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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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海波趕緊點頭:“我知道,我一定守緊自己的嘴巴,只談治病的事。”
三人走進客廳,唐浩然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你們先坐,我上去請示一下馮廳長。”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好,里面走出一位穿著工作制服的女孩,手上端著一個托盤,很有禮貌地說道:“兩位先生,請喝茶。”
“謝謝!”曾毅伸出兩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幾下,表示感謝。
邵海波也學著曾毅的樣子說了聲謝謝,可太緊張了,他一伸手,竟然把面前的茶杯打翻了,當時那臉就是一白:“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女孩收起茶杯,迅速把桌子上的水擦掉,然后重新倒上一杯,“請慢用!”
邵海波的臉又漲紅了:“謝謝!”
過了沒一會兒,唐浩然下來,道:“你們倆跟我上去吧,馮廳長正在書房等你們。”
兩人起身,跟在唐浩然身后緩步上樓。書房的門此時敞開著,正對著樓梯,馮玉琴在里面就能看到樓梯上的情形,看到曾毅上樓,她道:“曾毅,快進來吧。”
曾毅就呵呵笑了起來:“只聽這聲音,我就知道馮阿姨的病已經(jīng)是完全好了,這兩天一定是身心舒暢,精神愉悅。”
誰不樂意聽別人說自己身體好,馮玉琴當即笑了起來:“在醫(yī)院吃過你的藥,其實就好了,最近也沒有再犯,今天找你過來,是想讓你給看看是否已經(jīng)痊愈了。”
“那我就給馮阿姨把個脈吧!”曾毅從唐浩然手中接過一個小凳子,擺在了馮玉琴跟前,然后順勢坐下,細細地把起了脈。
唐浩然站在一旁,心中暗暗稱奇,曾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緊張和不適應,想當年自己被方書記挑中做秘書,激動得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著覺。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從來都不茍言笑的馮廳長,每次只要和曾毅講話,就都是滿面和風。
曾毅診完了脈,看邵海波還站在原地沒動,就道:“師哥,你就別站了,過來給馮阿姨量一量血壓,中西結合,更為穩(wěn)妥嘛。”
邵海波“啊”了一聲,心中大暖,同時也有點慚愧,自己這個當師哥的,沒有提攜上師弟,反倒是讓師弟處處照顧自己。
反應過來,他趕緊打開箱子,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設備都拿了出來。在醫(yī)院的時候,他也給馮玉琴看過病,可那是和很多的專家一起,并沒有覺得緊張,F(xiàn)在他單獨來給馮玉琴復診,又是在省委一號樓,竟然半天都沒把血壓計的盒子打開。
馮玉琴看他是這個情況,就擺了擺手:“血壓每天都量的,今天就不用你量了。我聽曾毅叫你師哥,我有些奇怪,為什么你們師兄弟一個是西醫(yī),一個是中醫(yī)?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好,好!”邵海波連道幾個好,就把自己當年學醫(yī)的事情講了一遍。
馮玉琴聽了之后很感興趣,又問了很多的問題。
邵海波一一回答,竟然慢慢地就不怎么緊張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聽完始末,馮玉琴難得開口夸人,“你們師兄弟兩個都很不錯,一個有情,一個有義。”說完,她又看著曾毅,“我聽小唐講,那天在會診室里,你說李主任的右手下面藏了東西,到底藏了什么東西,能讓他立刻認定你能治好我的?”
曾毅急忙搖頭:“馮阿姨,這個我可以不說嗎?那天要不是看師哥為我挨了處分,我也絕不會那么說的。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什么事情不能說?”
此時門外傳來聲音,眾人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方南國回來了,就急忙站起身來:“方書記好!”
“在家里,就不要這么拘束了。”方南國背著手走進屋里,看著馮玉琴道:“怎么樣,病是不是都痊愈了?”
曾毅就回答道:“剛把過脈,已經(jīng)徹底痊愈了。”
馮玉琴笑著從椅子里站起來,道:“老方,我剛才正問曾毅,那天在醫(yī)院,李主任的右手下面到底藏了什么東西。”
方南國皺了皺眉,道:“你們這些個女人,整天就喜歡琢磨無聊的問題。”
馮玉琴不以為意:“老方回來了,那咱們就開飯吧!今天我還留了曾毅和邵大夫在家里用飯,感謝他們醫(yī)好了我的病。”
“太麻煩了,其實這都是我們分內(nèi)的職責。”曾毅客氣地推辭,其實有馮玉琴這句話就行了,真讓他留下來吃飯,可能還會覺得有些放不開。
“好嘛,是得感謝一下!”方南國點了頭,指著唐浩然,道:“小唐也留下,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應該的。”唐浩然不是第一次被留下吃飯,但還是表現(xiàn)得非常激動。
這頓飯正如曾毅所料,吃得非常拘束,方南國不動筷子,大家就不好自行取用,方南國不開口講話,大家也不敢去找什么話題來講,飯桌上除了細細的咀嚼聲外,就非常安靜。
吃完飯,有人送上茶水甜點,馮玉琴邀請大家坐在客廳慢慢品嘗。方南國也坐在旁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準備去拿報紙。
看氣氛很冷淡,大家都不說話,馮玉琴就道:“老方,今天正好曾毅在,不如讓他給你把一把脈,看能不能說出點什么。”
“亂彈琴!”方南國濃眉一豎,頓時有一股威嚴,“我又沒病,號什么脈!”
“我今天看了本中醫(yī)的書,說中醫(yī)的最高境界,是‘治未病’,讓曾毅幫你把把脈,了解一下身體的情況,我看也沒有什么壞處嘛。”馮玉琴過去給方南國的茶杯里添上水,“曾毅現(xiàn)在是專家組的專家,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你得支持!”
方南國只得放下報紙:“好吧,那就請小曾為我把把脈。”
曾毅起身,坐在了方南國對面,伸出三根手指:“馮阿姨說得對,了解一下身體的情況,肯定沒有壞處。”
方南國不說話,他伸出一只胳膊,讓曾毅開始把脈。
兩分鐘后,曾毅收起架勢,道:“方書記的身體非常好,很健康,充滿了活力,但身上有一處老傷,發(fā)作起來會比較痛苦,這個傷很久了,應該有三十年。”
方南國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端著茶杯,道:“你往下說。”僅憑號脈,就能斷出自己三十年前受過傷,這種事方南國并不相信。
“受傷的位置應該在第18和第19塊脊椎骨之間。”曾毅說話的時候,伸手在方南國背后的一個位置上輕輕一按,“就是這里!”
方南國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讓人看不出究竟有沒有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