一旁的小高也確認(rèn)了，“真是彈殼，這里怎么會有彈殼，真是活見鬼了！”
毛三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什么似的，他湊近我道：“班副，我想起來了，難道這里就是失蹤連隊與敵軍交戰(zhàn)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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