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8.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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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①。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②。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③。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④。
《道德經(jīng)第一章》
疆譯文:
可以用語言表達的大道,就不是永恒普遍的大道了;可以稱說的名稱,就不是永恒普遍的名稱了。
沒有名稱是天地的開始,產(chǎn)生了名稱是萬物的本源。所以要常常體悟虛無的境地,來觀察道的奧妙;又要常常置身于實有的境地,來觀察道的運化裂變。虛無與實有都是從大道中生出來,只不過是名稱不同,都稱做玄妙。從實有的玄妙深入到虛無的玄妙,那就是認識眾多奧妙的門徑。
注釋:
①第一個“道”,泛指一般的道,先秦諸子都稱自己的學說或主張為道。“可道’之“道”,言道!俺5馈敝暗馈,老子的哲學范疇,是先于宇宙的永恒存在。亦即宇宙萬物的本原;它無所不在,永世長存,卻無法感知。
②“無”與“有”是老子哲學的一對范疇。道,不可言道,無以名之,老子稱之為“無”。由無衍化產(chǎn)生有形的實體,老子稱之為“有”。
句中“天地”“萬物”互文。始,始原。母,根本。
③常無,永恒的“無”。欲,猶“將”也。妙,王弼注, “微之極也”。常有,無上的“有”。徼,王弼注, “歸終也”,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邊也”。二句謂,從常無中,將以觀道之微妙,從常有中,將以觀道之終極。王安石日:“道之本出于無,故常無所以觀其妙。道之用歸于有,故常有所以觀其終!
④兩者,謂“無”與“有”。同出,同出于道。異名,即“無”與“有”。玄,深微。眾,《說文》,“多也”!犊鬃蛹艺Z·正論》“今恃楚眾”
注:“眾,大也!北娒钪T,猶言極妙之門。
解析:
道,是老子要說的核心問題之一,它在天地未生成以前就存在于浩瀚的宇宙中,當天地生成以后,道就在萬事萬物中發(fā)揮著自身的作用,貫穿于萬物生成、生長、發(fā)展、消亡的始終,作為一種自然規(guī)律客觀地存在著。
提起道,我們不免會在頭腦中想象它的模樣,然而我們的想象帶有很大的局限性和主觀性,真正的道是不以人的主觀意識為轉(zhuǎn)移的,它是客觀存在的,但又看不到摸不著,正所謂“大道無形”,我們主觀想象出的道的樣子,不是真正的道。只能稱得上“名”,“名”這個概念也是不能用語言和文字來描述形容的,語言文字的局限性比想象的局限性更大,如果用語言文字來描述大道,只能與大道背道而馳。不能用語言又不能用文字來描述大道,那如何才能認識大道呢?
我們可以采用概念和語言,即“有”和“無”這兩個“名”。
“有”是存在的意思,它代表一種正在孕育萬物的狀態(tài),是萬物的生母,即萬物是從“有”中孕育生產(chǎn)出來的!盁o”,是沒有的意思,代表天地還沒有生成以前的混沌狀態(tài),說明天地是從無中生出來。
我們可以將“道”理解為一種“無”的狀態(tài),一種“有”的能力。
它的本源是“無”,卻可以生出天地萬物。正是如此,我們可以采取“無”的態(tài)度去體認大道的玄妙,大道的原始是空無,我們要想體認大道,就必須拋卻所有的雜念,將自己恢復(fù)到毫無思想意識的時期,達到一種完全虛無的境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體悟到大道的奧妙。
“無”和“有”是兩個我們必須把握的概念,它們是打開“眾妙之門”的鑰匙,只有通過它們,我們才能領(lǐng)悟大道的實質(zhì)。
所謂“恒有”,就是一種永恒的有,也叫“大有”,與此相對應(yīng),“常無”就是一種永恒的無,或叫“大無”。
我們可以通過這種忘卻自我一切的“大無”,體悟到天地初生時的“妙”;通過這種包容萬物的“大有”,觀察到萬物未生前的“徼”。
在這里,不論是“妙”還是“徼”都只是對宇宙大道中的某一狀態(tài)的描述,停留在概念這一層面上,都是“名”!懊睢痹谇岸搬琛痹诤,概念不同,但它們都是由大道生出來的,都是對大道的發(fā)展和變化,同稱為“玄”。
“玄”的意思是轉(zhuǎn)變。變化來變化去,就構(gòu)成了天地萬物的“眾妙”,這里的“妙”與“觀其妙”的“妙”本質(zhì)意義不同,“觀其妙”的“妙”表現(xiàn)的是萬物中的生機,而“眾妙”的“妙”表現(xiàn)的是天地未生前的生機。
老子在文中著重講了這樣幾個概念:道的概念、名的概念、有和無的概念、妙和徼的概念、玄的概念。
故事:
不言之教:
名叫知的人在玄水邊遇見無為謂。
知問無為謂:“怎樣思索考慮才懂得道?怎樣置身處事才安于道?用什么方法,取什么途徑才得到道?”
一連問了三次,無為謂都不回答。
在白水邊,知登上狐闕山丘,看見狂屈。知便問狂屈,狂屈說:“我知道,可正要告訴你,又忘掉了!
知回到帝宮,又問黃帝。黃帝說:“無思無慮才懂得道;無所置身、無有所事才安于道;沒有方法、沒有途徑才獲得道!
知又問:“我和你知道道,無為謂、狂屈不知道道,究竟哪個是?”
黃帝說:“無為謂是對的,狂屈有些接近,我和你離道還遠得很。知道道的不說,說的便是不知,所以圣人施行不言之教。道在自然,不可言得,德在無心,不可行至。而仁是可以作為的,義是可以虧殘的,禮是相互作假的東西。所以說失去了道,而后有德;失去了德,而后有仁;失去了仁,而后有義;失去了義,而后有禮。禮是道外化的華偽,是禍亂的開端。因而求道就必得一天比一天減少華偽,減少了再減少,直到無為,無為就無不為了。如果有為,就成就為外物,這時再想返回本源虛無,那就難了!人的生命是氣的積聚,死亡是氣的消散,了解變化之道,就不以死生為異,而把萬物看為一體。你把喜歡的看為神奇,把厭惡的視作臭腐,而在另外人的眼中,臭腐又化為神奇,神奇又化為臭腐,所以整個天下都通同于一個氣,體遭圣人珍貴同一!
知又問黃帝:“我問無為謂,無為謂不回答,并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我問狂屈,狂屈心想告訴卻不告訴,并不是不告訴,而是心中要告訴的被忘了。我現(xiàn)在問你,你知道道,怎么說離道很遠呢?”
黃帝說:“我和你終究離道很遠,因為我和你知道了道!
失去勛章的科學家:
18世紀瑞典化學家塞勒在化學領(lǐng)域做出了卓越貢獻,可是瑞典國王毫不知情。
有一次在去歐洲旅行的旅途中,國王才了解到自己的國家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科學家,于是國王決定授予塞勒一枚勛章。可是負責發(fā)獎的官員孤陋寡聞,又敷衍了事,他竟然沒有找到那位全歐洲知名的塞勒,卻把勛章發(fā)給了一個與塞勒同姓的人。其實,塞勒就在瑞典一個小鎮(zhèn)上。
作為藥劑師的塞勒,他知道要給自己發(fā)一枚勛章,也知道發(fā)錯了人,但他只是付諸一笑,沒有把它當回事,仍然埋頭于化學研究之中。
塞勒在業(yè)余時問里用極其簡陋的自制設(shè)置,首先發(fā)現(xiàn)了氧,還發(fā)現(xiàn)了氯、氨、氯化氫,以及幾十種新元素和化合物。他從酒石中提取酒石酸,并根據(jù)實驗寫成兩篇論文,送到斯德哥爾摩科學院。科學院競以“格式不合”為理由,拒絕發(fā)表他的論文。
但是塞勒并不灰心,在他獲得了大量研究成果以后,根據(jù)這個實驗寫成的著作終于與讀者見面了。
塞勒在32歲那年當選為瑞典科學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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