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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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他能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再說，要是您射中他的手指，那他就不能在西部待了。至于那個印第安人，我也不清楚該怎樣評價，他可真像個怕死鬼，但當豹子吼叫時，他卻一臉的平靜，不顯得毫不害怕。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真實的自己。”
“好吧，我會為您揭曉謎底的。您認識這個印第安人嗎？”
“他的名字很繞口，剛才他自我介紹時我聽見了。”
“那是因為他用自己的母語說的，肯定是為了避免康奈爾覺察到他自己是在跟誰打交道。他的名字叫寧特羅潘·豪艾，他的兒子叫寧特羅潘·荷摩施，翻譯過來就是大熊和小熊�！�
“這是真的嗎？當然我是時常能聽到這倆人的名字的。通卡瓦人已蛻化變質(zhì)。只有這兩個人還像他們的祖先那樣好斗，仍然自由自在地在山間和草原上漫游�！�
“是的，他倆都非常的能干。您看見他的兒子從纏身布里面拔短刀或者抓戰(zhàn)斧了吧？只是當他看到父親的表情之后，才暫時放棄了對康奈爾的報復。這些印第安人通過眼神就能了解對方的心思，而我們白種人卻總是要長篇大論地去陳述。自毆打印第安人開始，康奈爾就死定了。這兩個‘熊’將堅持不懈地跟蹤他，直到把他消滅。您剛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覺得那是個德國人的名字，看來我們是老鄉(xiāng)啰。”
格羅塞爾驚訝地說：“這么說來，您也是德國人？”
“沒錯，我本來的名字叫溫特爾。因為這艘船的航程還很長，咱們倆還會有機會繼續(xù)交談的。您到西部的時間不長吧？”
黑胡子恭敬地回答道：“啊，我來這有一段時間了。我叫托馬斯·格羅塞爾。這里的人都不說姓，把托馬斯說成托姆，并且因為我蓄著黑胡子，大家就叫我黑托姆。”
老槍手驚叫起來：“哦，是嗎？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伐木工黑托姆？”
“我叫托姆，是伐木工，但是否是鼎鼎大名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先生，不要讓坐在那兒的那個上校聽見我的名字，因為他會重新對待我的。我和他有一點接觸。您不認識他嗎？”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要是他在船上待的時間長一點的話，我會嚴密監(jiān)視他。當然，我還得進一步了解您，因為我很欣賞您。倘若您不是在其他領域有所發(fā)展，那么我可能需要您�！�
托姆低頭看著甲板說道：“嘿，能夠為您效勞，我將會非常榮幸。雖然我與其他伐木工一起加入了一個社團，甚至他們還推舉我做了首領。但如果允許我去通知他們，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喏，您看！演出已經(jīng)拉開了序幕。”
馬戲團老板用箱子和包裹擺了好幾排座位，并說一些華麗的語句邀請觀眾入場。船員和水手，只要工作不是很忙，也被允許觀看。因為對這場表演不感興趣，所以康奈爾和他的同伙沒有來湊熱鬧。也沒有人去詢問兩個印第安人要不要看表演，開始他倆站在支付了一美元的女士們和紳士們身旁，但馬戲團老板不想因此受到別的乘客指責，所以他們又站到了遠處，仿佛沒有去注意獸籠和觀看演出的人群，然而他們偷偷投射出去的銳利目光卻在關注著這一切。
觀眾們在關閉著的大木箱前面坐著，他們中的好多人都不知道黑豹長什么樣子。美洲豹比歐洲獅子小得多，它們可沒有什么危險性，因為他們一見到人掉頭就跑了，即使饑腸轆轆的時候也是如此。美洲豹虎被稱作美洲虎，獵人騎著馬用套索捕獲它的。對于孟加拉虎，他們可不敢這么做。大多數(shù)觀眾都希望見到一只不那么可怕的猛獸，可是在把板壁取下來的時候，他們都大吃一驚。
豹子從新奧爾良上船以后，因為木箱只在夜間才打開，所以它一直處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現(xiàn)在它又見到了耀眼的日光。它先是閉上眼睛，伸開四肢躺了很大一會兒。隨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見到前面坐著許多人，它又起身吼叫起來。很多坐在座位上的觀眾都跳了起來想要逃跑。
沒錯，這豹子是一只發(fā)育成熟的漂亮動物。身高肯定超過六十公分，身長超過兩米。這時，它正在使勁的晃動籠子的鐵條，木箱也晃動了起來。人們看到了它那副可怕的牙齒。
馬戲團老板講解道：“女士們，先生們，雖然巽他群島是黑豹的老家，但在北美，在撒哈拉的邊界和埃塞俄比亞，你們也可以看到它的蹤影。這只貓科野獸可以叼著一個牛犢奔跑，比獅子還要靈活敏捷，還要危險。它的牙齒厲害不厲害，你們馬上就可以親眼見識到，因為我們馬上要給豹喂食了�！�
馴獸員把半只羊扔在了鐵籠前面。豹子一見到肉，像發(fā)瘋似的撲了過去。
看管輪船發(fā)動機的黑人也抵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走過來。船長命令他立即回去工作。黑人并沒有趕緊回去，船長抓起一根粗繩抽打了他幾鞭，他趕緊往后退了幾步，但卻只是往遠一點的地方站了站，還扮了一個鬼臉，同時又對著船長揮動著拳頭。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豹子那里，并沒有察覺到黑人的動作，不過康奈爾卻看到了，于是他就對同伴們說：“我們要把他爭取過來，幾個美元就可以搞定一個黑人。”
現(xiàn)在馴獸員把肉塞到了籠子里面，用審視的目光仔細看看觀眾，接著靠近老板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后者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馴獸員繼續(xù)規(guī)勸他，慢慢地老板好像打消了顧慮，因為他終于點頭并高聲宣布道：“女士們，先生們，你們今天真的非常幸運。以前還沒見過豹子被馴服吧，起碼在這個合眾國里。在新奧爾良待的三周時間里，我的馴獸員訓練了豹子�，F(xiàn)在他表示，只要你們付出相應的報酬，他將首次當眾走進籠子里，并坐在黑豹身旁�！�
豹子正在聚精會神地品味著自己的食物，并用牙把骨頭咬碎�？雌饋硭孟裰魂P注自己的美餐。因此，人們認為這個時候的豹子似乎沒有什么大的危險性。
先前那個膽戰(zhàn)心驚的小個子首先熱情洋溢地叫喊起來：“先生，這是多么精彩��！觀看這樣一場絕妙的表演，是應該支付點錢。這位先生想要多少錢？”
“先生，一百美元。他要冒很大的危險呢，因為他自己還不是十分有把握�！�
“我并不富有。我資助五美元。紳士們，誰還要出錢？”
許多人積極響應了小個子的提議，所以得把這些錢聚集起來。船長這時也顯得有點激動，提議打賭。
老槍手告誡船長說：“先生，您一定要謹慎！我請您別容許這種冒險行為。由于馴獸員還不是十分有把握，您應該提出抗議�！�
船長取笑道：“提出抗議？呸！難道我和馴獸員有什么血緣關系嗎？在這個幸福的陸地上，我們都有冒險的權利，隨他的便吧。倘若他被豹子吃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過錯，只能跟豹子有關系。好吧，先生們，我斷定馴獸員不會安然無恙地走出籠子，我賭一百美元。誰想跟我打賭？馴獸員可提取收益的百分之十�！�
許多人都紛紛效仿，下起賭注來。最后，打賭的金額越來越大。情況表明，如果馴獸員這次的行動能夠取得成功的話，打賭必定給他帶來大約三百美元的收益。
馴獸員現(xiàn)在拿起了一根鋼制短棍，在把手處配有一個鉛球。要是動物襲擊他，他只需要使勁鞭打，就可把豹子擊退。
老槍手又對黑托姆說：“我可不是太相信那根短棍，只有冒險行為成功了，我才會稱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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