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佛法告訴我們的生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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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多少有感于生命短暫和對自我人生價值有所思考的人都曾無數(shù)遍地問過這個問題: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
西方許多哲學(xué)家也就此問題爭論不休。德謨克利特最早提出幸福主義生命觀,他認為,人類的幸福分為兩種,即肉體的快樂和心靈的幸福和快樂。此后又有很多哲學(xué)家也提出與之相類似的觀點,大致都對人類的生命意義持積極態(tài)度。然而近代叔本華的“摩耶之幕”,卻對人生持消極的否定態(tài)度。他認為,人生是不值得人們?yōu)橹冻龅模松褪峭纯,沒有意義。世界是懷疑、錯誤、罪惡瘋狂的領(lǐng)土,人生大部分是夢幻,是通往死亡的路程。因此,歷史也是人類一個長期艱難的夢。一切都是相對的,暫時的,只有欲望是永恒的。
不管哲學(xué)的觀念有多大差異,最后大家都將結(jié)點歸于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對待欲望帶來的痛苦。德謨克利特只是說要節(jié)制欲望,才能讓心靈歸于安適和寧靜。叔本華則直接徹底否定生命意志,指出要得到永久的解放只能甘于痛苦,死亡寂滅。
但是這些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每個人都不可能是圣人,能做到收放自如地節(jié)制欲望,也不可能就此悲觀一生,漠然對待生命。很多人也許不知道,偉大的哲學(xué)家叔本華篤信的是佛教,他以佛教徒自命,他認為佛教不止是亞洲之光,更是照亮世界的一盞明燈。因為佛學(xué)不僅僅告訴我們生命的本質(zhì),更教會我們在當下的生命里,該如何去度過余生。
凈空老法師說:人生酬業(yè)。
佛家講求三世因果,六道輪回,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所謂人生難得,是指人的肉身失去后,會按照其前世所造之業(yè),繼續(xù)在六道里輪回。佛教對人生觀和價值觀就是:覺悟、清凈、修行、出六道、離輪回、證涅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佛家是從看穿生命的意義與從高度去審視人生的超越。這對我們來說很具有指導(dǎo)意義。人的一生,雖然都是在紅塵煙火里生活,但想要生活得幸福甘慰,也是一種技巧和藝術(shù)。我們常常向往自己的人生和別人的不同,更希望自己能將有限的生命活出無限的精彩,而這樣的精彩,更需要我們付出身心的努力,理智看待我們的所作所為,才能走出自己的不同。
曾有一位老人,在退休之后,住在荒山里,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買了樹苗,每天挑水到山上,開山,續(xù)土,植樹。在退休后的十幾年里,他就一直重復(fù)著這樣的工作,將一片片的荒山換上了綠裝。有記者去采訪他的時候,他淡淡地說:“這是我的工作。”
其實,這位老人退休之前,是一位伐木工人,自從參加工作之后,他的任務(wù)就是砍伐一棵棵的樹木。曾經(jīng)他是位勞動模范,是位先進工作者,在他的手下,不知道多少樹木從樹根上脫離,然后裝車運到全國各地。但是誰也沒想到,他退休之后,卻選擇做這樣的事情。
很多人猜測,有人說老人是為了年輕的時候犯下的錯誤贖罪,年輕時,他一直伐木,讓青山變成了荒山,老了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也有人說,是老人一生與樹為伍,到老了無法解開和樹的情結(jié)。
對于各種評論,這位老人很平淡的笑笑說:“工作的時候,我努力完成我的工作,無愧于我的職業(yè)。工作之后,我努力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無愧于自己。”
平淡的兩句話,卻說出了生命的真諦。
蘇東坡名傳千古。他篤信佛教,因而自號“東坡居士”。他對佛家思想有過比較深入的研究,對佛法造詣頗深,但為人輕狂,自恃才高放蕩不羈,也因此經(jīng)歷了宦海沉浮,多次被貶黜。與他經(jīng)常討論佛經(jīng)的黃州金山寺佛印大師,與蘇東坡之間曾有過很多軼事趣聞,蘇東坡也多次向他討教佛經(jīng),研習(xí)佛法。
蘇東坡在黃州住了四年,后又經(jīng)歷了浮浮沉沉的是非爭端,四處漂泊。二十年后他從儋州遷至廉州,路過金山寺,佛印已不在人世,但寺內(nèi)掛了一幅畫像,畫的是他。他百感交集,便在畫上題了幾句“禪語”: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問汝平生事業(yè),黃州惠州瓊州。
這四句簡單的話語,用超然的態(tài)度總結(jié)了他那悲壯而絢麗的“平生事業(yè)”,也將自己的一生漂泊用兩個比喻做了了斷。雖然悲壯,但是超然。
對大多數(shù)的人來說,一生遭遇如此多坎坷,臨老到艱苦悲涼的境地,很少人能做到豁達釋懷。這也是因為大多數(shù)人并不明了生活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也因此無法將精神超然于外物,即站在更高的層次上看問題。因此,在面臨人生困境的時候,就很難將外界施加給自己的壓力化解,用平常心接納命運的無常。
一個做金融的男人,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讓我覺得我對時間的大度和寬容不僅僅是一種浪費,簡直就是一種犯罪。對他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就是銀行卡上分分秒秒不斷累積的價值,就是股市里那些統(tǒng)一亮了紅燈的數(shù)字,就是一條條像心電圖一樣跳躍的日線。聽他給周遭朋友介紹股票的時候,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整個人像注入了某種過量的興奮劑,仿佛從他嘴里吐出來的不是語言,而是一枚枚金幣。那個時候,我絲毫不懷疑他將來有一天會成為中國的巴菲特,做金融界的精英,全世界亂飛的那種。
但是2008年我再見他的時候,卻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那年的股市把他打倒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將自己當做了一個神話,一個傳說。光是他承諾幫人代買債券的資金,就有上百萬。另外,他身兼數(shù)職,以至于連他身邊的親人都不知道他具體做的什么,究竟欠了多少債?單是我了解到的,他身上背的債務(wù),假如放到我身上,我也同樣想躺下不愿起來,因為實在太重了。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探望他,在精神病院。他并不清醒,但是人很精神,大聲唱歌,說著振奮人心的話。仍然富有激情,仍然像打了興奮劑。醫(yī)生說,他可以一直堅持這樣好幾個小時,然后就睡過去,甚至飯都不多吃。
我看著他,沒有來由地覺得生氣,而不是大家都認為應(yīng)該有的悲哀。我覺得他的內(nèi)心太過于張狂,太過于將生命的一切放到一件事物上,這本不應(yīng)該是他生命的全部。他太執(zhí)著于此,以至于失去了自己。也因此,他內(nèi)心脆弱,無法承受任何打擊。
注定的,他的困境他無法超越。
生命的意義,不僅僅是肉體的生存,更在于在生存的同時能接受外界傳達的信息,讓心靈獲得安寧和充實。這樣的生命才能獲得價值上的提升,也比庸碌的生活更加有質(zhì)感。
能悟得佛家的精髓,明白人生酬業(yè)并不完全是為來世,更為今生,那么人生就會變得純凈和洞明。人的一生,能做到無我無妄,無念無利,才能達到一種豁達的心境,也才能明白這世間的一切污濁,不會讓外物遮了眼睛。
追尋生命的意義是孜孜不倦加以求索的永恒課題。但是現(xiàn)代社會,這種探索和追尋卻反倒越來越少,我們的電影和書籍,很少有超越歷史經(jīng)典的。這也是我們內(nèi)心貧乏的一個證明。只有我們安下心來靜靜思考,我們的生命,才會在歲月的輪回中向著人生終極的目標堅定地邁進,做到心靈的安適和寧靜。德謨克利特認為:生活的目的是靈魂的安寧。這和某些人由于誤解而與它混同起來的快樂并不是一回事。由于這種安寧,靈魂平靜安泰地生活著,不為任何恐懼迷信或其他情感所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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