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孩子的成長“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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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長的關照、養(yǎng)育下，孩子成長著，他們長了什么呢？長身高，長體重，長本領，長脾氣？
人教版小學課本二年級上冊的語文第三課，是一首詩，叫《植物媽媽有辦法》，開頭是這樣的：
孩子如果已經(jīng)長大，
就得告別媽媽，四海為家。
牛馬有腳，鳥有翅膀，
植物要旅行靠的什么辦法？
……
人類的孩子如果已經(jīng)長大，也離開媽媽，建立自己的家。
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會遇到什么養(yǎng)的問題？我怎么去了解孩子？孩子長成什么樣才算長大？又有什么標準去判斷他是否長得“好”？在成長的過程中孩子在怎樣變化？
對于成長我們有很多的衡量標準。這里介紹積極心理治療的一個工具，說明成長意味著我們建設起什么樣的外在生活和世界，以及在這個建設過程中家長能做些什么。
生活的四個層面
每個人都擁有一個自己的世界。這個世界由四個部分組成。首先是“身體”，這是我們生命的基礎；其次是“成就”，這是我們發(fā)揮自己的能力去做事、去獲得和去擁有的層面；第三是“關系”，這里有我們的社會生活，與家人、友人、鄰人的交流和互動；最后是“未來與意義”，它是我們對未來的規(guī)劃、對人生意義的界定、對自己價值的認知，個人及各種觀點——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的形成。
“身體”能帶給我們生命的能量，也能帶給我們感官的快樂和享受；“成就”帶給我們財富和成就感，帶給我們自豪和自尊；“關系”帶給我們情感的安全感和社會的歸屬感，讓我們不再孤獨，感到愛與接納，也付出情感與愛心；“未來與意義”帶給我們精神的確定和愉悅以及對人生其他三個方面的指導。
為了能夠獲得這些好處，我們必須花精力、花心思去建設、去維護，否則這些部分不僅不能帶給我們快樂和支持，反而會干擾和麻煩我們，令我們痛苦、無助。身體的不適和病痛是最直接讓我們感到難受的事情。糟糕的成績或繁重而收益少的工作，令我們苦惱、憤懣和羞恥。“關系”能帶給我們愛，也能帶給我們恨。這里有朋友，也有敵人；有人心冷暖，也有世態(tài)炎涼；有知恩回報，也有反目成仇；有其樂融融，也有寂寞孤獨。“未來和意義”，可以讓我們樂觀、積極、充滿希望，也能令人悲觀、消極、無奈、無助，充滿抱怨，甚至敵意。
這四個方面不是相互獨立的，它們互相聯(lián)系，有時互相支持、互相補充，有時一損俱損，全面衰退。身體生病的時候一定會影響到我們的學習和工作。如果病得厲害要請假，一定會影響到工作甚至收入。生病的時候我們需要身邊人的關心和照顧、同情與原諒，因為這會兒我們無力付出愛，卻需要愛，生病暫時改變了我們平時的關系模式。而如何去應對這些變化，首先取決于“意義”：我們對病痛是怎么看的？我們對自己的信心如何？我們對未來的幾天或數(shù)周是怎樣規(guī)劃的？等等，在這些理念和規(guī)劃的指導下，我們分別在各個層面做出不同的應對：我們也許去醫(yī)院看病，配合醫(yī)生的治療，也許尋求偏方土招，或依靠自己的“忍耐”熬過病痛；我們也許把工作交代給別人，安心靜養(yǎng)，也許帶病堅持工作或遙控指揮，感到焦慮和壓力；我們也許呻吟哀鳴，祈求親近的人的關心和疼愛，也許閉門謝客，自己安靜地度過難受的時光……我們的這些“行為”，又會為各個部分增添新的經(jīng)驗和內(nèi)容，驗證舊有的理念或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這就是我們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世界，它從無到有，在父母的幫助下，在與其他人的互動中、在環(huán)境的影響下，靠我們自己，一點點地建設起來。
生活的四個層面在不同年齡段的表現(xiàn)
０～１歲
在身體領域，帶著父母的遺傳基因，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孩子會呼吸、排泄、啼哭，會吮吸、消化吸收，能看見、聽到、聞氣味、嘗味道，小手會抓、小腳會蹬，并擁有無窮的發(fā)展?jié)摿Γ缓芸煳覀兙蜁�、會坐、會爬、會站、會認人……在這個年齡段，母親的氣味、聲音和懷抱是孩子在這個如此陌生和廣大的世界中唯一熟悉的，將帶給孩子安全和撫慰。同時他需要母親的關注和反饋。尿布濕了、太陽曬了、有了什么響動、傳來什么氣味……孩子雖不會說話，但除了哭鬧外，他也有其他表達方式：皺皺眉頭、左顧右盼地尋找、驚愕地呆住或者興奮地撲騰……這些都需要母親或監(jiān)護人關注到并給予反饋：安慰、解釋、幫助或一同歡笑。在日復一日的親近、關注和反饋中，孩子的身體按照自然規(guī)律一天天成長，母親根據(jù)孩子的需要提供各種營養(yǎng)、各種食物、衣褲鞋襪、枕頭睡袋、打免疫針、吃維生素，照顧好孩子的身體。同時，鼓勵孩子小小的成就：能自己扶住奶瓶了、能爬過來拿玩具了。幫助孩子獲得小小的成就：他要站要走了，母親提供欄桿或?qū)W步車，他會辨音了，母親給播放音樂、抱著或托著他隨節(jié)奏晃動……當孩子在兩周左右會主動笑了，母親會不時地逗他，教他逐漸認識周邊的親人。雖然孩子不能叫出親人的稱謂，但對不同的人已經(jīng)“知道”他們與自己不同的關系。從我們第一天叫小寶寶、自稱媽媽起，我們就已開始不斷地讓寶寶有了“我”的意識，對“我”的認知、認同和接納將持續(xù)發(fā)展，到青少年期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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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孩子的身體飛速地發(fā)育，孩子的成就也非常大：他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學會了一些歌謠和玩玩具、使筷子，他認識了家里的人和熟悉的人，有了自己的喜好和小脾氣，能“任性”地表達情感。在這個年齡段，兩歲多開始，可以教孩子學會區(qū)分你、我、他了。有的家庭開始得較早，有的家庭就沒注意這個，孩子都很大了，說到自己時還在用自己的名字，就像說起一個第三者，這不利于孩子自我意識的建立。有一個說法，說孩子在兩歲的時候進入了第一反抗期。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這個說法。“反”了什么了？“抗”了誰了？用這樣的視角去看孩子，是將孩子與自己對立起來，是忽視了孩子在這個階段的成長需求。如果這樣去看這個兩歲的孩子：他明白了我的區(qū)別，他主動想實現(xiàn)自己的意愿，他在做著一些滿足自己好奇心或讓自己感覺舒服的事，他要表達自己的好惡等情緒和情感……如果這樣去看，家長給予的回饋就不是壓制和說教，而是解釋和引導；就不是去要求孩子聽話和馴服，而是讓他的覺醒和能量去正向地建設自己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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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很多孩子進入了幼兒園，他的世界突然變得這么大，這么陌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比前兩個階段更容易生病，這是他們的免疫力不斷得到磨煉和強化的時候。按照國家頒布的大綱，這個階段的孩子的身高、體重、視力等身體成長狀態(tài)有統(tǒng)計科學意義的標準，對孩子們單腳跳、25米跑、學習歌舞、畫畫等也有教育大綱的要求，很多父母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后就松了一口氣。實際上，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有幾個方面是父母要注意的：在成就層面，很多家長“著急”了，識字、拼音、數(shù)學、英語……各家的教育理念不同。我們這里不講學前教育，只是提醒一點：這些教育不要損害了孩子最寶貴的身體部分——眼睛。兒童３～６歲時，本該遠距離視物，可是如果長期近距離地使用眼睛，造成眼睫狀肌調(diào)節(jié)過度而持續(xù)緊張，不易恢復肌肉彈性，久而久之，眼軸變長，變成了近視。
�。硽q的寶寶，滿地亂走，小嘴巴巴地說著天真的話，非常惹人喜愛，讓家長不由得寵愛有加，可是恰恰從這時候起，孩子的行為規(guī)范要立起來了，對孩子的要求和一些理念要開始重復強調(diào)，即便孩子不理解或理解得不透，家長也不能不說、不講。女兒所在的幼兒園從中班開始進行美德教育，孩子回家后說的話都不一樣了，常常會用上“友愛”、“勇敢”、“同情”等詞語。非常感謝幼兒園能給孩子們帶來這樣的課程，給孩子幼小的心靈和精神世界輸入了純潔、正向的信息和內(nèi)容。
離開家上幼兒園是一個巨大的變化，很多孩子一開始都會哭鬧、不適應。這里家長也不要忽視了與孩子的情感交流，要幫助孩子克服恐懼，學會適應新情況，學會與小朋友交往，學會自得其樂。
6～12歲
這個時期，孩子們基本上都在上小學。小學階段的孩子除了身體仍在快速成長外，最引人注目的是成就和關系層面的發(fā)展。學校教育帶給孩子什么，孩子又會對學校教育產(chǎn)生哪些反應，是家長應該關注的。老師就是老師，他要以自己的方式貫徹教學大綱和學校的教學要求；父母就是父母，不應該，也不可能干涉學校的教學秩序，大家分工不同，應各司其職。
7歲之前的孩子與人交往時基本沿用在家里習得的那些招數(shù)，主要來源于自己是如何被對待的，以及觀察到的家庭成員之間互相對待、互動交往的模式。７歲以后的孩子，在心理行為上有一個特別大的變化，孩子要嘗試自己“研發(fā)”出來的交往方式了，他根據(jù)自己過去的經(jīng)驗，根據(jù)現(xiàn)在的觀察，開始自己用自己認為有效的方式去建立關系和維持關系。此時的家長如果能給予及時的引導、幫助和糾正，就能使孩子開發(fā)出適合自己的、既關注他人需求又維護自己利益的關系模式，才能順利進入10～11歲開始的交友階段，才能建立真正的友誼，并享受友情帶來的快樂，才不至于壓抑自己，奉承他人，或者放縱自己，忽視他人。
10～11歲的孩子抽象思維能力開始逐漸成熟，孩子將從自己的體驗中主動去概括、提煉理論、信念和準則。6～12歲階段若父母引導得好，給予到位的、恰當?shù)闹С�，將為孩子的生活會打下一個牢固的底子，使其能夠經(jīng)得起青春期的激蕩和重構。
青少年期
英文里11是eleven，12是twelve，從13開始，直到19，這些數(shù)字都是以-teen后綴結(jié)尾。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被稱為teenager，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青少年。“青春期”是另一個常見的說法，源于puberty，是一個生理性的描述用語，但現(xiàn)在幾乎成為“逆反”、“反叛”的同義詞。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的確有很多異乎尋常的表現(xiàn)，他生活的各個層面都發(fā)生著巨大的改變或重要的事件。這又是一個由幼小到成熟的關鍵的過渡期，很多人由于青少年期的一個事件、一本書或一個人，奠定了成年后的人生基調(diào)，而這個階段又好像是家長最無能為力的階段。事實如何呢？我們來看一下青少年們的世界：
在身體層面，生理的發(fā)育、性器官的成熟、荷爾蒙分泌的變化部分地解釋了青少年的狂熱過激行為，但人必竟不是只受本能欲望和荷爾蒙神經(jīng)控制的動物，他有很多社會的、心理的、精神的特點是有別于其他動物的。
在成就領域，他們勇于創(chuàng)新，愿意最大限度地去發(fā)揮自己的能力和潛能，以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他們創(chuàng)意無限、蔑視危險、不計后果、沖動頑強。
在關系領域，他們厭惡權威（包括老師和家長）的說教，極其看重同伴的認可和接納；他們拉幫結(jié)伙，害怕孤獨，在團體中不甘寂寞，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們充滿同情心和利他、犧牲的精神；他們在這個年齡段開始對異性由好奇到喜歡，“知慕少艾”，他們可能會陷入絕望痛苦又甜蜜的單相思，或者開始一段極為幼稚、純潔的初戀。
在“未來意義”領域，他們努力地尋找意義，他們追求極度的公平，要求是非善惡、黑白分明；他們有高遠的目標和理想，有白日夢式的自我實現(xiàn)的計劃；他們有時自視甚高，全世界都將被他們掌握，有時又極度自卑，找不到自我價值，不知道自己是誰。這一階段的青少年大都會有一個偶像，如影視、運動明星或者已經(jīng)逝去的古今中外的偉人，甚至是小說、詩歌、戲劇中的虛擬人物。他們從偶像身上尋找自己、認同自己、寄托自己、提升自己。
孩子處于這個年齡段的父母真的很難當，但如果此前的底子打得好，此時的父母當?shù)靡踩菀祝簣允氐拙�，給孩子以充分的信任和自由，讓他自己去摸索、去嘗試，“對”就是從大量的試錯中產(chǎn)生出來的，孩子若不能親身經(jīng)歷“撞南墻”的痛苦，永遠不會相信“南墻”的存在。家長只要守住最重要的底線，例如：必須考上大學、不許有性行為、不許觸犯法律等，并在孩子需要幫助且向你求助時給予了幫助，就足夠了。此時不要怕與孩子起沖突，也許正是通過沖突和沖突的解決，你們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孩子有了成長的機會。
成年期
19歲直至孩子成家，有的理論直接定義為“成年”，最近有理論定義其為“成年初顯期”。孩子已經(jīng)長大，要離開父母，四海為家了。他的生活和世界仍在不斷地變化、擴容，但越來越少父母介入了。
一個人生活的四個層面若能平衡地發(fā)展，而且每個層面都能給他帶來滿足和快樂，才會讓他建立起自己充實、幸福的世界。任何一個部分的缺陷和不足，或充斥著迷茫、錯誤和挫敗，都將影響到其他部分的質(zhì)量。
在身體層面，若我們忽略了對身體的維護、營養(yǎng)和鍛煉，等等，身體的資源將被過度消耗，“年輕時拼了健康換錢，年老了花錢買健康”已是大家的共識。但若過于關注身體，把心思花在吃喝、打扮、外貌長相上，從這里獲得滿足；或者稍有病痛就嬌氣退縮，難以忍耐；或者過度追求感官的享受等，都會使孩子將來花過多的精力在這個層面；或者過度依賴身體帶來的滿足，例如用生病或暴飲暴食來逃避難過的時刻或難以應對的困難，由于高、矮、胖、瘦影響自尊和自信，等等。
在關系層面，人是社會的動物，與他人的關系、愛與被愛，影響著我們的情緒和感受。我們與現(xiàn)在和將來遇到的每一個個人的關系如何？我們對與他的愛恨情仇或普通交往如何表達和處理？我們對于各種社會性的團體，例如家族、朋友、同學、同事、俱樂部，等等，持什么態(tài)度？我們在團體中時，有什么樣的感受和行為？我們喜歡成為團體中的一分子嗎？還是更愿離群索居？我們遇到困難時是否有親密、知心的人可以求助？我們將來會擁有什么樣的夫妻關系和親子關系？
在成就層面，我們是否能自覺自愿地發(fā)揮能力、克服各種困難，去實現(xiàn)和創(chuàng)造？我們能否從自己的努力中獲得自豪感、成就感？我們能否遵守紀律或規(guī)定、自我約束、滿足我們的文化認可的社會行為標準？我們能否承擔責任？還是總是牢騷抱怨？這個層面若建立得不好，我們會被很多人認為是“失敗”的人，沒本事、沒錢財、沒自尊。這個部分常常被過度地重視了，“成就取向”，好像成功只意味著名與利的攫取。自古“衣錦不夜行”，身體上的一件華麗的遮蓋物，代表了成就，為個人贏取面子——虛浮的自尊。關系領域中的很多“朋友”，是為了好辦事而結(jié)交的；朋友和親戚對自己的感情，也常常與自己的財富掛鉤，所謂“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成就，外在的名與利，已經(jīng)等同于自己內(nèi)在的價值，其結(jié)果將是急功近利，追名逐利，為了名利，犧牲情感、犧牲良心。結(jié)果這個領域的挫敗，將使人全面崩潰！
在未來意義層面，我們是否建立好了自我概念、身份認同和自我價值？我們的精神狀態(tài)是否積極樂觀？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是否健康、正向？我們的信念、信仰是否堅定？
一個人生活的四個層面是否充實、富足，當然有賴于自己的建設，但是在很小的時候，卻很大程度上要靠家長的幫助和引導！
平衡好四個角色，穩(wěn)穩(wěn)地托起孩子
從前，在一個市集上，有人在表演雜技。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一個孩子無論如何也擠不到前面去。孩子個子小，什么都看不見，他急得要哭了。他的爸爸彎下腰，抱起了他，讓他騎在自己的肩膀上，這下孩子眼界大開，他高興地笑了。這時，旁邊有個人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腿，說：“孩子，別忘了你能如此快樂，全是因為扛著你的爸爸啊！”家長天生有四個角色，必須承擔，無可逃避。這四個角色是：權威、伙伴、向?qū)�、榜樣。為了讓孩子有能力建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為了幫孩子打下足夠好的基礎，家長的責任重大。
家是孩子永遠的心靈歸宿，家長在孩子心中的位置永遠不可替代。但是，隨著孩子年齡的增長，這些將只是孩子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只是一小部分。當孩子建立了自己的“核心家庭”，父母的家就成為他的“源生家庭”，他要“頂綱立紀”，創(chuàng)建自己的新世界。這時，家長若一直以來不能擺好自己的位置，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們的孩子不僅建立不好自己的新世界，倒很有可能將舊世界一起毀掉！
家長只有綜合扮演好這四個角色，才能穩(wěn)穩(wěn)地托起孩子，才能讓孩子不會心存憂懼或歉疚，才能讓孩子快樂地享受父母的愛。
“家”固然是“我們的家”，生活卻是孩子自己的生活。我們無論理由多么充分，動機多么高尚，都沒有任何權力去謀劃、操縱甚至替代孩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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