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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明月也靠著床頭睡著了，半夜醒來覺得自己脖子酸疼，一條胳膊被包包一直摟著，麻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晚上她沒拉窗簾，只見月光柔和地灑進屋里，照得房內(nèi)像籠了層輕紗。她輕輕把胳膊抽出來，翻身下床，又小心地幫包包蓋了蓋被子，躡手躡腳地從他的臥室里退出來。

她邊甩胳膊邊摸黑往自己的臥室走，冷不丁看見沙發(fā)上黑乎乎的像是有個人影，嚇得差點要尖叫起來，卻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fā)，慢慢地往后退。對方約莫也看見她了，突然一動，緊接著啪的一聲，撥亮了客廳的燈。

淡色的燈光照在透明的玻璃茶幾上，有點朦朧。燈亮的那個瞬間明月就看清楚了，是Janus，他撥亮了燈之后又重新坐回沙發(fā)上，像沒有動過一樣，略微低著頭，雙手交叉握在身前。她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注意到茶幾上的果盤里只剩下最后一個綠蘋果，不大，孤零零地擺在盤子里。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回來啦？”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她揉揉眼，像是很困：“太晚了，你也早點睡啊，我困死了先回去睡……”

“對不起！”他打斷她，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臉頰仿佛泛了點兒紅，像是下了大狠心才別別扭扭地說，“那什么，晚上是我太沖動了，說話也沒個分寸，你別往心里去。”

明月的手已經(jīng)攀在了門把上，聽他道歉，回頭哧地一笑：“行了行了，這么點小事你還嘰嘰歪歪什么。哎，你該不會蹲這兒一晚上準(zhǔn)備負荊請罪吧？”

他唰一下跳起來，惱羞成怒似的：“行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別在外頭晃悠了，瞧你吊倆黑眼圈兒，穿得跟女鬼似的怪嚇人的�！�

她嘿嘿笑著鉆進臥室去，從門縫里探出腦袋：“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快去睡覺吧，別蹲沙發(fā)了，夜里涼。還有，我的手真的是自己摔了一下。再說了，記者們該怎么寫還是會怎么寫，我的手傷不傷都不會改變的。”

說完她縮回去，砰地關(guān)了門。她靠在門上，聽著Janus起身關(guān)了燈，輕手輕腳地鉆回房里去，然后輕輕的一聲響，他房間的門也關(guān)了。

整個房間一片黑暗，她好像也覺得自己一片荒蕪，不知道究竟身在何處。

第二天早上，明月起床之后發(fā)現(xiàn)Janus的房門大開著，房間里整整齊齊，像是昨夜不曾住過人一樣。她在幾個房間轉(zhuǎn)了轉(zhuǎn)都沒看見他，給他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她突然有些不敢確定，昨天那個有些迷迷糊糊的深夜，到底是真的發(fā)生過，還是自己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