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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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素福把水煙放在一邊：“人只要想融入大眾，就會讓自己從孤獨中擺脫出來。很多人，他們聽得進有道理的話，也分得清有道理的事。只不過，他們是散居。 你要把自己同他們一起從與世隔絕中解脫出來……你也不應(yīng)當(dāng)讓你的孩子們和其他人的孩子們繼續(xù)這樣。讓他們?nèi)コ鞘凶咦�，到繁榮的村莊走走，看看學(xué)校、清真 寺、公共浴室、醫(yī)院，了解這一切，就會感到羨慕。最后，他們就會付諸行動。”
馬勒克•魯斯坦姆說：“你知道已經(jīng)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了……”
霍斯陸進來，在門檻上雙腳立正，問了好，便朝干果盒子奔去，拿起來走了。
優(yōu)素福問馬勒克•魯斯坦姆：“馬勒克•阿巴德那邊的緊張狀況是怎么回事？我也聽到了一些情況。但是，我想聽你自己說。”
馬勒克•魯斯坦姆說：“我以你的頭發(fā)發(fā)誓，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們解除了屠龍族一支騎兵隊的武裝，還殺了幾個人，搶到了十幾支步槍、一些子彈和二十幾匹馬。就是這樣。他們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是法爾斯馬丹部落告訴我叔叔的，我叔叔自己并不贊同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勒克•蘇赫拉布開腔說話了：“大哥，你把上尉閣下的小狗崽的事兒也跟優(yōu)素福汗說說。”
馬勒克•魯斯坦姆沒開腔。蘇赫拉布就自己提起話頭絮叨起來：“負責(zé)定居的首領(lǐng)的狗下了崽，幾個屠龍族的孩子用石頭去砸首領(lǐng)的狗的腳。那是純種的狼狗。 之后，因為害怕，他們干脆偷了狗，悄悄殺掉了。法爾斯馬丹人是這樣說的。首領(lǐng)就強迫三個正給孩子喂奶的屠龍族女人，給他的狗崽喂奶。”
扎麗感到十分不安。優(yōu)素福微笑了一下，說：“蘇赫拉布汗，這故事已經(jīng)是十一二年前的事了，你至少跟我講過三次，每次都講得不同。”
馬勒克•蘇赫拉布滿不在乎地說：“你讓我再講第四次，公平嗎？”
優(yōu)素福說：“剛才我沒想起來，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但是，你在打什么主意呢？我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我跟大家一樣，是一個罪人。”然后又問魯斯坦姆：“好了，現(xiàn)在你們想要我做什么？我們一直在東拉西扯，讓我們轉(zhuǎn)到正題上來。”
馬勒克•魯斯坦姆回答說：“請相信，我并不是對我叔叔做的所有事情都贊同，我甚至不贊同他派我到你這里來。我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然而，在這敏感的時候，我不能給他拆臺。”
扎麗想，似乎他剛來時就說過，只有蘇赫拉布是從他叔叔那邊來的，而他自己只是想念……
優(yōu)素福問：“你還沒說，想要我做什么？”
馬勒克•魯斯坦姆低下頭，在掂量該如何開口。馬勒克•蘇赫拉布說：“幫助。”
“什么樣的幫助？”
“您有多少糧食就賣給我們多少。還沒收割的我們也全都買，您說什么價就什么價。”
優(yōu)素福問：“誰教您的？曾伽爾？他一直在打剩余糧食的主意，現(xiàn)在他們不管什么全都要！”
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語。優(yōu)素福嚷嚷起來：“你們想把糧食要來，給外國軍隊，換取武器來同室操戈，要你們自己同族兄弟的命？我們防他一層不管 用，現(xiàn)在我們就防他兩層！你們沒有腦子嗎？那雙無形的手不想讓你們有組織秩序，以防萬一……那么，那些勇敢、強悍、崇高哪里去了？”他棕黃色的小胡子在顫 動。
馬勒克•蘇赫拉布幾乎是在哀求：“您知道嗎，他們中斷了伊兒勝利的希望？您知道嗎，他們不準(zhǔn)許我們夏季放牧？在我們的四面八方，全都是大炮和自動步槍。山麓上的綠草碰也沒碰一下就要白白干枯了。而我們的羊群卻因沒有草料而沒精打采，因沒有水而咩咩呻吟。”
優(yōu)素福生氣地說：“等等，馬勒克•蘇赫拉布，你一個小屁孩別跟我耍花招，我對你沒啥指望。我知道，你們羊群中最重要的部分都賣給外國軍隊了。你們的羊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冰凍起來，保存在從阿瓦士運往大國王港的鐵路冷藏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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