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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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也是,一個巴里巴拉魚,都能把他嚇成那樣,何況其他的呢。”陳林說。“現(xiàn)在趁我是瘸子你們就努力糟踐我吧,”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等我腿好了,看我怎么樣一個一個地把你們給弄死。”
我們?nèi)齻人邊說邊架起歐文明同學(xué)打算往小島深處走去,我不經(jīng)意地一回頭。我和陳林給歐文明同學(xué)扎的竹筏子映入眼簾,那一瞬間,我從心里佩服我自己,我怎么就這么有才呢?“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裁(才)縫?”我把歐文明同學(xué)交給陳林一個人先架住,然后跑到岸邊把筏子拉了過來。來,躺在上面,我用手指指筏子,對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
“這,這行嗎這個?”歐文明同學(xué)問道。“別他媽的啰唆了,讓你上你就上,你要是不上我上,你們兩個拉我。”陳林說道。“呸!不要臉!”我說道。
我和陳林又一人折了一根軟柳條穿過筏子的兩側(cè),分別拴在兩個人的腰間,前腿弓后腿蹬。“走咧!”我喊了一聲。木筏在我和陳林的拉動下,開始在沙地上緩緩移動起來。“知道嗎?這讓我想起一幅畫來。”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什么畫?”陳林問。“《伏爾加河上的纖夫》,真太像了。”歐文明同學(xué)回答道。
“你終于有文化了一回,”我回頭刺激歐文明同學(xué)道,“竟然還知道有這樣一幅畫?你還知道什么?”我問道。“我還知道今天晚上有暴風(fēng)雨。”歐文明同學(xué)說。
“暴你個大頭鬼啊,這月白風(fēng)輕的……哎,這月亮呢?剛才不是還挺大挺亮的嗎?我還想拿它當(dāng)燒餅臆想一下呢,這回可完蛋了。”陳林說。“哎,哎,哎,這什么東西冰嗖嗖地往我臉上落啊。”陳林一邊驚奇地摸著自己的臉,一邊前言不搭后語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有暴風(fēng)雨?”我回頭問歐文明道。“因為剛才有幾滴雨落在我臉上了,你再看看天上那一大片烏云,傻子都知道要變天,暴風(fēng)雨?那是我猜的。”歐文明同學(xué)回答道。
“夏日天,孩子臉,說變就變,可這家伙變得也太快了點吧,”我說道,“梁怡也沒有變得這么快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咔嚓一聲,一個炸雷,便落在了我們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碗口粗的桐樹,竟然被攔腰擊斷,我們?nèi)齻人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那棵樹正是我們?nèi)齻所要去的地方!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說道,“我們就當(dāng)做是孤島七日游吧。”“我軍新時期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你倒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啊。”陳林說。“我真不知道,我們除了自嘲還能做什么!”歐文明同學(xué)補充道。
“那就讓我們踏著無數(shù)革命先烈開創(chuàng)的革命樂觀主義道路,走得更遠吧。”我邊笑邊對陳林和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我們現(xiàn)在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先準(zhǔn)備盛水的容器。”我建議道。
“什么意思?你要撒尿?”陳林問。“尿你個大頭鬼啊,”我說道,“雖然這水庫里的水是淡水,但里面不是還夾雜著味道鮮美的小癩蛤蟆嗎?你想不想再嘗嘗?再說,七天時間可不算短,如果咱們飲用了不干凈的水,得個痢疾什么的,那我們可真就白忙活了。”我解釋道。
“哎,”陳林用手碰了碰躺在筏子上的歐文明同學(xué)說,“你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歐文明同學(xué)問。“我們的馬斌同志,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成熟了,是不是被梁怡給破處了?怎么也不像我們這部小說上半部里說的那樣,毛毛躁躁跟鬼似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不但成熟了,而且還時不時地間接地教育我們兩個人一下,也不知道都跟誰學(xué)的。”
“陳林,你能不能讓歐文明同學(xué)歇一會兒?他現(xiàn)在可是病號,你這樣不停地跟他說說說,會把咱們的病號給累死的,你信不信?還不趕快來摘點桐樹葉,準(zhǔn)備盛水用?”我挖苦道。
“要不要我給你們唱個歌什么的,給你們解解悶兒?”歐文明同學(xué)主動地問道。“你可拉倒吧,”陳林說道,“解悶兒?不把狼招來都不錯了!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對不起了,我和馬斌同志還想繼續(xù)為革命做貢獻,沒有想過現(xiàn)在就去死!”
“你能不能唱一首流行的、簡單的、廣大人民群眾都喜聞樂見的?”我邊摘桐樹葉,邊問歐文明同學(xué)道。“我還以為什么呢?就這么簡單的要求?流行?簡單?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歐文明同學(xué)清了清嗓子說道,“下面由我為陳林和馬斌同志獻上一首,全世界都流行的,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并且絕對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一首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鳥人,”陳林罵道,“你都成那德性了,還唱《生日歌》?”“我不唱了,”歐文明同學(xué)停住歌聲,把臉一扔說道,“就你們難伺候,難道我這首歌沒有滿足你們的要求嗎?簡單、流行、喜聞樂見?”
歐文明同學(xué)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啪的一聲,又一陣?yán)纂婇W過,傾盆大雨一瀉而下。真可謂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擊襲。
“來看我的,我來給你吟一首詩吧,”于是,在狂風(fēng)暴雨中,我大聲喊道,“……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聽我的,”陳林也說道,“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聽我的,”竹筏下的歐文明同學(xué)也來了勁,“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我們?nèi)齻人像瘋子一樣大聲喊叫著。
大雨如注,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我們?nèi)齻人卻累了,為了尋求一些心理安慰,勉強地找了一個灌木叢躲了起來,說是躲,其實那灌木叢屁作用也起不到。歐文明同學(xué)早已經(jīng)被我和陳林強行地蓋在了竹筏子下面,那家伙還在下面邊折騰邊喊叫呢:“你們兩個家伙算不算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這個竹筏子三個人用不行嗎?”
“你以為你是金庸筆下的大俠呢?知道得還不少,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呢,”我罵道,“你要是再在下面亂動彈,我和陳林就坐在竹筏上,把你給悶死,你信不信?”“一個沒有雞蛋殼大的東西,能蓋住三個人?你是豬腦子啊。”陳林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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