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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邊在后面推，邊把在村子里打聽到的一些關(guān)于這個水庫的傳聞?wù)f給陳林和歐文明同學(xué)聽，歐文明同學(xué)和陳林邊聽我的講述，邊配以適當(dāng)?shù)恼Z氣助詞。比如，“喔”“啊”“唉”“嘿”“是嗎”“不會吧”。當(dāng)我繼續(xù)講道：“傳說這個水庫有一種魚叫“巴里巴拉魚”，這種魚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專喜吃男人小弟弟，而且一旦咬住之后，任憑你怎么拽它，它都不帶下來的，你就是把它的身子用刀子斬斷，它的嘴也不會松開你的小弟弟。為此，科學(xué)家們專門抓了幾條回去加以研究。幾十年過去了一點成果也沒有，也不知道是科學(xué)家們太笨了，還是這魚太詭異了，一切都不好說。”

　　“為什么叫巴里巴拉魚？這么奇怪的名字！”躺在竹筏上的歐文明同學(xué)好奇地問道。“問得好！”我說，“這正是我要跟你們說的。”

　　“這種魚為什么叫巴里巴拉魚呢？陳林？你想知道嗎？”我故意朝前面的陳林喊道。“要說就說，不說拉倒，少嚇唬我，我在四川老家就是捕魚長大的，什么樣的魚我沒有見過？什么巴里巴拉魚？還雞巴雞巴魚呢，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陳林的語氣雖然很硬，但我能感覺到他開始有點害怕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褲襠里的小弟弟正在本能地開始偽裝和縮小。別他媽的再縮了，我心里說，本來就不大，萬一縮回去，一會兒長不出來怎么辦？

　　想到這里我不禁呵呵地笑出聲來。“馬斌，老子把耳朵豎得跟驢耳朵似的，你倒是說啊，怎么還有放半截屁的習(xí)慣？”陳林罵道。

　　“我不說是為你好，說出來怕把你給嚇住。我如果真的告訴你，你聽完之后，可千萬不要后悔��！”我故作懸念道。

　　“有屁快放吧，別一會兒把陳林給急死了。”歐文明同學(xué)嚷嚷道。“好好好，我來告訴你，這種魚之所以叫巴里巴拉魚，是因為它生活在水的表層，當(dāng)它要對某一個人小弟弟發(fā)起攻擊的時候，總會用身體一個特殊的發(fā)聲器官，發(fā)出“巴里巴拉”的聲音。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聽到“巴里巴拉”的聲音，那么他和他的小弟弟永別的時間即將到來！”

　　“陳林，你現(xiàn)在聽到巴里巴拉的聲音了沒有？”我開玩笑地問道。陳林不說話。“馬斌問你呢陳林，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聽到巴里巴拉的聲音了？”歐文明同學(xué)也隨著問。

　　陳林還是不說話，死一般的寂靜，忽然不遠(yuǎn)處有“巴里巴拉”的聲音傳來。陳林小聲地說道：“馬斌，你聽，巴里巴拉的聲音，你聽，你聽，真的是巴里巴拉的聲音�？禳c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是在說著玩的，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一種魚是嗎？怎么會有這種魚呢？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陳林都快瘋了。

　　我也急了。“我剛才的那番話本來是要逗你玩的，以前我在團(tuán)里的時候，也只是聽說，我真的沒有見過。”我對陳林和歐文明同學(xué)說的是實話。

　　即使這種巴里巴拉魚不咬小弟弟，但它肯定應(yīng)該是種奇怪的我們以前沒有見過的魚，我心里想，就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別說是怪魚了，你就是隨便來一條草魚，都能把我們嚇傻，我們早已經(jīng)手無縛雞之力。

　　我們靜靜地往前推，“巴里巴拉”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要不我們繞道吧。”歐文明同學(xué)建議道。“你啥時候膽子才能大一回讓我新鮮新鮮？不就是魚嗎？怕個球啊。”我不屑地說道。

　　“你他媽的肯定不怕了，萬一要是來了什么東西，你們兩個轉(zhuǎn)身游走了，把我留下來當(dāng)魚餌？想得美！趕快調(diào)頭！”歐文明同學(xué)多少有點急，“不要讓我對你們兩個剛剛產(chǎn)生的一點好感再消失了。”

　　我和陳林不理會歐文明同學(xué)，只顧著往前推。“你們要是再不停，我就往下跳了啊，你們聽見沒有？我往下跳了，我要往下跳了……”歐文明同學(xué)一個勁地嚷嚷。

　　“要跳就跳，叫個蛋啊你，跳吧。”前面的陳林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歐文明同學(xué)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輕輕的撲的一聲響，筏子已經(jīng)靠岸了。

　　“嚇?biāo)览献恿�，什么他媽的巴里巴拉魚啊，你這叫犯罪懂嗎，馬斌？”歐文明同學(xué)一條腿著急地往下蹦，一邊罵道。

　　“歐文明，不是我說你，就北方這種淡水水庫里能有什么怪物？都怪美國大片，瞧把這孩子嚇的。”陳林說道。“剛才那巴里巴拉的聲音是哪里發(fā)出來的？”我好奇地問道。

　　我們?nèi)齻�邊說著話，邊把自己的身子往島上挪，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巴里巴拉”的聲音，是海島周圍的堆積的垃圾與水波動發(fā)出的摩擦聲。

　　當(dāng)我們徹底把自己弄到島上之后，瞬間就像散了架子似的，癱軟在沙灘上。“得趕快找點吃的。”我費了半天的勁才坐起來說道。“馬斌，你還是人嗎？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等太陽出來再去找也不遲啊。”陳林說道。

　　“你懂個屁！明天早上？明天早上黃花菜都涼了。”我說道，“你以為這個島上只有我們?nèi)齻�人嗎？沒準(zhǔn)現(xiàn)在那幫家伙已經(jīng)找吃的找了一大堆了！還等？野戰(zhàn)生存？準(zhǔn)確地說是野戰(zhàn)競爭生存！這么屁大的一個地界兒，有五六十個人呢，五六十個跟我們一樣的餓死鬼！”

　　“停！停！”陳林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你不要激憤，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吃的行了吧？就現(xiàn)在！您老人家是爺，我們兩個是孫子，行了吧？”

　　“你少跟我扯這些沒有用了，這不是爺和孫子的問題，這事關(guān)我們?nèi)齻�死活，到現(xiàn)在還認(rèn)識不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我代表歐文明同學(xué)鄙視你！”

　　“你鄙視就鄙視吧，你還代表歐文明同學(xué)，你得了吧你！”陳林說著拿眼瞅了一下歐文明同學(xué)。“代表得了，絕對代表得了，從今以后，馬斌同志就是我的全權(quán)代表，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歐文明同學(xué)及時聲援道。

　　“他的梁怡怎么不是你的梁怡呢？”陳林一見自己失勢，便小聲嘟囔道，“我們兩個找吃的，歐文明同學(xué)怎么辦？”陳林問道。“什么我們兩個人啊，什么怎么辦啊，咱們在這里又不是常住人口，咱們要架上歐文明同學(xué)一起走，走到哪里是哪里，要是把他一個人給放在這里，萬一被狼吃了怎么辦？”我開玩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