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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神秘的老人

  老人看杜文杰走過來,目光冷峻地看著他,全然不似吃飯時看到的那個笑瞇瞇的老頭的形象。
  
  杜文杰大為驚訝,但從老人那冰寒似霜、犀利如劍的目光中,他能感受到,這位老人年輕時一定有過不平凡的經(jīng)歷,這種目光絕對不是一個老廚子能具備的。
  
  杜文杰沖老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問道:“老板,不知你叫我有什么事?”
  
  老人盯著杜文杰的腰看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杜文杰見狀便將小刀拿了出來,故作輕松地道:“老板,你是想看這把小刀吧?平時常用它,便習(xí)慣了帶在身上。”
  
  老人面無表情,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我想告訴你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它。”
  
  杜文杰聽了心里一驚,臉上故意裝糊涂。
  
  “呵呵!”老人伸手從杜文杰手里拿過小刀,瞇著眼邊看邊道,“不錯,是個好東西,跟我當(dāng)年用的一樣。”
  
  說完,也不管杜文杰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竟轉(zhuǎn)身將小刀放到墻角處一個臺子上去了。
  
  杜文杰不由有些發(fā)毛,心想這老頭,難道是神經(jīng)不正常?好好的把我的刀子放那么高的臺子上干什么?
  
  老人走到杜文杰面前,說道:“小兄弟,這小刀我留下了,你沒有意見吧!”
  
  杜文杰登時無語:“你!”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不想讓我留下,盡管去拿!”
  
  說完退后一步,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杜文杰。
  
  杜文杰心想,看來你這老頭腦子確實有問題,不行,我不能在這耽擱太久了,還等著去找瘦猴子要摩托車呢!
  
  想畢大步走向老人,準(zhǔn)備去拿回自己的小刀。
  
  沒等杜文杰近到老人跟前,見那老人手臂忽然伸出,一把搭在杜文杰的肩膀上,猛地一捏。
  
  “哎喲!”
  
  杜文杰疼痛難忍,身體禁不住下蹲,拼命掙脫。
  
  老人將手松開,爾后用力一推杜文杰:“吃了這么多羊肉,怎么這么沒勁,身體綿得跟個女娃娃似的。”
  
  杜文杰身體往后退了幾步,他站穩(wěn)腳跟,揉著生疼的肩膀,心里道,好你個老頭,我敬你是老人,不忍下手,你卻這般捉弄我。
  
  想罷他深吸一口氣,飛身跳到老人跟前,抬拳朝老人右臉打去。
  
  杜文杰這一招是有想法的,老人的臉為了躲他,肯定會向左偏,身體也會往左歪,這樣右邊便會留個空檔,他只要再往前跳兩步,便能到老人身后的臺子前順利地拿到刀子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既不傷到老人,又拿到了刀子。
  
  誰知這老頭,竟像傻子似的,見杜文杰的拳頭過來,竟然連躲也不躲,身體直直地站在那里。
  
  杜文杰沒料到老頭會這樣,但此時再想抽身已經(jīng)晚了,心想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想畢眼睛一閉,使了六成的力氣,朝老人打去。
  
  就在拳頭離老人不足半尺的時候,老人的手忽然伸出,張開的手指如同一把鉤子,一下子扣住了杜文杰的拳頭,并就勢往懷里一帶。
  
  杜文杰由于撲力過猛,根本不可能站穩(wěn)腳跟,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前撲倒,還沒等他倒在地上,老人又用力一提,將他拉了回來。
  
  老人將杜文杰往后推了一把,仍用剛才的腔調(diào)道:“再來!”
  
  杜文杰晃了晃發(fā)疼的手腕,心想這老頭到底是什么人�。靠此即竽昙o(jì),沒想到這勁還挺大的。
  
  杜文杰一邊晃著手腕,一邊尋思著下一拳該如何打,心想剛才或許是讓他碰巧了!杜文杰大喝一聲:“你再吃我一拳!”
  
  這一拳過去,比剛才的力度更大,他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這回老頭將身子往左躲了一下,但還沒等杜文杰看明白,自己的手臂卻被一只鐵手給抓住了,緊接著他便覺得似乎有座山朝自己壓了過來,整個手臂酸痛難忍。
  
  老人的另一只手托住了杜文杰,令他不致再往下去,否則,依這個勢頭,他的胳膊不斷,至少也得脫臼。
  
  老人扶正杜文杰,笑呵呵地問,你沒事吧!
  
  杜文杰感覺這條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了,疼痛難忍,但硬咬著牙搖頭說沒事。
  
  老人伸手在杜文杰的肩膀處抓住,然后拇指和食指飛快地扣住胳膊上的經(jīng)脈大穴,滑至手腕,再用力一晃杜文杰的胳膊,笑道:“這樣才是真正沒事了。”
  
  杜文杰剛要說話,卻見老人轉(zhuǎn)身將小刀取了下來,遞給他道:“小兄弟,記住我說的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它!”
  
  這分明是一位武術(shù)大師��!杜文杰心里驚喜道,顧不得接小刀,雙手朝老人施禮說道:“老板,你會武術(shù)啊,教教我行不?”
  
  老人呵呵笑道:“你真想學(xué)?”
  
  杜文杰一聽有門,趕緊“撲通”跪倒在地上,連喊師父。
  
  老人收起笑容,一把將杜文杰拉了起來,嘴里道:“我不過是個開飯店的,可不能當(dāng)師父這兩個字,你若是想學(xué)炒菜,我當(dāng)你師傅還差不多!”
  
  杜文杰心想,這到底是想教呢還是不想教?
  
  老人拍拍杜文杰的肩膀道:“小兄弟,剛才我用的這兩下子,你好好想想,到時你一定用得上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欺負(fù)了你們,你們趕緊著去報復(fù),對吧。”
  
  杜文杰見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便實話實說,將他們準(zhǔn)備找劉長路要摩托車的事說了一遍。
  
  老人低頭想了想,道:“嗯,原來是這樣,那我再教你一招空手奪刃吧!”
  
  杜文杰趕緊謝過老人。
  
  不知是由于杜文杰的嘴比較甜,還是老人今天興致高昂,說是教他一招,結(jié)果一下子教了他六七招,最后說道:“好了,好了,再多了你也記不住。”
  
  杜文杰從一旁的地上拿起小刀,別在腰間,準(zhǔn)備向老人行禮,老人擺手不讓,又一次囑咐他盡量別使用小刀。


  
  杜文杰發(fā)現(xiàn),老人每當(dāng)跟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看一眼他那只斷了手指的手。
  
  杜文杰見他依舊不肯收自己做徒弟,便說道:“那,師父,我總該知道你的高姓大名吧?等將來我好來孝敬你老人家�。∧憧茨悻F(xiàn)在,身手這么好,還在這個小地方開飯館受累呢!”
  
  老人呵呵笑道:“在這里開飯館不挺好嗎?我們老兩口過得很快樂,沒有什么不好的!”
  
  說完又道:“小兄弟,你以后若是想找我老頭子說話,就來這里便行了,我的名字嘛,都這么大年紀(jì)了,名字不說了罷!”
  
  杜文杰還想再問,卻見老人開始往外趕他了,心知像這種隱居的高人,大都性格怪異,于是便不再追問,謝過老人,離開餐館來到大街上。
  
  杜文杰走后,老人臉上露出些許惆悵憂郁之色,這時,一位老婆婆從里面的屋子走出來,問道:“老頭子,你今個是怎么了?你不是說你寧愿帶到棺材里也不會再教任何人嗎?你看我們現(xiàn)在開這個小飯館,日子過得多清靜�。�”
  
  老人愣了一下,表情恢復(fù)正常,搖頭道:“我不知道。今個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人,就想起了我從前的時候。”
  
  老婆婆嘆了口氣道:“你又在給自己找借口!你難道忘了,上一個徒弟,你也說像你年輕時一樣,結(jié)果呢,他學(xué)會了打人,成了一霸。”
  
  “這個年輕人不會的,從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來,他不是那種人。”老人語氣執(zhí)著。
  
  “你又不是相面的,你怎么能看出來?當(dāng)初那小子你不是也說是好人嗎?唉,你剛才還把那刀子還給他了,他可是會拿著傷人的!”老婆婆搖晃著腦袋道。
  
  “我說他不會,他就不會!”老頭的聲音忽然提高,語氣里充滿了火藥味。
  
  “唉,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地雷子似的,一點就著……不點也著!”老婆婆嘟囔了幾句,轉(zhuǎn)身又進了屋。
  
  何濤和趙林在街上等了好久,不見杜文杰出來,便買了包煙,蹲在路邊吸。
  
  約有一刻鐘的時間,才見杜文杰大步朝他們走來,便趕緊迎上去,問到底什么事這么長時間。
  
  杜文杰像做夢似的,無緣無故就學(xué)了功夫,覺得這事如果說起來,他們兩人未必相信,而且還要解釋半天,于是便淡然道:“沒什么,老頭跟我講一些故事。”

  
  “切!這老頭,當(dāng)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啊,還講故事!”何濤撇了撇嘴道。
  
  趙林從杜文杰的神色上感覺他很開心的樣子,便問道:“真的是講故事?”
  
  杜文杰點點頭,沒有回答他,卻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去找那個瘦猴子吧!”
  
  樓頂?shù)奶枮⑾乱黄疠x,三個少年昂首闊步走在大街上。
  
  來到郵局,三個人挨個屋打聽,也沒發(fā)現(xiàn)劉長路的影子,當(dāng)下便不再停留,租了輛三輪車趕往游戲廳。
  
  可巧,劉長路正準(zhǔn)備進游戲廳,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弟。
  
  何濤大聲叫道:“劉長路,快還我的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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