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在路上
-
鄧肯有多習(xí)慣旅行呢?帶著一箱子書,其中一部分是哲學(xué)方面的,一部分是詩歌。如果看書累了,總是能夠找到人聊天,她是一位聰明、善于交際的舞蹈家,無論什么人—從著名拳手到哲學(xué)家,再到宗教人士或者普通店員,她都能找到共同語言。而作為一位出色的聽眾和十分博學(xué)的人,她在說英語、德語和法語的任何地方都如魚得水?墒,葉賽寧呢?
在速度不快的蘇聯(lián)火車上,他通常和詩人朋友結(jié)伴喝酒,看窗外,唱歌,長時間地探討人生和書籍出版的困境。就像下面信中所寫的那樣,這封信(1921年4—5月)是葉賽寧寫給馬里延戈夫的:
親愛的托利亞[1]!問你好,吻你,F(xiàn)在我正坐在車廂里,已經(jīng)整整兩天多的時間看著窗外可惡的薩馬拉了,我無論如何都搞不明白,我是真的在親身體驗(yàn)這一切,還是在讀《死魂靈》(Мертвые души)和《欽差大臣》。格里什卡喝醉了,正在試圖使我相信是他寫了《尤里·米洛斯拉夫斯基》(Юрий Милославский),還說所有的政界巨頭都是他的朋友,他那里總是不斷地有信使、信使、信使。廖瓦【(Лёва),格里什卡·克洛博夫的助手】愁眉苦臉地坐著,差不多一天問我五次想不想喝小俄羅斯紅菜湯,F(xiàn)在我想起你說到鯡魚時的那張苦瓜臉。如果你要想象出我的樣子,那你就吃一小塊鯡魚,然后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當(dāng)然,我在路上還可以,也不是沒有好心情,甚至還很高興可以無視這可惡的莫斯科。我如今在認(rèn)真反省自己。最近發(fā)生的事讓我大為震驚。以后我肯定不會再這樣喝酒了,而今天,為了看看格里什卡喝醉的樣子,我甚至完全沒喝。我的天啊,這簡直太難堪了,我以前可能比這還不像話呢。
不知為何,今年這里的氣候比我們那里冷,有些地方甚至現(xiàn)在還有雪!所以暫時我還穿得很多,睡覺時也蓋著裘皮大衣。這里的食物自然很多,多到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問廖瓦:
“那你呢,廖瓦,現(xiàn)在想吃香腸嗎?”
我們就這樣走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走著走著,回頭看窗外:可惡的薩馬拉像是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地方。
……今天,出于無聊,也是出于高興,我下車來到站臺,走到墻報前面,看薩馬拉的文學(xué)界怎樣責(zé)罵意象派詩人。我甚至沒有想到,我們在這里會如此時髦。由于意外,我手里甚至長出了一根棍子,但是,我的朋友,這是因?yàn)槟銘?yīng)該被打臉。
[1] 托利亞(Толя),馬里延戈夫的小名!g者注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