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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鼓坊秋月(1)

京城東南左安門外的大羊坊村,孫鳳臣的制鼓作坊就坐落在那里。

這里是清朝南海子皇苑的最東北角,以前是皇苑的一個角門,所住的居民大都是以前在海子里勞作護苑的海戶,幾代人繁衍生息,人口也逐漸增加興旺,慢慢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村落。而專供皇帝秋天狩獵的南海子禁苑,已經(jīng)在庚子年后被朝廷拍賣,所得銀兩用來償還戰(zhàn)敗后給八國聯(lián)軍的戰(zhàn)爭欠款。一時間,京城里的高官富賈紛紛前來圈地,不到一年就蓋起數(shù)以百計的私人莊園,合稱“亦莊”。再后來二十余年間,隨著清朝滅亡民國興立,慢慢地,海子里的樹木被砍伐殆盡,海墻也被扒除取磚,二者都做了蓋房修院的材料,大羊坊角門也只剩下一個孤零的破門樓。

孫鳳臣的鼓坊很容易找到,因為還沒進村口,就能聽到“砰砰、咚咚”或悶或脆的試鼓聲。

鼓坊分前后院,有十多間屋子,一進門,寬闊敞亮的前院里滿當當?shù)財[放著半成品的鼓坯,有的已經(jīng)蒙好牛皮鼓面,繃著勒棍,隨曬隨緊。

東邊五間棚房里擺滿制好的成品鼓,個個均勻精美,泛黃的鼓面和鮮艷的紅色鼓身對比強烈,讓人看了心生喜慶之感。

西邊的五間屋子各分其工,木工坊負責(zé)切割楦刨鼓身和鼓槌所用的木料,鐵工坊負責(zé)釘制鼓沿上的鉚釘和鼓身上所用的吊環(huán)鼓膽,漆工坊負責(zé)刷鼓身上的紅漆和繪制客戶預(yù)訂的花紋或圖案。

后院是木料和皮料倉庫,皮工坊也設(shè)在這里,主要負責(zé)泡柔和切割剪裁牛皮,這里由皮爺一人負責(zé)。

在鼓坊的房后,是一個三十余畝的牛場,有牛棚、草料棚和池塘,里邊養(yǎng)了四十多頭南方運來的水牛和本地黃牛,因為做鼓的皮料必須是現(xiàn)剝的血皮。

整個鼓坊的人都是忙碌的,他們各分其工,井然有序,每天都有裝好車的大鼓運往全國各地,近的送往天津,遠的要拉到通縣張家灣裝船,再由京杭運河運往南方。

下了車,皮爺留下付錢,孫鳳臣帶著小撿進了門,他沒有直接去后宅,而是先去各個工棚轉(zhuǎn)轉(zhuǎn),幾天沒回來,他得先處理一下鼓坊的事務(wù)。

他在前院查看了繃鼓曬鼓的程度,畢竟鼓聲的好壞除了取決于鼓身的材質(zhì)以外,繃鼓時所有勒棍的力量是否均勻也是重要的一點。

秋日的烈陽照射著院里那十多個繃好皮的大鼓,這是甘肅一個商人定的。每年冬天是售鼓的旺季,因為過年時的祭拜歡慶場合很多,鼓當然是主角。

孫鳳臣手里拿著一根烏黑圓潤的鼓槌,一絲不茍地敲著繃好的鼓皮,有時用力打一下,然后靜止不動聽著泛音。有時把耳朵貼在鼓皮上面“砰砰砰”地連續(xù)敲擊,鼓槌所打部位也不固定,最后直起身,吩咐伙計再主要緊哪個勒棍。

小撿一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身邊鮮紅的一堆成品鼓,把他的小臉映得通紅。

孫鳳臣認真地查看了一遍,最后把已經(jīng)繃曬合適的鼓一一點出,吩咐伙計:“這幾個沒問題了,可以翻過來繃那一面了!

他把鼓槌別到腰間,又帶著小撿來到木工坊。進了工棚,他背著手到處觀看,摸了摸木料的濕度,領(lǐng)頭師傅走過來道:“掌柜的,這撥料偏濕,三年了,還是沒徹底風(fēng)干,就算做完了送到天津也干不透,已經(jīng)曬了好些日子了。”

孫鳳臣點點頭,道:“那就把這批鼓送甘肅那邊吧,路遠,那邊也干燥,到了那里干得也差不多了。天津的這批貨,先開前年拉來的那棵方子吧,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是在做鼓,不是箍木桶,不能湊合!

領(lǐng)頭師傅連連點頭。

接著他走進漆工坊,這里邊就安靜了很多,空氣里飄散著濃重的油漆味道?吹焦と藗兌荚诰劬珪竦毓ぷ鳎械脑谀ɑ夷,有的在刷底漆,有的在往黑漆鼓上畫描金的福獸圖。孫鳳臣沒有出言打擾,只是拿起一根竹棍,伸進紅漆里蘸了蘸,然后舉在半空,觀察著油漆的黏稠程度。領(lǐng)頭師傅走過來剛要說話,孫鳳臣伸手制止,示意不用說話,然后輕步走出工棚,小撿流連地緊看了幾眼,趕緊跟出。

還沒走到鐵工坊,鐵工坊的領(lǐng)頭師傅已經(jīng)迎上來,手里拿著鼓膽,說道:“掌柜的,這批鼓膽的鋼性差點兒,我怕毀了聲音。昨天他們來送貨,我看了看,沒敢收下,要了這個樣品給您。后來只收了圓釘二百斤、六棱釘一百斤,普通的吊環(huán)收了二百對,夠甘肅那批活用的了。白銅獸頭吞口吊環(huán),我收了八十對,蘇州那批活的就都出來了!

孫鳳臣仔細地聽著,微微點頭,手里輕輕地試著鼓膽的彈性,最后說道:“行,我都知道了。這鼓膽的好壞彈性很重要,別看就這么簡單的一根簧,鼓腔里的共鳴就靠它了,咱不能湊合!這事你辦得對,回頭我再跟他們掌柜的說說這事,不行咱們到天津外國洋行買鋼材讓他們加工。洋人的鋼雖然貴,但質(zhì)量是真的不錯。當年老爺子和八國聯(lián)軍打仗時繳獲過他們的軍鼓,當時就夸贊洋人繃在鼓面上的共振彈簧鋼口好!

他還要說些什么,妻子王秋棠已經(jīng)迎了出來。她身材微胖,皮膚白皙,一雙杏眼顯得特別精神。

看了眼小撿,她問丈夫:“廣文爸,這孩子是新招的小工嗎?怎么背了這么一把大刀?”

孫鳳臣搖頭回答:“不是,這是我新認的小徒弟,叫小撿。來,小撿。”他用手一指自己的妻子,沖小撿道,“見過你師娘!

小撿立刻跪下磕頭,道:“師娘在上,小撿給您磕頭了!

一頭霧水的王秋棠趕緊拉起小撿,問丈夫:“徒弟?這哪兒認的徒弟呀?”

孫鳳臣道:“你先別問了,我先忙,你先帶小撿去后院,給他換身衣服,再把廣文的房子騰一下,以后讓他們哥兒倆住一起。”

王秋棠還糊涂著,又打量了一下臟兮兮的小撿,眉頭皺了皺,但又不敢跟丈夫多說話,沖小撿說了聲:“那跟我來吧!边呎f邊帶著小撿回了后院。

后宅里,孫廣文正在和兩個歲數(shù)相當?shù)呐⒁黄鸫驐棥?

他和一個身材高挑些的女孩拿著籃子在樹下?lián),另一個身材勻稱的女孩騎在高高的枝丫上,手里拿著一根竹竿仰頭用力揮打著棗枝,紅紅的大棗不停地落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樹下那個女孩長相甜美文靜,一邊撿一邊仰頭喊道:“姐,夠了夠了,你看著點兒,別摔下來。”

“沒事兒!”樹上的女孩不在乎地說道,“玉靈,你趕緊撿,這還多著呢!”

孫廣文已經(jīng)撿了半籃子,對玉靈道:“人都上去了,你就讓她踏踏實實打夠了吧!闭f完仰頭對樹上的女孩喊道,“玉瑛,你就住上邊吧,我和玉靈負責(zé)給你送吃的喝的。”

樹上的玉瑛摘下一顆大棗用力擲向?qū)O廣文,嚷道:“你等著廣文,等我下去有你好看!”

孫廣文躲開擲來的大棗,跟著哈腰撿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大聲道:“真甜!真甜!”

玉靈一旁呵呵笑著,臉上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

樹上的玉瑛氣壞了,見王秋棠走進院里,趕忙告狀道:“嬸兒,您看看您家廣文,一個男子漢,膽子卻小得可憐,自己不敢上樹不說,求我上來后,他還在下邊氣人!

王秋棠一直溺慣兒子,當下仰頭回護道:“行了玉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廣文自來就身體弱,從小到大沒摔過碰過,你比他大一歲,又跟皮爺學(xué)著武術(shù),登梯爬高還叫事兒?你就讓著他點兒吧!”

玉瑛笑道:“行,那怎么不行。我那是跟他逗著玩呢,”她一指小撿,問,“嬸兒,他是誰?”

王秋棠看了眼小撿:“他是你叔叔新收的徒弟!

“徒弟?不可能!我孫叔沒徒弟,就算教,也得教廣文。”

王秋棠看了眼兒子,笑道:“不行,我們廣文不能學(xué)做鼓,又臟又累的,天天還得跟臭皮子打交道。他呀,得好好跟你爸爸學(xué)讀書,長大了考秀才,考舉人,當大官。”

孫廣文一旁道:“媽,您懂什么?現(xiàn)在都民國了,哪兒還有秀才舉人呀?現(xiàn)在都是中學(xué)、大學(xué)!

“大學(xué)?那也得大了再學(xué)吧?你呀,好好跟顧先生學(xué)東西是正事!

孫廣文眼睛一亮,道:“我想跟顧先生學(xué)法術(shù),那天他給我們演來著,手一指,能讓水缸飛到半空!

王秋棠知道玉瑛和玉靈姐倆的父親顧秉軒會一些法術(shù),因為她聽丈夫?qū)O鳳臣和皮爺聊天時提起過,顧秉軒年輕時是義和團的軍師,能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只要念句咒語,大活人都不怕洋人的火槍子彈。但這只是聽說,她也不怎么信,就知道顧秉軒博學(xué)多才,文采深蘊,把自己兒子的學(xué)業(yè)教授得很好。

她真怕兒子跟顧秉軒學(xué)那些奇門五行的法術(shù),趕緊道:“那是顧先生哄你們玩呢,那么大的水缸怎么能飛起來呢?你呀,還是踏踏實實學(xué)文章吧,這么點兒孩子,別瞎想!

樹上的玉瑛哈哈笑著,道:“看見了吧,挨說了吧,我爸爸會的那些法術(shù)不會教給別人的,就連我和玉靈都沒學(xué)到,你呀,就甭想了!

說完她摘了手邊一顆大紅棗,扔向小撿,喊了聲:“那小孩,接著!”

小撿應(yīng)聲一抬手接到,笑著說:“謝謝!”但他沒好意思吃,只是看了一眼。

身邊的玉靈從籃子里抓起一把大棗遞給他,道:“小哥哥,吃吧,又甜又脆的馬牙棗,這都給你!

她微笑著看著小撿,眼光清澈。

小撿也笑著看著她,心里一暖,輕輕地點頭致謝。

一旁的孫廣文突然對王秋棠說道:“媽,我想起他是誰了,他就是那天劫法場的那個孩子!

王秋棠一臉詫異,趕忙摟過兒子,回頭問小撿:“你……真的劫過法場?”

小撿點點頭。

王秋棠有些驚惶,嘴里叨嘮著:“這怎么行?這怎么行?我得趕緊跟你爸說去,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說完拉著孫廣文就走,邊走邊對小撿道:“你先在這里等會兒,聽見沒?”

小撿捧著大棗,點點頭。他自幼流浪,見過太多世間炎涼冷暖,對別人的冷落和鄙視已經(jīng)見慣了,所以并沒有在意。

樹上的玉瑛從小就是男孩脾氣,就喜歡聽這種新奇的事,聽到小撿竟然劫過法場,趕忙從樹上跳下,跑到小撿身前,一臉驚奇地問:“你真劫過法場?”

小撿點點頭。

“太神了你!”玉瑛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滿敬佩的光芒,“快說說,快說說,怎么劫的?”

小撿心里一陣難受,突然想起那天劫法場時魏五向自己大喊的樣子。

玉瑛看他眼露悲哀,問:“怎么了你?難道沒劫成?”

小撿嘴一抿,輕輕點點頭。

玉瑛的好奇心減了些,嘆口氣,覺得有點失落。

一旁的玉靈輕聲安慰小撿道:“沒事的小哥哥,只要敢劫就是好漢!”

小撿心頭一暖,向玉靈笑了笑。

玉瑛一旁附和道:“我妹說的對,只要敢劫就是好漢!我叫玉瑛,這是我妹妹玉靈,你叫什么?”

小撿大方地一抱拳道:“我叫小撿!

“小撿?好怪的名字!庇耒吐曕洁炝艘痪,眼睛又被小撿身后背的那把牛皮鞘鋼刀吸引,問道,“你這把大刀真神氣,誰的?”

小撿回答:“我魏大哥的,送給我了!

玉瑛自幼和皮爺學(xué)習(xí)武術(shù),對刀槍一類的東西自來感興趣,馬上問道,“我能看看嗎?”

小撿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叮囑道:“這刀鋒利,小心別傷到!

玉瑛一臉不在乎的表情:“沒事的,我又不是沒耍過大刀!

小撿把手里的大棗放進玉靈的筐里,從背后摘下鋼刀,雙手遞給玉瑛,叮囑道:“小心。”

玉瑛雙手接過刀,立刻覺得雙臂一沉,低聲道:“媽呀,好沉!

她用左臂夾著牛皮鞘,右手輕輕伸展拔出刀身,寒光乍現(xiàn),不由得道:“這刀刃好冷!

哧蒼——她把整把刀都拔了出來。

頓時,刀身陰藍锃亮的光芒直逼雙目,一旁的玉靈下意識地后退,道:“姐,小心點兒,這刀好嚇人!”

玉瑛一臉不在乎,把牛皮鞘扔到棗筐里,雙手擎刀,問小撿:“小撿,你會耍它嗎?”

“不會。”小撿搖搖頭。

玉瑛臉露得意,道:“看我給你耍一套刀法!闭f完拉了個起手式,接著像模像樣地舞起刀來。

玉靈在一旁拍手叫好。

小撿往后退了一步,看著玉瑛一招一式地舞刀,心里很是羨慕。

皮爺還沒有教玉瑛刀法,只教了她兩套長拳,玉瑛只是在模仿皮爺舞刀時的架勢和動作,到最后其實都是想當然地胡亂揮舞。她胳膊雖然有些力氣,但那刀特別沉,漸漸地舞得就有些吃力了。她本來性格就要強,又架不住妹妹在一旁叫好和小撿看著,一直強撐著舞動著,到最后動作越來越吃力,臉上也沁出了汗。

突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就在玉瑛返身舞“抬頭望月”一招時,手腕猛地一軟,那大刀突然離開她的手摜了出去,大刀脫手后帶著風(fēng)聲,斜斜地直向玉靈飛去!

“呀!”玉瑛失聲叫了一聲。

那大刀眼看就要飛到玉靈的小腹前。

一旁的小撿早就看出玉瑛舞得沒了力氣,心里早就防著她失手,見鋼刀突然脫手直飛向玉靈,他大叫一聲:“小心!”跟著閃身擋在玉靈身前!

哧!鋼刀猛地砍在他的右腕上,之后落地。

小撿的衣袖頓時被割破,殷紅的鮮血汩汩地流出。

玉瑛的臉已經(jīng)嚇得煞白,立在當?shù)夭荒軇訌棥?nbsp;

小撿用手捂住手腕,臉露痛苦的表情,血越流越多,從手指縫里滲出來滴到地上。

玉靈也嚇壞了,她湊上前,語氣驚慌地急道:“!這怎么辦?怎么辦?”

小撿咬著牙,眉頭痛苦地皺著,說道:“沒事,別怕,快去叫孫師父和皮爺,讓他們找些藥!

玉靈已經(jīng)急得眼淚閃爍,連忙慌亂地往前院跑去,去叫孫鳳臣和皮爺。

玉瑛也回過神來,喊了聲:“我去叫我爸!你等著!”說完急急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孫鳳臣和皮爺匆匆趕來,王秋棠也帶著孫廣文跟著跑來,嘴里不停叨嘮著:“你說這可怎么好!你說這可怎么好!”

看到小撿的雙手已經(jīng)被血染透,孫鳳臣趕忙吩咐皮爺:“皮爺,快!去木工坊拿止血白藥!”

皮爺看了一眼小撿,點頭又跑向前院。

木工坊的工人平時工作離不開斧鋸刨鑿,失手流血是常有的事,所以止血白藥在柜子里常備著,不一會兒工夫,皮爺已經(jīng)拿著藥跑了回來。

孫鳳臣扶著小撿坐在棗樹下的凳子上,撩起被血染透的袖子觀看傷口。只見小撿的手腕上側(cè)已經(jīng)被割出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深也得有半寸。

隨后跑來的玉靈不忍觀看,嗚嗚地哭著。

皮爺把白藥的瓶蓋拔開,把藥粉撒在小撿的傷口上,說道:“不要緊,傷得不深!

孫鳳臣問道:“小撿,怎么回事?”

小撿疼得直冒汗,嘶嘶地倒吸著涼氣:“是我不小心,耍刀時砍到自己了!

玉靈在一旁哭道:“不是小撿哥,是我姐,是我姐,她非要耍小撿哥的大刀,結(jié)果沒攥住,脫手了,小撿哥為了救我,才被砍到的!

孫鳳臣點點頭,把鋼刀交給皮爺。

皮爺擦去刀上的鮮血,低喊一聲:“見血收刀!”,接著把刀插回牛皮鞘里。

那白藥的止血效果特別好,撒上之后,傷口里的血慢慢地不流了。

皮爺把鋼刀捧在手里,輕聲說道:“但凡是好刀,都有靈性,也就是一股氣。我聽老輩人說,如果有強敵臨近,有靈性的刀自己就會從刀鞘里往出跳,告訴主人有了危險。而且人正刀正,人邪刀兇,小撿這把刀,一摸就知道,殺過不下一百個人。因為這刀有股涼氣,陰涼陰涼的,假如持刀之人是個壞人,這刀就時時刻刻想出鞘見血。反之,如果所持之人是個正直的人,這刀甚至還有辟邪驅(qū)鬼的作用!

玉靈在一旁問:“皮爺,剛才是我姐姐拿著這刀才砍到小撿哥的,那我姐姐就是壞人了唄?”

“哈哈!”躲在媽媽身后的孫廣文笑了出來。

孫鳳臣回頭瞪了他一眼。

皮爺也笑了:“不不不,玉靈,你姐姐不是壞人,只是不會刀法,身體羸弱,鎮(zhèn)不住這刀,所以這刀才欺生的。就像我拉著一只兇惡的老虎,我的話它當然聽,但非要讓你牽著,你肯定牽不住,它也會掙脫繩子傷了你或者別人!

玉靈聰明伶俐,一下就懂了,接著道:“那您先把這刀收藏好,等小撿哥長大了,這刀聽他的話了,再給他吧。”

皮爺點點頭道:“嗯,這樣也行,”他回頭看了一眼小撿,問道,“小撿,你看呢?”

小撿托著手,臉色有點蒼白,語氣執(zhí)拗地說:“不!我要隨身帶著它,我不信我鎮(zhèn)不住它!”

皮爺贊許地點點頭,夸道:“好孩子!就沖你這句話,這刀就怕了你三分,我一定教你刀法,讓這刀懲惡揚善,與人同正!

孫鳳臣在一旁點頭道:“皮爺說得對!所有事物都有這個規(guī)律,我們做鼓也一樣,人正,所做之鼓的聲音自然浩蕩雄渾,人若勢利,哪怕他用最好的皮子、最好的木料,做出來的鼓聲也是輕浮不實!

小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把孫鳳臣的話記在了心里。

玉瑛領(lǐng)著父親顧秉軒和母親齊蘭翠匆匆趕來,三人一臉著急。

顧秉軒中等身材,四十多歲年紀,面目清朗,留著長須,穿著打扮就是一個普通的私塾先生。但誰也不會想到,二十余年前,年紀輕輕的他,竟會是義和團里叱咤風(fēng)云的一個著名人物。他能夠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念個咒語就能讓人刀槍不入,是人見人敬的東路總軍師。

他跑到小撿跟前,低頭看了看傷勢,關(guān)切地問:“孩子,沒事吧?”

孫鳳臣一旁道:“小撿,這是玉靈和玉瑛的爸爸,你叫顧伯伯!

小撿笑著對顧秉軒道:“顧伯伯,我沒事,傷得不重。”

齊蘭翠也蹲到小撿面前,眼露慈憫,感激道:“孩子,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家玉靈就危險了!

小撿微笑搖頭。

玉瑛眼睛已經(jīng)哭腫,上前道歉道:“小撿哥,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瞎動你的刀,害得你受傷!

小撿微笑道:“沒事的,玉瑛,你舞的刀法真的很好!”

玉瑛眼淚又流下來,哽咽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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