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賭館里結(jié)識簽子福生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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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日子到了，傭人來取貨，老板讓黃金榮送貨。黃金榮跟在傭人后面，兩人走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巷子的時候，前后出來四個人，持刀搶畫，傭人癱軟在地上 發(fā)抖，黃金榮抱起手里的畫就跑，這是專門演給別人看的。到了巷子轉(zhuǎn)彎處，黃金榮把手里的真跡和搶劫的人手里的畫交換，為掩人耳目，他又用搶劫者手里的刀在 自己的左臂上劃了兩刀，鮮血頓時冒了出來。“抓強(qiáng)盜！”黃金榮大喊一聲，帶著那幅“奪”回的畫，逃回了店里。雖然他“奪”的那幅畫不是真品，可是他的“行 動”卻博得了眾人的贊賞，很多人都說他了不起。這次行動成功，苦肉計也天衣無縫。這次負(fù)傷，使黃金榮得到了兩個月的假期，而那幅真跡也已出手，黃金榮分得 六十塊銀洋。有了銀洋，就可以好好享受了，黃金榮央求簽子福生帶他到什么地方好好樂一樂，福生壞笑，當(dāng)晚就帶他去了一個上海人稱做“半開門”的地方。說白 了，就是社會上的暗娼，不在白天公開接客。
黃金榮在那里第一次摟著女人吃飯喝酒，招待他的是一個叫彩姊的女人，風(fēng)月場上的高手，討得黃金榮這小家伙的歡心絲毫不費(fèi)力。在酒桌上，彩姊把阿榮弄得神魂顛倒，并且把嫖客吃酒的架勢，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黃金榮。
第二天日上三竿，黃金榮被福生拉起來，出去吃了碗面，福生問他昨晚如何，他回答蠻好，一掃昨天那種羞羞答答的情態(tài)。
可是黃金榮不滿足于此，他覺得彩姊大他十多歲，他是個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應(yīng)該有更漂亮的姑娘陪他睡覺。簽子福生說：“二八年華體似酥，腰間少銀休想賭，我們這點錢進(jìn)不了大妓院，玩不上二八佳人。以后大哥我一定帶你去大妓院，摟個漂亮姑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金榮在回來的路上，他自言自語地說：“大捧銀子，大捧銀子！”從此，黃金榮暗暗和自己較勁：“我一定要賺大把的銀子，睡上海灘最美的女人！”
可是在他沒賺到銀子的時候，倒是為女人栽了一次。
黃金榮經(jīng)常在一個小弄堂里跟陳世昌一伙人喝茶、吃酒，跟一些妓女鬼混。日子久了，黃金榮發(fā)現(xiàn)弄堂里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總愛站在自己家大門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過往的行人。
黃金榮心里就癢癢了，想著自己一定要和這個姑娘好上。雖然那個時候黃金榮只有20歲，但他總是進(jìn)出妓院，也算是個風(fēng)月場上的老手了，對付這樣一個小姑娘簡直是綽綽有余。
不久，兩人就勾搭上了。這姑娘叫杏花，姓程，父母早逝，只有一個哥哥，他哥哥是個潑皮，人稱“黑皮掌柜”。這“黑皮掌柜”經(jīng)常在外面鬼混，除了留點錢給杏花維持生計外，很少關(guān)心她。杏花一個人在家，所以黃金榮才能順利得手。
自從認(rèn)識了杏花，黃金榮常常傍晚去她家，其他鄰居沒有人愿意管這個閑事，“黑皮掌柜”也一直不知情�？墒怯忠淮蝺扇苏诖采系臅r候，“黑皮掌柜”回來 了，雖然黃金榮及時逃走了，可是杏花還是向哥哥坦白了。“黑皮掌柜”心想：這個麻皮居然敢動自己的妹妹，簡直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便決定要好好教訓(xùn) 教訓(xùn)黃金榮。
于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黃金榮在去得意樓的路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他沒有看清來人是誰，只是聽見有人說：“瘟麻皮，竟敢欺負(fù)到太爺頭上來，今天先給你點顏色看看，以后再找你小子算賬！”好漢不吃眼前虧，黃金榮爬起來，擦了嘴角的血，直奔得意樓。
陳世昌一看兄弟衣衫不整，面部淤青，大大地吃了一驚，忙問怎么回事。說清了原委，陳世昌一面讓黃金榮喝茶壓驚，一面說要替他報仇，二人不一會兒就商量出一個法子對付“黑皮”。
第二天傍晚，陳世昌擺好了酒席，請來了一個高個子的中年人，經(jīng)陳世昌介紹，得知是個衙門的捕快，陳世昌稱他“李大哥”。一番勸酒和奉承過后，李大哥略 有醉意，滿面紅光，話也多了起來，“小老弟，這些小事大可不必?fù)?dān)心。陳大哥是我的好朋友，他托我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咱們不見外。‘黑皮’這小子我不認(rèn) 識，估計也不是個成大器的人物，我明天就去把他抓到衙門里，說他魚肉鄉(xiāng)里，敲詐勒索，定他個罪，看他還敢不敢來找你的麻煩，嘿嘿。”說完，露出一口大黃牙 得意地笑了起來。
氣氛轉(zhuǎn)為輕松，大家也都笑起來。
果然，沒過幾天，“黑皮掌柜”就被帶到衙門里被教訓(xùn)了一頓，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黃金榮的對手，帶著妹妹離開了南市。
這件事很快就解決了，也讓黃金榮充分認(rèn)識到，在裱畫店當(dāng)一個小伙計永遠(yuǎn)沒有什么大的“前途”，去衙門里弄個差使當(dāng)當(dāng)，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jī)會。他每天都 在焦慮中等待這個機(jī)會，希望自己早日出人頭地，這不是什么壞事，至少給了黃金榮一個積極向上的動力，每個人都有成功的愿望，而這個愿望等于給黃金榮打了一 針強(qiáng)心劑。不久后，這個愿望還真的實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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