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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什么急�。吭俚鹊�。等它們吃飽后躺下來時，找準角度，一槍斃命。”倫珠掏出鼻煙，拔掉塞子，慢慢磕了點粉末在指甲上，輕輕吸進去，閉上眼睛，用羊 皮襖蓋了頭，打了個悶悶的噴嚏，倒沒有驚動下面的牦牛。“打野牦牛，最好是打脖子中間，一槍下去打進喉管。牦牛就斃氣了。如果你一槍打不死它，它會不要命 地攻擊你。”
　　
　　公扎點著頭。
　　
　　牦牛肚子大，是草原上食草量最大的動物。一吃起來就沒完沒了。公扎等得沒了耐心，翻轉身呈大字躺在山坡上，閉上眼睛開始打瞌睡。
　　
　　天永遠是那么藍，沒有一絲云彩，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遠處的大雪山發(fā)出淡淡的銀光。藏北的山，海拔上的數字大得嚇人，真正到了這片高原面對它們的時 候，你會發(fā)現它們并沒有想象中的高遠。特別是無人區(qū)的雪山，一層一層鋪呈開去，仿如丘巒一般，就如哪個仙人隨手丟下些晶瑩剔透的寶石，隨意扔在了空曠的高 原上，又仿佛牽了手的二八少女，亭亭玉立，秀雅美麗。
　　
　　野牦牛、野驢、羚羊以及牧人就是羌塘高原上流動的風景，有了他們，這片高原才有了生命。
　　
　　倫珠捅了捅迷迷糊糊的公扎，公扎一翻身爬了起來，揉著眼睛看向下面。
　　
　　傍晚的峽谷多了些夢幻般的美麗。
　　
　　太陽快落山了，金黃色的光線打在山崖上，青青的石崖也變成了橘黃色。稍遠一點的雪山被夕陽染紅了，發(fā)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干黃的草地此時格外柔和，黑色的牦牛躺在草地上，小牦牛在媽媽身邊蹦跳著，不時找同伴頂一下角。
　　
　　這是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面，安靜而唯美。
　　
　　“爸拉，打哪一頭？”公扎扭頭見父親開始裝火藥，便問。
　　
　　“帶孩子的我們不能打，母親死了，小牦牛沒有母親的保護，在草原上是很難活下去的，野狼、豹子都盯著它們呢。咱們打那頭老的吧，反正它身體也不行了， 遲早要被草原淘汰的。兒子，咱們這些靠草原吃飯的人，不能太貪心，要給草原留下發(fā)展的種子，后人才會有吃的啊。”倫珠習慣性地說，趴到地上，把叉子架好， 槍口對著下面的牦牛群開始慢慢調整射擊的角度。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邊上那頭瘦弱的母牦�；蝿恿艘幌律眢w就再也不動了，其它牦牛聽到槍聲，起身撒腿就跑，小的在中間，健壯的在外面。四蹄如飛，“轟轟”聲在山谷里回蕩著，草屑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