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在线免费看_2021午夜国产精品福利_国产视频精品视频_1024cl地址一地址二地址三2019

用戶名:
密碼:
第1節(jié) 郭沫若和胡適的接吻風波

  胡適和郭沫若會是好“基友”嗎?大多數人可能會搖頭。但他們兩人卻是現代歷史上唯一一對接過吻的男人。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從歷史的因緣看,胡適和郭沫若本應是理所當然的好朋友,因為胡適是白話詩的提倡者,而郭沫若是白話詩最早的有成就者,二人不惺惺相惜才怪。二人還有一個大共同點:既熱衷政治又熱衷學術。所以,在1949年之后,郭沫若當了大陸的中國科學院院長,胡適當了臺灣的“中央研究院”院長,就學者來說,俗世的官職和榮譽,二人恰好都做到了巔峰,但身處兩個陣營,他們成了歷史的絕妙對照。
  
  只要看看郭沫若和胡適兩人年輕時候的“標準像”,我們就能猜到他們的大致性格:他們面對鏡頭的角度一樣,眼鏡形狀也一樣,甚至長相也都稱得上帥氣,但郭沫若的嘴角和臉腮透著一股孤傲之氣,似乎時刻準備冷嘲熱諷面前的人,胡適則和善很多,面露微笑,似乎隨時都可以招呼面前的人聊天。實際上,這正是他們二人一生的性格基調。
  
  郭沫若比胡適小一歲,但當郭沫若還是日本九州帝國大學的一名普通醫(yī)學生時,胡適已經是北京大學的名教授了,且因新文化運動而成為了學界的領袖。雖然同是絕頂聰明的人,但郭沫若之于胡適,簡直就是同齡草根和同齡“高富帥+學術大師+意見領袖”之間的差別。郭沫若很早就處于一種很矛盾的心態(tài)中——一方面,他嫉妒胡適的成功,千方百計想超過胡適;另一方面,他又想得到胡適的認可和友誼。后來兩個人之間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在這兩個極端中間搖擺的結果。


  
  1919年夏天,胡適提倡的白話文運動也波及到了遠在日本的高中生郭沫若,向來自恃才高的郭沫若大約有些失落,因為他和這個偉大的運動失之交臂了,他有些著急地寫了白話文詩作《女神》,向北京的《時事新報•學燈》投了稿,希望國內文壇快點知道世上還有他這樣一位大才子,可惜的是,這份報紙的編輯根本不把這些詩當回事,一放就是好長時間。幸虧后來編輯換成了美學家宗白華,才慧眼識珠,把郭沫若從廢紙堆中挑了出來,終于讓他躋身于詩壇了。
  
  得到宗白華的贊賞顯然不足以讓郭沫若滿意,他最希望得到的是胡適的贊許。不過,這個贊許遲遲沒有來。或許胡適沒看到他的詩?或許胡適被他的詩作震驚了?郭沫若急著想和胡適見面,以解開心中的疑惑。1921年,一次有些偶然的機會讓胡適和郭沫若見面了——在上海的一個飯局上。后來,郭沫若有些一廂情愿地把這個飯局看成了為他餞行。
  
  郭沫若《創(chuàng)造十年》:
  
  大約是帶著為我餞行的意思吧,在九月初旬,我快要回福岡的前幾天,夢旦先生下了一通請?zhí)麃,在四馬路上的一家番菜館里請吃晚餐。那帖子上的第一名是胡適博士,第二名便是區(qū)區(qū),還有幾位不認識的人,商務編譯所的幾位同學是同座的,伯奇也是同座的。

  
  不知道的讀者會以為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了,但只要查看一下當時的胡適日記,就會發(fā)現,這個飯局根本就不是以郭沫若為主題的,而且胡適對這個內心極度渴望認可的同齡人并沒有什么好印象:
  
  《胡適日記》:
  
  周頌九、鄭心南約在一枝香吃飯,會見郭沫若君。沫若在日本九州島學醫(yī),但他頗有文學的興趣。他的新詩頗有才氣,但思想不大清楚,功力也不好。
  
  渴望中的贊許沒有得到,還被認定為“思想不大清楚”,郭沫若的失落之情可想而知了。巨大的仰慕迅速地變成了嫉恨,郭沫若再也不想當窮草根了,他要對這位學界領袖開炮,用諷刺甚至謾罵來平衡受傷的心。他幾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來把他和胡適的第一次見面冷嘲熱諷了一番:
  
  大博士進大書店,在當時的報紙上早就喧騰過一時。我聽說他的寓所就是我晚間愛去散步的LoveLane的第一號,是商務印書館特別替他租下的房子,他每天是乘著大馬車由公館里跑向閘北去辦事的。這樣煊赫的紅人,我們能夠和他共席,是怎樣的光榮呀!這光榮實在太大,就好像連自己都要紅化了一樣。
  
  胡適當然看到了這些文字,但向來寬厚的他似乎并沒有認為郭沫若已經對他懷恨,從他的性格來說,他仍然想和郭沫若繼續(xù)交往。1923年的10月,兩人又見面了,這一次是詩人徐志摩帶著胡適等人去拜訪郭沫若的。此時的郭沫若已經出了名,他似乎對胡適的拜訪并無心理準備,加上他生活困窘,使得這次見面的開始十分尷尬,隨后又稀里糊涂地結束了。


  
  《徐志摩日記》:
  
  與適之、經農,步行去民厚里一二一號訪沫若,久覓始得其居。沫若自應門,手抱襁褓兒,跣足,敞服,狀殊憔悴,然廣額寬頤,怡和可識。入門時有客在,中有田漢,亦抱小兒,轉顧間已出門引去,僅記其面狹長。沫若居至隘,陳設亦雜,小孩摻雜其間,傾跌須父撫慰,涕泗亦須父揩拭,皆不能說話語;廚下木屐聲卓卓可聞,大約即其日婦。坐定寒暄已,仿吾亦下樓,殊不話談,適之雖勉尋話端以濟枯窘,而主客間似有冰結,移時不渙。沫若時含笑睇視,不識何意。經農竟噤不吐一字,實亦無從端啟。五時半辭出,適之亦甚訝此會之窘,云上次有達夫時,其居亦稍整潔,談話亦較融洽。然以四手而維持一日刊、一月刊、一季刊,其情況必不甚愉適,且其生計亦不裕,或竟窘,無怪其以狂叛自居。
  
  以一副落魄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的嫉妒對象面前,真是讓人丟面子,賓主無話可談是必然的。胡適一向是愛交朋友的,事事總為對方著想,他也許是察覺到了郭沫若心里那微妙的東西——對贊許的渴望一直沒有消退,而且越是嫉恨,渴望得就越厲害。胡適終于在一次由郭沫若召集的宴會上,用他自己的方式滿足了郭沫若的愿望。
  

  《胡適日記》:
  
  沫若邀吃晚飯,有田漢、成仿吾、何公敢、志摩、樓(石庵),共七人。沫若勸酒甚殷勤,我因為他們和我和解之后,是第一次杯酒相見,故勉強破戒,喝酒不少,幾乎醉了。是夜,沫若、志摩、田漢都醉了。我說起我從前要評《女神》,曾取《女神》讀了五日,沫若大喜,竟抱住我和我接吻。
  
  胡適并沒有贊許《女神》,只不過借著酒勁兒說讀《女神》讀了五天,但是這足夠讓郁悶已久的郭沫若狂喜了,所以才會有現代史上這驚天的一吻。男人之間的接吻簡直太罕見了,當時在座的人大概都感到奇特,對這一事件記得很是深刻。
  
  《徐志摩日記》:
  
  沫若請在美麗川,樓石庵自南京來,胡亦列席。飲者皆醉,適之說話誠懇,沫若遽抱而吻之。
  
  很多年之后,這件事還在人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而且傳得越來越走樣,甚至當事人后來也記不大清為什么接吻,只記得接吻這個關鍵事實了,請看接吻事件的各種版本。
  
  唐德剛《胡適雜憶》:
  
  胡先生也常向我說:“郭沫若早期的新詩很不錯!”他并且告訴我一個故事,有一次,在一個宴會上他稱贊了郭沫若幾句,郭氏在另外一桌上聽到了,特地走了過來,在胡氏臉上Kiss了一下,以表謝意。

  
  胡頌平《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
  
  今天先生說起:“郭沫若這個人反復善變,我是一向不佩服的。大概在十八、九年之間,我從北平回到上海,徐志摩請我吃飯,還請郭沫若作陪。吃飯間,徐志摩說:‘沫若,你那篇文章(是談古代思想問題,題目忘了),胡先生很賞識。’郭沫若聽到我賞識他的一篇文章,他跑到上座來,抱住我,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我恭維了他一句,他就跳起來了。”
  
  胡適顯然對這個接吻的舉動大大地不以為然,并且承認他當時對郭沫若的贊許實際上是“恭維”。郭沫若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受傷的心不再滴血了,但這份喜悅沒過幾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一件讓郭沫若更為嫉恨的事情發(fā)生了,對這件事情,郭沫若后來帶著慣有的譏諷語氣回憶說:
  
  他那時住在法租界杜美路的一家外國人的房間里,我們被引進一間三樓的屋頂室,室中只擺著一架木床,看那情形不是我們博士先生的寢室。博士先生從另一間鄰室里走來,比他來訪問時,更覺得有些病體支離的情景。那一次他送了我們一本新出版的北京大學的《國學季刊》的創(chuàng)刊號,可惜那一本雜志丟在泰東的編輯所里,我們連一個字都不曾看過。
  
  郭沫若強調他“一個字都沒看過”《國學季刊》,正是要掩蓋他內心的驚慌,實際上,他不僅看過,而且被震驚了。當郭沫若終于在新詩上趕上胡適的時候,人家胡適早已不大玩新詩,搞起了學術研究,自己又大大落后了!這一意想不到的事情對郭沫若的打擊太大,使他對胡適的攻擊比以前更加猛烈了。但在攻擊的同時,他也悄悄開始搞起“國故研究”來,并且抓住胡適不擅長的領域——甲骨文、考古等,開始大搞特搞,為的就是盡快超過胡適。以郭沫若的聰明,加上當時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研究甲骨文,他迅速出了成績——這也成了他后來當上中華民國中央研究院院士的主要資本。不過,仇恨的種子已經在郭沫若的內心生根發(fā)芽了,而且逐漸長成了參天大樹。在他人生的后半段里,有很多時間是專門用來攻擊胡適的,包括在1949年之后參加對胡適的全國大批判。
  
  郭沫若對胡適的攻擊越來越尖刻,用詞越來越狠,后來竟然到了直接謾罵的地步。
  
  郭沫若《創(chuàng)造十年》:
  
  胡大博士真可說是見了鬼。他像巫師一樣,一招來、二招來的,所招來的五個鬼,其實都是些病的征候,并不是病的根源。要專門談病的征候,那中國豈止五鬼,簡直是百鬼臨門,重要的是要看這些征候,這些鬼是從什么方起來。

  
  博士先生,老實不客氣地向你說一句話:其實你老先生也就是那病源中的一個微菌,你是中國封建勢力和外國資本主義的私生子。中國沒有封建勢力,沒有外來資本主義,不會有你那樣的博士存在。要舉實證嗎?好的,譬如擁戴你的一群徒子徒孫,那便是你一門的封建勢力;替你捧場的英美政府,那便是我們所說的帝國主義者。你便是跨在這兩個肩頭上的人,沒有這兩個跨足地,像你那樣的學者,無論在新舊的哪一方面,中國雖不興,實在是車載斗量的呀!
  
  1949年以后,和胡適較了半輩子勁兒的郭沫若終于取得了他最后的勝利。他當上了中國科學院首任院長、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副總理兼文化教育委員會主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中國文聯(lián)首任主席、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首任校長等,不可謂不顯赫,這些官方認可正是郭沫若所追求的。他隨便講幾句罵人的話或者歌頌的話都會很快被發(fā)表、傳誦,所有體面的場合都有他。而此時的胡適在大陸卻成了戰(zhàn)犯和全國性大批判的目標,所有與他有關的人都被打倒。他本人也已經流落美國,在一所大學的圖書館里拿著可憐的薪水,連買菜、做飯等這些從沒做過的家務都要自己做,雖然后來被蔣介石請到臺灣當“中央研究院”院長,但沒過多久,就在一次宴會上驟逝了。


  
  郭沫若在1978年去世。他臨終前是否對自己的一生感到滿意呢?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歷史似乎沒那么天真地認為他“勝利”了,尤其是當胡適的一切都又被人們重新記起、談論,而郭沫若的一切都被曬到陽光下的時候。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請自覺遵守互聯(lián)網相關的政策法規(guī),嚴禁發(fā)布色情、暴力、反動的言論。
評價:
表情:
用戶名: 密碼: 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