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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jié) 第六章

  吃飽后,公扎和倫珠趴在小溪邊猛喝一氣,喝夠了兩人才爬起來,倫珠抹著嘴角的水珠說,“兒子,開始吧!”
  
  “阿爸,怎么開始?”公扎看著空蕩蕩的山谷,除了偶爾鉆出只老鼠外,什么都沒有。
  
  “這個!”父親指了指地上的牛糞,撿起一塊掰開聞了聞,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點搓了搓,“它們走得不遠,最多半天咱們就能趕上它們。”
  
  “你怎么知道?爸拉!”聽父親這么一說,公扎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從牛糞的干濕程度去判斷它們離我們的距離。你看這牛糞,半干不濕的,應(yīng)該是昨天拉下的。以它們的速度,如果沒有危險,一天走不了多遠。”
  
  “你怎么就知道是昨天拉下的而不是前天拉下的呢?”
  
  “傻兒子,如果是前天拉下的,這么大的太陽,早曬干了。里面怎么可能是還是濕的呢。”倫珠向前走去,一邊給兒子講起了怎么尋找野牦牛的事,“如果是昨 夜拉下的牛糞,外面有可能被風(fēng)吹干,但里面一定是軟的,手指一捻就會沾手,咱們看到的這個,濕度不粘手,說明已經(jīng)拉下至少有一天了。也就是說,它們一天前 還在這里活動,你看看周圍的草,是不是都被啃過了。”


  
  “是的,阿爸!”公扎俯身看了看草地說。
  
  “那就證明它們是因為邊片區(qū)域沒草吃了才往前走的。你不是說它們是一群母牦牛還帶著小仔嗎?走不多遠的。咱們快點走吧,中午就可能攆上它們了。”
  
  公扎答應(yīng)著,脫掉一只袖子拴在腰上,加快了腳步。
  
  走不多遠,父親就會彎下腰去查看一下牛糞。在翻過兩座山梁后,父親示意公扎小心,野牦牛就在山那邊。
  
  公扎看到山下黑壓壓的牦牛群時,立即張大了嘴,差點沒驚呼出來。
  
  牦牛是羌塘高原最常見的牲畜,別看個大體壯,性子卻極溫和。但家牦牛和野牦牛性格相差太遠,家牦牛溫順,野牦牛暴躁。在草原深處,常常發(fā)生野牦牛把人 頂傷的事。“特別是雄的野牦牛,脾氣火暴,在野外遇見它,離它最好遠遠的,那家伙發(fā)起牛脾氣來會要人命的。去年有一幫當(dāng)兵的來這一帶打獵,帶著機關(guān)槍,像 打阻擊戰(zhàn)一樣,吉普被野牦牛頂了好幾個洞不說,其中一個駕駛員腰上被頂了兩個血洞,當(dāng)場就死了。”倫珠說,取下槍放在草地上。示意公扎坐在他身邊,不要亂 動。
  
  每年八月是野牦牛的發(fā)情期,那期間的公牛脾氣更加火爆,為了爭奪配偶權(quán),公牛都會打斗個不停。體格強壯的打敗了弱小的后,霸占著一群的母牦牛。那些失 敗了的公牛在自己群里沒了地位,就開始騷擾家養(yǎng)的母牦牛,隊里的牦牛群里常常闖進這樣的失敗者。別看這些家伙在自己群里不受待見,一旦進了家牦牛群它就成 了霸王,家養(yǎng)的公牦牛根本不是它們對手,幾下子就把公牛趕跑獨霸天下。家牦牛還特喜歡野牦牛,牧場上常常發(fā)生家養(yǎng)的母牦牛跟野牦牛跑的事。

  
  公扎曾經(jīng)跟著隊上的人去山上尋找被拐跑的母牦牛。對于這些大家伙,倒也算熟悉。
  
  父子倆趴在山頭上,看著下面的牛群,朵嘎臥在他們身邊。
  
  “阿爸,怎么動手?”公扎興奮地瞪大了眼,恨不得馬上聽到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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