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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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玉兒帶回明朝使者，和談的局面總算挽回，皇太極大喜過望要賞玉兒，正巧吳克善前來求見，便帶著她和吳克善一起在宮中花園閑逛。
皇太極贊賞地看著玉兒，不住打趣：“吳克善啊，早知道你們家的玉格格這么厲害，能用兩副破盔甲，就給我擺平了一場戰(zhàn)禍，我還真不該麻煩你帶著軍隊(duì)特意跑來支援我。”
吳克善拱手謙虛道：“為大汗效力，是吳克善的榮耀，大汗不必客氣。”
皇太極親切地拍拍玉兒的手臂：“玉兒，明使氣在頭上，你孤身前去，不怕一言不合，他殺了你？”
玉兒一臉天真地看著皇太極：“玉兒一心希望為大汗分憂，又怕大汗真的提了多爾袞的頭去議和，心里焦急，哪還想得了這么多呀？”
皇太極被玉兒的坦白可愛，逗得哈哈大笑。
走了幾步，皇太極心思一動，看著玉兒笑道：“看來你很在乎多爾袞嘛，嗯？這次多爾袞的人頭是你保住的，我就暫且饒了他，把他的人頭交給你好好保管吧！來人呀，傳令下去，多爾袞的腦袋，就交給玉格格保管了！”
左右侍衛(wèi)聞言跪下：“是！”領(lǐng)命退了下去。
玉兒見狀大窘，生怕皇太極誤會自己與多爾袞有情：“大汗，我才不要保管多爾袞的人頭呢，他是人頭豬腦！老是橫沖直撞地給大汗惹禍！”
吳克善見玉兒口沒遮攔，趕緊拉她：“玉兒，別亂說話。”
玉兒滿不在乎地對吳克善伸伸舌頭，扮了一個鬼臉：“我說的是真話，大汗不會怪我的，大汗哦？”
皇太極聽了，忍不住又被玉兒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張嘴呀，真是不饒人。好啦，我讓哲哲準(zhǔn)備了禮物給你，蘇瑪也有份，一起去領(lǐng)賞吧！”
玉兒與蘇瑪一起下跪謝道：“謝大汗！”
見兩人歡天喜地地退了下去領(lǐng)賞，皇太極望著玉兒快樂離去的背影，突然看得出了神，眼中多了分溫柔與欣賞之情，不由得出言感慨：“玉兒這丫頭呀，果真是顆福星呀！”
一直伴隨左右的吳克善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念一動，拱手笑言：“大汗可別把玉兒稱贊壞了，這丫頭呀，總是沒大沒小的，不懂事又愛亂說話。”
皇太極淡然一笑：“她其實(shí)是個很聰明的人，個性直來直往……我倒覺得她就像一匹頑皮的千里寶馬。呵呵，不知道將來誰能馴服得了這匹小野馬。”
吳克善暗喜，面上卻是故作擔(dān)心道：“唉，我額祈葛和額吉也這么說，還真怕沒人馴服得了她，嫁不出去呢。”
皇太極不以為然地一笑：“寶馬配英雄，只要她碰上心中的大英雄，自然就會被馴服的。”
吳克善一聽正中下懷，趁熱打鐵道：“其實(shí)玉兒出生的那天，曾經(jīng)遇到一位奇人，一個勁地說玉兒有母儀天下的命呢！”說著吳克善有意無意地望著皇太極，“只是不知道娶玉兒的那位英雄何時才能出現(xiàn)，呵呵。”
皇太極一怔，嘴角微微一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玉兒領(lǐng)了賞高興地從庫房走了出來，蘇瑪捧著禮物走在后面，也是禁不住滿臉喜色。
蘇瑪開心地對玉兒嘆道：“哇，大汗和福晉對咱們真好，賞了這么多的禮物。”
玉兒開心一笑：“那是當(dāng)然的。我不但立了大功，還保住了多爾袞的腦袋呢！”
玉兒笑著，迎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倒吊的豬頭面具人，雙腳掛在樹上，對著玉兒咧嘴笑著，幾乎與玉兒臉貼臉，嚇得玉兒連連倒退幾步，差點(diǎn)摔到地上。
“豬頭面具人”怪聲怪氣道：“格格吉祥！”
玉兒被嚇得花容失色，蘇瑪更是幾乎暈倒，驚呼出聲：“妖怪！”
“豬頭面具人”哈哈大笑，從樹上輕松跳下來，對玉兒步步緊逼，玉兒和蘇瑪繼續(xù)嚇得往后退，玉兒害怕地問：“你是誰？”
不想顧前不顧后，只顧著應(yīng)對怪人沒有看路，玉兒踩到一塊石頭，腳步不穩(wěn)摔了下去，沒有想到面具人眼快看到，手腳靈活地上前，一把將玉兒摟在了懷里。
“豬頭面具人”看著驚魂未定的玉兒，聲音格外溫柔：“格格小心。”
玉兒驚慌失措地想推開面具人，但是面具人卻更加緊摟著玉兒不放。
“豬頭面具人”嬉皮笑臉地問：“你想我怎么報答你？”
玉兒掙扎不過面具人的力氣，發(fā)急大喊：“你是誰？你放開我！”
面具人一笑，掀起面具，露出英俊的臉，對二女笑著，正是多爾袞。
蘇瑪驚訝地舒了一口氣：“十四爺？”
玉兒見是多爾袞，知道自己又被他戲弄了，氣得一跺腳，狠狠踩在多爾袞腳上。
多爾袞吃痛地放開手，玉兒趁機(jī)脫離他的懷抱。
玉兒氣哄哄地看著面前那個沒正經(jīng)的貝勒：“多爾袞，你沒事干嗎弄個豬腦袋嚇人？”
多爾袞拿著豬頭面具聳肩一笑：“不是你跟大汗說，我多爾袞是‘人頭豬腦’嗎？怎么樣？還不錯吧？”
玉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無聊！”
多爾袞調(diào)皮一笑：“你剛才不是說你立了大功救了我嗎？你希望我怎么謝謝你？我的腦袋就不方便交給你了，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蘇瑪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玉兒更是氣得臉都變了，忍不住怒斥：“多爾袞，你……”
多爾袞笑嘻嘻地湊近玉兒：“怎么了？太感動了？我這就去跟四哥四嫂說，要他們幫我去科爾沁跟你額祈葛提親！”
多爾袞說著，把面具塞給玉兒，轉(zhuǎn)身就走。
玉兒見他說得認(rèn)真，急忙拉住他：“多爾袞！”
多爾袞回過頭看著玉兒淡淡一笑：“又怎么了？你放心，我娶了你以后，不會再娶別的女人，我多爾袞說話算數(shù)的。就這么定了！”
玉兒氣得直跺腳：“多爾袞你給我站住！”
多爾袞掙脫玉兒的手，快步走遠(yuǎn)兩步回頭揮揮手笑著：“別著急，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玉兒不知道多爾袞是認(rèn)真還是開玩笑，又急又窘，氣得說不出話。蘇瑪望著離去的多爾袞，也忍不住在一邊偷笑：“格格，十四爺這幾年都繞著你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看，他對你是非卿不娶了！”
玉兒氣得把面具丟在地上，用力踩爛：“呸，我嫁豬嫁牛嫁羊也不嫁給多爾袞這個瘋子！”
玉兒說著，揚(yáng)長而去。蘇瑪撿起那個被玉兒踩破的豬面具，不忍地感嘆道：“為女人扮豬，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這樣？唉。”
與玉兒分別后，多爾袞徑直回宮置辦了幾件厚禮，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哲哲的寢宮。
“這些禮物都是我送給四嫂和小格格的，請四嫂笑納。”
自從生下第二位格格，哲哲的地位明顯不如有孕時，來看望的人不多。正因?yàn)槿绱�，哲哲抱著小格格看到多爾袞突然造訪本就驚訝，現(xiàn)在見了這一桌的厚禮，更是感動：“聽大汗說，你和幾位貝勒最近都在忙，沒想到你還抽空來看我和小格格，謝謝你！”
多爾袞粲然一笑：“四嫂太客氣了，其實(shí)我早該來的。小格格好可愛，讓我抱抱吧？”
哲哲一笑，把小格格交給多爾袞。
多爾袞抱過小格格，看著一張粉嫩嬰兒小臉一邊笑一邊逗弄：“來，給十四叔笑一個？嗯，好乖！”
哲哲見狀打趣道：“十四弟，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什么時候娶個人，幫你生幾個可愛的娃兒呀？”
多爾袞看著懷中的嬰孩含笑不答。
哲哲看他這樣，心思一動：“怎么樣？要四嫂幫你物色一下嗎？”
多爾袞一笑，借機(jī)說道：“其實(shí)，這幾年來，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人，我想，也是時候跟您說了，不知四嫂是否愿意幫忙做個媒？”
哲哲驚喜道：“哦？能讓十四弟看上的姑娘一定非同凡響，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快說出來，四嫂一定幫你做這個媒。”
多爾袞一笑，一字一句地認(rèn)真說道：“就是您的侄女，玉兒。”
哲哲驚訝不已：“玉兒？你喜歡玉兒？”
多爾袞見哲哲神色不對，奇怪地笑了笑：“怎么了？四嫂不愿幫這個忙？”
哲哲趕緊賠笑：“嗯，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喜歡的是玉兒。那……玉兒對你？”
多爾袞曖昧地一笑：“我們時常在一起玩，她對我，有時很近，有時很遠(yuǎn)……不過，我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不喜歡我吧？”
哲哲笑得越發(fā)勉強(qiáng)：“是嗎？”
多爾袞鄭重其事地看著哲哲：“四嫂，我多爾袞從來沒求過人，若四嫂能成全我和玉兒，多爾袞會感謝您一輩子，日后若有任何差遣，多爾袞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哲哲眼神一動，已有盤算，微笑道：“好，你既然都開了口，四嫂一定幫你的忙，只是這事情成不成，也不是四嫂能決定的，還得看你和玉兒的緣分。”
多爾袞喜出望外：“無論如何，四嫂的這份恩情，多爾袞銘記于心！”
哲哲知道這事自己不好出面，樂得做個順?biāo)饲椋?ldquo;好好好，改明兒我跟玉兒和我哥哥都說去，兩邊都幫你敲邊鼓，這總行了吧？”
多爾袞喜不自勝，站起身感激地說：“多謝四嫂！”
這時，吳克善帶著小玉兒走了進(jìn)來，人隨聲至：“姑姑，姑姑，你看我?guī)дl來看您了？”
哲哲、多爾袞隨聲望去，見是兩人，哲哲一臉欣喜地迎了上去：“小玉兒？你怎么也來了？”
小玉兒福了一福請安：“小玉兒見過姑姑。我聽姨媽說姑姑生了個漂亮的小格格，剛好吳克善哥哥來，我就吵著跟他來了。看，這些都是我和姨媽為您和小格格準(zhǔn)備的。”說著，小玉兒讓下人送上禮物。
哲哲笑意盈盈：“來，讓姑姑看看你，嗯，好多年不見了，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吳克善看到多爾袞，拱手招呼：“唷，十四爺您也在這兒呀？”
多爾袞笑了笑：“吳克善，別來無恙？”
小玉兒見多爾袞儀表不凡，好奇地望著，吳克善見狀趕緊拉過小玉兒：“來，快見過十四爺。”
小玉兒驚喜道：“原來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敢惡整明使的十四爺呀？小玉兒對您佩服得緊呢！”
多爾袞一愣，隨即一笑。
哲哲察言觀色，趕緊介紹：“多爾袞，她是玉兒的表妹—小玉兒。她從小和玉兒一塊兒長大，都喊我姑姑。”
多爾袞望著小玉兒，禮貌地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多爾袞起身告辭：“四嫂有客人在，多爾袞就不多打擾了。”說話間正要走，還是掛心地回頭，“那件事，就有勞四嫂了哦？”
哲哲微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允：“好。”
多爾袞起身對吳克善和小玉兒一拱手：“告辭！”
小玉兒望著多爾袞離去，一臉崇拜之情。哲哲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
吳克善望著多爾袞離去的背影，望著哲哲好奇地問：“姑姑，多爾袞拜托你什么事情？”
哲哲淡淡地不愿多講：“沒什么，一點(diǎn)小事情而已。”
當(dāng)夜，皇太極忙完前朝的事情就來了哲哲的宮殿，哲哲準(zhǔn)備晚膳，一盡妻子的責(zé)任，其間與皇太極閑話，好不溫柔。
用完膳，皇太極坐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哲哲賢惠地上前為皇太極按摩著肩膀。
感受著妻子的無盡柔情，皇太極愜意地感嘆：“唉，忙了好一陣子，今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哲哲半真半假地嬌聲嗔笑：“先前大汗忙于國事，臣妾還真以為，在大汗的心里，沒了位置了呢。”
皇太極淡淡一笑：“你想到哪去了？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皇太極說著，反手拉住哲哲的手臂，將她帶到自己的面前，擁入懷中。
哲哲嗅著皇太極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味，幸福地一笑：“嗯。”
皇太極只是微笑：“我還等著你幫我生個小阿哥，為我分擔(dān)國事呢。”
哲哲被說中痛處，有點(diǎn)歉意地說道：“臣妾這次沒為大汗生個阿哥，還以為大汗會生臣妾的氣呢。”
皇太極愛憐地?fù)徇^哲哲的手臂：“傻瓜，你還年輕，還會再懷上的嘛。”
哲哲心下一痛，仍故作輕松大方地說道：“希望淳福晉懷的這胎，是位阿哥，這樣臣妾就安心了。”
皇太極聞言頓了頓，突然正色道：“哲哲，你知道你是誰嗎？”
哲哲一愣：“嗯？臣妾是大汗的福晉呀。”
皇太極搖頭笑著：“不，你不是普通的福晉，是‘大福晉’，你生的兒子和雅淳的是不一樣的，這層道理，你懂嗎？”
哲哲近日心中擔(dān)憂的事情，突然感到如釋重負(fù)，感動地說道：“有大汗這句話，臣妾就更安心了。”
皇太極當(dāng)然知道哲哲近日的失落，握住哲哲的手拍了拍，安慰地笑笑：“對了，今天玉兒來領(lǐng)賞了吧？”
哲哲一笑：“是呀，臣妾跟她說禮物都是大汗挑的，她開心得很呢。多爾袞也送了不少禮物來。”說著哲哲特地為多爾袞開脫道，“臣妾看他呀，也知錯了，大汗就別生他的氣了哦？”
皇太極搖搖頭：“多爾袞這個性子呀，就是愛闖禍。幸好玉兒機(jī)靈……”
哲哲心念一動：“依臣妾看來，得趕快找個人收收他的性子。”
皇太極心不在焉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情就交給你辦吧。”
哲哲聽了，心念一動，正要開口，卻被皇太極打斷。
“對了，我倒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哲哲：“哦？”
皇太極沉吟一聲：“你上次跟我提過，要挑個人才進(jìn)宮，我想了想……”
哲哲一愣：“哦？大汗改變主意了？”
皇太極點(diǎn)頭微笑：“玉兒最近的表現(xiàn)，加上她之前立下的功勞……我開始覺得，關(guān)于她的‘小福星’之說，還是不無道理……”
哲哲一怔，沒想到拒絕了玉兒的皇太極會突然舊事重提，心中一沉。
皇太極思索一番：“她如果進(jìn)宮，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哲哲本以為皇太極之前的話給自己是個定心丸，本已不擔(dān)心地位，不料皇太極原來另有所想，心中一沉。
哲哲壓抑著眼里的波動，故作輕松話道：“那就等臣妾再為大汗安排吧？”
皇太極一笑：“好。”說罷怕哲哲不高興，又補(bǔ)充了一句，“只有你挑的人才，我才放心。”
哲哲知道他只是搪塞之語，卻奇怪短短時間為什么會改變了主意，和顏笑道：“上次臣妾跟您提玉兒的時候，大汗還嫌她是個愛哭的小姑娘呢，臣妾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大汗突然改變主意的？”
皇太極不假思索地一笑：“這個，倒是因?yàn)閰强松频囊痪湓挕?rdquo;
“哦？”
“他說，玉兒出生的時候遇到一位奇人，說她有母儀天下的命。姑且不管這是真是假，她確實(shí)旺我大金，我不想她進(jìn)別人家的門，哲哲，你明白嗎？”
哲哲心下了然，恭敬地垂目回答道：“臣妾當(dāng)然明白，大汗放心吧。”
如此便遂了心愿，皇太極放心地一笑，卻沒有注意到哲哲恭謙的笑容里藏著難以言喻的矛盾與失落。
第二日一早，哲哲早起梳洗后略略坐了坐，無奈之余讓人喚了玉兒過來。坐在寢宮外的花園內(nèi)與玉兒說完昨夜跟皇太極商量的事，玉兒立刻露出無比驚喜的神情反問：“姑姑您說什么？大汗想讓我進(jìn)宮？”
哲哲不快的念頭一閃而過，但還是做出溫恭和藹的態(tài)度微笑：“正是。”
能嫁給心中的大英雄，玉兒內(nèi)心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低著頭兩頰緋紅。
哲哲見玉兒低頭不語，卻以為她是有別的什么想法，心里生出一絲希望。玉兒年輕未經(jīng)人事，先前又有多爾袞的百般追求，或者……她已經(jīng)改變主意，不愿意嫁給大汗?
想到這里，哲哲笑著提點(diǎn)：“你有什么想法？若是你心里有了別人，你也早點(diǎn)告訴姑姑，姑姑絕不勉強(qiáng)，會幫你跟大汗說的。”
玉兒羞赧地連連搖頭：“我心里哪有什么人呀！”
哲哲眼中閃過一絲矛盾，隨后覺得大局已定，無法改變，干脆也松了一口氣：“好，那就擇日接你入宮吧。”
“這么快？”玉兒雖然滿心歡喜，卻沒想到好事來得這么快，有點(diǎn)不知所措，倒是蘇瑪早就為她高興極了，聞言趕緊起身行禮道賀：“恭喜格格！”
“哲哲！”
說話間聽到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哲哲抬頭見是皇太極，趕忙起身行禮。想到皇太極連日來議政繁忙，竟然會這么早來后宮，想來也是為了玉兒的事，想到這里心中更生不快。
玉兒一見是皇太極，更加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一改平時活潑的樣子，只是低頭不說話。
哲哲心中似有千根銀針在刺，強(qiáng)壓不快微笑著拉過玉兒：“還傻站在那里干嗎？還不過來跟大汗請安？”
玉兒羞怯地福了一福：“玉兒給大汗請安。”
皇太極微微一笑，看向哲哲問道：“你都跟她說了嗎？”
哲哲識趣地點(diǎn)頭微笑：“臣妾看……還是大汗您自己跟她說吧？臣妾先告退。”
說罷，哲哲遣退了左右的侍從，帶著蘇瑪一起離開了。在跨入寢殿門檻的瞬間，哲哲一個失神，腳步不穩(wěn)地重重跌坐下去。阿納日趕緊上前攙扶，只見哲哲滿目空洞，臉色慘白，大驚失色道：“格格，你這是怎么了？我去請大汗……”
哲哲拉住她的手臂擺擺頭，平靜地站起身來：“如今他的眼里哪里還看得見我呢？罷了，沒有她也有別人……以后的日子還長呢……”
從嫁給皇太極那日起，她便知道在這段婚姻中，她只是一顆棋子，然而那么多日的耳鬢廝磨，終究讓她生出一絲為人妻的盼念，只望她與他之間，真有些許夫妻情分。如果沒有這一絲妄想，只怕此刻將別的女子送入他懷抱時，也不會如此心疼如裂。
花園內(nèi)一片安靜，只剩下皇太極和玉兒。
皇太極上前，見玉兒低頭不語，正想開口說什么，突然有點(diǎn)尷尬起來，咳了兩下，終于開口：“嗯，你姑姑都跟你說了嗎？”
玉兒嬌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可愿意？”
玉兒低頭，靜靜不語。
見她半天不說話，皇太極竟有些急了：“玉兒！你倒是說話呀！”
說著，皇太極上前雙手慢慢捧起玉兒的臉，卻見玉兒竟然濕紅了眼眶。
皇太極滿臉驚訝：“你不愿意？”他心生不快臉色微變，但仍壓抑著緩道，“放心，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qiáng)你的。”
皇太極口上說著不勉強(qiáng)，雙手卻是捧著玉兒的臉，一臉溫柔，期待著滿意的答復(fù)。
玉兒和皇太極四目交接，一臉茫然與驚喜，似夢似真，輕聲喃喃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不是我在做夢嗎？”
皇太極見玉兒如此癡態(tài)，啞然失笑：“傻丫頭，你在胡說什么？”
玉兒望著皇太極，忍不住喜極落淚，語氣哽咽卻堅(jiān)定：“自從……自從那一年，你在湖邊救起了我，我心里，就認(rèn)定你是個大英雄。我在茫茫人海中不斷地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沒想到，你卻是姑姑的新郎……”
皇太極不想玉兒竟然有這等心思，不覺一怔。
“我曾經(jīng)想過千百回，你能多看我?guī)籽��？墒�，你后來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我以為，這輩子，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夢里偷偷想著……想著有一天可以成為你的新娘……”
玉兒一邊說著，一邊激動起來，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不斷涌出。
皇太極望著玉兒的臉，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番表白，突然覺得又心疼又感動。凝望她淚汪汪的雙眼，只覺得她的臉越來越動人，忍不住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
玉兒不好意思地躲閃：“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傻丫頭。”皇太極淡淡一笑，愛憐地把玉兒摟入懷內(nèi)。
玉兒一臉驚喜與幸福，怔怔望著皇太極，還是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是在做夢？我……我真的可以當(dāng)大汗的妻子？真的可以嗎？”
皇太極緊抱著懷中一臉恍惚的玉兒，心生憐愛，傲然地許諾道：“這不再是你的夢，很快，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皇太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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