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暗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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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明夕想了想說:“又和小楚吵架了吧!
“嘿嘿……嘿嘿……”
“她沒找我,我看這回我?guī)筒簧厦α。?
“會找的,會找的,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那你這禮我就收了!
費(fèi)校少說的還真對。晚上加了會兒班,顏明夕到家的時候快九點(diǎn)了,剛把車?yán)遄酉春茫瑔绦〕碾娫捑蛠砹,“在哪兒??
“家!
“出來陪姐喝酒。”
顏明夕吃了一顆車?yán)遄樱骸岸级啻罅诉借酒消愁,要不你來我這兒吧。費(fèi)校少為了討好你送了一箱車?yán)遄,我剛嘗了一下,老甜了!
“滾他娘的費(fèi)校少,全是狗屁糖衣炮彈。姐算是看明白這孫子了……”末了是喬小楚的抽泣聲。
顏明夕皺起了眉頭,這次的吵架看來不是鬧著玩的:“你在哪兒?”
“蘇荷!
蘇荷是本地很有名的一間酒吧,老板似乎很有背景,時不時地能邀請到小有名氣的娛樂圈人物來打打名聲。名聲大了,來的人自然多了,前幾年又?jǐn)U充了營業(yè)面積,現(xiàn)下怕是本市最大的酒吧了。
顏明夕不喜歡這樣鬧騰的酒吧。絢爛的燈光配著震耳的音樂,一群年輕人在舞池里群魔亂舞,像是誤入了盤絲洞一般。
可喬小楚打定了主意耗在蘇荷,說這人氣足,死活不換地兒。
顏明夕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喝得有三分醉意了,說話都有點(diǎn)大舌頭:“明夕,你來了。來,喝!”
顏明夕瞅了一眼一直給喬小楚上酒的酒保,冷冷地說:“給她來杯沒有酒精的!
酒保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右臂紋了頭白虎,痞里痞氣地盯著顏明夕看,“是這位小姐要的酒,還要的是……”他頓了頓,挑釁地說,“烈酒。”
顏明夕淡淡一笑,嗲著聲音說:“你聽她的不聽我的呀!
酒?峥岬貨_顏明夕斜了斜眼:“當(dāng)然聽美女的!
喬小楚一臉黑線地看著眼前的橙汁,指著酒保的背影說:“這個眼瞎的,他覺得你比我美?”
“我看你是沒醉呀。”
“嘁,姐的酒量,這點(diǎn)就算什么。你開車來的吧,這橙汁你喝了。我想喝點(diǎn)啤酒了!
“啤酒……”顏明夕還在猶豫就被喬小楚掐著肉捏了一把胳膊,“啤酒……啤酒你隨便喝!
于是喬小楚一瓶一瓶啤酒地喝,顏明夕一杯一杯橙汁地喝。
顏明夕苦不堪言,跟酒保說:“能給我來杯白水嗎,快喝出糖尿病了!
“哈哈,你既然不渴喝那么多杯干什么?”
顏明夕瞟了一眼喬小楚:“扛不住有人總和你干杯呀。”
“行呀,你也算舍命陪朋友了!
等到喬小楚喝了三瓶啤酒的時候,顏明夕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說:“行了,差不多到量了。來說說和費(fèi)爺怎么回事吧!
喬小楚仰頭干了一杯酒,杯子咣當(dāng)一聲摔在臺子上,扶著額頭說:“他有個狗屁的青梅竹馬你知道吧?”
“不知道呀。”
“老娘我也不知道。這青梅上個月回國了,這費(fèi)校少春心就動了。人前人后地跟著伺候著不說,這兩人還摟一塊去了!
顏明夕愣了愣:“你知道多久了?”
“小半個月了,我開始也沒當(dāng)個事兒。就像你之前跟我說的,花邊小報報的那些個鶯鶯燕燕的,我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心里知道費(fèi)校少是逢場作戲,沒當(dāng)真。可這次,這回……明夕,你說要是真的,我怎么辦?”
顏明夕沉默了,她知道很多女人對于這方面直覺向來很準(zhǔn),甚至先于男人覺察出他的心。她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答反問:“小楚,你跟費(fèi)校少吵了幾天了,怎么吵的?”
“兩天了。其實(shí)我沒和他吵。前天店里有個客人待得晚了點(diǎn),我回家得也就晚了。樓前面就看到費(fèi)校少和那青梅抱在一起,估計(jì)是費(fèi)校少喝酒了,青梅開車送他回來的。這幾天他行蹤不定的,我就覺得不大對勁,這下可是有了解釋了。我是真想上去抽那青梅幾巴掌,怎么就那么賤,當(dāng)什么不好,爭著搶著的要當(dāng)三兒!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當(dāng)時就想起來你跟我說過,萬一有了這么一天,千萬別當(dāng)潑婦,別打人,不能把本來自己占的理兒給丟了,更不能讓那賤人成了受害者。”
顏明夕拍拍喬小楚的肩膀:“行呀,我說的話你記得牢呀!
有那么一陣,她睡前不看娛樂新聞的時候,看的是天涯八卦版,披著馬甲上來八小三的人特別多,雖情節(jié)各異,可故事性特別強(qiáng),末了她還總結(jié)了下給喬小楚聽。
“這一開始的沖動克制住了,人也就冷靜了下來。我覺得我不能走,這種捉奸當(dāng)場的機(jī)遇畢竟不多。我就站那兒看著他倆抱,再一想這幾年我跟著費(fèi)校少的日子,那眼淚就淌了一臉。”
“做得好!鳖伱飨θ滩蛔≠澋,有什么比一回頭看到原配哭得梨花帶雨更加令人內(nèi)疚的捉奸場面了呢?
“好不容易這兩人抱完了,那青梅還想親費(fèi)校少,費(fèi)校少一抬頭就看到了我。他當(dāng)時就慌了,跑過來就要拉我。我沒讓他碰我,跟他說:‘今晚我不回家了,等你洗干凈了要是愿意找我談,咱倆就談?wù),要是不愿意,你給我個答案就成。你也別怕我,也許我喬小楚平日里對你嗓門是大了些,但這事兒我不跟你胡攪蠻纏。這么多年的情分,咱也別傷了!f完我就上車走了,去香格里拉開了個房間睡了一天。”
“你這真是太知性的處理了,真是把我的理論用到了最好的實(shí)踐上。我說那費(fèi)校少今天怎么跟孫子似的,態(tài)度特別好。原來整出個這么大的事兒!
“你這從來不嫌事兒的人都覺得是大事了吧。你說怎么辦?”
“你這就愛上手打人的人,這次都能忍住不動手,我看你對費(fèi)校少這幾年的感情真挺深的!
喬小楚沒理顏明夕,仰頭又是一杯酒。
顏明夕明白,這會兒喬小楚的心里特別難受,不僅僅是對那青梅的恨,更是對費(fèi)校少的失望,覺得他辜負(fù)了他們一起經(jīng)營多年的感情!安贿^我覺得你也先別這么悲觀,這肉體先不說了,精神上費(fèi)校少也不一定是出軌了呢。萬一是那青梅自己往上貼呢?”
“以前貼他的女人也不少,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
“你都說了是青梅竹馬了,能一樣嗎?照這樣來說,兩家人怕還是舊相識,費(fèi)校少怎么做,多少得考慮一下家里長輩們的臉面吧。”
喬小楚歪著腦袋看著顏明夕,想了半晌說:“你說得有道理。我不能……不能自亂陣腳。明夕,你帶我回家吧。然后你幫我問問沈一晨那青梅的事兒!
顏明夕一怔,心想:大姐,你讓我拿這種八卦的事兒去打擾日理萬機(jī)的百萬大爺,你是嫌他沒掛我電話吧。但喬小楚眼角的淚水讓她的心也跟著酸酸的,她拿出錢包一邊結(jié)賬一邊對喬小楚說:“那還不趕緊起來走!
喬小楚的酒量很不錯,這會兒也就是走路有點(diǎn)晃,思維還是很清醒的。
顏明夕不禁后悔,剛才攔著她喝干什么呀,喝多了就直接睡了,她也就不用大半夜的騷擾百萬大爺了。
凌晨時分,顏明夕捏著手機(jī)在客廳里來來回回地走。她從來沒有主動給沈一晨打過電話,尤其是在晚上。就怕他佳人在懷,擾了他的生活,再平添了不必要的麻煩。恪守本分才是顏明夕這個身份應(yīng)該謹(jǐn)記的。
喬小楚搖搖晃晃地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一臉的水漬,沖顏明夕吼:“顏明夕,你還有沒有人性,姐都這樣了,你這電話還沒打出去!”
顏明夕看著喬小楚的混蛋樣兒,一咬牙撥了號。嘟嘟的響聲傳來,每一下都敲打在顏明夕的心上,誰也不知道她有多么希望沈一晨不接這通電話。
兩聲過后,電話被接起,沈一晨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竟然略帶急切地問:“出什么事兒了?”
顏明夕被他聲音里的著急嚇了一跳,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聽沈一晨又問:“顏明夕?”
“是我。你方便說話嗎?”
“你說!”
“你別著急,我沒出事兒,也不是大事兒!
話音剛落,喬小楚就喊:“怎么不是大事,就是出大事兒了!
顏明夕頗為頭疼地沖喬小楚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著電話說:“唔……喬小楚和費(fèi)校少出了點(diǎn)事兒,所以……所以想跟你打聽一下!
沈一晨那邊半晌沒動靜,然后他的聲音冷冷地傳來:“費(fèi)校少沒找過我。顏明夕,你覺得我是管人家閑事的人嗎?”
“不是,不是!碑(dāng)然不是了,你除了工作和折騰我都快成神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顏明夕壓低了聲音,語帶祈求地說,“可是小楚真的挺傷心的,她覺得費(fèi)校少這次是真的要出軌了,但又怕她的感覺錯了,兩個人的誤會大了傷了感情。所以想跟你求證一點(diǎn)事兒。我知道這么晚打擾你實(shí)在是不好……”
“求證什么?”沈一晨打斷了顏明夕。
百萬大爺答應(yīng)了,顏明夕生怕他反悔一般的,急匆匆地說:“費(fèi)校少有個青梅竹馬,最近從國外回來了,兩個人如膠似漆地糾纏了大半個月了。你知道這個女人嗎?”
酒店的套房里,沈一晨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手指離開鍵盤,拿起桌上的煙點(diǎn)了一支,身子靠在椅背上,皺著眉頭把這個青梅竹馬的人從回憶里扒拉了一下。
半晌后,他說:“你說的是簡芳林吧,小費(fèi)三兒四歲還是五歲我忘了。高中去的美國,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大學(xué)畢業(yè)回來的。”
沈一晨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像是機(jī)器人在播報個人簡歷一般,可是一句也沒有說在點(diǎn)子上,這個人果然不是八卦的料兒呀。顏明夕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點(diǎn)他一下:“這姑娘,她喜歡費(fèi)校少嗎?”
“不知道!
“那……那她以前是跟你玩得好,還是跟費(fèi)校少玩得好?”
“顏明夕,你長腦子了嗎?”
“哦哦哦,跟費(fèi)校少玩得好!币彩,哪有女人能跟你玩得好呀。
“嗯!
“簡芳林她沒有個未婚夫什么的?”
“我讓秘書給你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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