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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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的心忽然一沉,還沒有回過身來的時候,只覺得雙腳早已經(jīng)被人抬起,還沒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大頭朝下栽了下去。在從樓頂摔下來的大約1.234秒里,我的腦袋里浮現(xiàn)出一句老話來:出來混有債遲早是要還的。
唉,天天凈算計人家了,今天被人算計了,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也是活該,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平衡了許多,砰的一聲響,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厚厚的氣墊上,有氣墊雖然摔不壞,但全身也是生疼生疼的。我還沒有把身子直起來,就聽見陳林在上面大聲喊道:“給騰個地兒,我來也!”
要說還是人家陳林自由落體運動落得這叫一個瀟灑啊,打著旋兒,彈騰著小胳膊小腿,跟個被翻過來的王八似的落了下來,正好砸在我的右胳膊上。唉,我心里感嘆,狼都摔下來了,你這個狽還叫個蛋啊。我還沒有發(fā)完感嘆,非洲黑猴子歐文明同學便悄然降落,這叫一個淡泊從容啊,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兩眼迷茫地看著我和陳林,那樣子就像一個剛剛睡醒需要喂奶的孩子!
不經(jīng)風雨難成大樹,不經(jīng)百煉難以成鋼,這是雷鋒爺爺說的。當代武警戰(zhàn)士就是這樣在算計與被算計中煉出來的。沒有關(guān)系,我心里想,百折不撓是我黨我軍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發(fā)展起來的制勝法寶,現(xiàn)在這個接力棒傳到我們這一輩了,當然不能給弄丟了,要不然上對不起黨和國家對我們的培養(yǎng),下對不起遠在千里之外,盼著我們當將軍的親爹和親娘。想到這里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氣墊上彈了起來。列位讀者可能要問了,鬧了半天你馬斌還沒有起來?當然沒有起來!任何科學的行動,都需要一個科學理論的指導。在理論沒有想明白之前,還是躺著舒服一點。
我用手拽了拽陳林,然后遞給歐文明同學一個眼色,兩個家伙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跟著我朝攀登樓跑了上去。
話不多說,我們第二次沖上了攀登樓的樓頂。我們第二次又被扔了下來。此次我們自由落體運動,距上一次相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除去上樓的時間,基本上我們還沒有跟對方過招,就被弄了下來。
“我靠,”陳林憤怒了,“士可殺不可辱,我要親手宰了那兩個猴崽子!”
“等會兒,等會兒,”我把手一攤說道,“咱們什么時候成士了?”我問道。“咱們不是士!啥叫士?”歐文明同學接過話頭問道。
“士就是裝×販子!”我說道,“咱們又不喜歡裝×,咱們都是實在人,你們說是不是?”我向陳林和歐文明同學道。“對,對對,有道理,咱們?nèi)绻鞘恳彩俏渚瘧?zhàn)士,和歷史上的那些士不一個概念!”陳林點頭稱是。“他們喜歡裝,咱可不能裝,咱們都是踏踏實實保家衛(wèi)國的實在人!”歐文明同學也跟了上來。
“比如我感覺咱們這次不能硬碰硬了,強攻不如智取,我們要是再沖上去,我估計還得被人家扔出來。雙方實力相差太遠啊,你想想,一個殺人犯,一個禿驢!基本上不屬于人類的范疇啊,怎么跟人家斗?”
“那你說怎么辦?”陳林問道。“咱們在樓梯邊上設(shè)伏吧,”我建議道,“咱們?nèi)硕,設(shè)個伏弄死他們。”我說。“我看可以。”陳林說道。“那我們?nèi)绾巫屗麄円詾槲覀兙瓦@樣走了呢?”歐文明同學問道。
“我們先往遠處走,到遠處那個小山包的后面我們隱蔽起來,然后派出潛伏哨,等這兩個家伙把腦袋縮下去的時候,我們再迅速向樓梯口運動,然后設(shè)伏收拾他們,怎么樣?”我說道。
“事實再一次證明,跟馬斌算是沒有跟錯人。”歐文明同學說道。“不要臉!”陳林小聲罵道。我們?nèi)齻人裝作一瘸一拐地朝攀登樓前面的小山丘走去。轉(zhuǎn)過小山丘,眼前出人意料的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地上躺著一批,像是暴曬在太陽下面的蚯蚓,扭動著身體。抱頭鼠竄一批,邊撅著屁股跑邊哭爹喊娘。本來嘛,天下操蛋者有之,不是金剛鉆何必干這瓷器活?搖搖晃晃一批,這最后一批人,顯然是得勝者。這最后一批人最好分別,從他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就拿其中一個斗雞眼來說吧,那家伙的眼神中充滿了傲慢與睥睨一切的豪氣,用眼一撩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我們?nèi)齻一臉的壞笑,然后轉(zhuǎn)身,趴在了山丘的灌木叢中。“歐文明同學!”我叫道,“現(xiàn)特命你為我三人作戰(zhàn)小組潛伏哨,前出十米占領(lǐng)位置,你的明白?”剛剛爬下,我便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占領(lǐng)你個大頭鬼!”歐文明同學小聲怒道,“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為什么不是陳林?”陳林剛想說話,卻被我攔了下來,因為歐文明同學雖然有點不情愿,但卻已經(jīng)趴下身子,向山丘側(cè)面匍匐過去。陳林便不再說話。“歐文明同學在很多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嘛。”我回頭對陳林說道。陳林輕輕點了點頭,笑得更加燦爛。
忽然,一股鉆心的疼痛順著我的耳廓經(jīng)過耳根,直擊我大腦的痛感神經(jīng)元,那感覺可要了親命了。要是擱在平時我肯定會咆哮起來,罵揪我耳朵的那個人的十八輩祖宗,可是現(xiàn)在不能,得有大局觀念不是?我還得收拾不太冷和武警方丈呢。
我狠狠地咬著牙,抬頭看去,俺滴那個親娘啊,人要是倒霉喝水都會塞牙,放屁都砸腳后跟。此君非別人,斗雞眼是也。他媽的,剛剛在心里佩服過他一回,現(xiàn)在就找上門兒來啦。
“你以為躲在灌木叢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坐收漁翁之利,加入特戰(zhàn)隊?”斗雞眼說話聲音之大,底氣之足,在八十里外都能聽見。這家伙不是找死嗎?如果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咱們都好說好商量,你他奶奶的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正在潛伏嗎?他當然不知道,但他的行為嚴重危及到了我們那個卑鄙計劃的實施,我們不看過程只看結(jié)果。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干脆把臉摔在地上吧。話不多說,越快越好。我一個眼色遞給陳林。陳林輕吼一聲,平地躍起,一個結(jié)實的前撲,便把斗雞眼按在了地上。我這邊在0.345秒內(nèi)扒掉了他的襪子。毫不猶豫地替他填補了人生的一個空白——嘗嘗襪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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